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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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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全身发抖,哽咽得仿佛连气也透不过来,用手死命捂着嘴,瞪着两只噙满泪水的眼睛,哀告地看着邯翊。
  邯翊不作声了。良久,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也好,你就收着吧。不过千万仔细,要是碰坏了哪里,瑶英可真要伤心死了。”
  邯翊重又开始过问鹿州案。每天在理法司忙着看卷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空隙,去想起那些不该想起的事。
  虽然嵇远清已死、鲁峥也被罢免,鹿州案却仍不顺利。
  总觉得案子背后藏着一股暗流,不动声色地操纵着一切。
  那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做到的,那是很多人汇集而成的力量。邯翊心知,只要心甘情愿地随波逐流,便会平安无事,如果试图对抗,会被卷向何处?就难以预料了。
  感觉到这样的力量,邯翊便明白,白帝脸上何以总有那么深的疲倦了。
  白帝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不少雷厉风行的举措,然而如今,他却像是换了个人,圆滑得不露棱角。
  他总说:“要识得大体。”
  邯翊明白他的意思,他该放过嵇家、姜家,还有齐姜氏,作为交换,他可以处置齐家。然而,人人都知道,只要嵇家和姜家还在,齐家早晚还能恢复元气。那样做,等于什么也没有做。
  或许,这就是那些人想要达到的目的。
  想到这里,便总有种无从施展的悒悒,忍不住重重地吐出一口郁气。
  文乌倒是很轻易地脱身了,无关痛痒地被降了爵位,他原本是闲散世家子弟,如今仍是闲散世家子弟,根本未放在心上。何况日后随便找个缘由,便可以恢复。这也算是交换的一项吧。
  文乌在理法司待了半年,出来时红光满面,只嚷闷。
  邯翊知他弦外之意,就带他去找颜珠。
  到了吉祥街,叫了半天门,才见红袖磨磨蹭蹭地出来,看她的神情,也知道有事了。
  颜珠眉宇间也有几分憔悴,然而追问起来,又不肯说什么。
  还是红袖透了底,原来自从换了住处,一直很清净。前几日萧仲宣去了山中游玩,景暄忽然又来,且这回逼得很紧。
  “白天黑夜来闹——”
  正说着,前门一阵喧哗,有人“砰砰”地大声敲门。
  文乌看看邯翊,邯翊无甚表情,手指慢慢地捻动茶碗的盖子。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似乎有人用脚在踹,隐隐地还有喊叫,仿佛是说再不开门就要砸开了。
  邯翊将碗盖一放,“六福,去开门!”
  颜珠蓦地抬头,动了动嘴唇,却欲言又止。
  不多时景暄进来,皇孙中他最年长,互相见了礼,便老实不客气地坐了起来。
  邯翊笑问:“大哥今日怎有兴致?”
  景暄眼睛瞟着颜珠,“可不是为了颜大娘?我特为来请她过府唱曲。”
  “巧了!”邯翊依旧不动声色地笑着,“秋天父王过寿,我新觅了一班歌姬,已经请了颜大娘做教习,只怕不能应大哥的差了。”
  景暄神情有点僵,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转向颜珠:“也罢。颜大娘,你可想明白了?”
  颜珠轻叹一声,站起身来冲他深深一福,也不肯说什么。
  景暄原本轻浮,神色变了又变,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冷笑了几声,“插了葱管的猪,还真把自己当象。”
  “大哥说的什么?我竟听不明白。”邯翊慢悠悠地接口,“再说一遍?”
  景暄霍然起身:“我说你是——”
  话没有说完,邯翊倏地抬起眼来,寒潭似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景暄不由自主地噤住了。
  文乌给六福使了个眼色,六福便走过来说:“时候不早,午后王爷还有召见,大公子该回府了。”又对颜珠说:“颜大娘,请随我们回去,还有些事情,到了府上自会与你交代。”
  邯翊不答,似笑非笑地看景暄,“大哥呢?”
  景暄哼了一声,起身便走。
  看他出了门,邯翊问颜珠:“叫六福再给你换个住处吧。”
  颜珠迟疑片刻,低声说:“多谢大公子。”
  邯翊一笑,“文乌要听你弹琴,这总可以吧?”
  颜珠笑了,“那是自然,文公子尽管吩咐。”
  文乌却好像心不在焉,点了两支曲子,也没认真听,看看颜珠,又看看邯翊,若有所思。
  出了门,他问:“颜大娘那张琴,是‘云泉’吧?”
  邯翊说:“是啊。”
  文乌的神情便有点奇怪,“那她是及文钧的后人?”
  邯翊想到些什么,怔着没说话。
  文乌低声说:“你跟她搅在一起,还是小心些好。”
  颜珠的来历他一直很清楚,可是他从来也没那上面想过,因为及文钧毕竟已经死了二十年了。二十年前的恩怨还有什么重要的?如今一经提醒,他的心却陡然一沉。
  文乌又说:“景暄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要想护她周全,早些打算为好。”
  邯翊便若有所思地看看他。
  文乌拦在他前面,哂笑道:“别打我的主意。我不想揽这个麻烦,说实在的,我只怕也不够份量。你真要找人帮忙,我看还就是兰王能帮得上。”
  邯翊苦笑,兰王倒是必定帮忙,可是也必定没好话听,“让我再想想吧。”
  “也好。”文乌提醒他:“这事情只怕瞒不住表叔,你这几天小心点为妙。”
  邯翊怔了会,点点头说:“我有数。”
  果然,隔日午后,宫中来人传召。
  一进乾安殿,黎顺迎上来,告诉他:“大公子小心,王爷大发脾气,把茶杯都摔了。”
  邯翊硬着头皮进了东安堂,果然满地狼藉还未收拾。白帝脸色铁青,一见他进来,顿时眼风像钉子似的戳了过来。
  “挺好,懂得置外宅了!”
  辩也无用,邯翊就势跪倒。腿刚挨着地,便觉得左膝锥心地疼,知道是被碎瓷刺到了。然而他不敢动,也不能动,动了更疼,只能咬牙硬挺。
  这副神情看在白帝眼里,倒像是倔强不服气的模样,顿时火气更盛。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两位王子,为了一个卖笑女人争风吃醋——”
  白帝痛痛快快地教训了足有小半个时辰。
  邯翊膝上像着了火似的,烧得整条腿都疼,冷汗顺着额角一串一串地淌下来,白帝说的什么全都没听清,只觉得语气似乎是渐渐和缓起来。然而他也再支持不住,身子晃了晃,忙用手撑地。
  白帝忽然止住,若有所思地端详了他片刻,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来人,扶大公子起来。六福呢?”
  六福匆匆地进来,瞥见邯翊由两个内侍掺着,膝上殷红的一大片血渍,吓得身子抖了抖。
  白帝吩咐他:“你跟黎顺去取药,那个药用起来麻烦,你可记清楚了。”想想又说:“在这里敷完了药再回去。”
  用了药,痛楚立减。
  回到府中,邯翊将受伤的腿架在凳子上,沉吟不语。
  六福凑到他跟前,小声说:“公子,小的都打听清楚了。”
  邯翊看看他,问:“贾四顺,还是王祥?”
  六福咬着牙道:“贾四顺,听说他中午跟景和宫的小李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话。”
  邯翊平静地点了点头,微微仰着脸想了一会,低头慢慢地喝茶。忽然,嘴角勾开了一丝怪异的微笑。倒叫六福惶惑不已。
  萧仲宣游玩归来,吉祥街人去楼空,不由大吃一惊。连忙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又换了住处。
  到了新宅,细问别来情形。
  颜珠像是有很重的心事,景暄的事,也不肯多谈,只说换了新宅便不曾再来过。
  言语之间,总是抬眼看一看他,仿佛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却又总是不说。又见一旁的红袖对她使眼色,她也装作没看见。
  便找了个机会,将红袖叫到僻静处,追问缘由。
  红袖说:“萧老爷,你不知道,徐大老爷案子没事了,昨天刚来找过大娘。”
  萧仲宣呆了呆,随即故作欢愉地笑了,“这不是好事?”
  “好什么?昨天他来了,我问他打算何时娶我们大娘?”红袖哼了声,不往下说。
  看神情也知道怎么回事。萧仲宣脱口问:“为什么?”
  红袖气鼓鼓地说:“这还有为什么?人家徐大老爷是世家大公子,我们大娘自然是配不上他的。这也就罢了,听了景暄公子的事情,居然还说,那也没有什么不好——”
  萧仲宣转身便走。
  红袖忙问:“萧老爷去哪里?”
  “我去问他。”
  去了不太久便回来,脸色比去时还要难看。
  见了红袖,叹口气问:“大娘呢?”
  红袖向屋里指指,轻声说:“生闷气呢。”又说:“要是我,也气死了。”
  萧仲宣不语,走到门边望去。
  颜珠独自坐在桌旁,呆呆地望着手里一把剪刀。
  萧仲宣一凛,快步往里走,一面喊:“颜大娘,莫要……”
  惊动了颜大娘,侧过身来看,露出了桌上一堆零散绸片。
  萧仲宣顿住脚步,不由哑然失笑。
  仔细留意,绸片上针脚细密,依稀是幅绣像。他知道那是什么,不由有些感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颜珠自己却异常平静,随手扯过一方帕子,将碎绸片包起来,淡淡地说:“有劳萧老爷挂心,其实我颜珠这些年,什么没有经过?这点事么……”
  她笑笑,有点自嘲、也有点无奈。
  萧仲宣怔怔地看她,忽然说:“你同我一起走吧。”
  话出口,自己也愣了。
  颜珠倒不意外似的,静静地抬头看着他。
  窗纸既然已经破了,萧仲宣也平静了,“案子既然已了,我想离开这里。这些年天界我游历得不少了,凡界却还没有去过,你可愿与我同去一游?”
  颜珠没有说话,门边的红袖惊呼:“哎呀,听说那些凡人又脏又穷又蛮,浑身都是虫子,还有病。染上了就无药可医,死的时候一身恶臭……”
  “我知道的,可不是这样。”颜珠微笑打断,“听说凡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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