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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进入了意识网，他才知道自己以前过的生活是多么单调悲哀，作为一个上班族，每天2点一线的生活早已将他对人生的期待磨平，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许就这样了，之后或许会娶个老婆，养个儿子，然后看着他再次重复自己的人生……这种感觉几乎要让他窒息，然而终他还是幸运的——他遇到了那次灾难，加入了意识网。
虽然意识网并不能带给他任何东西，毕竟人无法只靠大脑的感觉生活下去，生活的琐碎仍然存，他每天还是要工作，陪客户喝酒，说一些完全不着边际的话，唯一的区别仅仅于，每次下班回家以后，他要面对的不再是空荡荡的房间和大脑带给他的无空虚，而是整个世界带给他的精彩。
吃过早饭，森田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手表——又要上班了。
是啊，又要工作了……森田的想法成功的意识网掀动了小小的波浪，对此深有同感的无数人也继而出同样的感慨，就如同集体出的一声长叹，大家的脑海里长长的回荡不息。
森田仔细回味着这感觉，走到门口，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正准备换鞋出门，脑传进了一段话：“我是管理员李立天，下面有几件事情需要宣布一下。”
这是森田加入意识网之后，第一次听到李立天这名管理员的说话，而且这是一则公开消息，森田能够感觉到意识网刚刚的无奈感叹已经变成了清一色的好奇。
“第一件事，半个月之后，意识网的第一个站点就将完成，很快就会进入试运行阶段，这里，需要招聘三名工作人员，负责站点的维护工作。待遇如下……如果有愿意参加的，可以回复报名。另外，站点正常运转之后，额定荷载人数150多人，目前已经预定40多人，如果想加入站点的，同样可以报名。”
森田把脱了一只的拖鞋又穿了回去，并快速给了回复。李立天所说的待遇并不算很高，而且他也完全不明白所谓的站点是怎么回事，李立天这里并没有作任何解释，但他还是报名了，对于李立天，这位曾经站众人头顶指引生命道路的人，他对他有着几乎无条件的信任，当初他的一句话，无数的人甚至用生命做赌注，而现，仅仅是一份讨厌的工作罢了。
“第二件事，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意识网有施法者的存，目前只有安娜一人，有许多人已经跟她有过了接触，近我收到很多关于施法者的疑问，其大多数都是问我，如何才能成为一名施法者，当然，同样也有人问我，如何成为一名管理员。
对于你们的好奇和野心，我不作评价，这个问题，伊凡会亲自回答你们。”
“伊凡！”
“伊凡？”
“伊凡……”
李立天的话刚刚众人的脑海结束，意识网立刻就有了反应，无数人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闭上眼睛，去感受那意识河流伊凡的存。
如果把普通的用户意识看做是流动的河水，那伊凡的意识就是这河水挺立沉默的一尊石像，每个人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他的存，但奈何他从不开口说话，似乎只是这条河流供人仰望的一个摆设，大家经过他的时候，都谨慎的保持着距离，好像是刻意原离一个危险的存。
河水不能动他分毫，他也无意于融入河水，他就这么意识网存着，如一块石头。
然而现这块石头忽然却要开口了，每一个人不免感觉到意外，但是意外之余，还是对他保留着深深的敬畏，有些曾经接近过他的人有过体会，他的意识有时候就像南极的冰川一样冰冷彻骨，但又有时候如同炼钢炉一般炙热，所有接触过他的人，得到的只有痛苦和伤痕。
“成为管理员或施法者的条件就只有一条，过来找我，并经过我的同意。”伊凡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又意识网恢复了沉默。
森田记得安娜说过，她跟伊凡有过接触，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她才能成为施法者，想到这里，他也萌生出尝试的心态。
森田的意识跟好几十个人一起，试探着石像面前徘徊，像伊凡出请求，他们的请求很快得到了回应——
一起跟我来，伴随着这个声音，石像边上的河流忽然消失了，他们几十个人像鹅卵石一样暴露河床上，零散的围石像旁边。
他们从意识网被孤立了出来，意识从集体被剥离，再次成为单独的部分，森田能感觉到伊凡的意识扫过自己，同时也扫过其他人，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这一瞬间失去了重量，整个人如同白纸一般呈现这眼光地下，一种突如其来的强烈自卑和不安涌上他的心头。
“你们，”伊凡后提醒道，“准备好了吗？”
第165章 审核
第165章 审核
不是恐惧，但比恐惧还可怕，不是胆怯，但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森田无法描述这种感觉，这个单独的意识空间，森田他们几十个人就如同被恒星拽动的陨石，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支配能力。
“对于这个过程，如果你们不愿意，随时可以终止，但这是成为施法者必需经历的过程。”
伊凡传话之后，森田忽然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对，是被触碰了一下，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自己的意识，就如同刚才那道注视的目光，可意识怎么会看呢？森田的理智忽然提醒自己，他不知道，但他刚才真的感觉到了那种注视，而现，也同样感觉到这种真实的触碰。
如果把意识比作一片宫殿，那么森田的宫殿，就有这么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能感觉它自己意识来回徘徊，脚步声敲打光滑的地板上，出“哒”“哒”“哒”这样的声音，他的目光意识宫殿的内部来回检，他寻找，他审视，如同他才是这座宫殿的主人。
“回忆。”这声音又说，带着不可置疑的命令，森田本能上想要排斥，但他还是强行忍住了，他的理智这宫殿的身份从主人降格为仆人，来人想要什么内容，只是一个眼神，他就进去为他搬出来。
这些都是森田宝贵的财富，他所有的回忆，所有的认知，所有的感受，所有的观念，所有印象深刻的细节……
从小胆小，不合群，不受女生欢迎……
学时候喜欢上漫画，一直沉迷……
大学时候暗恋过一个学妹，但……之后竟然还自以为失恋……
对人生完全没有规划，之后整天看动漫，游戏，毕业后随便找了一份工作，终日痛苦但又懒得改变……
这是森田的全部人生，他的成功，他的失败，他得意时候每一个微笑，他失落时候每一声叹息，这些都完整的收录他记忆的深处，只有入梦之前，这些画面才会偶然头脑出现，但现，森田把他们全都拿出来了。
伊凡翻看着这些东西，如同挑剔的当铺老板，不断看的同时，也不断的摇头，记忆的速很快，尤其是当事人配合的时候，没过一会，他就停止了这个过程，下了结论：胆小，缺乏主见，可以了，对于一个施法者，你不适合。
伊凡下结论的时候，森田的意识已经快匍匐到了地上，对于伊凡说的这两点，他没有一点异议，伊凡说的完全正确，这就是自己，对于自己的缺点，森田非常清楚，这是一个公正的审判，这也是一个意料之的结果。
除了森田，几十个另外接受这种“检查”的人也陆续有了答案，有十来个人第一时间感觉就很不舒服，理所当然的拒绝了这种“检查”，此刻他们正充满怀疑的看着这一切，对于真切生森田身上的事情，他们没有很深的体会，跟伊凡的脱离接触以后，立刻就有人关心的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这是一个有“说”特权的人，森田下意识的想着，但却没有做出什么回应，他意识的伤口还依然暴露那里，伊凡刚才如手术刀一般的解剖让他疼到了灵魂深处，而后的那2个评价无疑是这伤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盐，他以前曾无数次的痛恨自己的性格，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生活的烟尘把自己的心层层包裹，原来，他早已忘记自己本来是什么模样。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好好的自己，后会活成这样？伊凡的审判让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一个普通人，说自己普通不是事实上没有成就，而是自己心里，从来都没有自己的标准，大家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得过且过，他懒得去做自己，于是他只能成为这样一个普通人，不论是事实上，还是人格上。
既然选择了平凡，那就得做好被踏入泥浆的准备，所以森田很自然的滑入了生活的泥坑，他会做现的工作，变成现的模样，原因不是别人，而正是自己，他自己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从来没有把自己按“自己”的要求来做，他活的像大家，于是他就成了大家的一部分。
不得不说，森田的这种自我的道德反省内心感受上是深刻也是复杂的，这种道德尺并不是其他人强加给他的，而是突然，就刚刚那个瞬间，那个看清楚自己灵魂的瞬间，他忽然觉得，就是这样的，如果自己还想活的像一个人，就必须是以这样的标准来丈量自己。
有时候，人只有被踩脚底，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都是躺着的，而那些站着走路的人，他们的背影已经成了自己需要仰视的存。
“没做什么，只是让我找回了自己。”森田对那个问话的人回答。
反省乃至醒悟只是意识后遗症的可能性之一，多的人，或者说，大部分的人，还是本能的维护自己，口头上认错对一个普通人来讲或许不难，但要一个人真正从内心得到改变，伊凡觉得，可能只有上帝能办到。
所以很自然，对于他的评价，另外的那几个人也忍不住给出了这样的答案：“人活着哪还有不错的，你又凭什么来对我们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只要我们不触犯……”
“只要你们不触犯法律，不触犯他人利益，不违反道德，不跟这个世界任何的规则抵触，那么，你们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是吗？”伊凡一口气把他们没说出的话全部说出，意识层面的对话，这只是一个瞬间。
“是的，难道不是这样吗？”另外几个人回答道，然后又好像不太自信的加了一句，“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你没有权利指责他人的生活方式。”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