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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关于吴家的事,胖子说完,我下意识的发出了一个音节:“吱………”半晌,那边传来胖子的爆笑声,我都能想象出他那身神膘抖动的样子。
“天真,你他娘的太配合了吧,笑死我了。”
我回过神,骂回去:“笑个屁,小爷不买笑,有话说,有屁放。”胖子听出我心情不好,立刻顶了回来,道:“你大姨妈来了吧?替胖爷问声好。”
老雷还站在我旁别,我不便多说,便跟胖子说道:“我会问好的。”说完,胖子那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这么配合,没等他回话,我就挂了电话,然后让赵旺给老雷收拾个房间,我径自上了二楼,旋即又拨通了胖子的电话。
“胖爷没空,有话说,有屁放。”
我道:“行了,我刚才身边有人,不方便。我问你,那老教授信得过吗?”
胖子听出不对味儿来,也端正了态度,道:“放心,我跟他十多年的交情了,保管靠得住,你那边出事儿了?”我将二叔安排我出国的事情说了一遍,胖子当即在电话里吼道:“不行,天真,你一定要反抗,他这是要活活拆散我们啊,你不管小哥啦,他一个人,没吃没喝的,连个棉被都没带,长白上那么冷,你忍心让他住十年吗?天真同志,这回你一定要端正态度,坚决不能去什么英国。”
我听胖子扯的没完没了,赶紧打断他,道:“我长话短说,明天我想办法飞到北京,如果赞生经里真有救闷油瓶的线索,那我也只能对不起二叔了,如果没有……我会听二叔的话,去英国。”
胖子没反应过来,道:“什么意思?”
我沉默了半晌,道:“胖子,死的人太多了。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人也太多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吴家,会完蛋的。”
胖子一阵沉默,随即咬牙切齿的呸了一声,许久才道:“形势赶不上变化,你到北京来,我们见了老教授再商量对策○灰心,整的跟送丧似的,笑一个,提高士气,快点。”
我骂道:“他娘的,什么时候了,小爷笑不出来。”
胖子在电话另一头,道:“这才对嘛,听你声音,明显中气十足,这才是我胖爷的兄弟,快点过来。”
跟胖子挂了电话,我假意收拾行装,实则当天就在网上订了去北京的机票,机票是当晚9点钟的,二叔大约是吩咐过老雷,因此除了我洗澡上厕所,他接下来,几乎是一步不离的跟着我。
眼见时间已经到了7点,再不行动,恐怕到了机场得误机了。我当即捂着肚子皱眉,嘶嘶抽气叫了半晌,老雷面无表情,也不打算过来关心我。
操,这招果然只对三叔有用。
看来得主动出击,于是我皱眉道:“雷叔,能不能帮我买点药,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大约是我一句雷叔叫的他很爽,黑面神看了看我,就在我以为他要去给我买药的时候,他走到我身边道:“走,去医院。”
“别,医院就不去了,你去给我买点药就行了。”大约是我反应太大,老雷一个冷冷的眼刀甩过来,估计是看穿我的把戏,于是坐在沙发上闭目不动了。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接了电话,电话另一头是王盟的声音,他焦急道:“老板,不好了,吴二爷失踪了。”我一惊,失声叫道:“什么?怎么回事?”
而这时,坐在沙发上的老六突然睁开眼,仿佛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眼睛直直盯着话筒,接着,没等我说完,我整个人被人往沙发上一推,紧接着,老雷不知从哪里找了条绳子,直接就来捆我,期间,我假意的挣扎了几下,最后顺利的被老雷给捆了。
接着,他有塞了块抹布在我嘴里,便立刻走人了。
我差点没被抹布的味道熏死,老雷走了仅仅十分钟,我的房门便被打开,王盟上前,快速解开我的绳子,叫道:“老板,加薪。”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干的好,加!”王盟张大嘴,瞪眼道:“老板,你什么时候这么爽快了。”我没空搭理王盟,带上东西,开了小金杯就只奔机场,老雷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给二叔打电话,一切就穿帮了。
我开车到一半的时候,就察觉到后面有车在跟,这该死的破车,早晚得换了它,关键的时刻尽坏事。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整,路面上车流已经渐渐减少,错过了上下班的高峰期,路面比较畅通,我发了狠劲,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但身后那辆出租车,也不要命的闯红灯。
我忍不住暗骂,司机兄弟,老雷给了你多少钱,你至于这么玩命吗?这辈子,除了去蛇沼那一次的路上,玩命的飚过车,我还没这么勇猛过。
没多时便有骑摩托车的巡警追我,我一看这驾驶,冷汗都要冒下来了,本来干的就不是正当行业,一般见了警察叔叔,我都是能绕多远饶多远,没想到今天还能演这出。
想到如果被老雷这一逮,肯定是被押解到英国,不管怎么样也得去北京一趟,闷油瓶的事情,我不能不理,我这条命,死多少次也不够还他,现在唯一能救他的机会,如果我连尝试一下都做不到,那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想到此处,我直接把身后的追击的哥们当萝卜白菜,一路就跟电影特技似的,到最后,大约是老雷不想把事情搞大,反而帮我把条子给引开了。
我到了机场,打个电话让王盟记得把车开回去,便上了飞机。
离飞机起飞还有二十分钟,这会儿,应该出不了多大的变故,我安下心,摸了下额头,正值九月的秋季,我硬是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就在我全身放松,准备等飞机起飞时,我身旁的一位哥们突然递过来一个橘子,我愣了愣,这也太热情了吧?转头一看,顿时浑身僵硬,大脑仿佛缺氧似的轰鸣起来。
因为我看到的是路人甲。
这一刻,脑海中警铃大作,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被盯上了。
第三章 二红星
路人甲还活着,这一点我并不觉得奇怪,以我和胖子的身手都能逃出去,路人甲会逃出来,我一点也不奇怪,但他现在就坐在我旁别,这一点就很奇怪了。
我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它终于出手了。
那颗橘子还被路人甲拿在手上,取下手套后,我发现路人甲的手上全是细细小小的伤口,之前在昆仑他一直戴着手套,偶尔摘下来,我也没兴趣去观察男人的双手。
半晌,我闻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路人甲侧头看了看我,道:“请你吃橘子而已。”我冷着脸注视着前方,心中不住暗骂,该死,难道它已经如此按耐不住,这样一来,整个吴家都已经处于险境。小花他们呢?他们或许比我更早发现这一点,因此才会跟路人甲下斗,我想通这一点,顿时心中发寒,因为我想起了那个‘张起灵’计划。
这批计划的参与人,第一次,是老九门的创始人,我爷爷那一辈,他们的领头人是张大佛爷。第二次,是三叔、文锦还有解连环那一辈,三叔大半辈子都在反抗,他希望这个计划,能在他们这一辈终止。那么现在,仿佛被人控制的小花、隐晦的秀秀,再加上我,难道是……第三计划?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越想越有可能,二叔之所以安排我去英国,难道是为了让我远离它的第三计划?那么我现在背着二叔去北京,岂不是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我连撞墙的心都有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我自认没有闷油瓶影帝级别的演技,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部表情僵硬的跟粽子一样。
最后我干脆没理会路人甲,由于天光太大,我眼睛还没恢复好,因此摸出了胖子送的墨镜戴上,刚带完,我耳边就传来一阵嗤笑声,我瞬间反应过来,他娘的,胖子送的是一幅和路人甲一模一样的眼镜,而且是高仿的西贝货。*,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顿时觉得脸上发烧,连忙摘了墨镜,往旁边的垃圾桶狠狠一丢。路人甲还在笑,周围的人都跟看神经病一样瞄我俩。
我没墨镜,眼睛难受,干脆闭上眼,结果就这时,一个东西架在了我脸上,我一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变暗了,刺目的天光也被挡住了,紧接着,我看到旁边的路人甲,他冲我比了个手势,然后说道:“四万块,给你打了八折。”我心头一怒,从包里翻出支票就填了六万,往他脸上一扔,道:“多的是小费,不用找了。”
一开始,我虽然知道路人甲不简单,但毕竟同患难过,我没把他当成敌人,甚至他如果有什么危险,我绝对不会放任不管。可惜,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墓室里那一枪,伤口到现在还留着,三叔说我,向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被毛球抓进悬尸堆时,他毫不犹豫的进行扫射,完全不在乎我的死活。
我的心彻底凉了。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最难以琢磨的也是人心,我看着路人甲,觉得十分讽刺,明明是对立的两方,居然可以若无其事,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甚至在机上的乘客看来,我们或许还是属于互相调侃的损友。一个人,怎么可以伪装的这么好?
是我太天真,还是对方太可怕?
接下来,我们没有说话,由于路人甲坐在身边,我一路上都很警觉,快要下飞机时,我思考着下飞机后该怎么摆脱他,结果下了飞机后,他倒是把我当成不相干的路人甲一样,抱着双手直接走人了。
来接他的,是一辆黑色奥迪,路人甲很低调,车子扬长而去,留下我在边上闻尾气。
我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真是巧合?
接着,我开始后悔刚才太沉不住气,一下子六万块就没了,我摘下眼镜,有些欲哭无泪,这绝对是我吴邪这一辈子,花的最大方的钱。六万块买了一副墨镜,我当时脑袋一定被狗啃了。
正打算打出租车去胖子家,胖子已经自己来接我了,北京的九月天气寒凉,他里面穿着薄t恤,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皮夹克,裤子竟然还是那种紧绷绷的黑皮裤,这打扮,我看着都觉得脸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