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玉娇龙-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小虎以一种藐视的口气说:“霍某是谁?江湖上从没有人提过他!我只需铁骑三百便可横行天下。”
  玉娇龙差点笑出声来,但勉强忍住了,紧紧浮上心来的是一丝难堪和羞愧。
  罗小虎又说:“那晚我俩较量时,你使出的那套剑法真奇,简直险得叫人难防难测。
  你再舞给我看看,也许我能揣摩出点刀路来。“玉娇龙欣然应允,起身进入帐内,捧出宝剑,来到罗小虎前面十步之地站定,说:”你看好!“将剑一亮就舞了起来。只见玉娇龙时而鹤立,时而揉进,忽似鹰击长空,突如龙起深潭,慢一剑,紧一剑,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翻飞腾跃,开始犹能略辨剑路,后来剑势越紧,简直好似一团亮花,全身闪吐电舌。罗小虎看得呆了,到情紧处,不禁拍手助兴,大声喝彩。
  玉娇龙直把全套剑路舞完,才收剑运气立于原地。她略带娇气地注视着罗小虎问道:“你看可有破绽?”
  罗小虎面露惊异之色,把玉娇龙盯了一会才答非所问地说:“我看出来了,你的剑法和高大爷的剑法准是同出一脉。”
  这下,该轮到玉娇龙惊异了。她把眼睛张得大大的:罗小虎竟能看出自己的剑法和高老师同出一脉,这是她没有料到的。随着惊异之后,她感到一种难言的欣慰,这欣慰竟把适才的羞愧之感一扫而空。
  罗小虎像忽然明白过来似的,说:“我正不解高大爷哪来那么高超的武艺,原来却是你教的。你的武艺又是跟谁学的呢?两年前你受巴格欺负时,却连那么一只黄鼠狼都制不了啊!”
  玉娇龙忙接着问道:“你怎识出我和高……你高大爷是同出一脉?”
  罗小虎爽朗地笑了,说:“我罗某是迎着锋刃长大的,在上百次的砍杀中,三刀换两命,见多了,哪能识不破。”
  玉娇龙心里又激起一阵欣慰。她又问:“那晚在草坪上,我听你说起高大爷名叫高远举,怎的现在又改名高云鹤了呢?”
  罗小虎说:“他改名总有他的难处,正如我和你一样。不过,他和你我都一样,是好人。”
  玉娇龙的脸微微红了起来。又紧问道:“高大爷是你什么人?”
  罗小虎说:“恩人。”这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深情。他勾起往事的回忆,顿使他的神情变得忧郁起来。玉娇龙已触察到眼前这人内心的伤痛,她心里也顿时充满了疼惜。她将剑插在地上,慢慢地走了过来,紧靠着他的肩膀,柔声地说:“把你的身世全告诉我,我要分担你的忧和愁!”
  他二人肩并肩地坐了下来,罗小虎把玉娇龙的手紧捏在他的手掌里,咬着牙哼了声,说:“我没有忧,没有愁,心里装的只是仇和恨!……”接着便把自己十二年前家里遭遇到的一场惨祸倾诉出来:那时他才八岁。父亲罗宏远,也是一个读书人,周家境清寒,在沧州衙内谋到一个典吏之职,他一家便由沧州乡下搬进沧州城里来了。母亲张氏,为人心性温贤,生得别具姿色。一日,他父亲进衙值宿,忽遇大雪,他母亲为送棉衣进衙,适被州官孙人仲看见。不料孙人仲竟起邪心,多次借故派人来请她母亲进衙陪眷饮宴,都遭到他父母亲拒绝。孙竟因此恼羞成怒,暗暗包藏祸心,意在必得。正在这时,恰逢监内有名收监候斩的大盗越狱逃跑,孙人仲便诬陷系他父亲串通暗纵,连夜酷刑逼供,竟将他父亲活活置死刑下。他母亲闻此凶讯,顿时神色惨变,已料难逃毒掌,将他叫到眼前,抱着他痛哭一场,叮嘱他要看照好弟妹,记下这血海深仇,还说了两句:“我不能让你父在地下蒙羞,让你兄妹在世上受辱!”接着连连呼“天”三声,便冲出房门,一头投进井里去了。可怜他兄妹三人,只有趴在井边嚎呼痛哭。街坊四邻,大家都惧怕孙人仲权势,惟恐惹火烧身,谁敢出头怜顾,一任他兄妹孤苦无依,痛惊巨变。
  同街有个以赶骡马为生的独臂秦七,平时曾多次受到他父母的周济体恤,因此人生性孤耿,虽常受他家恩惠,却很少到他家行走。恰在他家遭到祸变后的第三天,秦七从外地回来,闻讯后便立即赶至他家,招来他在骡马帮的几位穷朋难友,将他母亲尸体捞起,又去州衙把他父亲尸体领出,送至城外官山埋葬。街坊见秦七如此义烈,为他所感,也有些人放大胆渐渐聚到他家门前议论州官不是。秦七当众慷慨陈饲,申言一定要为他家报仇,骡马帮几位朋友劝他,说只凭只独臂,恐难得逞,还是先以抚孤为重。不料这事又惹出一个陶驮来了。这陶驮为人豪霸,在城内开设一家全德镖行,专门结交一些江湖亡命,在地方上掌红吃黑,又时在州衙行走,与孙人仲互为狼狈,在沧州城内确也算得一霸。陶驮闻说秦七出面为他家仗义,不知何故竟勃然忽恼,亲自带领镖行数人前来干涉寻衅。秦七攘臂上前和他争论,眼看势将动武,骡马行的几位朋友怕秦七吃亏,死活将他拉走。陶驮忿忿而去。过了几天,衙内有个名叫梁巢父的师爷,因与他父亲生前十分交好,偷偷前来报信,说孙人仲连日均把陶驮请到衙内密谈,心怀叵测,揣度他们可能要对他兄妹暗下毒手,以便斩草除根,免留后患。梁巢父和秦七相商,决定送他兄妹离开沧州,去奔一条生路,他一心要为父母报仇,死也不肯离开沧州,终日不言不语,经常独自去到父母坟前呆立,有时终夜不归。秦七无奈,只好将他弟妹送去交托梁巢父,梁又辗转托人将他俩送到山东去了。他当时整日如痴似呆,欲哭无泪,一心只想和孙人仲以死相拼,对弟妹下落也无心过问。一夜,他正在梦中,忽然房内四处火起,烈焰腾空,满屋浓烟,他从梦中惊醒,竟张目不开,喘气不得。
  正在危急之际,秦七突火冒烟闯来,用独臂将他挟在腋下,从后窗跃出,又踢倒围墙,打从后巷逃走。在关帝庙内躲至天明,才混出城外,直奔交河而去。
  在路上,秦七才告诉他,放火之人正是陶驮。
  他和秦七一路忍饥受冻,全靠乞讨过活。一日,来到交河外高家村,天上下着大雪,正在饥寒交迫之际,多亏高远举将他们收留下来,送衣供食,义重恩长。当高远举知道他全家受害的遭遇后,更是义愤慷慨,深抱不平,并把他身世编写成歌,以让他永远记住这一仇恨。
  在高家住了月余,一日秦七从交河城内归来,告诉他在城里看到沧州捕快和陶驮镖行伙计数人在酒馆饮酒,身边都藏有兵器,多是孙人仲已得到风声,遣人前来追害他们。
  他又随着秦七仓皇离开高家,向阜城奔去。不料走到万寿桥时,捕快和镖行数人已从后面赶来。秦七将心一横,拔出短刀,一面急叫他赶快过桥逃走,一面独自立在桥头,准备以死相拼。他在秦七的一再急催以至喝斥下,含着眼泪,跑过桥头,转过林坡,恰好那边大道上有一牛车拉着一车草料向这边走来。他趁赶车人不备,从后面轻轻爬上丰去,钻进草内,又向桥头走来。刚到桥头,牛车突然停下,耳里传来赶车人的惊呼声,桥上的怒喝声,刀刃憧击声和惨叫声。他拔开草料一看,见秦七满身是血,挥动独臂,正和四人拼杀。桥上已被砍倒两人、接着,又有一人被秦七砍伤,正在这时,秦七也连中两刀,只见他摇晃几下,口里似乎还在喊着什么,便慢慢地倒下去了……
  罗小虎讲到这里,眼里包满了泪,再也讲不下去了。玉娇龙紧靠着他的臂膀,也在轻轻抽泣。是对罗小虎的同情,还是有感于秦七的义烈,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想不到这种只有在书本上的忠臣义士中才有的壮举,竟然在这样一些市井小人中也会发生。
  罗小虎略停片刻又继续说:“最使我永远难忘的是秦爷爷倒下去后,还昂起头来,睁大着眼,死死盯着桥头这边,好像在看我已跑远了没有!”
  玉娇龙便咽着:“你定是出乎他们所料,伏在草料里又随牛牢回过桥这头来了。”
  罗小虎点点头。玉娇龙焦急地问:“后来呢?”
  罗小虎:“我就这样逃离虎口,四处漂泊,给人放过牛,牧过马,为投师学艺,渡黄河,闯关东,一来因为穷,二来生性犟,总是讨没趣,呆不长。十五岁时我已经长得身强力壮了,曾想回沧刊报仇,可听说孙人仲已改放到湖北去了。我又去山东找寻弟妹下落,整整三年里,我踏遍全山东,连一点消息都未打听到。在返回沧州的路上,碰上官府征夫去蒙古解马,我被捉押去,在风雪凉州道上,我不堪解马官的虐待,串通几位弟兄,乘夜杀了解马官,盗了官马,便逃到西疆来了。”
  玉娇龙“啊”了声,说:“你这可是犯的叛逆罪呀!”
  罗小虎忿然说:“那孙人仲又是犯的什么罪?”
  玉娇龙:“王法无私,孙人仲虽是州官,既已犯法,理应与庶民同罪。只是你已成罪人,就难以出头告他了。”
  罗小虎“哼”了两声,冷冷说:“朝廷有朝廷的王法,我罗某也有我罗某的王法,那就是我的刀和马!”
  玉娇龙不由感到心里一阵冷,一下把紧靠着罗小虎的身子拉开,张大了眼看着罗小虎,还是昨夜那个汉子,还是昨夜那张面孔一只是神情变了,全身罩临着一股秋肃之气。
  玉娇龙心想:“哪有以刀和马代替王法之理!我也有剑和马,难道也可代王法?!”
  罗小虎微仰着头,出神地望着草原远方,神情由秋肃转为悲凉,慢慢地,他用低沉的声音又唱起那只歌来:“天苍苍,地茫茫,无端奇祸起萧墙。我父含冤刑下死,我母饮恨投井亡,弟名曰豹妹名燕,逃难失散在他乡。仗义抚孤赖秦七,舍身扶危赴火汤。
  人面兽心孙人仲,血海深仇永不忘。“歌声随着微风散向草原四野。玉娇龙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悯。就在她自己身旁这样一条堂堂七尺汉子,竟曾经历了人间这多苦难,真难令人想象他是怎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