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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卓……”李昕语抬眼乞求的喊著。
“嘶啦──”上衣被撕得粉碎,一片片如雪花般在房间中飞舞。
焚卓的右手多出把一尺长的匕首,妖的红色刀身,诡异的棕红色刀刃,似有灵性的刀身闪著诡异的红光,又似有生命般沿著刀身流动。
李昕语睁著惊恐的眼睛看著面前寒气四射的匕首,双唇无力的开合却什麽话也说不出。
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李昕语的心口上……
22
一天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天边即将陨落的夕阳洒落一片绮丽的霞光。
李昕语睁著空洞的双眼看著惨白的天花板,抓在手里的被褥已被蹂躏的残破不堪,斑斑点点落著一片紫红。
伤口的痛比不上心里的痛,似住进了一条蛊虫般一点点啃食著他脆弱的心脏,很痛,很痛,痛到他宁愿就这麽死去,也不愿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身体还在禁脔的抽搐著,煞白的双唇无力的合上,记忆里那恐怖的画面一遍遍重现在眼前。
红色的匕首,漫天飞舞的血花,作呕的腥味,还有那自始至终都未瞧过他一眼的冰蓝色眼眸。
永远不会忘记那利刃划开皮肤的冰冷触感,永远不会忘记冰冷下撕裂般的痛苦,永远不会忘记红色的血沿著看不见的梯子缓缓注入黑色水晶瓶的战栗,永远不会忘记接近死神时刹那的恐惧。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昕语,记住今晚的一切,记住……记住它……耳语的呢喃像一道枷锁,束得人窒息般喘不过气。
席拉嘟著小嘴鼓著腮帮,一脸怒色。
竟然又让我干了一晚上清洁工,还真当我是他们聘的专职菲佣啊!简直就是在侮辱我,侮辱我的家族!焚卓,你给我走著瞧……
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探著脑袋确定房内没有危险,身子哧溜一下钻进房间,轻手轻脚将门关上。
“昕语哥哥……昕语哥哥……起来了没有?席拉来找你玩哟!”嘴角噙著贼笑,一步一步向房里的大床靠近。
“昕语哥哥!发生了什麽事?”只见李昕语赤裸著上身抱著床上的枕头,缩在一角,瞳孔大张双眼无神的看著前方,嘴里不停的念著“不要……不要……”
“昕语哥哥,看这里,看这里,我是席拉,你怎麽了?怎麽了?说话啊!”席拉跳上床,仔仔细细一寸寸的检查著李昕语的身体,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昕语,别看了,说话呀!该死!”席拉一把抢过李昕语怀里的枕头,“呀!”房里响起一道惊恐的抽气声。
白皙的肌肤上两条淡淡的印痕,纵横交错汇於李昕语的心口。
心之血,席拉想起了一本古籍里的介绍。心之血,位於心脏内部的血液,传说中它是世上最美味的血,拥有著和它主人一样味道的生命之血,是吸血鬼梦寐以求的,独一无二的美味,但就席拉所知没有一个吸血鬼喝过这种血,不是喝不到,而是做不到。
吸血鬼的食物分为几等:三等血为普通人类的血;二等血为未经人世的处子之血;一等血为面貌美丽未经人世的处子之血;极品血也就是传说中的心之血。尽管血的等级不同,但它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这些血一旦离开了人体,就不再新鲜,也预示这它们只能被列为下等血。
心之血必须是在不使人死亡的情况下取得,但是不损坏心脏却又无法取得它,可人的心脏受到损坏就意味著死亡,人一死血就不再新鲜,变为了下等,这矛盾的叙述,一直被席拉当作一种不可实现的传说。
现在,看著李昕语心口上那个倒十字的伤口,席拉知道它不再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美食,世界上真有人能够不杀死血的主人的情况下取得心之血。但是席拉一想到焚卓活生生的从李昕语身上取心之血,就禁不住的浑身直打颤,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收回思绪,看了眼身边的人儿,席拉的心底涌起一股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担忧,小小的身子搂住李昕语发抖的身体,从来未安扶过人的他只能不停的说著:“没事了,没事了,昕语,没事了,别怕别怕,席拉在这里,席拉会保护昕语的。”
怀里的人儿不再颤抖,低头查看的席拉还是只能看见一个丢失了灵魂的人偶,忘记了自己偷偷跑来找李昕语的目的,搂著他的脖子低声呼唤著,一遍遍耐心的寻找著不知跌落到何处的那颗温柔的灵魂……
风月起舞,星罗密布,一颗绚丽的流星无力的划过天际,落入这残酷的人间……
23
The Third Tradition: The Progeny
Thou shall only Sire another with the permission of thine elder。
If thou createst another without thine Elderˇs leave; both thou and thy Progeny shall be slain。
第三戒条:後裔
只有得到你的长老同意才能创造新的吸血鬼。如果没有得到长老的同意而创造了新的吸血鬼,你和你的後裔都将被处死。
※※※※※※※※※※※※※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
“席拉少爷,接您的人来了。”杰夫里微笑著说道。一旁的汉森睥睨的看了一眼。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昕语!”席拉抱紧怀里的人儿不愿放手。
“麻烦的家夥!”也不见杰夫里有何动作,床上的李昕语从席拉的怀里消失,突然出现在他的怀里,“汉森,那个交给你了。”闪过扑来的席拉,一个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把昕语还我!”失手的席拉张牙舞爪的对著拎著他衣领的汉森一口咬去。
“砰──”手指轻弹,席拉似脱弦的羽箭一头扎入身後的墙壁,震得四周颤动不止。
提起被撞晕头的席拉,汉森撇撇嘴嘲笑道:“你连我一根手指都打不过,还想和主人抢东西,简直就是不想活了,要不是卖那个人一个面子,你早就被杰夫里丢花园里给那些花做饲料了。”
“嗯……”席拉抱著疼痛欲裂的脑袋哼哼著。
“真没用。”一闪身,汉森拎著席拉一同消失在空气中。
火红的天空下盛开的山茶花红似火,清风戏舞,脆弱的花瓣吹得四散飞舞,画著弧儿转著圈儿落了一地,诡异的黑风呼啸著席来,满枝的花朵被摧残得支离破碎,哭泣的山茶花融化成血液染红了整个山坡……
“呼──呼──呼──”李昕语喘著粗气从恶梦中醒来。
“醒了。”声音的主人是他现在最害怕见到的人。
“卓……”看著向他走来的焚卓,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挪去。
“做恶梦了。”一把抓住正要逃跑的李昕语,焚卓大力的扯开他的衣襟。
“卓,不要……”手腕被抓的生痛,丝丝的凉风划过稚嫩的肌肤,心口处一根手指不停的画著圈。
“恢复的真快,再过不久这个痕迹也会消失。”焚卓似有些不舍的抚摸著李昕语心口上那个倒十字伤痕。
李昕语放弃挣扎,任衣襟大敞坐在床上,做著深呼吸,努力平复著因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昕语,知道吗?你的血真的很好喝,连杰夫里他们都赞叹不已呢。”轻轻一扯,将李昕语抱个满怀,冰冷的手指舍弃胸口的伤痕,抚摸起白皙纤细的颈项。
“可惜,他们没尝过你的心之血,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美味,不过你放心,那些血我只会自己尝不会给他们尝的,因为那个是我有生以来喝过最棒的血。”褒奖似的吻了下李昕语惨白的双唇。
尽管被人搂在怀里,但李昕语却觉得整个身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透著一股冷气。
“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席拉刚刚被人带走了。”
抓著焚卓衣服的手不觉一紧。
“以後你就可以安心待在城堡里了。晚上想吃什麽?我让杰夫里帮你做。”
摇摇头,他现在只想好好静一下。
焚卓捏著李昕语的下巴,扭过他的头,让他与自己对视。
“呃──”被捏的下巴很痛。
“怎麽不说话?”语气有些不悦。
秀气的柳眉皱在一起,李昕语被迫仰著头说:“我很累,想睡一会儿。”
“是吗?”焚卓放开他的下巴,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好吧,你再睡一会儿,饿了叫杰夫里给你准备晚餐。”
“嗯。”扭头躲过那对锐敏的眼神,李昕语轻应了声。
手腕的重量一轻,身後冰冷的怀抱消失。李昕语抬起那只隐隐作痛的左手,只见白皙的皮肤上一圈浅绛色的印痕。
24
离开了房间,焚卓独自一人来到了玫瑰园。
华美的玫瑰园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添些许灵气。
站在园中,焚卓手拿著几枝盛开的玫瑰,放於鼻前轻轻一吸,娇的花朵似被吸走了生气快速的枯萎,随著夜风,化作尘土四散飘舞。
“你怎麽还没走。”焚卓弯腰又采了一枝玫瑰,拿在手中亵玩。
“洛克!我……”月光下,玫瑰园中扬起金色长发,长发的主人有著一双水晶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睛,看著焚卓的双眸露出爱慕的流光,“不是您把我引来的吗?”
“是你太多心了,我只想找个组织里年长些的人问些事情,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我听说有人闯入禁地就猜到一定是您,所以我立刻就赶来了。”
“那为什麽现在还不走,我的话已经问完了。”转身面对著洛克,焚卓继续道:“不要对我用敬语,你现在是亲王,而我什麽都不是。”
“即使时间流逝,您还是那个令人敬佩的……”
“好了。”焚卓打断了他的话,扭头看著一旁的城堡,“我不想听那些成年旧事。”
“洛克……”
“叫我焚卓,我喜欢现在这个名字……”
“洛……焚卓……,既然您不想谈过去那我也就不说了,我回来是想和您说,我准备在我的府邸给您办一场酒宴,不知您什麽时候有空。” 期盼的目光看著身前的焚卓,斯罗克扶弄著被风吹散的发丝静静等待著。
“三天後,三天足够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个更深入的了解,三天後我去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