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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之于沙场,也没见此女,有什么太出众的本事。
将之远嫁乾天山,正是再合适不过的处置。
再仔细观望着这天象,重玄依稀只觉,似乎是正有一口锋锐绝世的剑,正在把那重重荆棘一一斩开,欲破困而出。一股凌厉之意,直冲他的心神。
——好重的煞气!好浓的杀意1
重玄吃了一惊,而后就不解的摇了摇头。
最近大商四方安靖,都无战事。应该并无有名将之流,脱颖而出之机。
可若是他认识之人,也只有大商国内,这些将领而已。
可方才看这天兆,对大商国运,却是不利的居多,隐隐有为敌之势。
难道说,是国内的那些门阀世家?
眼睛微微一眯,他身为国师,气运与这大商牵缠,故此感应最是明显。
若真如此,那就是大逆不道,也是凶兆——
百思不得其解,重玄就暂时将此事抛下,不去理会。
今日停下静修出塔,并非为这天象,而是另有要事。
走出了这座恢弘道观,重玄登上了一两早就准备好的翻云车。
不多时,这亲王规制的马车,就已经一路无阻的进入到了深宫之内。
而当重玄,踏入那间他熟悉无比的暖阁之时。
就见正端坐上方的大商元辰皇帝殷御,正是抬起头,目光阴翳的看了过来。见重玄进来,劈头就问:“那魏海上折给我,说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连云岛,他有七成胜算,不愿轻易撤离。”
说到这句,殷御又微微冷笑:“此人当真胆大包天!以千万人血祭,布‘大虚天无生禁绝’大阵。不知以国师看来,此策是否可行?”
第六五三章 左军检点(第二更求推荐求月票)
。。“此人当真胆大包天!以千万人血祭,布‘大虚天无生禁绝’大阵。不知以国师看来,此策是否可行?”
大虚天无生禁绝阵?
重玄挑了挑眉,似是惊异不已,而后哑然失笑。
“必定是那孔玄所献!想不到那孔家,还有这等秘术传承!”
只看上方殷御的神情,重玄就知自己是猜对了,而后又微摇了摇头:“这二人,魏海功利心重,一心想光耀门楣,封妻荫子。那孔玄空学了一声韬略,却一直受制于孔瑶,不得施展。此时同样想建功立业,压她那堂妹一筹。两个凑在一起,也难怪会是如此,不过此时,已经不是一万七彩虹之前!”
殷御听得是眼皮微阖,重玄此言应是不赞同之意。
他想来也是如此,既有前车之鉴,这夜魔一族,怎能不加以防备?
取千万人之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怎可能不将那夜魔族惊动?
接着却听重玄的语锋一转,带着轻笑。
“不过试试也是无妨!魏海面具福相,是有大功业之人。所用之法,也毕竟是大古血祭大阵,即便不能成,也可令那些夜魔,受创不小。成则我大商扩地千里,若是败,也总能安然撤出。”
说到此处,重玄又微微俯身道:“这都要看陛下您的意思——”
“朕之意?”
殷御闻言一阵迟疑,半晌之后,就一声冷笑:“那就让他试试罢了,只是事后无论成败,都少不得要敲打一番。真胆大妄为!”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这句话虽是兵法正道,可在人君而言,听闻之后却多半是欢喜不起来。
若人人如此,则国将不国,君权旁落。虽知这魏海。并无别样心思,却也不能加以惩戒,以儆效尤。
至于那辉洲千万生民,却是全不在意。别说这些人,仍是他国百姓。即便是大商,若能以这些牺牲,尽败那域外异族,他同样舍得。
有臣子承担恶名。只需事后重重惩戒一番。他仍是子民眼中的圣君——
重玄闻言也一笑起身,可当再望殷御之时,却忽然楞住。
只见一股微不可查的灰色气息。忽然就郁结在殷御眉宇之间。
不仅一怔,这是何故?
这应与殷御本身无关,虽非是什么不详凶兆。却也必将影响大商国祚——
可究竟是因何音?难道说,是因他方才那番言辞?
‘哗啦’一声轻响,一双象牙筷,骤然跌在了瓷砖之上。
同样是在皇京城,距离皇宫不远。孔厉微微失神的,看着下方的地面。
这番变故,也将这屋中正在用餐的孔氏族人惊动,纷纷错愕的看了过来。
孔厉却没心思去理会,只觉胸中忽然间是心惊肉跳。惶恐之极。
“父亲,可是哪里不舒服?”
孔须以嫡子的身份,就坐在一旁,此时正满眼奇怪的问着。
他是深知自己这位老父修为,其实早已经突破到了九阶巅峰。距离灵境,不过一步之遥。
如此境界,该当百病不生才是。
此时的他已经将断臂重新续上。还不能与人动武,只可勉强活动。
在他看来,这掉落筷子的,应该是自己才对,而不是自己这位修为高深的老父——
孔厉的面色却是苍白无比。一时又不知怎么与屋内这些人说。
这是血脉示警,危兆。而且是凶极!
“可是担忧三弟?”
孔须一笑:“父亲你不是说过,孔须若无那贱人拖累。必可一飞冲天,直步青云。哪怕为一方帅臣,也不是不可?必可护住我全族安泰。几位族叔,可也是这般说——”
孔厉怔了怔,他以前确实这么说过。只是如今,却只觉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对。自己多半是漏掉了什么——
猛地如疯癫一般,冲出了屋门。孔厉仰头望天,看着那漫天星辰。
然后那眸中,全是惑然之色。这天空中,并无什么异象。
再注目北方的那颗摇光,只见此星依然是平静如故。此刻看,反而是黯淡了一些。
也不知为何,孔厉顿时就放下了心。心中不禁生起嘲意,那个贱人,怎么可能还有翻身之机?料定了此女,命带衰劫,多半早夭,是必定不会有错!
只可惜了自己的那嫡亲弟弟,以其术数上的造诣天赋,若能留在孔家,必有一日可与重玄抗衡。
自己也是失了方寸,居然如此慌张?
可这危兆,又到底来自何处?难道是辽王?是杨家?
说来最近,因乾天山遣使问责。朝中诸多势力,都联手发难,两家最近的日子,都不甚好过。
此刻正是凌晨,星空渐黯,天边处初日腾起,一束束阳光照下。
孔厉却就这样站在庭院中,定定发呆,陷入了沉思。
※※※※
“可还记得,十日之前卿之所言?”
这九牙巨舟之上,其余人都没怎么在意。却惟独接过那木盒的孔瑶,是微微楞住。
宗守所用的称呼,不是瑶妃,而是卿。
不是夫君称呼自己嫔妾,而是君王对臣子。
这又是何意?
也不知是否错觉,此时只觉这手中的木盒,是沉重无比。刚接到手中时,几乎就托不住。也不知里面,到底是装的什么东西。
至于十日前,在飞梭上那些言语——
“妾自然记得!”
“记得就好!”
宗守一笑,而后神情一凛:“今日起,罢左右庭柱大将之职,设枢密院与殿前五军检点司。枢密院有调度大军,定策,军律,统管三品以下官职升降之责。殿前五军都检点,则有训兵,管军,战时统兵之责。邱为大将功业彪炳,可为镇国公,拜枢密院第一任正使。宗岚封定西候,为我乾天右军都检点。”
此处众人,闻言都是神情一凛,俯身恭然听令。此时听得宗守这些言语,倒也不觉什么意外。
左右庭柱大将乃是在时宗未然草设,用以统管诸军。
以前乾天国小民寡之时还可,此时已然一统东临。
这两个职位,却未免是权重一时,也事务繁重。
宗守在时还好,可若是换了一位君王,也不再是宗岚邱为这样的人任庭柱大将。一旦有什么异心,必定可动摇国基。
与文官如今的六部一般,罢黜这二职,重设武官之职,众人早已是期盼已久。
就连宗岚自己,也早有准备,知这右庭柱大将的位置,长久不了。
此时闻言,非但不觉心惊,反而居住。这些日子,早就被那些繁琐军务,弄的不胜其烦。
接着众人闻言,就是微微一怔。邱为人枢密正使,这是众望所归。乾天山也唯有这一位才有资格,镇国镇国,这为邱庭柱,真有镇国之能!
可宗岚的任命,却让人意外。既然有右,那必定就有左。这殿前五军检点司,必定是中左右前后的编制,应当是以中军为贵,为无检点之首。
宗岚不是什么大将之才,任右军都检点。是因其资历军功,还有其忠心耿耿。
可这中军都检点,又到底是谁?虎千秋还是柴元?宗原倒是也有资格,在乾天山声望极隆,可到底资历差了些。
宗岚本身倒不怎么计较,这位职高低,只要能统军就成。可也好奇,这能够压他一头的人,到底是谁?
或者这左,中二军都检点,是空置不设?
可随后诸人,绝觉宗守目光,有些不对。正微微笑着,看着孔瑶的那双玉手。
这位国君,果然是好色!一双手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都是心中一阵鄙夷,可随即就心中一动。也把视线,顺着宗守目光,望了过去。
孔瑶本人,亦是神情变了变,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中。
蹙了蹙眉,孔瑶打开了这名贵的红木小盒。
却见内中只有两样事物,一样是卷起来的诏书,另一样则是一块紫金大印。
此时众人的神情,都是微微异样。孔瑶手微颤着,将那面金印拿起。
翻开一看,只见下方处,赫然刻着‘殿前左军都检点’七个镶金大字。
再运动真力一引一招,仔细看,却是一份正式的诏书。
洋洋洒洒,对她是诸多称赞。这些孔瑶都不曾在意,这公式化的语句,毫无营养,也当不得真。
真正令她注目失神的,只有最后两句。
今拜孔瑶为掌殿前左军都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