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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点幽微的声息传入她耳中,她看见一个绛色衣衫的倩影,眼睛登时一亮!张银山一直闭着眼睛装睡,不可能知道刺他一剑的人是谁,眼前来的这个人大有可利用之处!
一语破迷雾
童烈的身上已经多了十几道伤口,虽然他都避开了要害,但行动不免受到影响,形势更加危急。
他自顾不暇、李玉庭得意忘形,因此谁也没发现树下的苏轻君突然睁开了眼睛。
苏轻君看见眼前的情形不禁一愣,一时间弄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童烈的危险处境她看得清清楚楚,不假思索地拔剑而起,攻向包围圈外围的一个武士。那武士猝不及防,差点儿被她刺中,剑阵登时一乱,童烈趁机突围与苏轻君会合。
李玉庭见苏轻君竟突然醒来也吃了一惊,喝道:“是谁捣鬼?出来!你能解开黄石先生的‘安息散’,必是‘女阎罗’门下,别藏了!”
金缕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她一救醒苏轻君就换了个方向,并退得远远的躲起来。若非童烈是姑爷的弟弟,她早撒手就走了。
李玉庭一打手势,四个剑士跃出场外,分四个方向往林外搜去。
金缕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看着一个武士越来越近,心中暗暗诅咒,就算自己能出其不意地搁倒这个武士,藏身的位置也必然暴露!吴兰心怎么还没动静?
猛然,朝另一个方向搜索的武士惨呼一声,叫声十分响亮,场中之人都被他的惨呼吓了一身冷汗,金缕趁机施出弹指飞毒,那武士连哼也未及哼一声就毒发身亡。
一个绛衣少女从惨叫传来的方向缓缓走来,手上的长剑兀自滴着血。
李玉庭变色道:“你是谁?”
少女答:“纪霞衣。”
李玉庭道:“江南纪家?‘梅雨落英剑’的传人”
纪霞衣道:“正是。”
李玉庭冷哼一声,“梅雨落英剑法在百来年以前刚刚创出的时候也许是绝顶的武功,但再好的剑法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创新与更改,也差不多变成破烂了。”
纪霞衣也不生气,淡然道:“这种破烂还劳岛主费心记住,实在荣幸。”她的目光扫过场中之人,仍是一副淡然的口气,“你纡尊降贵和我说废话,无非是想拖延时间,让你那几个手下把暗里藏的人解决后赶回来。你放心,我是一个人来的。”
苏轻君这才发现场中的剑士又少了六个,连用同刚才派出的四个,现在围着她和童烈的剑士只有十二个了。
李玉庭被她说破心思,更是恼羞成怒,童烈却有些惊讶,眼前的少女是纪霞衣没错,但在他印象里,她似乎没这么精明利害。他们打过几次照面,除了第一次她认出“雪镝”、“霜镡”宝剑,让他注意了一下以外,其它几次都没什么特异的表现,难道她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
花林一侧忽然响起兵刃交击声,一道金影连窜带跳地跑到纪霞衣身边,喘息着道:“扬眉剑士名不虚传,果然厉害。”
纪霞衣道:“你杀了几个?”
金缕比出两根手指,“两个,还是出其不意地暗算才得手,只暗算了两个就被其他人发现了。”
纪霞衣伸出长剑,“在我的剑上施毒,要见血封喉、无药可救的那种!”
金缕依言施毒,“还有十九个剑士,你能对付吗?”
纪霞衣低声道:“待会儿一开打你就带着童烈跑,如果被追上了,你大可以丢下他逃命,只要能活着回去告诉廖姐姐我怀疑对了,她决不会怪你。切记!这件事关系到童门存亡,比童烈一个人的命更要紧!”说罢一握长剑,向场中走去……
扬眉武士们各各神色凝重,李玉庭甚至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女阎罗”威名赫赫,金缕是廖烟媚的贴身侍女,这柄长剑上的毒定然非同小可!
纪霞衣眼里闪过一丝冷笑,见血封喉的毒药她不是没有,但单论威赫作用,怎么也比不上“女阎罗”的门下。她走到童烈身畔低声嘱咐:“待会儿一开打,你就跟着金缕走。”
童烈断然拒绝:“我怎能丢下苏姑娘和你……”
话未说完,纪霞衣左掌一翻,掌心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随即又握起,动作快得连近在咫尺的苏轻君都没看清她掌心里有什么,只见到一溜金光。
童烈却认得这道颜色与众不同的金光!金花令的花瓣上淬有剧毒,因此光芒奇特,天底下除了七弟童自珍外只有一个人有可能拿到它,那就是吴兰心。金花令的花瓣锋利无比,吴兰心能将之握于掌中而不惧被割伤中毒,当然是掌握了用法之故。原来这个“纪霞衣”是吴兰心改扮的!难怪他觉得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极为眼熟。想不到七弟竟连金花令的用法都教给了她!
吴兰心道:“李玉庭不敢伤害苏轻君,所以你还是顾你自个儿的命要紧。”
童烈道:“我若丢下你而自行逃走,又有什么面目回去见七弟?”
吴兰心横了他一眼,“我的命也用不着你操心,你只要乖乖照我的话做就是帮了我的忙了。”
童烈道:“要走一起走!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
吴兰心道:“我没那么容易就让人杀了!”
童烈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弃你于不顾,自己逃命!”
吴兰心气得顿足道:“你非要我说老实话吗?我逃命的本事比你高得多,你在这里碍手碍脚,咱们不一起走我反而更方便!你明不明白?”
童烈不语,脸上的神色依然固执无比,吴兰心不由得按了按额角,她知道童门七子都极重情义,但别人都还理智、懂得变通之道、分得出轻重缓急,偏偏童烈不仅行事冲动、还生了副榆木脑袋,连斧头都劈不开!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道:“算我求你,求求你先走好不好?”
童烈还在迟疑,吴兰心见扬眉剑士已经布好阵势,慢慢地围过来,再迟就谁也走不成了!当下抓住童烈的腰带往金缕那边一扔,喝道:“快走!”童烈冷不防被又急又快地扔出去,虽然极力想要稳住重心,落地时仍是险些摔倒,金缕一把抓住他腕上脉门,他就身不由己地被拉着飞奔而去。
他们一举步,李玉庭就率人截击,吴兰心轻叱一声,长剑一展,剑影缤纷,如花雨飘零、落英成阵。
李玉庭万万也想不到“纪霞衣”的剑法竟然如此高明!尤其她手中的长剑涂着剧毒,剑士们都十分小心,不敢被她划开一道伤口,自然更受牵制,而“纪霞衣”又好似十分了解倚天剑法,所攻之处剑士们必得回救,再加上她出手如电,别人向她攻出一剑,她就能回十剑过去,因此连苏轻君都只拦住了两个剑士,她却缠住了五个。
童烈被金缕强拉着跑,不断地挣扎,“等等……等等……金缕……”
金缕头也不回,“李玉庭要的是你,不是‘纪霞衣’,他会集中力量追你的。”她一手抓紧童烈,一手不停地往后挥洒,大把大把的毒粉、各式各样的暗器、以及千奇百怪的毒虫象变魔术般源源不断从身上掏出来。
李玉庭撇下被吴兰心和苏轻君缠住的七个剑士,率剩余的十二个追击童烈,但金缕的毒药毒虫不停地洒出来,他们不敢追得太近,不禁暗暗后悔没先解决掉金缕,如果先派几个剑士围住她、让她拉不开距离施毒就好了。
童烈与金缕跑出十里花林,道上静悄悄地没有人踪,金缕忍不住大骂:“在自家地盘儿上居然让人封了道!回头让我查出这片儿的总管是哪个混蛋,我非杀了他不可!”嘴里骂着,脚步不停,拉着童烈由一条小道狂奔下去。
童烈边跑边问:“这条路通向哪儿?”
金缕道:“救命的地方!我带的毒药根本撑不到回镇上,只能求别人帮忙了。”
李玉庭见金缕的毒越撒越少,大喜道:“她的毒快用完了!追紧点儿!”
一个剑士道:“她如果是欲擒故纵、让咱们上当呢?”那些毒粉、暗器还则罢了,毒虫却防不胜防,因为它们是活的,万一不小心被咬一口,死得就太冤枉了。
李玉庭见小道快到尽头,尽头处是一座白墙绿瓦的小院,心中大急,喝道:“就算她是在用计也要赶紧追上!别让他们逃进那院子!”剑士们只得快步追上。
金缕待他们追近,忽然放开童烈的手,脱下外面罩着的金缕衣,反手向后掷去!
衣服在半空中化成无数薄薄的碎片向剑士们兜头罩下!
剑士们辗转腾挪、抵挡闪避,一个剑士手慢了一点儿,脸上被碎片划出几道浅浅的伤口,脸色瞬间变成了死灰颜色,脸颊伤口中流出的血竟是乌黑发亮的!
剑士的尸首“砰”地倒地,剩下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劫后余生的冷汗不停地流出来。那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竟然把淬了剧毒的衣裳穿在身上!
金缕和童烈趁着这一下余暇,跑到那座小院前,翻墙而入。
一翻过院墙,金缕就顺着墙滑坐在地,“总算逃出生天了!”
这时,一个人从屋里走出来,四十来岁年纪,穿着件青布长衫,看见二人的狼狈相,吃惊地问:“金缕?出了什么事?怎么弄得这副模样?”
金缕露出一个苦笑,“要命的事。”
中年人道:“谁这么大胆子敢要你的命?”
金缕有气无力地道:“倚天岛主。他现在就在外头。”
中年人眉锋微微一皱,“李敬宏的儿子?你放心,他一时半刻进不来,我这儿有你家姑娘送的信鸽,你写信求援,我给这位小兄弟看看伤。”
金缕向童烈介绍:“他是我叔叔金钟,是黄石先生的师弟,医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年人打了她的头一下,“你也捧得太高了,我哪儿能和我师兄比?”
童烈从没听说过黄石先生还有师弟,但进屋之后就信了七八分。屋里的陈设简单而有序,四壁都是竹架,摆着各式各样的药瓶药罐,和童自珍的药房相差无己。
金缕走到桌前磨墨写信,金钟先生则剪开童烈的衣服,为他处理伤口。童烈问:“这里的信鸽有几只?”
金钟先生道:“三只。”
童烈道:“不够,以我的剑术就能一招斩下三只飞鸟,李玉庭的功力还在我之上,你放出信鸽只是让它们送死而已。”
金缕脸色一变,顿足道:“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