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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熏人烟香。却不能使此处凝重的气氛,有半分的缓解。
殷御是阴沉着脸,双目失神的。看着对面门外。
虽值九月之初,这皇京城内却不知怎的,又是大雪纷飞。他此刻却仍旧是没有半分,欣赏这壮丽雪景的心思。
本是在潜龙山闭关,却半途被打扰中止。然后当回至养心殿,得知一应之事后,就是这般的情形。怔怔入神,看着门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虽是大雪。满天阴霾。日月皆不可见,却独有一颗星辰,光辉穿透了那厚厚云层。显在了夜空之中。
那是北斗之并摇光。三大凶星之一的破军——
望了这室内诸人眼里,却是如此的刺目。
“也就是说那孔瑶的命格。非是牵累我大商,而是被我大商所牵连,才有命衰格局?”
也不知过了多久,殷御才忽然出声。
旁边诸臣,都是神情默默。只有重玄,面色灰败的答了一句:“正是!”
护持大商国运,本就是他的指责。修养半夜,他如今的伤势,也总算是好了些,至少可以见人。
“此女上应摇光,却命格隐晦。只有手持帅印,统百万兵,才可与星辰响应?”
说到此处,殷御一声失笑,却绝无一丝笑意,反而是带着自讽之意,寒意森森。
“此女不世名帅,将才中上,却可统千军万马。本是我大商庭柱之才,却被孤亲手推让于他人之手?”
养心殿内的众人,都是面含苦色。重玄的神情,也更是难看,苦涩道:“是重玄无能,此女身上看走了眼——”
殷御却微微摇头,命格运数本就是难以真正料定之事。
尽信命,何以治国?
他本身就不是怎么相信这命数之说,之所以使这等样的人才放走,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之故。
为君者不能识人用人,只因孔瑶数十战,将才始终只是中上,便心存轻视。
此时再回思其以往战例,此女统辖诸军,对大局的把握,竟都无不精准之至。
更令人惊奇的,却是那宗守,小国妖王,竟有如此眼光。
早早布局谋划,把人骗到了乾天。更干脆果断,把数百万大军,尽皆托付。
几个月前,他就已经在后悔。只是此时此刻,却是悔已莫及。
不过本来,他还是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这孔瑶的成长。也愿给此女,继续统帅大军的机会。
可是又到底因何缘故,错失这未来大商的擎天之柱?
殷御的眸中,忽的是厉芒一闪。
对了,是孔家!
若非孔家全族,对那对父女日日逼迫。乾天遣使言嫁娶之事时,没有那般的迫不及待。
或者他殷御,不会早早就草率决定。
重玄真人是国之重石,即便误判,也有这缘故,自然是无有错处的。他殷御也同样无错,那么错的,就只有孔家。
这阖族之人,意图叵测,结连杨家,本就该死!
“传旨,司天监正孔厉,今日行事散漫,多有妄语,贬为司天少——”
正这般说着,却见内侍少监高若,正是手持着几张信符,神情恍惚的走了进来。
殷御神情一动,抬眉问道:“东面可是有了消息,到底如何?”
高若猛地一醒,接着是神情凝肃的一拜:“据说是那宗守孔瑶以蜃镜反光克敌,大败夜魔诸军,斩首百万!血云骑分毫未损,二百万将士,只死伤四成。”
殷御的手,立时微微一颤,而后声音更沉凝了下来。
“孔厉贬为司天博士,孔玄丧师辱国,可擒拿斩之!”
第六八三章 孔家之变(第三更求推荐求月票)
同样是皇京城,孔家的正殿之内,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片轻松气氛。
孔厉居于上座,是意态悠然,神情自持。
在他的身旁,还比肩坐着一人。宗守若在,必定认得此人,便是几月之前,被他斩杀过一次的魏海模样。
此刻却是低着头,撕咬着一只半生不熟的兽腿。两旁还坐着几个孔家之人相陪,都是世家子弟的气派,不曾谄媚,也未失礼
孔厉微微笑着,待得魏海一钵酒大口喝下,似乎心满意足,才开口言道:“魏帅海量!日吞三牛,看来这是伤势大好了——”
魏海粗鲁的擦了擦嘴,闻言后是一声冷哂:“好个鸟!先前肉身已毁,这具备身虽是不错,可到如今也只有以往八成战力。要想恢复,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夫,绝不可能!”
说完之后,是眼神阴冷的,看了看那东面,含着无尽的怨毒。
“那宗守,当真是便宜了他!这次不死在夜魔手中,他日我魏海,也必欲取他性命!此人真正该死——”
孔厉一笑,也是摇头:“那位妖王之举,确是令人不解,不过也非莫名其妙。我观他之意,多半是欲借我大商与辉洲诸城军,重创夜魔。观其麾下精锐之军,大半都在乾天,就可知一二。或者也是知晓我大商有退却之意,这才如此。不过此人,确是可恨!魏帅英武,日后必有统大军,横扫东临乾天之日!”
魏海一声轻哼,略略自得,却摇头自矜道:“不可如此说!伱们那位同族孔瑶,用兵的本事,确然是不凡。即便这次大败,也仍可保乾天山元气不损。扫荡东临,这句话说的实在太远!”
‘孔瑶’二字说出,这殿内的气氛。就是一凝。
几乎所有孔家之人的视线,都略带怪异的,看向了上首的孔厉父子。
也无人出声说话,未来不世名帅,这可是当朝诸位名将暗中的评价。
孔家与孔瑶的关系,皇京城之内,是人人皆知。
也不知这魏海提及此事,到底何意——
孔厉也是面色一僵。接着是一声失笑:“还请魏帅见谅!此女是我族中叛逆。已被逐出了族谱。孔厉如今只是听见了,就觉心烦!”
心中冷嘲,毫不在乎。孔家虽只是大商的一个中型世家。可万年经营,五大穹境之内,都有伏子。与道家的联系。更是千丝万缕。
此时的乾天山,怕是已离败亡不远!
挥了挥手。就有仆人,送上来一个玉盒,送至魏海面前。
那魏海眼微微一眯,并不去接,而是斜目看了孔厉一眼。知晓宴席已完,今日已至正题。
后者却是淡淡一笑:“此盒之内,是一瓶墨玉固魂膏,三粒元灵天极丹。或可助大帅一臂之力。孔家所求不多,只求大帅,可照拂我这玄儿一二!”
魏海听得是目光一闪,墨玉固魂膏可以使他更早数年,掌握这具身躯。至于元灵天极丹,却是天极丹的变种,价格相当于天极丹的十倍。可助他突破天境。
“不愧是万年世家,果然豪富!”
哈哈大笑,魏海微一拂袖,将这玉盒收起。是颇有深意的,看了那低眉敛目的孔玄一眼:“这次的过节。就算解开了。令郎是人中英杰,魏海有机会。自然会提拔。”
那孔须孔玄的神情,顿时一喜。而此时魏海,却又望了望殿外天空。
“说来那东面,也该有消息过来了,却不知眼下的情形到底如何?”
那视线接着又在上方处,那颗璀璨的星辰之上定格:“这摇光星,好生怪异!大雪之夜,诸星皆暗。唯此星可见,望之居然有些刺目。伱们是术数世家,可知是何意!”
孔厉微微一怔,而后是若有所思:“我也曾仔细观过,当是这世间,有名将降生。应该是应在东南一侧,蛮族之地。凶星凌尘,必定杀孽无数,可叹——
话音未落,却听那殿门之末,一人突然出声:“可我听几为族老言,今日这摇光星现,乃是下应孔瑶之身。瑶儿她才是破军凌尘!是为当世无双名帅!”
满殿之人,顿时都是一寂。尤以孔须孔玄二人,神情最是尴尬难看。
都是紧握着酒杯,压制着胸中怒意。
自从孔瑶这数月,统东临大军,对抗夜魔二百万军而不败。又屡次传说那位陛下,将书房中的御案,接连毁去的消息,族内就渐渐有了异声。
之前将孔瑶孔睿父子,移出族谱。族内虽有不满的声音,却可忽略不计。可而今,却是渐渐甚嚣尘上。
这方才出声之人,就是与孔睿交情极好的一位。
“星象之学,伱学了多少?也敢如此妄言!族中诸老?哼,一些老眼昏花之人,又何足为信!”
孔厉却是神情淡淡,半阖着眼一声轻哼。
即便真是上应摇光又如何?今日之后,也当是星辰暗淡,跌入泥凡!
“贵客临门,汝竟敢出此妄言。给我叉出去,去闭门思过!”
话音落时,殿外立时几名家将踏入。只是那出声的青年,却已嘿然冷笑,自己起身,独自往殿外行去。
却也就在这时,远处的正门,却忽的传出一阵阵轰然震响。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甲士,冲涌入了进来。一人当先而行,一身红袍在大雪中,显得刺目之至。
“是高若公公!”
孔厉一惊,是全然不知所以。不解这位帝王近侍,为何半夜至此。
正要起身,朝着这高若一礼。却见对方在殿门前站定之后,只冷冷朝内看了一眼,便张开了一张明黄圣旨。
“陛下有旨,司天监正孔厉不识天时,行事散漫,排挤同僚,罪证确凿——念其父祖,厉代勤于国事。今赦免其罪,贬为司天监博士!”
孔厉整个人立时一阵摇晃,脑袋里一阵晕沉。
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怎的会如此?难道是这高若。假传圣旨?
司天监正到司天监博士,这是连贬七级,到了司天监的最底层!
高若的言语,却还未完结。
“——另有封号督帅孔玄,蛊惑主将,行残民之事,使我大商失德于外藩!又丧师辱国,损数十万大军。令三法司擒拿。审问其罪!若无可恕。当斩之示众!”
孔厉脑内,更是感觉晕沉。便连魏海,也是煞白一片。这旨意。虽与他无关。可既然是被蛊惑,那也就少不得一个昏聩的罪名。
神情不由更是阴冷,注目着孔玄。
此时也早有十几个甲士。上前锁拿孔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