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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才刚刚开始,就有士子忍不住站起来向王奇献媚。
“今日下官得见丞相威颜,实在是邀天之幸,不知能否再有幸聆听丞相教诲?”
一副低眉顺耳的样子,其他人还没什么表示,狂生祢衡却已经不屑的在小声嘀咕了。
王奇也是微微一笑。
“教诲吗?本相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赴君之位,行君之事,莫要辜负了本相对你的一片期望!”
他虽然也爱听奉承话,不过这样的场合,显然不适合表扬这种行为。为了不让其他人群起效仿,王奇委婉的指出,只要办好事请就行了,其余的不要多管。
“主公!在座的都是一方名士,主公何不吟一首诗,请诸位才子唱和,来一个桂花诗会呢?”大才子陈琳被今天的诗文气氛所感动,提出了一个众才子期待已久的提议。
“恩!桂花诗会!这个主意好!这样好了,本相就以‘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为题,请诸位唱和吧!”
众人稍稍一愣,以王奇的大才,怎么以《诗》中的《鹿鸣》为唱和的主题?
不过随即有一些人就明白过来,这是王奇在考较大家的诗经功夫呢。一些死读书的士子们立刻纷纷登场,将以前做的诗文拿出来现宝。王奇也微笑着表示了满意,到了最后,只剩下一甲的三人还没唱和。众士子都把目光看向了他们。
“新冠入仕,陛见君颜。云呈五色,露立千环。燕虹巧临,鸾光映壁。献诗陈雅,愚臣觐安!”王粲轻轻的道。(这首诗怎么样?呵呵,临时凑的,没注意平仄和押韵。)
本来都高兴喝酒的群臣,听到这首诗立刻静了下来,就连士子们也大多把目光看向了王粲。
诗文首先讲到了这次新科中举,来见王奇这件事;然后讲了做这首诗的环境是怎么样的,用千环来暗示周围全是高级文官;又用燕虹来指明时间是晚上,月光很明亮;最后总结说是奉命著诗,把诗送给王奇。
诗应该只能算是最普通的应酬诗,甚至和王奇的主题都有点不相干。但里面的一些用句,就大大的出乎人预料了。
首先是陛见君颜这句,“君”字还勉强能说的过去,这个“陛”字,现在却已经是皇帝的专用代词了;还有一个更强烈的句子,就是云成五色,五色之气是什么,五色之气就是范增说的非人臣之气呀。
群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愕然。
第二卷 我生之后汉祚衰(下) 第一百九九章 名士祢衡
“哈哈哈!满堂阿谀之辈、谋逆之臣、无能之士,不想我祢衡竟与此等鼠雀同列!”
一阵破锣般的狂笑传来,打破了本来的沉寂。
本来众人还在为王粲谋逆性质的话句而惊讶,此时听到祢衡的话,立刻不约而同的把矛头对向了他。
“放肆!无礼狂生怎敢在宴上喧哗!”
“无礼之徒!不过一会试第三,竟敢小视天下能人?”
“哼!狂笑妄言,哗众取宠!”
……
大多数人都或轻或重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王奇面色阴沉,心中却是暗暗庆幸,祢衡这一出声,不但把刚才的紧张气氛消除,还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本来还在担心以什么态度对待王粲的诗,祢衡这么一说,就可以让自己不用马上决定如何处理王粲了。
同时又暗中高兴,幸好没有让武将们参加酒会,不然就算刚才王粲的的话句不引来关羽等人的意见,刚才祢衡的话,也会激起众将的极端不满。武将们可不会只是嘴上说几句这么简单,到是真要大打出手,就又会败坏自己的名声了。
“祢正平天下名士,怎能胡说我坐下无能人?岂不知我文有郭奉孝、荀文若诸君,此皆王佐之才;武有张文远、黄汉升诸公,此皆大将之才!”王奇脸色十分阴沉。
又手指众人说:“如今一次大比,净得百余才能之士,岂可谓无贤能之士!”
“君言差矣!郭奉孝可作伴读书童,荀文若可作账房书记,用之朝堂,则如以小鼎烹大鲜;张文远可使市井斗殴,黄汉升可使南山射猎,使之疆场,则如以杯水救车薪;场中之士,则如未髻小童,三五年后,或可识字!”祢衡半靠在身前的案几上,双眼朦胧的指着场中诸人喝道。
王奇大怒,这样狂妄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过考究他的名声在外,王奇又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
“哼哼!吾等如未髻小童,祢先生则如一半醉歌姬,可使脱衣而舞!”郭图忍不住脸色通红的斥道。
骂一个读书人为女人,也算是极大的侮辱了,其余众人虽然在祢衡的话后大都气得青筋暴跳,但听了郭图的斥责,反倒是气消了一半。
“哈哈哈!怎能只脱衣而舞,堂上昏暗,吾当裸身而舞!”祢衡大笑着站了起来。
在场中诸人(包括王奇)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款款将衣服脱去,踏步到场中央,边舞边作歌道: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珥,璆(音‘求’)锵鸣兮琳琅;瑶席兮玉缜(字形应为‘王’旁,音‘阵’),盍将把兮琼芳;蕙肴蒸兮兰藉(‘界’),莫桂酒兮椒浆;扬包(字形应带‘木’旁,音‘福’)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一首《东皇太一》用他那嘶哑的嗓子唱起来,直让人毛骨悚然。
祢衡的舞蹈很有现代主义风格,歌曲的声音也是充满感情,如果不看那瘦骨嶙峋的身体,整个表演可算极为动人心弦。王奇虽然对祢衡的才能大为敬佩,不过看到他竟然在这样欢庆的场合唱一首祭歌,还是忍不住心中大怒。
刚好看到祢衡在唱完这首歌后,顺势倒在了地上。立刻下令:
“祢正平醉了,速将他扶下去休息!”
侍卫立刻上前去将刚刚准备爬起来的祢衡扶住,也不待他说话,直接将他抱住,抬起身子三步两步就跑出了院子。出了院门,才听到他说什么“此先贤之歌,献与诸神……”
酒宴被王粲和祢衡这么先后一搅,众人都有点兴致大减。
接下来司马朗也做诗唱和。他的实际能力较强,但诗词上就不是那么有才能了。相对于前面两位,众人听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王奇给了王粲状元的称号和司马朗榜眼的称号后,在众人的恭喜声中,酒宴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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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广平!你们以为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理?”王奇沉声问坐在下面的两个亲信郭嘉和沮授。
他正懒散的坐在榻上,手抚额头,烦恼不已。
王粲的话是一个问题,如何处理祢衡更是一个问题。不给个明确的交待,肯定会引起下面那些人的意见。
“主公!王仲宣今日之言,可谓是道出了天下士子之心!只是此事明天必然会传遍全军,主公还需做好关将军有异议的准备!”郭嘉不在意的微笑道。
王粲的诗中隐含的心思,自然是希望王奇能够获得更高的地位。而郭嘉现在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他也认同王粲的说法。
只是自从祢衡说他可作伴读书童以来,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让王奇把握不住他的心思。
“主公匡扶社稷,名重天下!虽然现在中原已定,但天下未平,此时如果……是否尚早了点!”沮授皱眉道。
他也是和王奇一条心的。自从韩馥兵败,沮授不得不退隐以来,已经看穿那些豪门的真面目。跟了王奇以后,见识到了王奇的才能魄力,以及刘协的昏庸无能,对于王奇取汉而代之基本没什么异议。只是觉得王奇如果现在就准备取汉而代之的话,有点太早了。
“代汉之事自然是太早了,就算仅仅想称王,也稍微早了点!如今中原初定,百姓生活还颇为困顿,如果冒然行动,只要有心人一挑拨,定然会有人起来闹事!所以最好是等百姓生活安定点,再行大事!不过主公平定中原,天子不表彰一下也说不过去,袁绍都能拜魏公,主公怎么不可以进爵?此时进爵公位,还能鼓舞士气,振奋军心!到时就可以一鼓作气,扫平天下!”郭嘉还是一脸微笑。
“这到不错!文和留守京师,想来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了吧!”沮授点点头。
“贾文和可不是为了此事留在京师的,现在王仲宣的的一番话,只是让我们的计划提前了而已!不过文和审时度势,主公也没有定下具体的规定,他有所行动也不意外!”郭嘉解释道。
虽然沮授话中没有枢密院隐埋了什么事的意思,但为了以防万一,郭嘉还是解释了一下。
沮授立刻微微一笑,表示他并没有什么误会。
王奇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王仲宣该如何处理?他的心思可不像是只要进爵就可以了!”
“主公!正如奉孝所言,此时进位尚不合适,所以王仲宣虽然忠心可嘉,但主公最好还是先申斥他一番,以稳定他人之心!当然,为了不打击众人的忠心,申斥之后,当以王粲才能不可没为由,对他委以重任!王仲宣是聪明之人,应该能明白主公的心思!”沮授说出了他的处理意见。
王奇看到郭嘉也点点头,知道他也是这样的心思,遂又问道:
“那祢衡呢!此人实在是太狂妄无礼了呀!”
听到王奇这样问,郭嘉和沮授不由相视苦笑。
祢衡明着是在骂王奇的众官无能,实际上却是因为王粲的那番言论引出来的,所以暗中的寓意,其实是在骂王奇的臣子们不忠于汉室。不过如果现在说祢衡坏话的话,就有没容人之量这个嫌疑了。
“主公!那祢衡虽然指责了臣等,但是其之所以会出这番话,却是因为王仲宣说话后,主公并没有及时处置他!祢衡对于汉室的忠心,应该是高于对主公的忠心。而且此人天性狂妄,无法和同僚共事,实在不适合留在军中!”郭嘉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