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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飞叹了一口气:好,我们走!不过那山路甚是难走,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柳姑娘!
柳如雾将行李背在背上,回答道:岳警官,你放心,我不怕。
我说道:好,那我们出发吧!
我们四人沿着马路大约走了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岳小飞口中那条捷径的进山路口,岳小飞仔细的辨认了一下之后带着我们踏上这条荆棘密布的小山路。
岳小飞告诉我们,这条路他也只走了一次。那还是一年以前,他追捕一个逃犯,为了赶时间,从这座山穿了过去到达糖浆口镇。这大山深处有一个小小的村庄,村庄前有一个水库,村庄的后面,有一条可以通往糖浆口镇的古道。
我们谁也没有出声,跟着岳小飞往前走,很快的就到达了那个小村庄。很奇怪的是,这个村子随处可见的只有老人,我们一点都没有在意,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去了大点的城市打工。
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在我们走向村子后方的时候,那些老人眼里露出恐惧的目光……
村子后面进入古道的地方有一口水井,很古老的样子,很清澈的泉水不断从泉眼涌出,溢出来,流向下边的渠道。古井的旁边是一颗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歪脖子大槐树,树上系着不少的红绸,看起来是一颗用来祈福的吉祥之树。
太阳已经很大了,柳如雾一路走来流了不少汗,于是蹲在井边洗起手来,我也洗了一把脸,水很清凉。在我起身的瞬间,似乎感觉到那棵不知年代的老槐树竟然轻轻笑了一下。一股凉意摹地从心底升起,不会吧?肯定是昨夜一夜没有睡好出现了幻觉……又或许是是山风吧……可此时并没有风吹过,我使劲的盯着老槐树又看了一会,见没什么异常,方才放下心来。
进入古道,是一条泥土路,崎岖陡峭,两旁树木和杂草丛生,看不见深处。也许是村子里有人常常走的缘故,看起来并不是很难走的样子。一路深入,岳小飞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一年前来过的那次没有多久就到了去糖浆口镇的正道,可现在走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感觉还是在山中绕来绕去。他迟疑了一下,停下来对我们说:我觉得有点不对,有可能是我记错了路,确定要一直走这边么?我可保不准一定能找到通往糖浆口正道的地方。
没关系,一直走吧,走到了就继续走下去,要是找不到正道,我们就退回来。我考虑了一下答道。成东林,柳如雾也都说好,岳小飞同意了我的观点:好,怕是我自己多疑了也不一定。
接下来的路开始变得狭窄,跟田埂一般,两旁的树木和小灌木越来越密集,有些地方要扒开挡道的藤条才能通过,偶尔还有从山上流下的水形成的小溪,我们小心翼翼的踏着溪中湿滑的石头才能走过。
一旁是陡峭险要的山壁,一旁是看不见深处的松林,而这山林深处,只有我们四个人寂静的走着……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大家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柳如雾眉头紧紧的皱着,她穿的是一条七分裤,小腿露在外面的部分被灌木荆条划开了好几道口子,她用塑料袋裹住了她的脚,红色的塑料袋在绿色的杂草和黑色的泥路中看起来很奇怪,而我的衣服也被拉破了几个小洞。
我看了看四周,向下,只能远远的看到那个大大的水库,以及那个小小的村庄,而另一边,是连绵不断的群山。
岳小飞说:不然我们往回走,继续去大马路边等张刚他们吧?
我说:小飞,你确定这条路是可以通到去糖浆口的正路么?
是的,我一年前走的那一次,可是好像没有走这么久。岳小飞回答。
那或许是太久又只走了一次记错了吧,你上次走已经是一年前了。成东林笑笑说。
也许吧?岳小飞想了想说:不如我先去前面看看,能走的话就通知你们过来,要是过不去,就退回去吧。
好!我们一致同意。
第四十五章 死亡倒计时
岳小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支,给我点上。我从来不抽烟的,但此刻心情急躁,接过放到嘴里狠狠地吸了几口,吐出一个个烟圈。
岳小飞自己也点了一支烟,然后往前走,这次他没有走多久,当我把烟吸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听到岳小飞在对面山上叫我们:晓龙,你们快过来,从你们呆的地方往左拐,再绕过一片竹林就可以了,看来我没记错。
我笑了笑,对成东林、柳如雾说道:我们走吧,小飞找到正路了,你们小心点走,路太窄了。
岳小飞在对面山上继续点了一根烟,等着我们过去。
我们三人按照岳小飞说的往左拐,经过一片竹林,可是我们绕来绕去都始终走不出那竹林。怎么回事?刚才岳小飞只走了一会儿就在喊我们过去,可现在我们走了快半小时了,怎么还看不到他?我急了,大声喊道:小飞,你在哪里?我们怎么找不到你?山那边传来岳小飞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你们等等,我马上回来接你们。
没多久,确切的说,差不多一根烟的时间,他找到了我们,怎么回事?
我惊呆了,他还是只走了这么久,为什么我们走半个小时都没过去?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把事情跟他们一说,大家都被吓了一跳。
奇怪,为什么我感觉不对,对了,还有一个人呢?成东林呢?我大喊道。
不知道,刚才他还走在我后面的,你在前面开路,我和他在后面跟着,我在看着脚下,一直没注意到他。柳如雾的声音有些颤抖。
走,我们走回去找。我大吼道。
可是又出现了奇怪的事情,当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大概十多分钟的样子,我们居然走出了古道!那口古井那颗歪脖子老槐树就在我们面前!
见鬼了!我晃了晃有些昏涨的头脑,岳小飞一脸惨白,而柳如雾紧紧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去,我们回去找!我的声音异常的沉寂。如雾你留下来,我和岳小飞去找成东林。
我把背在肩上的行李递给柳如雾,只带了一瓶水,转身走去。岳小飞走在我的面前,可我感觉,为什么他在越走越远……
我赶过去和他并肩走着,没过多久,古道上出现了一条岔路,奇怪,我们走来的时候明明没有岔道啊?
晓龙,我们分开走吧,有情况再联系!岳小飞说着走向右边的岔道。我看了看他的背影,为什么我感觉好像要失去他一样,我的心里异常的慌张:继续找吧,希望不要出事,即使如此诡异?我怀着恐惧的心理走向左边的小路。
没有,没有,我走的这条路跟之前走的路一模一样,这次大概半个小时,就看到了竹林和山道。为什么会这样子?我的脑袋一片眩晕,成东林呢?岳小飞呢?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柳如雾尖锐的惊叫声:晓龙,你快回来,成东林,成东林。。。他在这里,在井里!
我这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浑身冰凉:如雾,我马上回来!小飞……小飞,你在哪里?你快回来,成东林出事了!
山谷里到处回荡着我焦急的呼喊声,可我听不到岳小飞的回答,不管了,先回去。我发疯似的往来时的路冲了回去。
死了……成东林死了……莫名其妙的死在井里。
他的死相很离奇,身上有好几道很深的伤口,看起来像是被刀砍伤的,致命的看起来是心脏处的一刀。一张脸形成可怖的形态,舌头突兀的伸出来,整个表情有些扭曲,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睁的大大的,眼眶都有些撕裂,头发零乱地散开,漂浮在水里,缠绕着他苍白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我害怕到了极点,一个刚才还跟我们有说有笑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没了,我狠狠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懊悔不已:如果不是此次广西之行,这个牛高马大的东北汉子又怎么会死?我又该如何对他的家人交代?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说马上就到,岳小飞呢?柳如雾眼睛通红,像是刚刚才哭过。
你报警了?电话能打得出了?我声音带着哭腔。
柳如雾咬着牙狠狠地点了点头。我拿出电话一看,信号竟然是满格,真的见鬼了!
我试着拨打岳小飞的电话,可还是打不通,我的声音在颤抖:他电话打不通,应该过不久会回来的,我们等着警察来吧,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发现他……他的尸体的?
我想去村子里看看能不能找人来帮忙,可是那些老人都不出声,天气太热了,我想来洗脸,就……就看到成东林了……柳如雾又开始抽泣了起来。
我努力的使自己安定下来,再次试着拨打岳小飞的电话,第4次的时候终于通了:小飞,你快回来,成东林出事了,在水井这里!
水井?怎么会?咦……电话匆匆挂断了,没多久,岳小飞回来了,呆滞的看着水井里面成东林的尸体,我看到他眼睛里满是恐惧!恐惧?为什么是恐惧?而不是悲伤?到底他接电话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我不知道……
糖浆口镇派出苏的警察带着法医很快的来了,尸体捞了出来,验尸,打捞水井,没有发现凶器。警察录过我们口供之后接着派人去搜山了,可回来后他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因为我们口中时长时短的山路,和他们搜索后那个并不存在的岔路口……
死因是溺水死亡,身上有多处伤口,像是匕首之类的利器划伤的,并没有造成死亡的可能。听到法医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岳小飞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难道他知道什么?我疑惑着……
我们被带到了糖浆口镇派出所,在警察局接受了再一轮的盘问,由于我们的口供一致,岳小飞表明了警察身份,而我们又没有杀死成东林的证据和动机,于是释放了我们,要求随时接受调查……
我们三人沉默着走出警察局,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次岭南村寻找田荆南之行,原本魅影重重的旅途,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成东林却死了,而且死得莫名其妙,我的心情既难过又悲伤,感觉死亡的阴影无时无刻不笼罩在自己的身边。
我竟自暗自伤神,突然柳如雾的身体闪烁了一下,往马路上倒去,幸亏岳小飞反应快,一把拉住了她,一辆汽车飞般的从我们眼前驰过……我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