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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真是假,但至少什麽也想不起来的他,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只有眼前的焚卓。
走著走著,焚卓的速度开始加快,但躺在焚卓怀里的李昕语却因刚才的对话心力交瘁闭目休息,以至於未发现焚卓那易於常人,不属於人类该拥有的速度。
5
当李昕语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
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时,令李昕语一时未缓过神。
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李昕语跑到窗台边将窗户打开,探著身子向下看去,一会儿又跑到橱柜边将一扇扇柜门打开……
人呢?人呢?焚卓去哪儿了?人呢,怎麽不见了?李昕语焦急的四处寻找,把所有附近能打开的门都打开了。
“你在干什麽?”焚卓一进门就看到这个人类四处在找什麽东西。难道他想起什麽了吗?等晚上把最後的事处理掉,就离开这里。焚卓暗暗下了决定。
本来还四处寻找的李昕语,听见了焚卓的声音,心里一喜,但接著又开始害怕起来。
“我以为你走了,所以……”李昕语低著头答道。焚卓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喜色,比起倔强不听话的人类,他更喜欢听话,信任他的人类。
焚卓搂著李昕语的肩,一起坐到床边。不知为什麽,被搂著的李昕语原本害怕、焦躁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松了口气的他安心的靠在焚卓的怀里,却未发现头顶焚卓嘴角那抹冷漠的微笑。
“昕语,你相信我吗?”焚卓拌过李昕语的双肩,让四目相对。李昕语想也没想就点点头。对於现在的他而言,没有比焚卓更可以依靠的人。
焚卓抬起李昕语的下颌,让李昕语的眼眸中印出自己的影子。注视著焚卓双目的李昕语被那双冰冷、黑暗、孤傲的眼眸深深吸引,那里似有著化不开的冰山,抹不去的黑雾,似蒙著层神秘的面纱,令人愈探究竟却又不敢逾越一步。
在李昕语沈醉於焚卓的双眸中时,又是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微笑,他的嘴角露出了两颗苍白的尖牙,低著头埋进李昕语的颈间。
“嗯──”微微的刺痛惊醒了李昕语,任焚卓埋在自己的颈间,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像有生命般涌向颈间,那是种令人颤栗而奇妙的感觉。
“感觉怎麽样?”嘴角的尖牙已经消失,恢复原样的焚卓看著李昕语问道。“啊?”因太过美妙而未回神的李昕语,睁著迷茫的双眼看著焚卓。
看著李昕语丝毫无防备的表情,焚卓经不住诱惑,轻啄了下李昕语微启的唇畔。“呃!”还没从刚才的迷茫中恢复,又跌入焚卓那令人害羞无措的举动,让现在有如白纸般的李昕语不知不觉间迷失在焚卓的魅力中。
“有哪里不舒服吗?”焚卓看著面前红著双颊,害羞的低著头的李昕语。不知道那东西管不管用,照现在看来应该融合的很好,如果再过几天一切都没变的话……。冰冷的眼眸中流过一丝异采,迅速划过,掩藏入那如夜般的瞳孔中。
“昕语,以後我就叫你昕语,你叫我焚卓或者卓,记住了吗。”询问的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表情。抬起头看著焚卓的李昕语,只是听话的点点头。
“你洗个澡,一会儿和我出去买点东西。”焚卓站起身,将门边一袋衣物放在李昕语的面前。“知道怎麽洗澡吗?”李昕语低下头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会洗。
“先把衣服脱了,然後到那个门里去,自己先用用看,如果不行就等我回来再洗,我现在出去一下马上回来。”焚卓交代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却没见到身後的李昕语无助的流下一滴眼泪,自顾自的走出房门顺手将房间的门反锁,离开了饭店。
在焚卓锁门的时候,李昕语就抬起了红通通的眼睛,看著床上那袋衣物,然後照著焚卓的吩咐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丢在床上,走进了浴室。
站在浴室里,看著里面镜子上印出的脸,黑色的眼眸,黑色的长发,说不上英俊的脸,李昕语只是淡淡的看著。除了知道这张脸叫李昕语,他什麽也不记得了,就连他是不是叫李昕语,他自己都开始产生怀疑,为什麽?他为什麽会失去记忆?跟焚卓说的一样,自己真的是撞到了脑袋吗?对了,伤口,伤口呢?李昕语发了疯似的在头上找著想象中的伤口,可是,脑袋上除了头发,什麽都没有。
双眼无神的打量著四周。浴缸、莲蓬头、水龙头、镜子、毛巾……李昕语发现到,这些出现在面前的东西他都认识,似乎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并不影响他的生活。
遵照焚卓的嘱咐,李昕语将自己的身子洗了遍,然後穿上袋子里的新衣服,坐在床边等著焚卓的归来。
“洗好了吗?”焚卓回到饭店,就看见坐在床边发著呆的李昕语。“嗯!”李昕语轻声应道。
“昕语过来,我带你去买些东西。”焚卓站在门边叫道。
站起身跑到焚卓的身边,李昕语犹豫著要不要挽著焚卓的胳膊时,焚卓已伸出手臂,将他搂在身边,向门外走去。
6
在南京待了两天後,焚卓带著李昕语来到了上海。
浦东国际机场
“怎麽这麽慢!”焚卓身无他物的站在机场大厅,看著努力拖著行李想要赶上自己的李昕语。“箱子的轮子坏掉了。”李昕语抬头吃力的说著。
南京两天的相处,已让李昕语不再那麽害怕焚卓了,所以回答起问题来也不那麽唯唯诺诺。
“给我。”焚卓单手拎起行李,向著行李检查口走去。见到焚卓如此轻松的将行李提起,与之相处了几天的李昕语,已经见怪不怪了。
“砰──”发生了什麽事?机场的大厅的乘客们纷纷转著头,四处寻找那奇怪的声音。
李昕语不好意思的看著一边的行李检查员。因为刚才履带上行李太多,检察员让焚卓稍等片刻,以焚卓的性格怎麽可能听别人的话,只当没听见,就欲把行李放到履带上检查,但履带上的行李已经排得满满的,所以检查员想接过行李放到一边,不想行李实在太重,一下没拿稳就砸在了下面的行李上,发出巨响。
看他一只手拿著,不是挺轻松的吗?检查员双手提著行李费力的将行李箱放到了履带最後位置。
做完了全部检查,焚卓和李昕语坐在後机大厅里等待飞机的到来。无聊的李昕语拿起一边报架上的当天报纸,随手翻了起来。
没多久,机场广播在後机大厅里响起:“搭乘BL101次航班的旅客请注意,请依次排队到5号登机口,飞机还有10分锺即将起飞。”
“在看什麽,走了!”焚卓不明白李昕语怎麽这麽爱看报刊、杂志,刚才那一箱行李里,全部是自己帮李昕语买的中文书籍,看名字很多还是和历史有关的。焚卓知道这一定是和他过去的某些事有关系,也许……
“卓──”这是李昕语考虑很久後决定这麽叫的,因为叫主人感觉怪怪的,焚卓听上去又很生疏,所以取了焚卓的单字卓作为以後的称呼。反正焚卓对这些小事都不会在意,只要自己听他的话,其他的都随自己。“这个人是不是很像我?”李昕语拿著一张报纸递到焚卓的面前。
接过看了眼,焚卓随手丢在地上,一把抓住李昕语的胳膊拖著走向5号登机口,一边说道:“哪里像了,一个短发一个长发,这麽明显你都分不出。”
被拖著离开的李昕语频频回头看著地上的报纸:“可是他也叫李昕语呀!”
“说了不是你,还那麽罗索,快走了!”焚卓的手微微用力一扯,目光还注视著远处报纸的李昕语跄踉的跌进焚卓的怀里,一头及腰的长发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肩上。
机场跑道上,一架飞机快速冲出跑道钻入厚厚云层交织著的蔚蓝天空。
机场後机大厅的地板上,静静的躺著一份报纸。
原本印有字样图片的纸面,被五条野兽状的抓痕给取代,残缺的报纸角落里只留下一个“寻”。
(第一章完,鼓掌~~~,撒花~~~~~,爬走~~~~~,PS 第二章还米写~~~~~逃跑~~~~~)
7
The First Tradition: The Masquerade
Thou shalt not reveal thy true nature to those not of the Blood。 Doing such shall renounce thy claims of Blood。
第一戒条:避世
你等不得於联盟外暴露血族之身份,否则联盟将与之断绝一切关系。
※※※※※※※※※※※※※
席拉是吸血鬼妥芮朵族托兰多侯爵的二子,秉承妥芮朵族爱美的天性,不管是美人、美物,还是美酒,他都喜爱,而且是偏致到极点的喜爱,以至於对美的要求非常之苛刻,很多外表华丽的东西未必能入他的眼。
但现在他却非常痛苦,身旁的两种力量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其一是来自上位者发出的威慑力,令他有种要匍匐在地去膜拜的感觉,却又因自身的傲气不愿屈服;其二是来自食物的诱惑,那犹如存放了百年陈酒般香醇浓郁的气息,勾起他阵阵食欲,口中的唾液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却又因第一重痛苦的存在,而不敢逾越一步,只得把馋涎往自己嘴里吞。
席拉忍受著本能与理智的折磨,蜷缩在座椅里发抖。
蔚蓝的天空像一张漫天的罗网笼罩在四周,李昕语睁著无神的双眼,茫然的望著窗外闪过的一朵朵白云,慌乱与无助如脱缰的野马在胸口蔓延,当窗外再也看不见底下的建筑时,蔓延的情绪如结石般堵在胸口,让人无法呼吸。
“卓,我去下洗手间。”李昕语不待焚卓答应,就松开安全带,离开了座位。闭目休息的焚卓只动了动身子,等李昕语走过後,便继续靠在座椅里睡觉。
在洗手间用冷水不停的拍著脸,任水珠沿著脸颊滴落在水池中,直到胸口的沈闷消散,才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水滴。
出了洗手间,将毛巾归还给空姐,李昕语便向座位走去,走到焚卓身旁,突然看见走道另一边一个颤抖著身躯,蜷缩在座椅里的瘦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