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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日月记-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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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相公讶然了,虽然他的辩解她并不认同,但大魔头的死还是冲击了她,她本以为其只是重伤不起,那个欠下无数血债的大魔头真的死了?臭小子为何如此伤心,他跟金人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三相公露出爱恨交加的眼神,缓缓道出心头最大的一个疑问:“你到底是宋人还是金人?”
  哎呀!这可难以回答哩,虽然当秦桧时他曾将自己当作了宋人,凡事都站在大宋的立场考虑,但受到刚刚的脱胎换骨一战与教尊之死所触动,他再度回到超越狭隘民族观念的立场,浑忘了三相公能不能听懂:“小月,我是汉人,但不是宋人,也不是金人,我无论站在哪一边都不为过!”
  “胡扯!”三相公的剑进了一点,“即是说,你也会帮助金人对付大宋了?”
  他哀叹一声,老子对女真人有过承诺,今天又要对宋人许下什么承诺么,可不要给自己的枷锁越套越多,他用充满柔情的眼神罩住三相公,毅然回答:“小月,世事无绝对,无意争杀身在争杀,无意温柔身在温柔,我再不敢承诺什么。我曾帮过金人,也帮过宋人,不知今后会帮哪个,这是国与国的争斗,宋金对峙的局面已经形成,任何人的一己之力都无法扭转,我别无奢求,只求能改变一位大英雄的命运,此心可问天,你的剑——要刺就刺下吧。”
  他的思路在逼迫喉头的剑下逐渐清晰起来,关于这段历史的记忆一一映射在脑海中,他看到了那震烁古今却功败垂成的一战,大英雄以此战名垂青史,却也留给后人莫大的遗憾——十年之功,毁于一旦,他要做的就是改变这一战的结果,由此改变大英雄的悲剧,即便因此改变历史,也再所不惜。
  他虽然认为这时代任何人的一己之力都无法扭转历史的命运,但这任何人里面不包含他,他依然相信自己有改变历史的能力,他在这时代的经历,似乎一直预示着什么。
  看到三相公颤抖的手与矛盾的眼神,他知道那柄剑已刺不下来,只听她喃喃道:“无意争杀身在争杀,无意温柔身在温柔,明日哥哥,你心里有俺么?”
  他的心弦一漾,傻丫头,哥哥心里怎会没有你,正欲拨开剑将她搂进怀里,忽想到了可人儿和她肚中的孩子,老子将为人父了,还招惹人家少女好么?还是先交代清楚吧:“小月,楚月已经怀孕,即将临产,我要去大金寻她,我喜欢你,却无法承诺你什么。”
  “扑”,那柄剑堕入雪中,三相公的身子似冷得瑟瑟发抖,难道伤势复发,他忙不迭扑上去将她抱住:“小月,你怎么了?”
  三相公轻轻道:“明日哥哥,俺不懂你说的好多话,但懂了你的难处,楚月妹子一定不喜欢你帮大宋,俺也不喜欢你帮金国,所以你左右为难,是么?”
  傻丫头总算长大,善解人意了,他无奈点头,确实如此。三相公幽幽继续:“所以你只能在俺们中选择一个,那你会选谁?”
  他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答,三相公道:“明日哥哥,俺好冷!”
  他抱紧了她,不期然嘴唇碰到三相公冰冰的面颊,上面有更冰冷的泪珠,他心一软,吻了上去,少女的身子在他的怀里娇柔若水,蓦地,他痛得叫一声“哎哟”,那被楚月咬过的下唇又被三相公狠狠地咬了一口:“小淫贼,那你干嘛欺负俺?”
  三相公顿足转身,掩面而去,历史重演,他茫然若失地看着她逐渐消失在雪地里的背影,没有勇气去追,他——又伤了一个女孩的心……
  他找到雪窖,将被三相公卡嘴捆住的大灰解救,大灰耸耸毛,不满地冲他龇牙咧嘴,抗议他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女主人。
  心情不佳的他懒得理它,以三相公留下的宝剑为工具,在雪窖里就地挖去,忙乎半天,掘地三尺,挖出一个深坑,将教尊的遗体轻轻放入。他恭恭敬敬磕几个响头,最后瞻仰一眼她熟睡般的遗容,双掌连推,将坑填实,爬出雪窖,推平雪丘,再看不出任何痕迹,至此不虞教尊身后遭受不敬,又在边上的松树做个记号,以备他日拜祭。
  他从教尊姐姐的长眠之处挪开目光,大地银妆,天光湛蓝,日中和煦无风,看不出昨夜暴风雪肆虐的任何痕迹,在四方上下的“宇”和往古来今的“宙”之间,作为空间的人或作为时间的人生都只不过是大自然的一粒流沙而已,他发出一声清啸,自死别生离的悲情中走出,或许,上天终于要他独立地面对未来了。
  对南渡后的大宋百姓来说,好久没有度过如此祥和的一个正月。这是江北往入海口的一座必经小镇——宋时典型的小镇:南北长,东西宽,护镇墙有五六个成人高,墙基四步开阔,内外壁用块石斜垒,中夯杂土;外环绕护镇河,内凿一渠,引江水入镇,贯穿南北,河渠上架设小石桥三座,连接东西长街,南北两端各设一水门,置水闸防卫;镇内民居栉比,商铺井然,俨然一个可攻可守的小城堡。
  人心回稳的百姓在忙着各自的生活——他们企望已久的正常生活。唯一的茶楼里也出现了一些茶客,茶客们再不是惶惶议论着鞑子为害的祸事,而皆是鼓舞人心的好事:如陕西和尚原大捷,那几曾不可一世的金兀术身中两箭;如行在北进,官家似有图复之心;再如广受民间爱戴的岳家军升为神武副军,原先号称东南大将的“刘(刘光世)、韩(韩世忠)、张(张俊)、辛(辛企宗)”变成了“刘、韩、张、岳(岳飞)”,实至名归矣。
  当然近日江湖上的纷争也是茶客们津津乐道之事,这其中一件大事,就是沸沸扬扬的明日重现:那小贼竟不可思议地击败南北武林两大高手,风头一时无两,似乎惟有少林掌门这一层面的武林宗师才能收拾他了,偏偏他又像前几次一样,平空消失,只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在沿江地区出现过两次,而跟他一伙的小和尚则不见,想是利用完就杀掉了。
  一位老年茶客捻着胡须玩笑道:“各位,从小贼出没路线看,搞不好就在吾等身边哩,嘿嘿……”
  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几个茶客脸色都变了,警惕地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那传言中杀人成性的木面书生——明日化身在左近。还好,这第二层的茶楼四座都是镇中的熟客,除了坐在窗前的一位姑娘是生面孔,那姑娘正就着茶水吃肉馒头,一身行路的素蓝短打扮,一双天足革靴上沾满雪泥,看来走了不少路,长得还算清秀,只是黑了点,腰间的一柄长剑甚为扎眼,应是江湖中人,老百姓对这些人一向敬而远之。
  “途路无不通,行贫足如缚,轻裘谁家子,百金负六博。蜀道不为难,太行不为恶,平地乏一钱,寸步邻沟壑。”外面传来吟诗声,茶客们的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那不是张官人么。”
  “要赴任江南了。”
  街口处,一役夫推着辆独轮车,车前一头瘦驴牵引,车上满载物品,被一条宽幅遮着,挂有一把大伞。车后一群人,一位中年士人牵着一头蹇驴,身后跟着一个壮仆,挑着行装,挑担一头也挂着把伞。有三人送行,两个成人恭立,摊手送别;另一少年单膝跪地,仰面祝福,跟前侧倒一只黄狗。中年士人频频回首顾盼,依依惜别。街上人人来人往,不时有熟人跟他们打招呼,一派太平景象。
  忽然前方行人纷纷闪避,一阵马蹄的狂飙声由远及近,一行黑袍骑士自长街东端出现,横冲直撞而来,那跪地少年躲闪不及,被一匹马踢翻在地,中年士人大惊弃驴,扑到少年身上喊叫着,众骑士毫不在意地呼啸而过。
  楼上茶客看清这一幕,俱目瞪口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这些狗子什么来路?报官去!”
  还是那位老年茶客有识见,劝住众人,低声道:“各位小心,这些人黑衣绣白虎,乃黑虎社印记,其社主王继先有官家撑腰,在行在无人敢惹,何况吾这小地方。”
  “这些鸟男女来江北做甚么?”
  一个消息灵通的茶客应道:“听闻绍兴府花魁玉僧儿被王继先所逼,逃出来,这些狗子莫不是追她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众茶客议论纷纷、义愤填膺的当儿,那坐在窗前的姑娘已然不见,只留下几个铜板在桌上。
  沿岸西去的官道上,夕阳映江,残雪依稀,一辆两匹马拉的篷车在疾驰,一位青衣老者一面快马挥鞭一面不时回头张望,神色甚是紧张,但那两匹马显然已疲惫不堪,怎地也快不起来。
  身后传来越迫越近的马蹄声,转瞬已到近前,经过小镇的那群黑袍骑士将马车团团夹住:“老儿,还不停车,否则爷可不客气了!”
  青衣老者无奈勒住马,一为首的刺面骑士翻身下马,倒没怠慢,冲车内行个礼:“我家社主请玉生回头一见,以解相思之苦。”
  车厢门紧闭,窗布低垂,并无人答话,刺面骑士又重复一遍,见还没有动静,沉不住气了:“在下奉命行事,得罪了!”
  说罢刺面骑士将头自车窗探进去,半晌方缩回来,围绕篷车走了两圈,又向车下探探,表情甚为疑惑,转向青衣老者,恶狠狠问:“老儿,里面是谁,你家主子呢?”
  青衣老者毫不畏惧:“里面是我老伴,玉主子早下车了!”
  刺面骑士大为着恼:“娘的,这一路的线报都是蹭饭的,竟没发觉,玉僧儿去哪了?”
  青衣老者转头不理,刺面骑士冷不丁一脚踢在其肚子上,青衣老者顿时倒地,滚得老远,并不吭声,刺面骑士咬牙道:“老骨头还很硬,我看你硬倒几时?”
  这家伙够狠,走过去便连踢数脚,青衣老者如何禁受住,嘴角冒血,眼看不支,竟没呻吟一声,似生怕车里人听到似的,刺面骑士眼一斜,明白了:“不是还有老太婆么!”
  刺面骑士凶霸霸往马车走去,蓦然,一个物件嗖地打来,擦头顶而过,吓得其头一缩,左右张望,骂道:“哪个混蛋?敢暗算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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