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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兰心心里倏然感到一阵空虚,就仿佛在海洋中挣扎逃生的人终于踏上了陆地,却又发现这陆地只是一条大鱼的背脊,最终还是落入了无边的大海。她惨然一笑,“以爱情为代价,拿生死当赌注,真是场豪赌啊!”
廖烟媚道:“你愿不愿意拿你们可能仅有的一段幸福时光,赌往后数十年的幸福?”
吴兰心茫茫然道:“我不知道……我要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天数盈虚,造物乘除,问汝何如?”看着吴兰心茫然无助的脸,廖烟媚忧然凄笑,“这是先父常常挂在嘴边喃喃自语的句子,不知他这样叨念时,是什么一种心情?”
PS:投票表决,大家想让童自珍死还是活?
天意苦难知
童门一行人走出廖烟媚居住的院落,经过一座白墙绿瓦的小楼前时,童烈的脚步突地一顿。
他身边的吴鹤逸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楼前一株白茶花树下,立着一个素衣少女,眼晴朦朦胧胧,忧忧郁郁,带着种特出的温柔,银白的丝裙被风吹得悠然飘起,如一片轻盈的云。吴鹤逸道:“你们俩认识?她是谁?”
身后的童归尘道:“她是苏轻君,在倚天岛上和五哥交过手。”
丁香笑道:“苏云淡对童门有恩。五公子若喜欢苏轻君,又有何顾忌?”
童烈回转目光,冷声道:“苏云淡在洞庭湖事件中行为诡异,是恩是仇尚未定论。”
丁香道:“他帮过你大哥,救过你七弟,若是仇人,斩草除根还来不及,又怎会帮忙?是不是,阿兰?阿兰?”
一直神思恍惚的吴兰心猛然一惊,“什么事?”
丁香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吴兰心摇摇头,“没事,你叫我做什么?”
丁香道:“五公子对苏轻君好像有点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吴兰心道:“当然希望有情人成眷属。”她一把拉住童烈,“过去见见她。人生在世,际遇无常,既然有情,就该好好把握,以免日后后悔。”
丁香一怔,看一眼同样愕然的吴鹤逸,道:“阿兰有些不对劲儿。”
吴鹤逸道:“一定是她单独与廖烟媚说话时听了什么不好的话,自打那时候起她就神思不属,再没说过话了。”
吴兰心拉着童烈来到苏轻君面前,道:“苏姑娘,你们一家不是被安排在雪意园吗。怎么到寒石院来了?”
苏轻君脸色微红,敛衽施礼,“小妹见过童五公子、萧姑娘,小妹是陪父母来探望舅父的。”
吴兰心道:“你别这么客气,我姓吴不姓萧,你叫我阿兰吧。”
这时一人道:“你就是赵相岩与徐若仙的女儿?”声音深沉温和,带着种任何人都能听得出的正直和威严。
吴兰心扭头一看,见苏云淡夫妻伴着一个中年人站在旁边,那中年人的气度柔和风雅,又有侠客之洒脱谦冲,脸上带着一丝亲切温暖的笑意,象晴空的明月,象大地清风,那么平和宁静,无懈可击!
她是何等样人,在此人面前也不敢放肆,盈盈拜下,“晚辈吴兰心,见过天圣君前辈。”
这时其他人也已赶到,一齐施礼,薜衣圣颔首还礼,目光掠过童氏一门,叹道:“天地灵秀之气所钟,尽萃于童氏一门,竟不肯分润些给别人!你们这一代比我们年轻时强得多了。”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吴兰心脸上,“你长得真象令堂,我第一次见到令堂时,是在二十多年前,我们四大奇门的几个年轻人相约到滇池游玩,赵相岩,李承肇,童陛,海轻云与舍妹都在,还有承肇的异母弟端木入云。那时正上秋天,日暮时分,我们在滇池旁的一个树林边见到了她。她的面容清艳,气质高雅,竟盖过了秋水夕阳之丽,漫天落叶,象春日的落英飞花般在她身后飞舞飘卷,她就在这飞叶如花的背景中向我们款步走来,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动人,让我们几个都得看呆了……”
众人都很惊讶,想不到天圣君竟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薜衣圣道:“我立志要达到武术的巅峰,不愿意被儿女私情所干扰;童陛与海轻云已是一对爱侣,且有了儿子,童陛更不是负心之人;李敬宏虽然花心,但已有一妻一妾,自知配不上这位女子;只剩赵相岩与端木入云。他们后来留在滇池半年之久,之后你来我往,过了数年,徐若仙属意赵相岩,端木入云伤心之下,不知所踪。而徐若仙在半年之后也离家出走。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情场得胜的是端木入云,令堂也许会活得很幸福。”
吴兰心目光明亮,“前辈对先母似乎有相怜之意,当初若前辈改变初衷,未必输给赵相岩,先母也许就不会那般结局悲惨。”
她的口气就象在谈论不相干的人一般坦然直率,薜衣圣对她不禁更加了一分注目,“我这一生少有朋友,你是我故人之女,今后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吴兰心盈盈施礼,“多谢前辈赐告往事,今后若有空闲,晚辈定当常来拜望。”
吴鹤逸在一旁忽然开口,“天圣前辈,端木入云是个什么样的人?”
薜衣圣道:“他乃李敬宏的庶弟,随母姓端木,因母亲不被宠爱而倍受冷落,少年时就离开了倚天岛,博采诸家,精研旁门,尤精易容。”
无心谷三弟子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吴鹤逸道:“多谢前辈指教。”
众人向薜衣圣告辞,与苏云淡一家同行出蓝月客栈,分道扬镳后,吴兰心才苦笑,“原来师父和我母亲早就认识,他在祁连山也没对我全说实话。”
吴鹤逸叹道:“师父对你不仅平时宠爱,即使你叛门私逃他也手下留情,并交还徐前辈的遗物,未尝不是心中对徐前辈犹有情衷。师父对天下名派人物,武功如数家珍,唯有对四大奇门提及甚少,我也一直在暗暗奇怪,咱们无心谷一派的剑法与倚天剑法的路数怎么那么相近?原来是因为同出一门。”
丁香也叹道:“天下真小,咱们的师父是童冷童烈的叔叔,咱们是不是要改称他们‘师兄’呢?”她话音未落,见李玉庭率领手下拦在前方,不禁又加了一声叹息,“是不是也该对这个人叫声‘师兄’?”
“李岛主半途拦路,有何贵干?”童天赐用愉快万分的语调打着招呼。自打昨晚知道童忧就是赵轻梦以后,他再也不为喜欢上兄弟的爱人而烦恼,更不再担心自己有什么样毛病,心情一直好得不得了,而刚才与廖烟媚定了姻亲,又得了弟弟需要的奇药“忘我花”,情绪更佳,因此即使面对敌人,他仍然是一副笑脸。
李玉庭看到露出本来面目的童忧,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目光掠过吴鹤逸,盯在吴兰心脸上,脸色更青,“洛阳怡园门外刺我一剑的人是你吧?”
吴兰心耸耸肩,“没错儿。你想找我翻旧帐吗?”
“李玉关呢?”
“当然是在温柔乡里,你又不是没见到?”
李玉庭冷笑一声,“童门?哼!童门有什么好?白云舟已经尽毁,就凭几个毛头小子,根基浅薄,能成为天下霸主吗?跟了他们有什么出息?”
吴兰心也冷哼一声,学着他的语气:“霸主?霸主有什么好?你以为人人都稀罕吗?”
李玉庭道:“不想当霸主,廖烟媚为何要召开这天下英雄会?不想当霸主,李玉关怎么会去讨好女人?他不是一向讨厌烟行媚视、不端庄的女人吗?装得一副清高的圣人嘴脸,还不是伪君子一个?”
童烈大怒,“你放屁!”按剑就要冲上去,却被童忧拦住。童忧以目示意他注意街道两旁渐渐聚集的人群,这些人大多是赴会的群雄,如果在这个时候动手打架,很容易被卷入风波里。
李玉庭大笑,眼神里充满恶意,“你们姐妹俩对他们兄弟可真是尽心尽意啊!可是如果你们以为从此就能和他们双宿双飞、过神仙眷属的日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吴兰心一挑眉,“你的口气大了点儿吧?你在童门手下吃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吗?”
李玉庭瞪着她,“你一路势如破竹而来,短短一年之中就名动江湖,荣耀得不能再荣耀了,甚至被武林各派、绿林豪杰们围捕于祁连雪山都能逃脱而出,的确有无所不能的感觉,但一个人活得太荣耀,总有乐极生悲的时候,等着瞧吧!”带着属下恨恨而去。
丁香推了推发愣的吴兰心,“阿兰,你怎么了?不会是被李玉庭几句虚言给吓住了吧?”
吴兰心道:“李玉庭并不是个不学无术、只会吹嘘的纨裤子弟,他当着天下群雄说出这番话来,必定有因。”
丁香失笑,“你一向自信狂妄得让人恨不得一脚踩扁,怎么突然患得患失起来?这可不象你的为人。”
吴兰心叹道:“我以前心比天高,总以为只要我想做、只要付出努力,就没做不到的事。但近来我却越来越觉得命运难知、天意难测,与之抗争胜机渺茫,我以前之所以事事顺利,只不过它没有认真对付我罢了。”
丁香吃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么颓废悲观的话是从一向狂妄的吴兰心嘴里说出来的。
童自珍搂住吴兰心,柔声道:“你想得太多了。你的心思太繁杂、太细密,很容易把自个儿绕进去,杞人忧天。你难道没听说过‘多思易乱,过诡易失’这句话?”
吴兰心默然无语。
吴鹤逸道:“阿兰,你还记得师父特别在每一个人成年后叮嘱的话吗?他警告咱们千万不能涉足情关,不论友谊还是爱情,都会让人患得患失,这些都是令人心志软弱、容易受伤的东西。”语声似叹非叹,别有感慨。
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童无畏忽而也叹道:“可惜爱不是理智能控制的,无论你愿不愿意接受,就算你一心想要避免,仍然会有伤害。不伤自己,就伤别人。”
丁香觉得他这话里有很深的含意,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三个衣色不同的女子正立在街角注视着这边,眼睛里的悲伤都那么深、那么重。“三彩衣?”霍朱衣和田翠衣伤自有因,纪霞衣怎么也这么伤心?她的目光从童门七子脸上一一扫过,让纪霞衣伤心的人是谁?
前面又有人拦路,却是东方世家的长老们。东方胜一脸严肃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