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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是包装出来的,处女居然也可以包装,这年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包装的。
自古刑不上大夫,看来道德也一样是不上大夫,有钱就可以瞒天过海。
难道我们的道德竟然是这样一付面孔──不光虚伪,还势利,看人的下菜碟。
我们有时用眼睛看到的用耳朵听到的,也不是真的。看来龙琪这句话,说得很对。
杨小玉斜睨了一眼小方:“你们汉族男人就是这样──死要面子不要脸!”
“你──”小方这下给气坏了。因为被她扎到死穴上了。
杨小玉则根本不在乎小方的态度,继续,“所以,你们根本就分不清女人的好与坏,珍珠与鱼目,水晶与玻璃,只要闪光的,别人说好的,你们就觉得好。”
“那你认为什么样的女人是好女人?”小方问,这个问题他现在很想知道。
“那还用问?我就是!”
“你?整天琢磨着开丽春院,你还算好女人?”小方嗤笑。
“开丽春院怎么了?增加就业机会,搞活经济,拉动内需,现在好多地方的财政税收不全靠这?你放心,像你这样的美男,我一定捧你做丽春院的头牌。”
“行行行行了。”小方苦笑,觉得还是不要跟她探讨这个问题为好,否则她说不定真的会逼良为娼,那他的一世英名可就全完了。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剥开糖衣,“喏,黑巧克力,味道好极了。”
“噢,我知道,你是想堵上我的嘴。”杨小玉笑,接过糖刚咬了一口,“啊呸,什么味儿?”
“呀,对不起,”小方这才想起来,“我件衣服好久没穿了,这块糖是去年参加同事的婚礼时人家给的喜糖。冬天收衣服时陆薇给塞了几颗樟脑丸。”
“什么?”杨小玉又气又笑,“你这不是害我嘛!”
“我回头送你一颗好的。”
“一颗?就一颗?你也太抠门了吧!你这可是谋杀罪名成立!你想想你打官司请律师上下打点得花多少钱?我就这告你去!”
小方也觉得一颗少了点儿,忙说:“一斤,一公斤!”
“这还差不多。”杨小玉高兴了,“喂,方队,你跟你女朋友是不是已经那个──”
“哪个呀?”小方没反应过来。
“哟,你还装什么纯情,她都帮收衣服了,那你还不把她收到床上去?”
小方的脸一下红到脖根,“求求你了,停车吧。”
“怎么?自己打的走?”
“不,前面有家超市,我这就去给你买巧克力去。”
杨小玉哈哈大笑,无论如何,敢敲诈刑警队队长的,全市也就她一个。
“算了算了,我才不稀罕你的巧克力呢,孝心到了就行了。咱们这就说点儿别的。”杨小玉看了看这位年轻的警察,笑了,又从反光镜中看到后座上的花篮,想起刚才的疑问,“喂,方队,忘了问你了,这花送给谁的?”
“送给你们老板的。”
“啊?!”杨小玉吃惊地回过头盯着小方,然后慢慢地笑了,原来那个倒霉的女人竟会是龙琪,真是莫名其妙,她多少有点幸灾乐祸地问,“你什么意思?对我们老板有什么企图?不会是想用美男计吧?她可不是我,她从来不吃这一套。”
小方的脸忽然涨红,“胡说什么呢你!谁用美男计了。”
“我胡说?你那一篮子的红玫瑰,要表达的是什么欲望?”
──红玫瑰的欲望?小方突然醒悟,坏了,昨天他订花篮的时候,小花老板问他送给谁?他说送一个朋友,小花老板又问他是男是女,他说是女的。对方肯定是把这两者一综合,就成了“女朋友”。给女朋友自然是红玫瑰,他取花篮时也没怎么在意。噢,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别人尤可,这个杨小玉可是个尖酸刻薄的主儿,谁知道她会想到哪里去!
小方的脸更红了,杨小玉宽容地拍拍他的肩,“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们老板每天收到的花成千上万,你那个花篮她不会注意的。”
“是吗?”小方脸上顿时涌现出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表情。
杨小玉默默地看着他,从他的表情中她突然领悟到一点什么──有一种东西正在开始明朗化,但它主人还不清楚。旁人却清楚。旁观者清。她于是用少有的温和的口气说:“哄你呢,她花粉过敏,从不收人家的花。送花的男人,你还是第一个。”
“是吗?”小方脸上又是另一种表情。
“不过,你这个花篮也太小了。”
“真的吗?”小方又茫茫然了。
杨小玉倒是笑了,“开玩笑的,送礼哪分轻重,心意最重要。古人不是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吗?”
小方被她说得一下又释然了。──这个杨小玉,她嘴里说出的话,哪一句才是真的?
杨小玉看着他,“哎,方队,我怎么觉得你跟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帅多啦?”
“脸皮厚多了。”
茶座早上一般没几个客人,不过也有爱早起的人或者晚上睡不着的人喜欢在清晨听一听音乐,对着茶杯上冒出的热气抒发一下心情。这种人一般是有钱又有闲的人。
龙琪坐在自己的茶座中,梳理心情。
她的气色看上去不错,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她每天早上晨练,然后洗澡,洗完澡去吃饭,最后在茶座中呆一小会儿。
她品着一杯茶,这个茶座一般是不供应传统的中国茶的,除非客人特别点明,另外还得特别付费。这是个纯欧美风格的茶座,供应的都是西式茶点,放的音乐也是怀旧的欧美音乐,曾有人建议放中国古典音乐,像《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平沙落雁》等,被龙琪拒绝了,听着古筝二胡喝咖啡,多少会有点不伦不类,龙琪自己喜欢纯粹的东西。她看着全套桃花心木的桌椅闪着幽雅的光泽,调酒师熟练地煮着勾兑酒水,有些年纪的侍应生操着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礼仪说着流利的英语彬彬有礼地为客人端茶递水时,她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涌上心头。尤其是下午茶时间,当烤箱里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圆面包、三明治、姜汁饼干、挂糖浆的蛋糕时,她很兴奋,就像是在体验与今时今世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存,她仿佛看到了简•;爱或是郝思佳坐在优雅的客厅待客。她心底里并不是个崇洋媚外的人,但她确实不喜欢中国封闭的四合院落的居家模式,她喜欢欧洲那种全开放式的庭院──小小的别墅,青青的草一直漫到门口,一道浅浅的篱笆或几株树就划开了与他人的分界线,而不是壁垒森严的院墙。即使是万里长城又能挡得住什么,何况是一道院墙,内心的强大比什么都重要。
爱屋及乌,她喜欢的纯欧美风情让她完全搬到茶座中来,尤其是她还设了个壁炉,冬天的时候里面真的点有用木柴生的火,客人还可以自己加柴填火,当然,这是要付费的。在过圣诞节时,这里的生意好得要命,几乎所有洋派的人都会涌向这里,那挂满礼物的圣诞树,荧荧生辉的烛火,低低的音乐,火光熊熊的壁炉,餐桌上的葡萄干烤火鸡,真让人以为是到了十八世纪的英国。如果愿意,客人还可以租一套宫廷贵族专用的晚礼服。
当然,圣诞那天的客人是限量的,而且要提前预约,要想在这里买一夜狂欢,在付出昂贵的代价同时,还必须有一定的身份。所以在龙琪大酒店过圣诞节就成了一项有钱人的保留节目。
龙琪也就为她所坚持的纯粹欧美风情得到了巨额的回报。
做什么都需要坚持。
“龙总,您的茶。”羊博士为她端来一杯正宗的中国茶。
龙琪其实并不喜欢咖啡,但她必须让人觉得她喜欢,不光是咖啡,她有时还会有意无意地冒出一两句英语,在西风东渐的今日,这点尤为重要。──如果你摆明了是个西式化的人,你的很多言行就会得到原谅。比如有的女人被认定是泼妇,那她的刁蛮行为就会让人包容而不被计较。
龙琪对人性的认识已经深入到骨子里。这对她的生意很有帮助,因为无论官场商场情场,你要对付的,无非也就是──人。一个人或一群人。
“还习惯吗?”端来茶后,龙琪没有让博士马上走开。
“挺好的,我喜欢,真的。这里好像与别的地方都不一样。”博士是从陆星手底下跳槽过来的。放着好好的政府公务员不做,偏偏要跑到这里做一个月只挣300元侍应生。
龙琪笑了。她是个冷漠的人,即使是笑,也像冬天的阳光一样,尽管看上去灿烂,但感觉很冷。这感觉会将人──任何人──都推得远远的。
“坐。”
博士忸怩着坐在龙琪对面。“我觉得……”沉默了片刻后他说。
“说吧,没关系。”
“我们的咖啡真的是进口的吗?”
“的确是。纯巴西风味的。”
“尽管这样,可一杯120元,这……太贵了。”
“有人愿意出这个钱。”
“可是,它原来也值这么多吗?”
“不值,远远不值。但这就是商业。”
“可是……”
“可是有人愿意花这笔钱,因为在这里买到的不光是咖啡,还有优雅的环境带来的某种心情,以及享受这一切时的优越感。”
“那……我们是不是赚得很多?”
“商人永远不会认为自己赚得多。你看,”龙琪示意博士看窗外,“瞧见对面的大楼了吗?它的造价如果值1亿人民币,它就得卖到20亿,这还只是个普通商人,如果它被卖到50亿,这也只能算一个标准商人,但它若被卖到100亿,那就离成功的商人不远了。”
“这不是投机吗?那中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