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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反抗,只是古怪的笑笑。李子平头皮发麻,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掏出嘴里的牙签折成五六折,接着伸手从罗汉怀里摸出自己的手机。
罗汉嘿嘿道:“长记性了?”见李子平神色不善,连忙道:“我撞你一头,你还我一枪,我转一圈现在还是在你手里,咱们就算扯平了?”
李子平不耐烦道:“他妈到底出了什么事?”
罗汉摇头道:“我以为我是坏人,做好事也没人认,看来坏人干好事一定还是坏。我现在这才知道,好人干坏事能坏到什么地步。坏人坏起来无非谋财害命,这好人坏起来可……李队,可不是说你,你是他妈算在坏人一伙的。但你楼下的人可不能撤。”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人在准备一场谋杀,”罗汉道,“谋杀的目标是西……是楼上的步尧。他正在被四个法警保护。你听说过这事?”
李子平噗哧一声:“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回局里讲你的故事吧。”
“不行,李队,”罗汉忽然挣扎道,“要说在这说。你必须在这里听完。而且听完之后你得保证我出这幢楼之后待遇要比去新疆种棉花要好。”
李子平歪嘴道:“你想种花生?我操!要不要我们到KTV找个包间,再给你找两个小姐捶腿,然后大家一边喝人头马一边聊?逮你我吃饭,我是官府你是贼,我们这算食物链上的正常博弈。你他妈不要觉得你那什么狗屁神偷侠盗的名头有多值钱,你知道我的名号是什么?衙内!你要我怎样就怎样,我的名号还要不要混下去?”
罗汉正色道:“你知道,你不可能这么轻易逮到我。这里面的原因你就一点不想知道?你把我逮回去最多最多还不是将功补过功过相抵,你想想,一场更大更严重的谋杀案被你制止了,坏事变好事,你会有什么功绩?现在离他们计划的时间底线只剩不到两个小时,你把我抓回去再来回折腾,时间早过了。我以神偷侠盗行窃三十四回从未伤他人一根头发的名誉担保,这一个多小时里必定有事情发生。你好好想想!”
李子平叹了口气,他想起了大队张卫疆要将他解职的话。老爹说什么来着?大牛粪?他回头看了眼花一般的周莉莉正满眼信赖地看着他。嘿,现在牛粪上貌似还插了朵鲜嫩鲜嫩的花呢。末了,他终于回头道:“我在听。”
罗汉道:“其实,最先我一来就是想到绑人质的……”
罗汉铁箍子一样的手将张抒夹在怀里,他焦躁道:“你说你办公室安全?小护士,看来我们对安全这个词的定义有不同理解。这就是你的安全?”
住院大楼十四楼,三十二间病房呈两行一字排开。每个房间两个病人,以及相应家属,以及相应的护士医生护工,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好不热闹。电梯一侧是护士们的工作台和值班室,正是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罗汉从电梯一出来就头皮发麻。肩上的红色已经红了一大片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一直跟随在他身边。好在因为楼层高,大家上下都坐电梯,楼梯没人注意。他把张抒拉到人际少至的楼梯口,稍稍喘口气。
张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有办公室?我一个小护士哪里来的办公室?我是说工作台,我可以让她们给你找你要的那些……”
“嘘!住嘴!”罗汉怒道。他来到窗边,看见院子里的警察越来越多,围墙周围站成了一条线,围墙外面则每隔十米一辆警车。他叹了口气,自己干嘛要到这医院来?随便找家宠物诊所不就了事了吗?难道是冥冥中注定有天意,他遇到李子平就只好束手就擒?他回头,瞥见一间房间房门虚开的,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有空房间让他用已经是现在最好的情况了。他拉着一身僵硬的张抒朝那间房间走去。他注意到自己开始喘气。这不是好兆头,他焦躁地想道。
张抒感到罗汉的喘息,吹到她快散了的盘起的长发边上,吹到她耳朵边上,一阵又一阵直痒痒。她靠得罗汉很近,从脸到身体,二十多年来,她从来没有这样被一个男人拥在怀里过,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这个男人很帅很漂亮而又力大无穷蛮横无礼,说话语气极温柔而内容极凶恶,时不时竟然还有点文绉绉的味道。她感到他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上如同铁铸一样的块状肌肉。罗汉似乎之前就经过很剧烈的运动,一股汗味伙同血腥味,以及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钻到她心里。她很想拼命挣扎用尽全身力气尖叫出来,又想就此完全放弃自己任意随这个男人拖来拖去。她的大脑里甚至莫明其妙出现“从此以后”之类非常匪夷所思的词汇。拒绝和服从在身体上的矛盾表现就是她全身僵硬无比。张抒看到那间房,道:“干什么?这间里面有人住的,你不怕?”
罗汉冷笑着推开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抬起头,看见门上一个阿拉伯数字“1406”。关上门,拉着张抒在靠窗的床边坐下,他一边观察窗下的情况,一边吩咐张抒:“现在叫你的那些手下把药和工具拿过来。”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几个男男女女走了进来。罗汉瞪大眼睛看着领头那人,在那一瞬间他以为那会是李子平,等看清了之后反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倒是那人瞪大眼睛瞅着他:“罗汉!原来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看见医院里忽然来了那么多警察,还以为我的计划败露了呢。”
罗汉苦笑着喃喃道:“天涯何处不相逢,黄泉碧落两头见……易振国,怎么他妈又是你?”
易振国看到他肩膀,连忙回身关上门:“你这是又出哪门子事了?报上说你不是被捕了吗?”他回头介绍道:“这位是郑翼,雷徒和易惕你们见过。郑翼,”他对郑翼道,“这位是罗汉。我可没安排他来。”
郑翼见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仿佛他不知道谁是罗汉是件极端奇怪的事情。他还是耸肩道:“罗汉?又怎样?”
易振国翻开那几张报纸,抽出其中一张翻了个面,只见上面标题《重大盗窃犯罗汉落网》……本报讯,自称“神偷侠盗”的罗汉今日在本市落网……经公安机关调查发现,所谓神偷侠盗,捐款给慈善机构,均是该犯自我吹嘘……
郑翼道:“你们怎么认识?”
易振国道:“蒋小雪之前,就是找的他去步尧别墅开步尧保险柜的。可惜现金珠宝他搜了不少出来,罪证却什么都没找到。蒋小雪之后,我也是找到以前通过他认识的一个道上吃饭的人,才取出的那个MP3。”
罗汉道:“你还在张罗步尧的事?真够有耐心的。雷徒,你还在做那买卖?”
雷徒摇头道:“没干了。自从被你一搅,除了黄连不黄啥都黄了。”
易振国对郑翼道:“三年前,雷徒进了批虫草,不知道怎么招惹上这个大盗了。半夜来仓库偷。那阵子我没有经费,正在和雷徒一起搞。那天夜里我看货守夜,正好就和这个家伙对上了。”
雷徒噗哧一声:“你这么说,人家还以为你是练家子,跟神偷侠盗过招。”对郑翼道:“其实他那晚已经喝得半醉,人家在房顶上一听他说话自吹自擂,就知道他那个醉八仙的大号,货也不取了,直接下来看个究竟。”
郑翼奇道:“醉八仙?那不是武术拳法吗?”
易振国摸出酒瓶灌上一口,雷徒道:“您没听说过?唉,他离开医院太早了点。你们这些晚生后辈竟然没听过易振国的名号,确实有点可惜。我问你,你知道中国医学史上的几个医仙?神农,黄帝,扁鹊,张仲景,华佗,孙思邈,李时珍,这是前七个医仙。他老大张脸,一喝酒就到处自己吹嘘自己是第八个。大号醉八仙。敢把自己名字跟神农或者黄帝提一块儿的,在中国几千年历史上都绝对少见。脸皮厚的有,厚到这种程度的倒也希罕。话说回来,不管到底事实上有没有其他本事,这厚脸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这个名号就越传越开,最后人家神偷侠盗居然都听到过。”
罗汉连连点头:“古玩字画是我最爱,所以国学圈里的新闻好歹平日里都得摸着。”
张抒好奇道:“你真是新闻里说的那个神偷侠盗?”
罗汉大笑:“这个背时的称号,我现在一百万个情愿我不是。可以么?”
雷徒接着道:“你想想看,一个擅行劫富济贫之徒,一个自诩悬壶济世之辈,都有中国特色得不得了。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国学爱好者,而是正经专业人士。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形态价值观接近,这两个家伙一碰面就喝高兴了,越说越投机。说着说着易振国就教唆说步尧是如何的坏人,家里如何有钱,撺掇人家去步尧家取不义之财,顺带帮他带出步尧造假药的关键证据。神偷侠盗和他喝了半天酒,当然也不好意思动虫草了,于是就去找步尧的晦气。人家的身手可不是易振国的醉八仙一样是喝酒胡吹出来的,真的就进出自若,结果钱倒搞出不少,啥证据都没找到。最后只饶了我那批虫草而已。”
罗汉苦笑道:“这闲话再说下去,我就得血尽而死了。少说废话行不行?”
易振国关切地走上前查看:“伤肩膀了?我头一眼看你搂着个小护士在怀里,还说你坏了君子德行。”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道学一套拿出来吓人?在下本浪子,浪子本无行,有个屁的德行好讲。再说我失手之后就诅咒发誓戒淫一年。”
“梁上君子好歹也和君子沾边么,怎么伤的?”
“这是枪伤,”罗汉脱掉衣服露出肩膀,“子弹还在里面,你有办法吗?”
易振国看了看伤势,颔首道:“有办法,我的法子慢。但这里有个西医。”他看向郑翼。
郑翼道:“我可是内科。”
易振国怒道:“一句话就把西医的劣根性暴露出来了!你阑尾胆囊也能取,一颗肌肉里的子弹有什么内科外科的关系?为医见死不救,算什么医?”
罗汉小声嘀咕道:“什么叫见‘死’不救?真他妈不吉利。”
易振国回头道:“罗弟,既然来了,就是缘分。老哥哥今天倚老卖老求你件事。”
罗汉道:“好说,好说,边取子弹边说也来得及。楼上楼下的警察全是对付我的,我这个小护士……”他摊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