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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犯难,这时听的脚步声响,耿云翔忙把身子伏在檐后,探头窥去,只见四个白衣人手提铜锣及兵刃,自西向东巡视而过,不多时,又有两人提着刀枪自东而西而过,不多时,又有两个人拎着刀从跨院里出来往另一重跨院里去。见了这个阵势,他不由暗暗点头,放着峰下众多人马扎寨护卫,峰顶上仍是这等戒备森严,布置得法,果非寻常山寨贼人可比。
待这几队人分头走过,耿云翔跳下檐来,不管不顾的飞身往一院中蹿去,心中虽没万全的计较,却是艺高人胆大,要仗着一身的绝技硬闯这云雾峰上的龙潭虎穴!
走了几个连院,只觉道路曲折,门户众多,他摸了半天最后差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耿云翔却不知此处庄院正是明教设在云雾峰上的总坛,内中道路房屋均按五行八卦之法排列。等闲人不识阵法又怎么能绕的明白?
这时天光逐渐放亮,从山顶向东方望去,只见翻翻腾腾的云海间,一团火红的旭日正慢慢爬了出来,万道霞光映得房屋庭院一片金色,庄内已有人睡醒起身,四下里走动声,谈笑声渐起,好在总坛内的明教使者,法王,堂主,香主等好手十有八九都随燕月仙去了通天峰,许多房间院落都是空的,纵有留守不过是一般的教众、侍仆、童子而已。否则的话耿云翔这样到处乱窜,早不知惊动多少人了,饶是如此,他也觉得再探下去愈发显得艰难,天已放亮,说不准在那个院里就能和明教中人撞上了面。再说这里的门径着实古怪,有的道路似是死胡同,但走到墙前试着一推,其实却有暗门,而且有的暗门推开,是另一片房屋道路,有的推开,却没有出路,只是细看地砖,才会发觉均是活缝的,想必底下不是窝弓药箭,就是插满了竹枪的陷坑,那敢轻易踩上去!
他小心翼翼的一边注意避开人声,一边走来绕去,最终发现这样查不是个好办法,非的有人指路不可,否则寸步难行。
正在思量,却见旁边厢房吱呀打开,走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环来,口里打着呵欠,拎着脸盆向花墙边水缸走去,耿云翔心说来的正好,瞄了瞄周围没别人,刷的从墙后窜了上去,用胳膊肘卡住女孩脖颈,低声喝道:“动一动要你的命!”那小丫环叫不出声来,一时间吓的瞌睡虫全没啦,手一软,脸盆就往砖地上掉去,耿云翔抬脚尖轻轻一挑,将落下的铜盆挑了起来交于左手,右手卡着女孩径直推门进屋。
刚一探头不由叫一声糟,只见厢房内竟是一张通铺,横竖睡着八九个丫环婆子,一时未醒,唬得他忙又合门出来,百忙中一眼扫见旁边有个月亮门,外面是一座假山,于是将女孩捂住嘴托起,几步便绕到假山后,伸手点了她的麻穴,将她松开,道:“我不杀你,我只问你一件事,山上囚人的牢房在何处?”那丫环惊恐万状,颤声道:“在,在通天峰呐。”耿云翔怒道:“我说的是云雾峰上的牢房!”丫环哭丧着脸道:“没,没有啊”耿云翔吓唬她道:“什么也不知道,留你何用,掐死你算了。”说着把手一紧,小女孩骇的忙改口道:“不要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抓了个女俘,好象是什么公主,现今关在白云洞里呢。”耿云翔喜出望外,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忙逼问道:“怎么走法!”小丫环有点犹豫,但毕竟年岁小,经不住一个陌生壮男的恫吓,被耿云翔捂住嘴,拧了两下手背,疼得唔唔哭泣起来,只得实话实说:“从前面那个门过去,向东走,过十来间大瓦房,再绕过一座假山,就有一条小路,顺小路走就出了庄,出了庄有一个亭子,过了亭子向右转,是娘娘庙,绕过娘娘庙往峰背阴处走,尽头就是白云洞了,白云洞平时是米仓,如今关了人,便有教中的大哥们守住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再别拧我了,好痛呀!”
耿云翔心中暗想如果现在杀了她,一会同屋的女伴找不到她人影,多半会惊动起来反而不美,再说随随便便的杀人也非自己的本性。便点头道:“小妹妹,你知道的可不少啊,你知道我是谁吗?”小丫头惊恐的摇摇头,耿云翔做出恶狠狠的样子道:“我是官军派上山来的探子,你对我说了山上的大机密,你家教主若知道了该如何处置你呢?”
小丫头听他这么说,想起教规中对付叛徒所立下的诸多严酷刑法,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两排雪白的小银牙咯咯的止不住的捉对打架,浑身抖着说不出话来。耿云翔见状语气缓和了一下道:“怕了吧?你听我说,现在你就回房接着去睡,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只要咱俩不说,你当‘叛徒’的事就没人知道了,怎么样啊。”女孩听了连忙点头称好。耿云翔道:“你若立功心切,也可去喊人来抓我,你可敢么。”小姑娘瞪着大眼睛似是颇为奇怪他会这么说,竟怔怔的反问他:“我怎么会这么傻,告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在这里这种邀功不成反受其害的事情我可是见的多了。别说求福,只要无祸就是万幸,只是求求你大爷,一旦被我们的人抓住了,可别供出我来啊。”耿云翔心中暗笑,别看这小丫头年纪小,在魔教中呆的久了,倒也十分的懂得人情世故,当下再无怀疑,放开手轻拍一下她的背部,为她解开穴道,低声道:“去吧。”小丫环如释重负,急急往外走,忽又折回来,弯腰拾起地上的脸盆,抬头正好与耿云翔又打了个照面,她迟疑了下,壮着胆问道:“你们要攻山了吗?”耿云翔摇摇头道:“不攻山,只是救人。”那丫环不再言语,抱着脸盆扭头跑回院去。
耿云翔叹息这小姑娘好生可怜,大难临头还不知道,如果救人顺利,官军今日定来攻山,这山上到时不知还能剩下几人呢。他依着那女孩指点寻路而去,果然转过一座小庙,便绕到了峰后,有一条小路拐过山岔,想那边尽处就是关押蕊宁公主的白云洞了。
第十五章 情人互杀
耿云翔贴着山岩往峰后走,地势渐低,转过一道弯,正见前方有座石洞,石门紧闭,门口青石板上坐着两名白衣汉子,搂着缨枪在那背靠背打盹呢。
他见机三步并做两步,刹时间已跃了过去,挥掌劈翻一名汉子,另一人迷梦中抬眼,直吓的魂儿也没了,不知敌人是如何闯过重重关卡上了云雾峰,说不得此时山上都是官军,这白衣教众惊恐中不由自主的抛了枪,连声道“好汉爷饶命!”
“我只问你,前日抓上山的女俘可在洞中?”耿云翔厉声逼问道。那汉一个劲点头称是,耿云翔推了下石门,纹丝不动,便道:“把门打开,留你一条性命!”这汉子见他一掌就杀了同伴,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无奈只得爬到石门边一丛杂草堆里中,伸手搬动机关,颤声道:“石门已开,好汉爷可要说话算数。”耿云翔试着用手推门,果然这次应手而开,他道一声:“多谢了。”不等那教众回过神来,一指点了他的天突死穴,然后飞身窜进洞中。这才看清石门旁有个暗槽,上边竖着一根儿臂粗的铁棍,连着机括从门下穿过去,延到门外草丛之中,看来如把这铁棍扳下,门就会被挡住推不开了。等摇动机括,把铁棍抬起时方可重新开门。
他小心向内走去,只觉洞内黑乎乎的,不知往里走还有多深,便伸手从怀中取出火摺点燃了,曲曲折折往里探去。昏暗中但见洞两侧都是石室,有的堆有粮袋,有的是空屋,大约走了十余丈远,前边又有个石室,却是个有门的,他迟疑了一下,慢慢推开门,弓身钻了进去。
忽听得一声微弱的呻吟,耿云翔忙举起火摺照去,只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手足都拴有细长铁链,另一头锁在一块石墩上,见有人进来,这女子抬头去看,二人四目相视,不觉均是惊喜交加,这被囚的女子正是公主蕊宁!
耿云翔上前道:“公主,我来救你,你没事吧,咱们现在就走。”蕊宁见了他,想起这数日来的磨难,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后怕,“哇”的哭了起来,哽咽道:“你,你怎么才来?”耿云翔不及安抚她,走上前去双手扯住她手足上的铁链,运起接引归真神功双膀一较力,竟将铁链一根根的扯断了,蕊宁在旁看的呆了,喃喃道:“天啊,用手就扯断了这链子,你还是人吗。”耿云翔不知该怎么答她这句话,瞪了她一眼小声道:“别出声,咱们还没脱险境呢,我背你出去。”说罢俯身把她背在身后,双手勾住她腿,匆匆向外走。
蕊宁心神稍定,趴在他背上,转惧为喜道:“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也敢来,果然是个侠骨柔情的好汉男儿,我便猜一定是你来救我,何厉峰,黄裳他们都是草包,根本就指望不上的,嗳,等你背我下山后,我一定会重重赏你的。”
耿云翔身处险地,那有心与她搭话,只是在黑暗中急行,盘算一会怎样下山。蕊宁见他不睬自己,心中有气,扭动着挣扎道:“死小子你神气什么,你没听见我和你说话呢,你放我下来好不好,我是公主呀,金枝玉叶般的人,你不可以随便碰我的,我自己会走,你让我下来自己走!”
耿云翔被她烦的火起,恼道:“你以为我愿意背你吗,你好重啊!
……喂喂,你别那么用力勒我脖子,快别乱动!“耿云翔忙又奋力将蕊宁又往上托了托。
这往上一托双手便落在蕊宁的臀上,他只顾救人,那有别的心思,只要驮的顺当便好。
他是没事,可蕊宁公主久在深宫,平时接触的除了年纪大的朝臣便是不能尽人事的太监,平生这可是第一次和真正的年青男子贴得这么近啊,此时趴在他宽阔的背上,闻着男人特有的粗犷气息,听着他充满阳刚之气的喝斥声,双股感受着从男人手掌中传过来的阵阵热力,麻的蕊宁骨头都要酥了。一时间瘫软在耿云翔的背上,那里还能动弹半分。
耿云翔负着公主来到白云洞口,刚要向外迈步,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