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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廷避之不及,脸上灰气一闪,奋力施展出移花接木奇功,索性挺胸硬生生接了这刚猛绝伦的一掌,同时双手五指并拢成掌刀,切在了耿云翔左右两胁上的章门穴上!
耿云翔满拟这一掌便把对手打的筋断骨折,那能再给他还手的机会?谁知这一掌拍在林宇廷身上,竟如中败絮,劲力顿时四散消融开去,耿云翔反应极快,本能的觉出敌人已练就了怪异护体功夫,自己的掌力耐何他不得,立时卸了掌上内力,变掌拍为指抓,以刚猛外家指力扣住了林宇廷的膻中穴,大喝一声狠命戳去!
二人几乎同时被对方击中,踉跄着退开数步,这膻中穴乃是人体三丹田之一,运气发力,真气转换,均需经此穴而生,耿云翔外家功夫亦是精通,身为武林高手,出手之准不差分厘,恰在林宇廷潜运魔功化解自己掌力及同时施展阴风刀反击自己这两道真气刚刚由膻中穴分出之际戳出!
林宇廷无暇在全力运真气攻防转换时再次调息运起内力护体,顿时被击的眼前发黑,胸闷欲胀,不由的急退出数步,”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时华山众弟子均已挣脱了绑缚,三四十人打十几人,不一时将林宇廷这一支弟子诛杀干净,此时呐喊着纷纷挥剑向这边冲了过来,耿云翔脸色苍白,缓缓退到一旁背倚松树,盯着林宇廷一言不发。
刚才林宇廷这一式阴风双刀端的了得,耿云翔刚将他击退,便觉两道阴寒真气直侵入自己章门穴中,当年华山派冷血剑客白秋蟾便是中了这阴损无比的掌力才饮恨身亡的,若是一年前耿云翔与林宇廷相斗时遇到这种情形恐怕也是抵挡不住,但他现今已学成了百败大师秘传的少林伏魔神通,这门绝技与耿云翔本门武功一样都是阳刚内力,但其另有一种善于化解阴邪外力的独到之处,此时耿云翔胁下中掌,体内伏魔神通自然而然的应力而后,与之相抗。饶是如此,阴阳相冲,阴风刀掌力太过凌厉,大半被化解,仍是有一小半掌力刺破他的护体神功,侵入体内!
章门穴是人体三十六死穴之一,这剩余的少许阴气若是打在耿云翔肩头,甚至是胸前,都会被他的接引归真内力化去,但偏偏是打在这要害穴位上,受力虽轻,又怎么能没有损伤?
耿云翔只觉身入冰窑,寒气传遍全身,仿佛要冻僵了一般,连忙提气护住丹田,这时嘴中一甜,一口血已经冲到了嗓子眼上。
他不知方才那一击是否已把林宇廷重伤的无力再战,此时怎敢示弱,硬生生又将含在口中的血吞了回去,然后双手负于背后,面色傲然,显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架势。
林宇廷不知就理,见状甚惊,喘息着道:”好小子,看你不出,还真够厉害的,”耿云翔强挤出一丝冷笑,并不答话。
其实并不是他不屑答话,而是生怕一开口,那堵在嗓子眼的鲜血忍不住又要喷将出来,林宇廷要穴受损,一时间内息呆滞,周转不开,他心神惊怖之下,却没看出耿云翔也是受了重伤,此时不过是在强撑着罢了。
华山派众人见耿云翔打的昔日本派掌门人口喷鲜血,均是喜的欢呼大叫,原本是打算情形不利时拨脚就逃的,此时却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都想让林宇廷死在自己剑下,有了这份功劳,那日后在派中的地位自是会和旁的人不同。
林宇廷见华山派数十人呐喊着扑上,更有强敌耿云翔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惊怒之下,心里也是颇有些惧意,暗骂这帮家伙,真是墙倒众人推啊!却全然忘了方才他要把人家全杀光了的好事。
寒光闪烁间,四名华山派好手长剑齐出,指向”掌门人”,林宇廷怒喝一声,长剑疾刺,瞬息间已将其中二人刺翻,他重伤之下,剑法仍是异常犀利,余下二人连忙后退,又有八九人自后抢上,舞剑乱刺。
林宇廷百忙中偷眼扫见耿云翔站在众人身后,冷冷看着自己被众人攒攻,林宇廷不知他重伤难动,只当他是想以逸待劳,等自己力尽不支时再上前坐收渔翁之利,这么想着,心中愈发慌张,在群敌围攻下脚步不稳连连后退。
他又杀数人,这时已被逼到悬崖边,后面便是深谷,林宇廷退无可退,他内力大损,重伤之下又忌惮耿云翔趁机夹攻,斗到此时心力憔悴,堪堪难支。
华山派众弟子武功虽然差劲,但仗着人多势众,对手又重伤乏力,攻的越发狠了,前面十几人挥剑此起彼伏的乱刺,后面几十人提剑呼喝着也想挤到前面砍上一剑,林宇廷无法摧动玄阴真气攻敌,光凭一把单剑,使的如风车般也抵不住群剑狂攻。
激战中一个躲避不及,右腿被剑刺中,疼的他怪叫一声,使发了狂风快剑四下乱劈,迫的众人稍退开些,但稍退又上,林宇廷内伤发作,再也支持不住了,只觉眼前尽是剑光闪闪,腹部又中一剑,恍忽中听的欢声雷动:”刺死了,刺死了,再补一剑最好……”
林宇廷浑身浴血,一边本能的挥剑招架,一边后退,他慌乱中忘了已到悬崖边上,这时脚下踩空,仰身大叫着滚下了崖去。
华山诸剑客聚拢过来,居高临下的只见林宇廷顺着陡坡直往下滚,当下又是大呼:”快追下去,把他抓上来乱剑分尸!”众人只管乱喊,却无一人敢涌身往黑忽忽的崖下跳。
有人俯身拾起地上碎石往下抛砸,几十人紧跟着纷纷拾起地上的碎石断木往下掷去,过了半晌,崖下静悄悄的,暗夜中也瞧不见林宇廷摔在何处。
正无计间,耿云翔在后朗声道:”大家不要乱,这么高陡的悬崖,那魔头身受重伤跌下去,八成是没命了,就算一口气在也不是诸位的对手,待得天明再慢慢下去寻找不迟。”
华山众剑客闻言转身,这才想起救命恩人来,忙围了过去,有双手抱拳的,也有单腿跪在的,纷纷至谢,没口子的对耿云翔表示感激之情。
一阵寒喧,大伙方止住赞声,耿云翔是个明白人,一边抱拳还礼一边道:”大伙不要客气,我此番上华山,原本是要与林宇廷那厮决一死战的,为白秋蟾,宋亦行二位我冤死的兄弟报仇雪恨,上山前在下便顾虑着或许会和贵派受其蒙骗的好朋友们发生误会,所庆幸的是诸君早已识破了那魔头的真面目,存了除邪扶正之心,今日一战,不想却成了在下追随诸位兄台同仇敌忾,共匡正义之举了,这真是在下与贵派之幸,也是武林中的大幸啊!”
他有意捧抬捧众人,可华山众剑客心下却知若非耿云翔相助,凭他们这点能耐,又怎么敌得过林宇廷,于是忙又口称谦词,皆是赞扬耿云翔的大恩大德。
内中一名中年汉子站出来道:”我等愚昧,今日才明白敝派对头并非耿大侠,而是林宇廷那恶贼,当年若是白师兄做了掌门,也无今天这等事了,如今想来,白师兄与宋师兄定是被姓林的所栽赃陷害无疑,便是我等众人,若非耿大侠及时赶来搭救,日后也还不是背上个叛徒的罪名,在阴间作那冤死孤魂?”那中年汉子说到这里,华山派数十人均是面带愧色,深悔当初不该助纣为虐,铸下大错。
耿云翔淡淡一笑:”往事久远,不必再提及了,只要诸位能够匡扶正义,重振华山正派的英名,白宋二位大侠地下有知,也会瞑目了。”
他顿了下又道:”诸位兄台,林宇廷坠崖,就算侥幸不死,以其重伤之身,也无法逃生,天色不早,贵派刚历剧变,定有许多大事需要商议,在下不便久留,这就告辞罢,待日后华山派扬名江湖之时,我再来向诸位道贺。”
华山诸剑客死里逃生,脑子里正乱成一片,听耿云翔这么一说,都有些醒过味来,对呀,门户剧变,百事待议,至少这掌门人一职,还是要尽快议定出来的,到底选谁呢?华山派尚存的六七名二代好手隐隐觉得,似乎这掌门一职,自己也是可以担当的,这么想着有了心事,见耿云翔坚辞职不留,客气一回,也就不挽留了。
于是大伙又是说了番感恩戴德的话,直把耿云翔送出宫外,见他下山了,忙转回到镇岳宫后悬崖边,林宇廷的生死,终究关系重大,人人均不敢掉以轻心,又分派了人手携弓箭暗器守在崖上,单等明日天光放亮,再设法下崖细细的搜寻。
第三十七章 死不瞑目
林宇廷失足滚下崖去,正是初春寒冷时节,陡壁上寸草不生,只有干枯藤蔓和丛生的荆棘,他掀起棉袍护住脸面,抱头向下翻滚,不一会儿,身上便被荆棘及岩石刮的衣烂肉破,仗着身手了得,竟攀住了一块突起的岩石,侥幸止住堕势。
他惊魂未定,又听得头顶上方一阵乱响,数块碎石砖头擦着头皮掠过,唬的他忙将身子伏在峭壁上,不敢抬头。
半晌,隐隐听得崖上喧哗喝骂之声止住了,他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试着往下滑,又下行了十余丈,找到一处岩缝中长出来的虬松干勉强坐了下来,喘息着,这才感到剑创甚痛,腹部中的这一剑着实不轻,血汩汩的淌了出来,胸口也是加倍的烦闷,林宇廷勉力提气点了腹部几处穴道止了血,抬头向上望去,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北风忽忽吹着,冻的他猛一哆嗦,想把棉袍裹紧些,谁知却抓了个空,低头一瞧,发觉衣裳早已被刮碎,剩下几根布条稀稀拉拉的搭在身上,根本无法遮寒。
林宇廷双手抱肩,想尽力挡御一下寒风,可是风却刮的愈发紧了,腹中也是又饥又渴,唉,这可是小年夜啊,要是手边能有一碗饺子,那怕是口热汤面,那该多好啊。
他心中一阵恼怒,一阵沮丧,盘算了良久,无计可施,这时小雪变成了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身上,头发上,都已沾了一层白。林宇廷抖了抖身子,无奈只得站起,强撑着又寻路往下攀,寻思:到了谷底,或许能找个避寒的地方。
天色将明,林宇廷双脚终于踏在了谷底的雪地上,他虽久居华山,但这处极深的谷底却是从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