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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机求救吧!
不能打电话,要发短信。
我调出记录,搜索能求救的人。
母亲以前就对我漠不关心,不能指望她。父亲十年前和母亲离婚,已经组建了别的家庭,也不能麻烦他了。
朋友虽多,但不敢保证哪个人能对我推心置腹。
给诗夜里打电话吧?
诗夜里曾用偶然发现的手机给我打过电话,拨打留在通话记录里的那个号码,应该就能打通了……
然而,“那家伙”又回来了。
咝——咝——
传来了某种东西蹭着地面的声音,仿佛有条蛇在瓷砖地上爬行。
不知怎的,脚步声在我藏身之处的前一个单间停住了,然后立即又回到了洗脸池那儿。
这时,我感觉到对方把蛇“留在了瓷砖地上”。
那家伙到底要干嘛啊!
没时间了。
总之,还是随便发条短信试试吧。
我急忙从化妆包里取出“袖珍键盘”,拉出内置线缆,插在手机尾部的“外部连接接口”上。
“袖珍键盘”靠干电池供电,尺寸、重量都与手机无异。
虽然机身娇小,但由于带有按照JIS(注:Japanese Industrial Standard,日本工业标准)规格排列的完整键盘,所以用惯电脑和文字处理机的人可以利用具有近似词预测变换和连续词预测变换功能的电话单机快速输入文字。这便是“袖珍键盘”的优点。
当然,麻烦的片假名和数字录入,以及汉字转换也可轻松搞定。
我把手机放在手纸架上能看清屏幕的位置上。
然后像忍者一样保持单膝下跪的姿势,把“袖珍键盘”放在右膝上。
我打开彩色的短信画面。
并流畅地编辑文字。
编辑完后,又从头浏览了一遍
我现在躲在厕所里。外面有危险的家伙出没,可能要杀我。这是真的!
赶紧告诉我赶走那家伙的办法。坐等回信。
爱子
我用可以将同一内容的短信同时发给数个地址、等待回信的“短信群发”功能发出了这条短信。
外面的人即使想报警,也根本不知道这间厕所的具体位置。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我在短信界面上调出了手机内存。
我本想用手机的摄像头拍下凶犯的样子,作为证据添加到附件与短信一同发出。但为了防止偷拍行为,拍照的快门声无法消除,贸然拍照的话极有可能被凶犯发现,所以最后我只得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打开发送人界面,以号码显示的方式把这条短信发给了从工作同事到男友们、甚至诗夜里的挚友土田弥生——总之是所有能与这部手机联系的人。
对于诗夜里,我另编了一条短信。
还是应该联系诗夜里。只有保住性命,才能向她坦白自己是“离间者”,并向她谢罪呀。
不过,现在没时间把事情细说和刺探她的反应了。
文字必须简洁扼要。
诗夜里:
拜托你现在赶紧来,我在温泉的公厕等你。
爱子
然后就是企盼众人能早一秒收到短信了……但愿诗夜里看到短信后能马上赶来救我。
就在这时——
哔哩哩哩!哔哩哩哩!
“那家伙”的手机居然慌乱似的响了起来——
我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从时间上看,难道“那家伙”收到了我的求救短信?!
莫非“那家伙”的真正身份是……
是我手机里记录的联系人之一吗?!
“那家伙”就在一百多个人,而且是发信对象当中。
外面的来电音立即停止了。
看来那家伙迅速关掉了铃声。
沉重的寂静降临在了公厕里。
现在,“那家伙”停止了行动。
是在阅读短信?
如果我真把短信发给了“那家伙”,无异于亲切地把自己的藏身地点告诉了对方啊!
我全力调动五感,察探“那家伙”的动静。
洗脸池那边并未传来危险的声音。
我的皮肤只感到大气异常凝重,仿佛敲击一下便会发出“咚咚”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我的大脑清醒了过来。
肚子感觉不怎么痛了。
似乎是因为连续的紧张感,神经变得麻木了。不过这种感觉可比痛苦僵硬好多了。
这时,手机的短信指示灯闪了起来。
回信接连而至。
既然“那家伙”暂无行动,我还是趁现在看一眼回信吧。
首先是长着一头金发、面如鬣狗的“男友A”发来的回信。
爱子,那家伙在哪儿?我去插死她,然后扔进海里。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这就赶过去。作为报答,下回干那事儿就甭让我戴套儿了吧。
正夫
男友A是个脑子缺根弦的色狼,一提分手便暴跳如雷。把“扎死”错打成“插死”,倒很像他的风格。
虽然他下流好色,不过若能前来相救,我也挺想求他的,但阿鹿里村实在太远了。
我移动十字光标,打开下一条回信。
这条是“离间者”同事阿薰发来的。阿薰经常在联谊会上充当我的亲友一角,和我很熟了。她总是把睫毛上卷好几圈。
我也是呢!我认识那个危险的家伙哟☆告诉你吧,他就是我弟弟,人都二十了,却还喜欢收集怪兽玩具W(゜○゜)W可恶心啦! PS:你也真够有闲心的呀……
阿薰(∧O∧;)
从字面上看,阿薰似乎以为我是在胡闹。
这也难怪。
我平时就喜欢胡闹,看来果然不能通过短信像打电话那样一本正经地传达信息啊……
我牙关紧咬,又阅读起下一条回信。
这回是年过四十、做过增发手术、大搞外遇的大叔“男友B”发来的。
最近你总是冷冰冰的,是不是很寂寞呀?我妻子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就知道指不上他,读到一半就退出了。
难道没有一个人能指望得上吗……
还剩三条回信未读。
接下来是“离间者”的竞争对手丽佳前辈发来的。虽然与她未曾谋面,但我知道她在事务所里是个才貌俱佳的“离间者”,可谓十分有名。
爱子,你还是不要发这种无聊的玩笑短信了。说实话,我很受不了你啊。因为不好意思不理你,所以还是给你回了短信。
丽佳
她似乎很讨厌我。
据说丽佳十分高傲,她会厌恶我这种不中用、只有业绩好的人也不足为奇。
还剩两条回信。
“那家伙”在外面依然毫无动静,似乎准备让我读完这最后的回信。
这次的短信则没有显示发信人。
去死吧!你这个臭女人去死!少在这儿得意忘形了!
明显带有敌意。
可能是别的“离间者”发来短信中伤我吧。
我经常接到这种短信,但此时收到这样的短信,却显得对方有些孩子气,有些好笑……我的脸上顿时恢复了少许几乎要被遗忘了的笑容。
最后的回信发自“男友C”。
他是啤酒公司的营业员,身材高挑,酒后却对女人暴力相向,很没出息。
不论外形再怎么富有魅力,在我眼里,他都是个和其他笨蛋毫无二致、内心干渴的无聊男人……
你现在在哪儿?我的前女正怒气冲冲地找你呢。你小心点儿啊,她可是很难缠的呀。
前女……前女友?!
男友C的前女友正在找我?
那个女人就是委托我和男友C分手的人吗?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我不过是接受委托,和男友C进行业务上的交往罢了。这一点委托人应该明白啊。
就在这时——
洗脸池那儿瞬时传来一声铿锵的金属音。
我的全身顿时僵住,却什么也没发生。
我抚慰着胸口,思索起短信的事。
不对——
突然,一股水流犹如长枪,从我的头顶倾泻而下。
哗——
那家伙开始从外面疯狂喷水。
在水流的浸泡下,“袖珍键盘”失灵了。
“啊呀呀!”
事出突然,再加上深夜里水流的刺骨冰凉,我不禁失声叫喊起来。
出、出声了!
对方的攻势比之前变得更加猛烈。
哗——
水流冲到瓷砖地上溅起水花,发生阵阵声响。一股猛烈的杀气向我袭来。
咣——咚——
对方突然开始猛力踢起门来。
我现在才感受到真正的恐惧。
水是从软管里喷出的!
刚才犹如蛇爬行的声音,原来是软管蹭地的声音。
“那家伙”一定是在储物间找到软管,然后跑到洗脸池那里匆匆忙忙地准备,试图往这间禁止使用的单间里放水!就像小学生干的恶作剧,往里面洒水,看看里面的人有何反应!
我害怕手机也被水淋坏,便一边用身体挡住水流,一边把机身折好,迅速扔进化妆包。
化妆包是塑料的,具有防水效果。密封好就安全了。
刹那间,对方停止了踢门,水流又从头顶倾泻而下。
哗——
对方很聪明,只把软管头塞进了天花板和门之间的狭窄空隙。
软管头牢固地卡在天花板和门之间。
哗——
“呃啊啊啊!”
冷水从头顶直灌而下,比刚才还要多。
冷水浸入口鼻,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
我的全身已然被水浸透。嘴唇像死人般变成紫色,瑟瑟颤栗。
肚子痛得越发厉害,我感觉自己的脸由于恐惧和腹痛变得煞白,有如白蜡。
“啊啊啊!”
我撩开湿透的前发,退到了单间的紧里面。
搭在肩上的浴巾“啪”地掉到了地上。
退到紧里面,软管里的水就淋不到了。如果仅需躲避水淋,还是很简单的!
咚——
这次是身体撞门的声音。
门发出巨大的摩擦声,中心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原来如此。那家伙把喷水口塞进门缝,让从头顶倾注而下的水流集中在门附近,就是想以此让我无法守住门,从而自己得以专心破门!这样下去可不妙啊!那家伙简直太狡猾了。
看来只有放手一战了。
既然“那家伙”动用了软管和推车,那我也来调用工具吧。
我用胳膊捅破了堵在储物间墙壁上的瓦楞纸。
由于被水充分浸泡,瓦楞纸变得稀软,一捅即破。
透过贴在水箱左邻的瓦楞纸上的破洞,我看到里面还有一面白墙。
储物间的架子上纵向摆放着好几排手纸,这样做是为了让人从储物间看不到墙上的瓦楞纸。幸亏如此,对方才没发现墙上其实破了个洞。
推倒那面碍事的白墙(其实是手纸),我把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