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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还不简单,将囚徒们集中起来,放逐到一个远得回不来的荒岛上,由他们自生自灭。”艾里孙眨着一双小眼睛提议,那笑眯眯的表情,令心情烦躁的他顿时感觉轻松不少,有些人是能让人忘忧的,艾里孙无疑就是。
这两个最早追随他的女真兄弟,已经与牛文马绉共同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忽里赤一直在军中,越来越成为一个不怒而威的大将,艾里孙则一直以商人的面目活动,所以越来越像一个油头粉面的爆发户,但两人没有改变的是那生死与共的兄弟之情。
“一个远得回不来的荒岛?”他被艾里孙的提议吸引了,脑中冒出一个天方夜谭似的想法,击掌叫好,“好主意,我想起一个荒岛,好像叫……对!叫扶桑,是个弹丸岛国,艾里孙,快联系知道那里的远海商船,早点把那些囚徒放到扶桑去,对了,那些囚徒当中千万不能有一个叫武大郎的人,哈哈哈……”
他想起后世那个关于武大郎与扶桑的笑话,不由哈哈大笑,忽里赤和艾里孙等人不知他为什么发笑,也傻傻地跟着笑起来,其中完颜笑的笑声最为响亮,他又冒起一个念头,下令:“顺便派一队海上兄弟,去寻找一个叫琉求的大岛,万一我们不能留在海州,就将百姓与家眷都迁移到琉求去。”
“爹爹,那我们不也是流放荒岛了么?”完颜笑天真地问。
“荒岛?那可是宝岛,我们华夏大国的宝岛!好,无论成败,我们都去琉求!”似乎是天意,给他指明了未来的退路,他心情大好,学艾里孙眨着眼睛,向儿子顽皮一笑,“笑儿,一旦我们撤往琉求,就给你个任务,领着水牛他们在琉求各地埋下石碑,石碑给我刻上‘独无门,统有路’!”
两日后正午,烈日炎炎,南大山马耳峰南麓,神鹰大灰与海青儿小翠、小雪一大两小,如风画影,映在碧空中,下方山头黑褐,名曰“大柜顶”,四五块罕见的巨石间,数十名身着草绿戎服的圣军战士在忙碌,便是军前指挥帐。沿大柜顶逶迤东行,有一长长幽涧,石壁陡峭,绿荫如盖,流水潺潺,正是海州后世有名的“桃花涧”,可惜已过桃花烂漫时,饶是如此,亦令人流连忘返。
在大柜顶上的他却浑不觉如此美景,正背着双手,入神地盯着一组古朴奇妙的岩画,这组岩画看起来年代极其久远,自山坡一直延伸到山顶,由人面、天象和各种神秘的符号组成,他能辨出三个射出光线的圆圆太阳和一条繁星点点的宽广银河,那人面似乎被奇异的线条指引,欲穿越银河……仿佛受到莫名的启示,他不由将这组岩画同自己穿越时空的迷联想到一起,他都几乎遗忘了这个问题。
“将军好雅兴,大敌当前,尚有闲情赏画!”马绉不知打哪冒出来,满脸都是汗珠,一脸的不放心。
“先生何事?”他仍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其实是故意分散注意力来化解担心。
不用马绉提醒,他已知来敌状况,该部金军乃故去的三太子讹里朵旧部,两万精锐,皆能征惯战的重甲骑兵,而且携带了大量的重型军器,攻打小小的海州城,如此郑重其事,不知兀术是高估了他,还是被火龙出水在燕京城外的第一次亮相吓破了胆。
兵家曰:海州城西南枕孤山,敌至登山瞰城中,虚实立见。故陆上进攻海州,必夺南大山,他不杀制敌的计划,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并且这一计划,可一不可再,堪称空前绝后,但既然创前人未有,在结果出来之前,他的信心,不可能不打个折扣,却又不敢表露出来,毕竟,部下的信心,来自主将的信心。
“海州父老推人求见,等战毕再见吧?”马绉不想他分散精力。
“那怎么行,赶紧迎接!”金军尚有半个时辰方到,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他巴不能找点事做,摆脱这等待结果的痛苦。
“我等海州民众集资打造了一副黄金披挂,让大圣爷穿上打胜仗,还为大圣爷新制一更为高大的旗杆,教鞑子望而怯胆……”几位乡老士绅捧出一顶雉翎紫金冠、一副锁子黄金甲,四个壮汉将横抬上山的红漆旗杆高高竖起,一面绣金旌旗迎风飘荡,上书“齐天大圣”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他想象中的一幕此刻变成了现实。但见山草杂林中黑压压地探出一片头盔,那是埋伏的圣军战士,若非敌人将至,早就欢呼起来。
“这……这太好了……”原来他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被推上齐天大圣的宝座的,摸着似曾相识的大圣甲胄,他顾不得说客套话,喜不自胜,就差抓耳挠腮了。
“将军,这般张扬,怕会被敌探发现,不若先放倒旗杆……”牛文也匆匆冒出来,汗流浃背,这大热天打仗,可是先流汗再流血。
“不!这旗帜一立竖起来,就不能倒!”老子打的是一场流汗不流血的仗,齐天大圣的盔甲带给他坚定的信心。
他恭恭敬敬地将乡老士绅请上山头,令亲卫为他们每人递上一个千里镜,“请看小子打这一仗!”
“圣军竟有这等神物,天上的千里眼亦不过如此。”几位老人啧啧称奇。
那边厢他穿戴整齐,浑身流金溢彩,左顾右盼,搔手弄姿,可惜小娇妻楚月留守海州城,看不到他美猴王的风采,否则必来一段闺房经典对白:
“且看为夫帅不帅!”
“帅,像个丑八怪!”
金军越来越近,大地在震动,铁蹄扬起的尘埃如同一朵朵灰云,自山上望去仿佛腾云驾雾的天兵天将,威势端的惊人,不多时到了马耳峰山脚下,这座小山峰自非金军的目标,大队人马本欲在绕过山脚,蓦然惊天价一声巨响,山顶一块巨石轰然裂开,一条人影从中蹦出,硝烟散尽,一面大旌旗下,立定金光闪闪一人,手中一根棍舞出万道金光,高声唱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哈哈哈,齐天大圣明日在此!”
他一摇头咬住雉翎,齐天大圣的形象就是这么一点一滴堆砌起来的?这一亮相本非他事先想好,而是临时起意,做给海州父老看,借助火龙出水,搬足《西游记》石猴降生的一幕,倒收到意想不倒的慑敌效果。
金军停止前进,不少金兵翻身下马,仆倒在地:“是明日大神,明日成神了……”
“齐天大圣?呸!兀那明日奸贼,叛我国教,背我大金,还敢在此装神弄鬼?下来受死!”金军队中奔出一将,喝,好大块头,手轮一宣花巨斧,哇哇大叫。
“我来也!”他不带一兵一卒,就一个人翻着跟斗,一溜烟冲下山崖,拦住金将马前,“来将通名,明日不打无名之辈!”
“呀呀呸,你连三太子座下第一虎将巨灵爷都不识,气杀我也!”果然智商跟身高成反比,整个一傻大个。
“甚么?你叫巨灵?”他慢了一拍才对这个名字有反应,心中泛起身在传说中的错位感,原来你小子就是第一次入侵花果山的巨灵神啊,他笃定这一仗十足按自己的意愿来打,欢快地翻了个跟斗,融入猴子的角色中,“俺老孙……我明日来斗你了!”
笨重的巨灵如何是身手敏捷的他对手,几斧砍在空处,连吃了他几棍,傻大个一看不妙,掉头便走,一面大叫:“铁车阵伺候!”
金军阵形随之一变,推出一排带利矛的大铁车来,有如铜墙铁壁,向他逼来,看那架势,即便火龙出水也不一定轰烂,莫非是《说岳》中的铁滑车原形?他心中暗呼侥幸,幸亏没有率部正面交锋,否则真吃不了兜着走。
杀金坪的教训告诉他,一旦正面接战,无论什么阵,都难以避免伤亡,所以他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再不与对手正面交锋。他反思后的主张是:化整为零,将正兵全都变成奇兵——游击小队,在给敌人制造最大麻烦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减少自己伤亡,唯一的不足是无法进行大规模地盘扩张,好在他据有海州已心满意足,眼下要做的是运用手中奇兵帮助大英雄成就不世功业,这也刚好符合猴子的斗争习性,灵活机动,游击作战。
他一竖棍,翠绿的山野中冒出第一梯队的奇兵,霍然推着一排排大鼓,那巨灵嘎嘎大笑:“明日,你要用这些破鼓抵挡咱的铁车阵么?”
他报以一笑,纵身跳入鼓阵,站到最大的一面鼓前,操起鼓棰:“儿郎们,起鼓!”
“咚咚咚……”鼓声以一种这时代的人闻所未闻的节奏敲起来,而身后的山凹宛若一个巨型扬声器,使这百面大鼓的声音响到极致,后世的打击乐第一次响彻在千年之前的空气中。
那与人心跳相契的后世打击乐,简单易学,军中鼓手稍加练习便能掌握,在高潮中加入怦然一击的铜锣声,其令人痴狂的麻醉效果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领会,他无法用语言跟这时代的人描述,所以两位军师一直心存疑虑。
此刻这鼓声一阵紧似一阵,金兵们闻之热血沸腾,女真人本就能歌善舞,遇上这动感奇妙的音乐还不着魔,渐渐将满腔斗志化为乌有,骑马者摇头摆胯,化骑为步者如履云端,一一融入后世打击乐的韵律中,个个手舞足蹈起来,先是兵器丢得满地都是,再是盔甲离身,炎夏本热,这闻鼓起舞全身如火,有些金兵干脆连衣服也脱了,再看那巨灵,赤条条的一身黑肉,正又蹦又跳,两万金兵完全陷于精神的癫狂之中,这一情景,正是后世摇滚演唱会的再现。音乐——或许是另一种征服人类的武器吧。
战争的轮盘完全按他的意愿转动,他愈发擂得起劲,一面也浑身扭动,这声之战的创意乃是受了儿子狮子吼的启发。
在山顶陪同乡老士绅观战的牛文、马绉面面相觑,虽然早有预期,但两人见此情景还是冒出天下竟有这般战法的念头,那些一贯庄重的乡老士绅也大失仪态地摇头晃脑,身旁警卫的兵士们早已忍不住随之跺脚顿足,而这方向还是鼓声最弱的一面。
不知过了多久,连他都感觉浑身发软了,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