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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正门投去。
“嘣嘣”弓弦声弹响,后方有数支劲箭射来。二人后下方,仅余的三十余人衔尾狂追。
东西两侧喊杀声中向前推进到了三十丈左右,整个客栈已进入他们弓箭的射程内,箭羽如蝗而至。
半空中的二人同时长啸,然后手掌互拍,身形合一,蓦然旋转起来,愈旋愈快,如一只遍布剑锋
的大陀螺,前冲的势子忽然倒转,往追过来的三十几人抹去。
飞来的箭雨纷纷被旋转的大力带得往两侧滑飞。
一直在外围八十丈处静立不动的十几个人中,一个魁伟蒙面的大汉,取出一张铁背大弓,手指上
搭着两支带有倒勾的羽箭,目光冷冷盯着正坠往人群中的汐风两人。
羽箭箭头处,蓝汪汪的,似染有剧毒。
他左侧一人,双手笼在袖中,盯着远处二人中的天草,嘴角上带着阴恻恻的笑意。
他右侧也有一个干瘦的老者,一抹山羊胡,脸型干瘪,面无表情。
汐风二人就要坠入人群,他们的长剑带出的闪闪流光,已经划着圆形的轨迹斜劈而下,他们身下
的三个匈奴人斩马刀高高举起,剑光映得他们脸上一片惨白。
嘣!
弓弦声起,两道乌光闪电般射去,如穿透了空间的噩梦。其时间拿捏之准,将在汐风二人的长剑
避过匈奴人斩马刀的同时,射入他们的身体。
二人立有感应,骇然抬头时,再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了。
羽箭转眼间就要临体。
这一刻,在天草的眼里,时间似乎静止下来。二人的身体呈蝴蝶绕舞的姿势凝定在半空中,长剑
带着几道虚影斜劈而下,顿在几个匈奴人面前,只差毫厘。匈奴人斩马刀错在两侧,他们大眼圆睁,
错鄂恐惧的目光恁是清晰。射来的羽箭离他们不及三丈,她甚至能够看到箭头上那抹淡蓝的微光。
她还听到汐风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傻乎乎的念头:汐风是和她一起的!
时间又开始流转。
嗖嗖!
两道浅白的光影掠过他们的身躯,在羽箭入体前的刹那,和那两支羽箭正正碰在一起。
是另外两支箭!从客栈射出来的两支箭!
两声爆鸣响起,四支羽箭在他们身前四尺处撞成了碎粉。
在大漠上行走的江湖人,大多都有手射箭的功夫,其中不乏神射手。大漠孤烟享名数十年,自然
也不例外。
客栈二楼,少年烦烦掌着一张几乎和他同高的大弓,脸上掠过一抹红晕。
蒙山悟的武功厉害,没想到箭术也强横如斯!
事情并没有结束,四支羽箭相激爆碎之后,蒙山悟所发羽箭的箭头竟完好无损地冲出箭杆的碎片,
不依不饶地射了过来!
天草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将汐风的身子斜斜一带,波波两声,箭头射入她的右臂。
没有痛,阵阵酥麻沿着她的肩膀蔓延而上。
汐风眼中喷火,长剑抖动,怒喝声中拉出一抹圆形剑光,前后六个匈奴人颈上出现血线,随即六
道血柱喷上天空。
二人落地,汐风连点了天草八处穴道,他颤声道:“傻丫头,你……”
天草剑交左手,笑道:“我没事,我……”话还未完,头一歪,晕倒在汐风怀里。
汐风仰天长啸,长剑嗡嗡振鸣,周围的浮沙如受魔力,诡异的离地浮起半尺,随着剑鸣震动着。
狂沙剑法第一式――怒音殛天!
啸声未落,白蒙蒙的剑光闪电般掠起,兔起狐落间,周遭二十几个人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蓬蓬!汐风长剑打爆蒙山悟又射来的两支毒箭,身形一转,奔驰四十丈,掠入客栈。
无数羽箭在他身后射空,插满了沙地。
汐风进门,把天草交给幽兰后,只觉喉头一甜,张口喷出了一团血雾。
散不已随着少女辣辣缓步上山,眼睛四处随意看着。
穿堂过户,曲曲折折,不知走了多少弯路,前方出现一座大院,巨大的青石墙把一条二十余丈宽
的高耸山缝堵住,内里云雾缭绕,隐见一座大亭的尖角。石墙正前方有一个方形大门,门阑上横书三
个字:“停云轩”。
辣辣停住脚步,素手道:“前辈,家师就在里面,晚辈不送了。”
散不已点头。
目送着少女窈窈婷婷而去,散不已抬头仰望门阑上的三个字。
字体龙飞凤舞,铁画银钩,“轩”字的最后一笔直直而下,和上方山缝隐隐呼应,气势苍劲绝然,
似欲开天裂地。
门是敞开的,散不已踏上门前石阶,迎面一股凛冽冰冷的压力罩体而来。
第十二章胸藏天地
少女娇娇在前面娥娜而行,笔公看着她的背影,开口道:“娇娇,你可知你师父为什么收你为徒
么?”
娇娇在前面穿花绕石,闻言道:“为什么?师父曾对我和辣子姐说,他见我两个钟灵秀敏,目光
清澈,有画之缘……这也许就是师父收我们为徒的缘故吧。”
笔公笑道:“画之缘?哈哈哈……”
娇娇转身,不解道:“笔公,您笑什么?”
笔公笑了片刻,口音转缓,道:“他确实是在改变自己呢……娇娇,你知道么,以前你的师父可
不是这样一个人,他……最讨厌女孩子,他的门下没有一个女娃,甚至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假辞色。
可是这些年来,他沉浸画道,收了你们两个女娃,对自己的女儿更是百般呵护。人哪,真是一种奇怪
的动物。”
娇娇:“这些,我也听师兄们说过。也许是师父年纪大了的缘故吧。”
笔公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又走了片刻,前方出现一处小谷,谷里草木颇多。
娇娇遥指谷中林木簇拥的一座小亭,道:“笔公,给您的礼物就在那小亭里,娇娇就不送您了。”
笔公:“哦?”
娇娇匆匆转身,连看都不敢再往那小亭处看一眼,出谷去了。
笔公好奇心大动,一挽长袍,脚尖点地,似缓实快地往小亭掠去。
亭里石桌上,摆着一局残棋。
笔公在亭里的石凳上缓缓坐下,眼睛却死死盯住桌上摆的残棋。
残棋上,黑子已成围剿之势,在左右各占大半的领地,中央一点白子苦苦支撑,似会随时大厦倾
倒。表面上看去,无论白子如何下法,终难逃脱被两侧黑子吞吃的命运,但纵观全局,白子又似有缠
绵不断的一缕生机。
笔公是盖世高手,他的武功足可比肩世上的三大绝世高手,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还是一个书法家,
他的千秋笔法刚劲苍然,力透天地,曾有人千方百计得到了他的一幅墨宝,苦苦钻研多年,竟从中悟
出了一套武功,成了雄霸一方的高手。他看透世事,游戏凡间,所过之处,人人敬仰。
然而,他也是人。
是人就有弱点。
而他的弱点,就是喜欢收集残局。每得一局,必全神投入其中,直到解开残局为止。
有所好,必被人有所乘。为此,笔公曾多次陷入绝大的艰险,但每次都在最后关头豁然一悟,化
险为夷。
不知这次,会怎么样呢?
散不已踏上石阶,扑面而来的压力一触即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实际上,他已经和里面的人不着痕迹地交了一次手。
若讲究气息的真纯和锋锐,二人看似不分彼此、各有千秋。可事实上,散不已正处于“停云轩”
三字给他那种浑融天地的奥妙意境里,心性浑圆,无虑无忧……也就是说,里面之人所应对的不是他,
而是与散不已丝丝相连的整个天地,其中气机交缠,颇为玄奇。
散不已自己明白,这第一次交手,他藉侥幸一悟占得上风,若凭真气武技的对抗,他实是弱上半
筹。
院内,有一池冰。周遭异石起伏,怪木俯仰。离地三尺,团团白色云雾缠绕吞吐,一座八角大亭
居中而立,恍如仙境。
亭内置一石桌,桌侧一人正持壶倒茶。
那茶水是紫红的,倾注在玉质如凝的杯子里,宛如宝石。
此人背对着他,褐色布衣,半白花发。
杯中的茶水已经倒满了,可是壶嘴里的茶水依然在倒着,水声哗然,奇怪的是那杯中茶水竟不溢
出,仿佛是一个无底的深洞一般。
那是不可能的!那个杯子明明摆在桌上,他可以确定没有什么沟管之类将茶水导走。况且,倾倒
了这么长时间,那小小茶壶里的水流也似无穷无尽,仿佛魔术一般。
散不已知道,若弄不清就理,他不易得来的上风很快失去,而且气势狂跌下,他的内心将受到致
命的打击,那种打击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恢复过来。
散不已顿住脚步,瞳孔缓缓收紧。
夜正深沉。
龙门客栈,客栈后方五十丈。
从这里,可以听到客栈前面的喊杀声和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沙丘背后,伏在沙丘上的一个匈奴兵咽了一口唾沫,低声对旁边的一人用匈奴话道:“那边打起
来了!”
旁边那人道:“妈的,我听到忽仑台那臭小子的惨嗥了,怎么都是我们这边的人在叫?”
另外一个人道:“不说大漠孤烟的那个老怪物被调走了么?他的手下也这么厉害?妈的,这回要
是栽在这里可不好玩,老子还没活够呢。”
先前说话那人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