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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殷寒整个头颅,就如西瓜一般粉碎爆开。无数的红白之物,炸向了四周。
使陪伴在他身侧的两位圣阶尊者,都被喷了一身碎肉血液。然后顺着两人的护体罡气,往地下滑落。
包括那云老在内,此时也都是愣住。方才那一刹
那。当刀光袭至时,他们甚至连阻拦的念头,都没能够升起。
周围之人,亦是兀自不敢置信。大商的储君,被儒家正统期以厚望,被无数朝臣爱戴推崇的太冇子殷寒,就这么死了?简简单单,只一刀而亡?
甚至到此时都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看宗守,依然是静静立在那里,身上千疮百孔。衣衫残破,数十处伤口,都隐隐可见森森白骨。
面色苍白,气机虚弱,似乎风吹一下就倒。
似乎方才那一刀用力,牵动伤势,此时正手抚着唇轻轻咳嗽,一丝丝鲜血从指缝里溢下。
气息阴沉难测,整个人似从地域深渊归来,眼中也如亘古不化的寒冰,使人完全无法直视。
宗守此时也的确是难受万分。气脉虽畅,却伤势未愈。
那些未能够逐出的锐金之气,就如一根根钢针,在他体冇内穿刺搅动着。
此刻却已是第二口子母落叶刀,滑至袖口。六神御刀决,也在一瞬间就已完成。
此时肉躯之痛,却远不及心中之恨,心中之悔。
只有方才一刀飞出,斩杀了殷寒之时,才感觉略略好受一些,
在他元神之内,那伸展在真行法相之后的光翼,此时也是悄然扩展,显得是愈发灿丽辉煌。
“嗯?莫非你也欲宣泄一番?”
宗守与增玄持法翼的器灵,其实并未有太多交流。自从心境共鸣,将此物器灵唤醒,对这件神器,他就可自如使用了。
不过此刻,却能清晰感觉到增玄持法翼的心意。有滔天的戾气,有无尽的不甘,还有主人死去之后伤感,都无处发泄。
所以这几千年来,它才会沉睡,直到今日才受惊苏醒,却依然因几千年前那一幕而愤而怒而伤!
心情共鸣,使人器之间,几乎合而为一,无有隔海。
那么今日,就干脆杀个血流成河!
宗守是嘿然冷笑,那子母落叶刀继续下滑,到了指尖,瞬时又是一对透明洁白的羽翼幻影,现于刀上。
先前被他一刀震慑,这整个地下廊道之内,都是一片死寂无声。
不过也只寂静了片刻,诸人就已纷纷恢复了过来。
其中那位云老,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震颤,浑身衣袍无风自动。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居然敢对太冇子殿下动手,可恶,可恶——”冇
口不择言,千百万刃光立时凭空而现,瞬时如云舒卷,如潮般冲卷。
远处那位儒门尊者,此时也是暴怒:“果然是暴虐之君!合当诛灭!”
赤红衣是更一言不发,闪身至宗守的身后,一指点向了那背脊处。
可以掀起百万里风暴的螺旋之力,却只凝聚在了指尖一点。
气机不漏,可却发出剧烈的锐啸之声,刺人耳膜。
殷寒突兀在刀下冇身死,却未使在场任意一人惊退。反而是更激发了此地诸人的杀念,战意不减反升,无一人退后。
就连那韩清,此时也已动手。居然悍不畏死,抢在众人之前,一剑挥出,斩向了宗守的头颅。
此时更有无数的束缚灵法,纷纷被引动,一屡屡的黑影,一株株的赤色藤木,往宗守身上缠绕了过去。
魔莲在远处看着,唇角顿时微弯。
那一刀,固然是令人震怖。可正因如此,才更要不计代价,将宗守诛杀在此!
难道还要等到对方逃离,然而后回过头来,找今日参与之人,一一算账不成。
再则此人受创如此之重,还能撑上多久?那样的飞刀,又能发出几枚?
就是再怎么贪生惧死之人,此时也该知怎么抉择。
自己的性命,还有未来,当是保住了。
在她看来,既已为敌,撕破了脸面,那就该不惜一切,将对手斩尽诛绝!使之彻底永沦,无法翻身!
罡劲爆裂,整整二十三种不同的武道意念。同时在宗守身周爆发,纵横交错。滂湃的仙力,在狭小的空间骤然震爆。
宗守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已然是动弹不得。那伤势沉重的身躯,在周围的罡劲洪涛面前,显得是无助孱弱之至。
而此时就连最是慎重的赤红衣,眼中也现出了一丝放松的光泽。
心中暗道死了,眼前这个血剑妖君,到底还是陨落。无论怎么看,今日此人都再无抵挡逃生的可能!
他因命而来,对宗守并无太多仇怨,才时反而生出淡淡的可惜之感。
无论如何,今次战后,对无上元魔都已交代得过去。
而那韩清,已是压抑不住,状似癫狂的放声大笑。剑势更速,他要第一个,斩向宗守的头颅。
成信则是轻舒了一口气,默念着容壁之名、
在宗守剑下,道门死伤亿万,只有这位道友之死,最令他愤恨心痛。
忍耐了两年。以为日后可能再无机会。不意今日。却可以亲眼看见宗守身陨。
魔莲此时的视角的余光,却发现那素初雪,此时非但没倾力去助宗守。反而是刀势急卷,护着那头载着苏小小身躯的碧火玄龟,向角落处疾退、
那眼神却是怪异无比。并无似毫的担忧哀色。
魔莲不由愣住,她知晓这女孩,对宗守是忠心耿耿,更情丝前夕。
不久前宗守身处绝境,此女却毫不惧死的拼力阻拦。二人间的关系,由此就可见一二。
这难道是知晓宗守断无生机,所以不再出手,抽身逃遁,可那眼神,却为何如此奇怪?
就在她凝思之时,宗守也有动作。并指为剑,随手往身下虚空一划,
剑指轨迹,竟是难以言喻的美妙。使宗守的十丈之内,都散开了一层黑色光影。
“十丈之内,是朕不破剑域!”
赤红衣的手指尖的漩涡,第一个落在宗守的背后,那十丈距离。
却有如泥牛入海,全无半点声息。而赤红衣更感觉前方,一股庞大的斥力,阻拦着他继续往前。
也不是不可继续冲击,然而赤红衣却隐隐感觉,自己若强行为之,今日必定会有什么极不可怖的事情。
而后是四位道家圣阶,剑劲拂尘,几乎是一齐袭至。
却都只是‘蓬’的一声闷响,依然是在十丈之外被阻住。那甚至可以摧毁几个小千世界的力量,也都似不见了踪迹,未掀起哪怕半点波澜。
韩清的剑,也是在此时斩至。剑光划过,就如是挥在了空处,畅顺之极。
然而此刻韩清的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他发出的魔息剑劲,此刻也都是全数消失。更使人感觉诡异的,是那小半截剑身,此刻也同样不见了踪迹。
宗守的咳嗽声悠止,那眼神中全是刺骨的嘲讽、
“都是鼠辈!就凭尔等,今日都不够资格让朕动剑啊!”
赤红衣心中一惊,挑眉仔细望去。
不够资格让朕动剑?冇这个宗守,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说今日此地十五位圣阶尊者,连让宗守动用剑器的资格都无有?
“狂妄!”
那云姓尊者,此刻再次更是暴怒:“装神弄鬼!即便是你这无量终始神通,也非是不可破!今日若不将你诛灭在此,老夫对不起太冇子殿下!给我破——”
千万道刃光,顿时收束。虚空中合成一剑,气势浩大的猛然斩下。
依然是十丈而止,却竟然没被立时吞没,而是形成了僵持之势。
那剑光扭曲,有分裂征兆。十丈黑幕,也似乎被撕开了些许缝隙。
周围诸人的眼神一亮,有了这前车之鉴,似乎这十丈黑幕,并非真就是牢不可破。万刃卷云决能办到,他们同样也能。
那云姓尊者,也是冷笑:“请诸位道友助我一臂之力!不过就是一门十二等灭世神通而已,我等合力,一样——”
话音却戛然而止,只见黑光一闪,那道巨大刃剑就似被无数股巨力撕扯,崩碎成了千百余片。
那位‘云老’正是愕然间,就见宗守的指尖,又是一点寒芒闪现。
“你太聒噪了!”
那刀影袭来,简直是无视了时光法则,似乎也注定了。他这个人,必定死于这飞刀之下!
总之当这位‘云老’,神智再清醒过来的时候,眉心间就已是剧痛无比。一丝丝鲜血溢下,冲刷眼帘。
意识渐渐消逝,元神被这飞刀之力强行‘斩杀’!
他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中刀的?为何看到刀光之后,都做不出任何动作?
这刀速怎么会如此之快?周围这些圣阶同修,难道都是死人?
魔莲这一次,却看到了那飞刀之上,隐约的银白翼翅。
顿时心中一悸,猛烈收缩,面色苍白如纸、
“这是第二个!”
宗守的目光,也淡淡的向魔莲看了过去:“莫非你已猜到了?”
一一五七 天地禁音
“这是第二个!”
宗守的目光,也淡淡的向魔莲看了过去:“你已然猜到了?”
那魔莲的脸色,已经是彻底转为青白。
宗守此时,完全是力抗着十余位圣阶,而游刃有余!
身形看似孱弱,似乎摇摇欲倒。然而举手投足间,却隐含着无比的霸道!
与半个时辰之前的狼狈,完全是判若两人。
他只怕真是认为,此间十五圣阶尊者,根本就不配其动剑!
是增玄持法翼?也只可能是此物了!那么眼前——
魔莲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宗守身前那十丈黑色光幕一眼,
说是剑域,却是以剑术的方式,施展神通**!
宗守的无量终始**,本就是无限接近无上一级的十二等灭世神通。
再以增玄持法翼加持,那必已是跨过了那条界限。
这层看似并无奇处的光幕,其实已是无视了位阶,可以与至境圣尊对抗的——无上神法!
怪不得,怪不得!十余位圣阶合力,都无法动摇,无法击破!
——剑域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