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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平这次来其实已决定豁出去了,于是说:“上一次时候,我不是说过和解放军打仗是件痛苦的事情?现在上头就有命令,要么完成一个任务去抓一个人,要么继续去和解放军打仗,你们说我该怎么选择?”
李立说:“打仗死的人多,从道理情理天理来说,当然是选择抓人了。”
“可抓的是谁你们知道吗?是单眼英呀!政府都抓她几十年了,黄飞鸿也曾去抓她,最后都徒劳而返,我这本事能奈她何?何况,她现在是钟阿力的女人,这钟阿力我也不好去得罪。”
“黄飞鸿?那时候他已经快入土的年纪,当然抓不动她了;要不是钟阿力的因素,我李立肯定能活捉这婆娘!”李立当众吹嘘说。
“抓什么婆娘呀你们?抓单眼英我第一个支持!”李华近正好从门外走过,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要不是本人有点运气,上一次在棺材潭的时候我就已经遭她借刀杀人暗算掉了,我发誓过,有生之年里不会咽下这口鸟气的!”李国平见这事有李华近的支持,喜出望外,当即补充说:“抓了这婆娘,我就会被升旅长,到时我在这村口一站,看还有谁敢打三家村的主意!”“可是钟阿力那边如何交代?他始终和咱们村是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李立担忧的说。
“做大事,有得必有失,”李华近说,“国平的事可算其次,我个人的耻辱也可算其次,可是光有一件事,她就该抓,该千刀万剐了!”说到这里,李华近到房间里找了封书信出来,“这是海宴那边老甄村子写来的信,自从你们上次和他们不打不相识,老甄村和我们三家村已经有几十年的情谊了。”
李立倒是一直知道,海宴村民对单眼英从来都是恨之入骨的。
“这封信里说,日本人刚来的时候,单眼英曾进村打劫,这单眼英图的是财,拿了钱她就走了,走的时候却依然没给村里的男人松绑。结果日本人进村了,才那么七八人,他们就当着村里男人的面将村中妇女给糟蹋了不少。。。那可是海宴村村民一辈子都记住的恨呀,日本人固然可恨,但首恶还是非单眼英莫属!”
李立听到这里,也不禁咬起牙来说:“这婆娘也当真不是人,搞不懂钟阿力为何会和她搞到一起呢!”
“单纯男女关系上有时候是说不清是非的,这事情和阿力无关,不过我们也不能因阿力就放过这婆娘,一报还一报,这也是阿力喜欢那女人需要承担的后果。”李华近语重心长的说。
见老爸如此表态,李立等人知道这事情是非揽下不可的了。当下,众人就一起商量起计策,打算活捉单眼英。
“为保险起见,这事情自始至终都不能暴露你们的声迹,而将抓人的事情都揽到我一人身上,”李国平首先说,“毕竟我是官她是匪,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我抓了她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会有太多人谴责,最坏的结果只是,我和阿力兄弟的交情就完蛋了。”李立点头同意李国平的想法。可是既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又要活捉到这通缉了几十年的女人,这其中的难度确实是不小。
李华近提示说:“这单眼英天不怕地不怕,但你们都知道她的左眼是如何失去的,她唯一怕的就是鬼神等肮脏东西,这就是我们目前唯一知道的她的弱点。”经此提示,李立和李志对望着,兄弟两不约而同对拍了一下手掌说:“一意就这么做!”没等众人明白什么回事,李立一巴掌拍醒了正在一边酣睡的阿福,阿福抬起头周围打量了一下问:“怎么了?开完会啦?”李立说:“开会是没你的什么事,不过眼下这事情需要你马上连夜到兰英帮总寨跑一趟,带上这字条。”说着,李立摊开纸张,在上面写下了“曾子曾孙,九殒一存,英雄狗熊,死生难全”。
大伙仔细一看,这些字里藏头蕴涵了“曾九英死”四字,不解地问:“这几个字好阴毒,你将它送过去是何意呢?”李立说:“单眼英这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软硬什么都不受,所以我只能触她最忌讳的痛根,激起她的怒火,以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接下来就很容易中我们圈套了。”接着李立告诉阿福:“你到了山寨,就说这字条是钟婷在庙里求签时候求出来的下下签,单眼英是钟婷的嫂子呀,如此不吉祥的签条钟婷自然不会不管,因担心嫂子的安危,所以马上央阿福你将签条送了过来,希望能引起警觉之类。。。反正就是这意思,随你怎么说了。”
阿福走后,李立说:“要说到时单眼英被抓,这签条就是我们三家村唯一和她发生的关系,从字面上看,山寨里的人能怀疑我们什么呢?签条是恶意的,但我们的行为是善意的,我们这么做反倒洗清嫌疑了,因为通常人都会认为,有心加害她的话是不可能预先送她这类警告字眼的。”
林萱说:“只是你这字眼如何想得出来呢?单眼英是孤儿,你咒她子孙九殒一存,她是名气很大的匪首,你咒她不管生前身后,英雄做不了,连狗熊都算不上。。。这咒人的功夫真是到家极了。”李立得意的说:“所以呀,这就是我从不和你顶嘴吵架的缘故,因为本爷肚子里自有阴毒的一套,要万一惹火了咱立爷,下场就是如此了。。。”林萱骂道:“那我天天和你在一起岂不是很恐怖?”
。。。。。。李志见他们不干正事又打情骂俏了起来,连忙朝李华近猛使眼色。
李华近“咳”了一声说:“人家好歹都有曾孙呢,可我现在连个孙子影都还没见着,你们有这功夫贫嘴,倒不如到房间里忙乎去?”李立见老爸生气了,这才收敛了下来。
当下,李志一五一十地向大家公开了这计划,并让李国平明天就回到部队上开始着手准备。
且说兰英山寨这头。单眼英自接到了阿福送来的签条后,终日就闷闷不乐。
钟阿力知道她之前经历过的一切,安慰她说:“只是一求签出来的东西而已,当不得真的。”单眼英说:“你没经历过就不明白了,老娘不怕他老蒋来个十万征剿大军,倒对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深有疑虑,当初这招子,就这样不明不白被毁了。。。这些东西捉摸不透,无法与它正面为敌的,现在无端出来这签条,我觉得它倒象在提醒我去规避什么事情似的。”钟阿力说:“如果你对这些东西是宁可信其有的态度的话,那我倒觉得,你要是这么想就中圈套了,这签条无非就是在咒骂你,让你遇到什么事情时躲在一边不敢出来,许多时候,我觉得有些事情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你越是规避就会越是被动,这不是你的性格呀!”
经钟阿力这么一说,单眼英恍然大悟,一拍桌子说:“她娘的,差点一下子就变得不象以前的我,老娘偏偏不怕它什么,到时有什么就挡什么,水来土淹的,谁还怕谁?”
很快就到了清明节。这一天,兰英帮山寨里的帮众一如往年一样大规模出动,前去拜祭以往战争中死去的同伴。
到了这天晚上,单眼英象往常一样巡视山寨,忽然听到旁边树林里传来了隐约缥缈的声音:“曾子曾孙,九殒一存。。。”单眼英一听此话,神经马上“刷”一声提紧了起来,手上枪支的扳机也随手打开了。单眼英慢慢靠近那树林,想再听清楚一点声音发自何处,里面却一片死寂,再没任何声音发出。带着一脸狐疑,单眼英继续她的巡视,周围人来人往的,她倒不害怕会发生什么。
兰英帮山寨山口处是一宽阔的水道,直通往外面的银洲湖出海口。这也是山寨里运输物资的交通要道,外面购买的枪支、食品等都是通过这水道运送进来的。
当单眼英巡视到这里的时候,由于没有运输任务,这一带倒显得特别宁静,只有岸边所停泊船只上的旗帜在夜风中飘着发出的声音。
“曾子曾孙,九殒一存。。。”这时,单眼英耳边又传来了这声音。单眼英警惕地打量着周围水面,只见到有东西下了水的样子,四周却依旧宁静一片。单眼英知道这是一些山野鬼魅的所为,今天是清明节,它们出来了并不奇怪。
本来,单眼英对这些鬼魅的所为也是见惯不怪的,只是加上刚才所传来的声音,她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毛了。过了一会,刚才那声音再次传出,似乎是发自水道的另一头。单眼英心想:“老娘不该有什么害怕的,老娘偏要迎着它去,看到底是谁的命硬,害怕就不是老娘!”想到这,单眼英登上一小船,朝着刚才声音发出的方向就摇过去。
一路上,水道沿岸不断出现鬼魅魍魉下水的情形,虽没发出任何声音,水面上却泛出了许多波澜。单眼英自言自语说:“这有什么好害怕的,看来这些东西也怕人,一看有人经过就一个个下水躲藏起来了,哼,老娘纵横半生,要是真怕了这些小鬼,传了出去就真是笑话了。”
经过一处望风亭的时候,上面的山匪见单眼英独自前来巡视,打招呼说:“今天清明呀,四周怪里怪气的,要不要小的们陪着您巡查?”单眼英回答说:“老娘什么时候怕过这些脏东西了?你们就呆在岗位上,我继续到前面看看。”说话间,前方又传来了更清晰的声音:“英雄狗熊,死生难全。。。”
望风亭上几位山匪不明就里,更听不懂那话说的什么意思,只好说:“看来是某位冤鬼出来伸冤诉说了,刚才我们已经几次听到这声音。”单眼英说:“冤鬼小鬼都是鬼,它们要真有能耐早就跑出来害人了,咱们这里人丁如此兴盛,谅它凶猛的厉鬼也不敢如何。”
“哪倒是,咱们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何尝见到过有猛鬼伤人呢?”那几位山匪奉承着说。
单眼英毕竟是女人,她倒是很愿意听到这话:“确实如此呀,从不曾有过鬼伤人的事情发生,老娘就不怕放马过去了。”
单眼英继续摇着她的小船,不远处就是外面的出海口。
兰英帮在此设立望风亭的本意就是察看有没有外来船只经过,一般的小渔船不足为惧,他们倒不会太在意,但每当有大船经过时,望风亭里就会发出信号弹,里面的山匪就会倾巢出动了,如果是官船就会消灭掉,如果是商船就会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