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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华盛顿的小泰姬陵干杯。”我举起罐子敬酒。
他用他的罐子碰了碰我的。
“你还记得去年的情人节吗?我想那是你最后一次在这里——最后一次当一切都还是……正常的时候,我的意思是。”
我大笑起来:“我当然记得啦。我用一生的奴役换得了一盒亲近的心。那可不是什么我可能忘记的东西。”
他和我一起大笑起来,“对极了,嗯,奴役。我得想想好的一面。”接着他叹气道,“感觉就像几年前一样,另一个时代,一个更开心的时代。”
我无法赞同他的观点。现在看来那时候是我开心的时代,但是我惊讶地意识到在我个人的黑暗时代里我错过了多少东西。我透过那片空地凝视着烟雾弥漫的森林,雨又下大了,不过,坐在雅各布旁边,这个小小的车库却很温暖,他和火炉一样棒。
第60节:暮光之城·月食(59)
他用手指摩挲着我的头发:“一切真的都变了。”
“是啊,”我说,接着我伸出手,拍了拍我的摩托车的后轮胎,“查理以前一直很喜欢我。我希望比利不要对他说起今天的事情……”我咬住嘴唇。
“他不会,他不会和查理一样容易激动。嘿,我从未正式地为摩托车所干的蠢事道过歉,我真的很抱歉向查理出卖你,真希望我从来都没做过这件事。”
我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睛:“我也希望你没有。”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他满心希望地看着我,湿漉漉的黑头发凌乱地沾在他的脸上,到处都是。
“噢,好吧!你被宽恕了。”
“谢谢,贝尔!”
我们两个人看着彼此笑了一会儿,接着他的脸又布满了愁云。“你知道那天,当我把车拖回来的时候……我一直想要问你一些事情,”他缓慢地说着,“但是我又……不想问。”
我一动不动……一紧张我就这样,这是我从爱德华那里学来的习惯。
“关于什么事?”我小声地回应他,尽管我确定我知道他的意思。
他满眼怒火地盯着我:“你知道。当你说不管我的事的时候……如果——如果他咬了你。”说到最后他明显的有些害怕了。
“杰克……”我的喉咙像塞了什么东西一样,没法继续说下去。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是认真的吗?”
他稍微有些颤抖,一直紧闭双眼。
“是的。”我低声说。
雅各布慢慢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猜你会这样回答。”
我盯着他的脸,等待着他张开眼睛。
“你知道那将意味着什么?”他突然责问道,“你确实了解,是不是?要是他们打破协约,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会先离开的。”我声若蚊蝇地说道。
他倏地睁开眼睛,深邃的黑眸充满愤怒与痛苦:“协约是没有地域限制的,贝拉。我们的曾祖父们同意和平共处,只是因为卡伦家族发誓他们不一样,人类靠近他们不会有危险,他们保证永远不会再杀死或改变任何人。如果他们违背誓言,协约就毫无意义了,他们与其他的吸血鬼就没什么两样了。一旦这一条成立,当我们再发现他们……”
“但是,杰克,难道你们没有打破协约吗?”我抓住救命稻草问道,“难道协约中不是有一条是你们不能告诉别人有关吸血鬼的事情吗?而你告诉了我。所以,不管怎么样,协约不是还有讨论的余地吗?”
雅各布不喜欢提起此事,他眼里的痛苦坚硬起来,变成了仇恨:“是的,我打破了协约——在我相信这些事情之前,而且我确定他们也知道这一点。”他厌恶地盯着我的额头,没有正视我羞愧的眼神,“但是这并不是免费给他们的赠品,抑或是类似的东西,对于曾犯下的过错怎么报复都不为过。他们只有一个选择,要是他们反对我所做过的事情的话。他们若打破协约我们同样只有一个选择:攻击他们,发动战争。”
他使之听起来如此不可避免,我畏惧了。
“杰克,没必要这么做。”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这样。”
在他这番宣言之后,随之而来的沉默变得非常响亮。
“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吗,雅各布?”我轻声问道。这些话一说出口,我就希望我没说,我不想听见他的答案。
“你就不再是贝拉了,”他告诉我,“我的朋友就不存在了,就没有人需要原谅了。”
“这听起来像个‘不’字。”我低语。
我们直视着对方,默不作声过了很久很久。
“那么这是再见嘛,杰克?”
他迅速地眨了眨眼睛,激动的表情融化成惊讶:“为什么?我们还有几年的时间。难道我们在彼此合不来之前不能做朋友吗?”
“几年?不,杰克,不是几年。”我摇摇头,毫无幽默感地笑了一笑,“几个星期倒是更准确。”
我没有想到他的反应。
他突然站了起来,汽水罐在他手中爆裂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汽水溅得到处都是,浸湿了我的衣服,就好像水从水管里喷涌出来一样。
第61节:暮光之城·月食(60)
“杰克!”我开始抱怨,但是当我意识到他整个身体都气得开始颤抖时,我马上沉默不语了。他激动地怒视着我,胸腔里升腾起一阵咆哮。
我呆呆地僵在那里,太惊诧而不记得如何移动了。
颤抖涌遍了他的全身,他抖得越来越快,直到看起来他就在摇摆一样,他的身体变得模糊不清了……
接着雅各布紧紧地咬紧牙关,咆哮停止了,他聚精会神,紧紧地眯起眼睛,颤抖逐渐放慢了,直到只剩下他的双手还在抖动。
“几个星期。”雅各布干巴巴地说。
我无法回答,仍然僵直地立在那里。
他睁开眼睛,现在它们已经不再狂怒了。
“他打算在几个星期内把你变成肮脏的吸血鬼!”雅各布从牙缝中吐出这句话。
我只是木讷地点点头,太不知所措而不能反驳他的话了。
他的脸在赤褐色的皮肤下都气绿了。
“当然了,杰克,”沉默了许久之后我低语道,“他永远只有十七岁,雅各布,而我每天都在向十九岁靠近。此外,为什么还要等待呢?他就是我想要的全部,难道我还能做其他的什么吗?”
我反问道。
他的话语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就像抽鞭子一样:“任何事,任何其他的事情。你死掉会更好,我宁愿你死了。”
我后退一步,就好像被他掴了一掌一样,这比他打我还受伤。
接着,当痛苦涌遍我的全身,我自己的脾气也爆发了。
“或许你会很走运,”我阴郁地说道,东倒西歪地站了起来,“或许我在回去的路上就会被卡车撞死。”
我抓住摩托车,把它推进了雨里,我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动也没动。我一走上那天狭窄泥泞的小道,就爬上摩托车发动了引擎。车后胎往车库的方向喷出一阵泥巴,我真希望泥巴溅在他身上了。
我穿越平坦的高速公路,加速开往卡伦家的时候全身湿透了。风就像要把雨水冷冻在我的皮肤上一样,我还没走一半路就冻得牙齿直打战了。
摩托车在华盛顿州太不实用了,我一有机会一定把这个蠢东西卖掉。
我把摩托车推到卡伦家的洞穴似的车库里,一点也不奇怪爱丽丝在那里等我,她轻松自如地蹲在保时捷的引擎罩上,轻轻地抚摸着车身闪闪发光的黄色油漆。
“我甚至都没有机会开这辆车。”她叹着气说。
“对不起。”我从嘎吱作响的牙缝中吐出这句话来。
“你看起来好像冲过热水澡似的。”她说着立即轻松地站了起来。
“是的。”
她嘟起嘴巴,仔细地端详我的脸色:“你想谈谈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想。”
她默认地点了点头,但是她的眼睛里充满好奇的火焰。
“今晚你想去奥林匹亚吗?”
“真的不想,难道我不能回家吗?”
她做了个鬼脸。
“别担心,爱丽丝,”我说,“如果这让你更好做人的话,我会留下来的。”
“谢谢。”她不相信地叹气说。
那天晚上我很早就上床了,又蜷缩在他的沙发上。
我醒来的时候天仍然是黑的,我头昏眼花,但是我知道还没到早上。我双眼紧闭,伸展四肢,翻了个身。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动差点儿就让我掉在地上,要那样就太舒服了。
我又翻了个身,想看清楚。比昨天晚上还要黑——云层太厚了,月光无法穿透。
“对不起,”他低语得如此轻柔以至于他的声音都融入了这片漆黑,“我没想吵醒你。”
我一阵紧张,等待着怒火——他的和我的——但是在他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只有安详和平静。我几乎能够品尝到空气里重逢的甜蜜,从他呼出的香气中闻到一缕分别的芬芳;当我们分开时那种空洞的感觉留下了它的余味,那是一种直到它被抹去之后我才有意识地留意到的东西。
我们两人之间没有摩擦,这种静止是宁静的——不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而像就算梦到暴风雨也不会改变的清澈的夜晚。
平心而论,我本应该生他的气,我本应该生所有人的气,可是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向他伸出手,在黑暗中找到他的手,让自己靠他更近一些。他双臂环抱着我,把我揽入怀中。我的嘴唇顺着他的喉咙、下巴一路寻找,直到最后我找到他的唇。
第62节:暮光之城·月食(61)
爱德华温柔地吻了我一会儿,接着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我本来一腔愤怒准备羞辱一下大灰熊的,这就是我所得到的吗?我应该多惹你生气。”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