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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振国回头道:“罗弟,既然来了,就是缘分。老哥哥今天倚老卖老求你件事。”
罗汉道:“好说,好说,边取子弹边说也来得及。楼上楼下的警察全是对付我的,我这个小护士……”他摊摊手,意思是怎么办?
易振国也没主意,就看向郑翼:“取子弹没问题吧?”
“如果没有伤到动脉,应该没问题。不过,我好奇的是,”郑翼道,“这人能干吗?”
“伤到动脉他早挺不到这会儿了,”易振国道:“你忘记了吗?我们刚才说了,我们需要人手,人越多,机会越大。”
郑翼点头:“行,就这样。”他看向张抒,张抒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郑翼道:“你别怕,没有什么事。我做个小手术,你守在我旁边就是了。没人敢拿你怎样。”
罗汉哼一声:“小护士,快叫你的人把东西拿过来。对了,你们在门口接着,别让她们进来看到我。我估计通知已经出来了,各医院严密注意一个肩上开了枪眼的家伙。”
各人依言行事。张抒在门口叫来几个护士吩咐一番,一会儿便把需要的药具拿了过来。郑翼站在一旁,挡着所有护士看向里面的视线。两人在门边靠得很近,忽然,张抒抬眼看向郑翼,一边朝里面推推车一边幽幽道:“现在,你不止欠我一个情了。”
郑翼默然无语。张抒回头看了一眼,悄声道:“这些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他……他真是传说中的神偷侠盗?那可是通缉犯!你跟他们搅一起干嘛?”
郑翼沉吟道:“这些是要为小雪找回公道的人。张抒,”他道,“我还得求你件事。”
张抒无言地看着他,郑翼道:“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都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今天结束,行吗?算我求你,张抒,”他双手放在张抒双肩,“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小雪。”
张抒抬起头躲开郑翼的手:“我可以相信……也许吧,你是为了小雪。但……我不是。”
罗汉忽然道:“我说,你们两个嘀咕半天了。郑大夫,需要你双手使劲的是我的肩膀,你怎么搞到我的小护士身上去了?咱们这就开始罢。”
几人准备停当。郑翼让罗汉趴在床上,张抒在一旁递送工具。易振国则在一边喝酒。雷徒和易惕看看左右无事,就把窃听器拿了出来。罗汉道:“我那大侄女儿,你手里的是啥玩意儿……啊?我没看错吧?最先进的无线声波聚听器!我操!间谍工具啊这是!易老哥,你到底在干什么?”
易振国道:“老弟,我求你的事。”
“你说。”
“帮我杀个人。”
“行了,”罗汉撑手翻身,“我忽然想起来了,这颗子弹还是留给在我身上做纪念吧。我这就走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后会有期。”
易振国用手压住他:“莫急,莫急。你答不答应,这个子弹都帮你取。”
“易老哥,你知道我的规矩,绝对不能伤人的。何况取人性命?你这要求过分了。道义也没这种整法吧?”
“你听我说完。”
罗汉半信半疑地趴了回去,回头吩咐正在准备麻醉针的张抒:“不能用麻药。输青霉素可以接受,但哪怕局麻都不行。我说不定一会儿还要用这只手救命呢。我内脏麻醉,”他伸手向易振国,“把酒给我。”
张抒迟疑道:“没这规矩的。”
易振国怒道:“怎么没有?刮骨疗毒没听说过?就算那是传说故事,刘伯承元帅取眼球不用麻醉,这个是人家德国医生自己写出的回忆录上白底黑字的。德国医生!还不够你们这些西医信的?他说不用就不用,别老打岔我。”回头对罗汉道,“你还记不记得,上回咱们两个一起喝醉之前聊的什么?”
“中医?”罗汉咂了口酒,吐着舌头皱眉,“我操!又他妈是药酒。太难喝了。”
易振国道:“没错,就是中医。”他激动道:“那一回,我没有想通其中的关窍,我说不上什么道理。但现在,我想通了。”
罗汉嘀咕道:“是你喝通了吧。”
易振国道:“不!罗汉,我想通了。这个国家,有这么一群人,正在有组织、有计划地消灭中医!这是一个阴谋,目的是,彻底干净地消灭中国的传统医学!”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炸雷,屋内所有人,不论端着盛放医用药具盘子的,在用这些药具做事的,在趴在床上被这些药具做的,还是那两个拿着雷达状的东西在屋里鬼鬼祟祟转圈的,都停下手中的事情,转过头对易振国鼓起眼睛。
沉默半晌,最后还是趴在床上的先受不了了:“医生,请继续,痛着呢。易老哥,你还是他妈每天晚上都要醉一回?”
“没,有时候中午就醉了,一天要醉两次,”易振国又咂了口酒,“但我现在可没醉!事情完了再叙旧——这是场谋杀!罗汉,他们要谋杀掉中医!”
“谁们?”
“他!”易振国指向郑翼,郑翼张大嘴巴,“还有她!”指向张抒,张抒瞪大眼睛,“还有每一个西医的工作者,他们都是阴谋无意的参与者。事实上每个西医,每个西医的护士,都是这个阴谋无意的参与者。是,我们说,要大力培养中医人才;我们说,要努力保护传统医学就是保护中国传统文化。然后呢?中医学院里堂而皇之的西药大行其道,中医学科假模假样的出现在医学院学生里教程里可与毕业无关。什么医疗市场化,有多少家医院一拿到文件就迫不及待取消了没有利润的中医科?中西医结合疗法美其名曰,结果在可有可无的药性最温柔的疗养中药里面加西药化学成分,就称结合了!国家一边声称保护中医,一边推行国家医药标准,多少中药被禁止了?多少副作用比药作用更大的西药被推广上市了?”
罗汉道:“这个……这个,不大对头啊。我说,易老哥,你是中医,干一行爱一行热爱自己的本职工作这个我理解也赞同,我也很喜欢偷……不过中药么……要知道《本草纲目》里面还把女人的月经、上吊的绳灰当作药引,而治疗不孕症居然要用春天第一场雨水……”
“不是这个问题!”易振国道,“你不能拿历史上中药的弊端来说,那样的话西药也有拿水银治疗鼠疫的例子。重要的是中医教学已经被取消了!中医传承已经断代了!医学院医大中医上课,赫然是老师拿着粉笔和幻灯在前面对着数十上百人胡吹乱侃!你知道中医是该怎么上课的,中国的学习和教育最重要的是什么?”
“言传身教?”
“不是!是一个字,悟!言传身教耳提面命只是形式只是途径,不管习武从文行医甚至去学工学匠,甚至是学佛学道,中国的任何教育到最后都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都是那个字,悟!自己悟!谁也帮不了!而这种形式决定中国的教育,只能是一对一带徒弟,只能点拨学生!只能从各人具体悟性高低的不同情况出发,对学生适当的当头棒喝,而不是上大课。上大课是他妈填鸭灌输,教小学生启蒙可以,但中医拿西医那一套来上课,能不教出一大堆杀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没听明白,这个和谋杀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这导致了中医质量越来越差,接着的结果是什么?是人们越来越不信任中医,越来越不接受中医,越来越接受西医的那一套。没错,大家都说,保护文化很好,可是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用西医保命为妙。”
罗汉迷茫地抬起头看看正在给他取子弹的郑翼:“你绕了一圈,原来是想指责我么?”
“不是!你想想,谁有权力让中医那样上课?你想想,谁有权力强行推行国家药标?这是一些掌握话语权的西医,是不是?中药讲究对症下药,能有标准吗?种种手段,有预谋有计划的让中医质量越来越下降,最后让人们无法信任中医,杀掉中医。甚至哪怕像郑翼,像张抒,每一个像他们的有心从医的年轻人,都会因为中医质量实在糟糕而选择西医,这就造成循环,进一步扩大了西医的市场,再进一步扼紧中医的喉咙。”
罗汉道:“西医要杀掉中医?目的何在?”
“钱!”易振国睁大眼睛,“最后的目的只有一个,钱!市场经济!罗汉,市场经济最大的威胁也是倾向是什么?市场经济最大的本质是什么?最大的本质是市场竞争,是让市场这个看不见的手来选择!最大的倾向是垄断!而这又是对市场经济最大的威胁。在西方国家,并没有中医这个竞争对手,西医天然的垄断地位。可是在中国,这个情况不存在!中医有顽强的生命力,有巨大的历史惯性,有广泛的群众基础。提到华佗或者扁鹊,每个人中国都会发自内心的、自然而然的、条件反射地想:这是个无病不医的、近乎于神的医仙!就算是西医横行中医质量不堪的现在,每个人感冒发烧第一反应都是去看西医,可要问他彻底取消中医干不干?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赞同的,为什么?这个就是中医的群众基础!而中医最大的问题是,如果它是彻头彻脑的巫医,那么它早就被历史遗弃了。但问题就是,它恰恰并非完全无效。它也许在许多领域被西医远远抛在后面,但它不是无效的!中国文化自宋代以后固步自封,被西方拉开的远远不是中医这么一块!而中国文化本来就有趋于信奉经典的传统,中医理论一直没有大演变,这个有整个大历史环境的原因!不是中医一家的问题,政治、经济、手工业技术,所有方面,都是这样,迷信经典,拒绝创新,尊古鄙今,排斥改革。这不是中国医学一家的问题。”
“这个貌似说远了,我看你还是来讲重点。中医不是无效的?”
“中医不是无效的,这个绝不仅是中国人这样认为,连在美国的实验室都经过了论证的。甚至美国人还给它取了个‘平行科学’的名字,意思是和西方科学体系完全不相交的、另一套自成系统的科学体系。‘科学’这个词的定义标准什么?是可重复、可检验的!中医是科学!在许多时候,中医都是有效的。在许多西医困难的譬如内分泌控制领域,非创性骨科治疗领域,中医往往还占有优势!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