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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自己平时使用的那柄剑放进行囊时,雪瓶说道:“母亲为何不带那柄鞘上嵌有宝石的剑去?那剑利。”
玉娇龙:“制胜在技,不在利。”
雪瓶:“技又高,剑又利,岂不更好!”玉娇龙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那柄剑的剑鞘太刺眼,路上多有不便。”
雪瓶:“把那剑鞘换换就不刺眼了。”玉娇龙惊异地注视着她,脸上微微露出不悦的神色,说道:“剑和鞘是配就的,物也有情,岂能擅换?!”
雪瓶嘟着嘴,说道:“母亲常说做人要通达,你这就太不通达了。”
玉娇龙默默地注视着雪瓶,眼里闪起一种异样的神情,似愠非愠,似忧非忧,过了片刻,才又说道:“我就依你,将这柄利剑带去,只是鞘是不能换的。”
第二天清早,玉娇龙在动身前将阿伦唤来,对他说道:“我即将动身出外走走,家里一切就托付给你了。我已得知,田项将于明天和格桑一道来湖边射猎,你务于明天清早之前将所有从乌伦古湖来的人、马,带到草泽中去,不能留下一丝痕迹,不然,这村子就将永无宁日了。”
玉娇龙吩咐已毕,便带着雪瓶上路了。她骑着大黑马走在前面,雪瓶骑了一匹乌骓马跟在后面。母女二人穿过草泽,进入沙漠,直向塔城方向驰去。
一路上,玉娇龙很少说话,每到人多热闹的城镇,或绕道而行,或匆匆驰过,很少逗留。她在马上有时显得无精打采,任马行去;有时又变得精神焕发,纵马奔驰,好像在避开什么,又好像在追寻什么。雪瓶则是兴致勃勃,对什么都感到稀奇新鲜,不停地缠着母亲问这问那。
玉娇龙说的是去塔城,但当她已快到塔城时,却又把马转到另外一条道上去了。她一直在塔城附近游荡徘徊。
一天,玉娇龙和雪瓶正策马驰行在大道上,忽见道上有许多远地商贩,赶着骆驼,马匹,驮运着各种各样的货物向塔城方向走去。当地的一些牧民百姓,也穿着新衣,三五成群地在路上走着。玉娇龙感到十分奇怪,向路人打听,才知道当地一年一度的大赶集已于昨日开始,在塔城之外草坝上举行。每年到了大赶集的这半个月,西疆各地的商贩,牧民,从四面八方赶来,运来了各地的瓜果,皮毛、牛羊、药材、布匹、珍珠,真是应有尽有,热闹非常。雪瓶一听,便缠着母亲要去塔城看看热闹。玉娇龙被缠不过,只好依从。于是母女二人便拨转马头,直向塔城驰去。
集市设在离城约二里地的一片大草坝上。草坝四周早已搭起了一座座篷帐,每个篷帐旁边都栅围着一群群来自各地的良马、牛羊;草坝中央扯着一张张篷盖,篷盖下就是摆设着各种物品的货摊。那篷盖虽然高低不一。
大小各异,但货摊却摆得整齐成行,赶集的人熙熙攘攘,在集市上挤子拥去,真是热闹已极。
玉娇龙母女来到集市,己近中午,正是赶集的人最多的时刻。玉娇龙厌倦喧嚣,只拣人少处走去;雪瓶却一路嘀咕着总是想向人多处凑。玉娇龙并不留心摊上货物,只暗暗向人群中察看;雪瓶却二者都不在意,眼睛只向稀奇处落去。母女二人正逛着,雪瓶忽然拉住母亲的衣服,说道:“母亲,你看那刀!”
玉娇龙循着她指向的一个摊子看去,见摊内站立个高翘着两绺胡须的彪形汉子,手里正举着一把长长的月形马刀,刀锋上闪着熠熠的青光,一望而知是把锋利的好刀。那汉子将刀在手中抖了一抖,说道:“我家世代铸刀,曾荣获敝国皇上的嘉奖。听说贵国的伊犁刀利,特专从敝国赶来贵地,欲和贵国的伊犁刀一比锋利。我手中这把刀,乃是我爷爷当年铸造,在比试刃利中,不知削断过多少利刀。这刀刃却毫无卷损。诸位身旁如带有伊犁好刀,请未一较,只要能卷损我这刀刃,愿将我摊上的二十把好刀相送;如被我这刀刃削断,今后就休再自称伊犁刀好,还不如买把我这摊上的刀去。”
玉娇龙听了他这番话后,方才知道他原是这塔城近旁的邻邦过界来卖刀的。她对他说的那番话虽也不禁感到恼怒,但还是沉下气来,只远远地站在一座篷帐旁边,冷眼看他动静。
摊旁渐渐围满了人,不少人脸上露出忿忿的神色,只是看着他手中那把闪着熠熠青光的马刀,谁也不敢拔刀和他一较。
卖刀汉子又把刚才所说的那番话重说了一遍后,带着脾睨的神情,又补了一句:“诸位是不敢来较,还是未曾带有伊犁刀?”
这时,人群中一位牧民打扮的年轻汉子被激怒了,拔出腰间短刀,分开众人,上前对卖刀汉子说道:“我这刀也是我爷爷打的,让它来和你那刀碰碰看。”
卖刀汉子瞟了眼年轻汉子手中短刀,冷冷一笑,说道:“好,我还可让你三分,我只端着这刀,就让你用力来砍好了。”说完,他用双手握紧马刀,平端腰际,将刀刃向上。年轻汉子也不和他计较,将短刀高举过头,运足气力,猛地一挥,向卖刀汉子的刀刃砍去。只听“锵”的一声,年轻汉子手中短刀断为两截,卖刀汉子发出几声狂笑,随即举起刀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亲,嘴边挂着一丝轻蔑之意。
年轻汉子羞得涨红了脸,恨恨地将手中剩下的半截短刀往地下一摔,挤出人群,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去。
雪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早已按捺不住她那股好强的心性,忙扯了扯玉娇龙的衣角,央求道:“母亲,取出你那柄剑去和他比试比试,我敢说,他那刀准不及你的剑利。”
玉娇龙好似没听着一般,不理,也不吭声。
雪瓶急了,又央求道:“母亲,你不愿去,我去。”
玉娇龙瞪了她一眼,说道:“他是什么人,也配得上你去和他逞强斗胜!”
雪瓶见母亲不乐意,只好嘟着嘴不说话,这时,摊后那卖刀汉子已从地下捡起断刀,拿在手里看了一看,说道:“在我家乡割麦用的刀都比这刀利。”他话音刚落,忽从人群后面传子一声响亮的话音:“你休夸口,我来和你比试比试。”
这声音刚一传入玉娇龙耳里,她不禁猛然一怔,整个心立即收缩拢来,赶忙闪身躲到篷帐侧后去了。
雪瓶也茫然不解地跟着母亲退去。她一面惶然地仰头看看母亲,一面忙又偷眼向那边人群望去。就在这一瞬间,只见人群后面挤出一条汉子,浓黑的胡须几乎遮去了半个脸面,远远望去,只能看到额问那两道漆黑的剑眉和剑眉下那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那汉子穿了一件白布排扣紧褂,鼓耸的胸肌将胸前褂扣全都绽开。那汉子分开众人,来到卖刀汉子的前面,双手抱胸,紧瞅着他,眼里露出略带嘲讽的神情,说道:“你卖刀就卖刀,比刀就比刀,为何说出这些话子,岂欺我塔城真无利刃?!”
卖刀汉子将他全身打量一番,见他身旁并未带有刀剑,说道:“我自夸我刀利,何损于你!你如真有利刃,就去拿来比比,如能胜过我手中这口马刀,这摊上二十把刀全部归你,并任你如何夸去。”说完,又将他全身上下看了一眼,说道:“我只比刀快,不斗嘴利。”
那汉子眨了眨眼,带嘲讽地说道:“我来就是和你比刀的,只怪你眼浅,岂欺我无刀!”
话音刚落,只见他将手一抬,迅即从项后抽出一把刀来。那刀长不过一尺五寸,厚背薄刃,闪闪的青光中透出一股逼人的寒气。
卖刀汉子吃了一惊,不觉连连退后两步,张大着一双惊诧的眼睛望着那刀,说道:“你这可是伊犁刀?”
那汉逡笑了笑,说道:“我这刀只是砍柴所用,哪能妄冒伊犁宝刀!”
卖刀汉子望着那刀犹豫片刻,说道,“你这刀背厚,这样比是不公平的。”
那汉子:“我也让你三分,照样只端着它,让你用刀来砍好了。”说完,只用一手握刀平端出去。卖刀汉子见事已至此,只好将心一横,高高举起手中马刀,让刀锋在空中停了片刻,然后大吼一声,拼力劈将下去。只见火光一闪,卖刀汉子就只剩下半截刀叶在手里了,人群中顿时爆响起一阵拍手叫好的声声。
雪瓶看得呆了,正要跟着应和几声,突然被母亲用手一拉制止住了。她抬起头来,见母亲脸色发白,眼里闪着亮光,用一种微微颤抖的声音对她说道:“休要出声。我担心这儿会出事的。”
雪瓶惊疑不解地说道:“出什么事?”
玉娇龙并不答话,只说道:“走,我们到僻静处去歇息。”说完,也不管雪瓶乐意与否,便拉着她向草坝边上走去。她寻了处可以看清集会上动静而别人却又不易注意的角落坐了下来,母女二人都默默无语,各自向场内窥探着、张望着。
过了一会儿,场里忽然骚乱起来,只见篷盖纷纷拽倒,惊惶的人群四散奔逃。场里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和呼喝声。玉娇龙猛然站起身未,紧紧注视着场内的动静。雪瓶忙问道:“母亲,出了什么事情?”
玉娇龙尚未答话,忽见刚才在摊前较刀的那位浓须汉子骑着一匹大红马,领着十来骑人从场里冲杀出来。那汉子挥舞着那把闪闪发光的厚背短刀,所向无敌,勇猛绝伦。
不料他刚冲到场口,便被从城里赶来的三十余骑官兵截住,一场恶战便在坝上展开了。
双方在混战中挤成一团,只见马挤马,人碰人,因此都施展不开,只是乱砍一气。一瞬间,便已有几人被砍下马去。雪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拼杀,毫无一点惊惧之意。她见那浓须汉子虽被六七骑官兵前后围攻,却仍奋力冲杀,毫不在意。不一会,又有两人被他砍翻落马,其余的几骑竟被他吓住,只围住他,不敢再冲上前去。浓须汉子勒马横刀,仰天大笑,说道:“玉帅的守边精骑,却原都是一些脓包!”
雪瓶听了一惊,忙问道:“那汉子是什么人?”
玉娇龙咬着唇,没应声。
雪瓶只紧问道:“母亲,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嘲笑玉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