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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宰,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这句话已经成为了她最后的信念和支撑,就像说过了太多遍,除了这句话,她再也不会说第二句一样。
“小妖,是我,你的翰哥回来了!”我抚摸着她的脸,大声地说道。
她还是抬头,就这么仰视着窗外的那丝光,那一线希望。
我的泪水断线一般不断滴落,我只希望她能再看我一眼,只是一眼也好,我愿意用剩下的寿命来换她叫我一声翰哥!
她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丝生机,像灵魂抓住了什么,像瞬间看到了当初的美好。
干枯的手终于覆盖在我的脸上,顺着我的脸部轮廓,颤抖着抚摸我的脸。
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表情,一个让我永生铭记的笑容,一个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
她的手定格在我的脸上,几十年来第一次说出了不一样的话:“翰哥,救我。。。”
我的眼泪随着沈文瑶垂下去的手彻底崩溃,这个等待了半生的女人,透过窗,看到那丝光,变成了花海和乐园。
左弘圣站在后面,两滴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
没有人知道,这几十年,他一直照顾着只会不断重复一句话的沈文瑶,沈文瑶看着窗外那丝光,等待着庚翰宰。
左弘圣看着贴满符文的门,等待着沈文瑶。
他希望带着沈文瑶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可她只是想呆在这里,隔绝一切,害怕外面的东西让自己忘记了庚翰宰,她不能分心,只是这么等着。
直到今天,她看到了光,看到了生命中的光。
庚翰宰,就是她的光,没了这个男人,她宁愿永远活在黑暗里。
我摊开她紧握着的右手,掌心中是一根黑色石条,穿在上面的绳子已经发白,这是左炫明送给我的。
我取过石条,默默地戴着了自己脖子上。
我没有离开神庙,也没去管左弘圣如何处理沈文瑶的遗体,只是坐在神庙大堂前。
抬头看着神位上的一尊金身,老神仙左炫明的金身。
我想,他会看到我的悲伤,甚至觉得是他,让我脱离幻境,来到了这个不辨虚实的镇子,我想联系老爹庚翰宰,我想证实一切是否真实发生过,可电话那头总是无人接听。
我还是无法走出这里。
原本以为,像个乌龟一样缩到壳里,守着小惠和宝宝,等着美梦醒来。
可现在。
一切都不再相同。
我要继续挖掘这一切,我要把这个镇子翻个底朝天,我只想知道,我老爹庚翰宰是不是真的爱过沈文瑶。
左弘圣和楚高歌带着庙里所有人出去了,我知道,他们要给沈文瑶找个家。
我掏出笔记本,想将今天的事情记下来,翻到今天的日期,上面赫然写着:“她像一只美丽的蝶,试图穿越大海,寻找生命中的蜜,不知疲倦,振翅飞翔变得麻木,却不知,下面的海,是她掉落的泪。”
泪水打湿了那一页,我狠狠地将本子扔了出去!
该死!
所有的一切!
真该死!
我要记住所有关于沈文瑶的一切,她的笑,她的脸,而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用尽世界上所有的纸,都无法描述出我对她的情感。
本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看到一丝缝隙。
金身座下。
抹了把眼泪,我打开了金身座下的暗格。
我要让这只蝶看到,她一直追寻着的蜜,就是她底下的那片海!
暗格里没有木箱,而是一个钢值气压罐!
是的,我知道了,左炫明和周修永,最后终于夺走了鬼子的生化迷幻弹!
就是这个东西让左炫明从汉奸成为老神仙吗?
就是这个东西,让沈文瑶守着一丝光,一守就是大半辈子,花费所有的青春和年华,只为等一句,小妖,我回来了。
去死吧!
所有的一切,去死吧!
我抬手就想狠狠地砸下暗格的板,肘子却碰撞到了法座贡台上的木板。
“啪嗒!”
木板掉了下来,跟着掉落的,是一个精美的木盒!
我急切地打开了木盒,我恨不得马上揭开所有的谜团,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木盒里是一个厚厚的本子,还有一大块黑色的药膏,木盒底板藏着一把小匕首。
我打开本子,纸张泛黄,字迹模糊。
第一页上写着:“国恨家仇啃魂蚀骨,赤心铁血安国撼虏,活剥皮,生吞肉,不求长生,但求战死!——左炫明,1944。3。4。”
第三十八章
从神庙回来之后,我总是不断恶梦,经常半夜醒来,然后拿着左炫明的本子一遍一遍地看。
“今天师傅又外出云游。我一直渴望能像他那样,在战火纷乱的年代闲云野鹤云淡风轻,国恨家仇,我全部都要让这些恶鬼十万倍偿还!师傅说我放不下,哪个人能放下?其实师傅一直暗中筹划一件大事,可他为什么不让我参与呢?”
隔了几页。
“今天终于跟师傅坦白了,虽然他没有跟我剖析整个计划,朝闻道夕死可矣,师傅的隐忍让我五体投地。井野的死期不远了!”
“今天又活捉了十几个鬼子,离五百之数还远,但急不来。跟师傅喝酒,酣畅淋漓。师傅首次跟我说起他的师门,混一教。说自己是弃徒,我想,师傅这么通天彻地还只是个弃徒,这个混一教到底神通广发到了什么程度,我又开始有点仇视这什么混一教了,如果中国所有类似的隐世教派都用来抗日,胜利唾手可得。”
日记的下一页画着那个圆形符号,混一教的徽记!
力量最强大,最为神秘的一个符咒!
符咒那一页往后,被撕掉了大半部,也就是说,这本日记后面部分我算是看不到了。本来一阵狂喜,以为终于能看清整件事情,可现在,又留下了一大堆猜测和联想。
我甚至在想,这一系列问题是不是都针对着我展开的,为什么一到关键的地方就隐匿起来,让我捉摸不透。
回到所里,薛奇玮跟邵飞宇报告了整个案件的过程,出乎意料之外,邵飞宇似乎也很默认这种和神庙合作的模式,甚至有种巴不得所有事情都推到神庙方面的意思。
我一头扎进档案室,开始搜索相关的卷宗。
档案室并不大,五六个大架子上堆满了档案袋,最久远能追溯到派出所建立之初的建国后期,让我不禁猜想这派出所是不是周修永时代留下来的。
可感觉时间上对不上,在我的记忆力,跟小惠结婚前后根本就没出现过周修永这个名字。幻境里,邹新觉二十岁上下,如今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十岁,这么都跟抗日年代沾不上边。
大部分卷宗里记录的都是一些普通的民事纠纷,失窃抢夺等小案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而真正吸引我注意力的是角落里那个小木架。
小木架上存放的档案袋跟其他的有所不同,封口处都盖着一个混一教符号!
我随手抽出一个袋子,打开一看,上面空白,没有一个字!
难以置信,我再次打开一个,全是空白,就像封口处的那个符号已经解释和说明了一切,档案袋里白纸一张,根本就没任何记录!
整个木架目测下来最起码也有上百个档案袋子,那就意味着,这上百起跟神庙扯上关系案件全部没有记录在案!
联想到薛奇玮和邵飞宇对待神庙方面的态度,我不由疑虑重重,下意识地想看看自己的日记本上没有这件事的记录。
翻到日记本上的日期,我看到了自己的字迹,上面写着:“搜索档案室,无果。下午五点十分,张屠户家。。。”
这一页居然被撕了一半下来,我努力回想了一下,记忆里并没有撕毁日记的画面,张屠户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三点,我决定提前到张屠户家附近蹲点,看能不能事先打个埋伏,考虑了一下之后,我收拾了一下出去了。
张屠户正在自己的猪肉摊前抽烟,隔壁鞋店的老板也凑了过来,两个人在聊天,我穿着便衣,在斜对面的凉茶店吃一种黏糊糊的油茶。
蹲点监视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我百无聊赖,一边翻看着自己的日记本,一边注意着斜对面猪肉摊的情况。
整个日记本看了一遍,满头雾水,真不知道自己当初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除了流水账,就是一些诡异荒诞的案件,当然,这些案件的日期都离现在有点远,我也不确定会不会真的发生。
将近四点的时候,张屠户终于收了摊,凉茶店的老板催了我好几次,无奈之下,我准备放弃蹲守之时,一个人出现在了猪肉摊前面,竟然是邹新觉,还有随行的派出所伙计们!
我飞快地在另外一个本子上记录下这一切,然后走出凉茶店,远远地观察着。
开门的张屠户显得很惊诧,可还是让邹新觉等人进了屋。
我低着头,悄悄地绕到了张屠户家的后面。
从窗户往里张望了一下,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看到邹新觉和张屠户等人的身影,我四处走动,想寻找一个合适的观察点。
走到卧房后面的时候,突然脚下被绊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差点跌了个狗啃泥。
往下一看,地面上却是一个铁拉环!
我蹲了下来,地上的泥土很松软,拨开泥土之后,发现拉环连接着一块一米见方的木板,犹豫了一番,我还是拉开了木板。
木板下面是一段短短的木梯,我顺着木梯就下到底下,是个菜窖,几个半人高酸菜坛子散发着潮湿酸腐的气味。
正当我以为没什么重大发现,准备爬出地面的时候,却感受到脸上吹来一阵阴风!我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密封极好的地窖,怎么会有风动?!
我点燃打火机,根据跳动的火焰,终于找到了风吹来的源头,那几个酸菜坛子旁边竟然留着一条空调管子!
据我所知,整个镇子都没有安装空调,怎么可能会有手腕粗的空调管子?再者,就算装空调,也没必要装在地下啊!
靠近地窖墙上那个通管子的洞口,我隐隐已经知道这管子是干什么用的了,因为管子里残留着一股浓烈的异香!
当我看到酸菜坛子旁边地面上脸盆大小的一个白印子时,我终于能勾勒出一幅大概的画面,而且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