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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应该不会如身后那中年人般可恶。他看上去好象与身边的人群格格不入,似乎很是落寞。当然,这只是一时感觉,并不能当真。陈媛忽想起他在车上努力弓起背象只大虾的样子,不禁抿起嘴角,笑起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一碰,都有点不好意思,空气开始变得柔软。“何总监,做会计的人还会丢三拉四啊?”会计工作当然要求仔细,否则又怎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弄得象模象样?这女人的嘴可真厉害,自己只是一时口误,就给她揪着辫子。呵,仗着经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给我来下马威了?敢情不会是经理安排来接替我的工作吧?东风吹,战鼓擂,这世上谁怕谁?何仁忽然有了点兴趣,“是人,就总有时候会忘了些东西,会计也是人,所以偶尔丢三拉四也是情有可由。换句话说,若某人从不丢三拉四,那这个人还是否是人,可真要大大地打个问号哩。对了,就算是再先进的机器人,若遇上内存不足或其它不可抗拒的因素,也会出错。”“哇,我说一句,你说了多少句?佩服佩服,难怪经理叫我向你多学着点。”
何仁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经理说,叫你向我多学学?”这可不是件好事,向我学什么?学抄数字?学听话?……一个人若有了可供他人学习的地方,那这人在他人眼里也就意味着某种威胁。在经理眼里,自己到底是个如何之人?爹妈在想些什么,可以不用心去揣摩,但顶头上司的一言一行,你都得仔细去品味。陈媛咯咯地笑起来,“是啊,叫我向你学习做事认真,一丝不苟,不说闲话,专注于本职工作的精神啊。没想到也是个牙尖嘴利的高手。得了,赶明天,我向经理汇报,说你是个做市场营销大大的一把好手,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也能把活的说成死的。”
何仁这才有些懊悔,人哪,真不可贪一时嘴巴快活,谁知道她与经理是什么关系?若经理真依此办理,那可真是哭笑不得。现在搞营销,说白点,就是讨饭。何仁一下子不知说啥好了,嘿嘿干笑几声。水烧开了,发出呜呜的响声,何仁有些慌乱,忙站起身,脚在桌子边一绊,一个趔趄,往前一扑,这下倒好,结结实实地摔在正朝水壶走去的陈媛身上。陈媛哪会想到有这样的事发生,重心一歪,手下意识往桌上抓去,还是什么也没抓住,扑通声,两人都摔地上了,陈媛在下,何仁在上,面对面,嘴对嘴,两人全傻眼了。几乎是本能上最直接的反应,陈媛扬起手,对着何仁的脸就是狠狠地一下,一声脆响。
第十三章
“大姐,我是你弟弟三多呀,咱妈今天早晨过世了。”电话里的声音已经带着哭音了。“真的?怎么可能!咱妈昨天还给我打电话来着呢,怎么回事呀?”“大姐,你回不回来呀?”弟弟的声音已经在哭了。“我马上回去!”杨帔放下电话,脑袋有些晕,她想了想,又给赵青打了电话:“赵青,我妈去世了。我要在今天赶回去,你给我马上送钱来”她只说了这一句话,还没等赵青说话,便把电话放下了:这怎么可能?昨天杨帔的妈妈还打来长途,嘱咐杨帔一定要把工作调过去。不能扔了工作的。怎么今天人就不在了呢?!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杨帔,会计现在不在,要等一会儿,一个小时后我会到家。”赵青的电话打了过来。杨帔听了,只“噢”了一声便放下了电话。赵青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报纸包儿。杨帔打开来一看,是五万块钱。“你看着用吧。”赵青淡淡地说。“不用这么多,我拿二万块好了。我想给我妈买一块墓地,和我爸差不多的墓地。二万块差不多够了。”杨帔边说边把二万块钱装在包里出门了。她直接去了飞机场。从S市到哈尔滨的班机很多,但有票的最早一班要在下午六点起飞。到哈尔滨市区大约要九点多,杨帔还要导长途汽车,时间上是来不及的。她正在想该怎么办,赵青的电话打过来:“杨帔,如果没有合适的班机,你可以在北京导班机”“小姐,到北京的班机最早一班几点?”“有票的最早的八点半的”“那到沈阳的班机呢?”“下午二点半”“那买一张去沈阳的机票”晚上五点多,杨帔到达沈阳北站,晚上八点多,杨帔坐上了沈阳到她家里的火车。第二天清晨,杨帔到了家。弟弟、妹妹是真的长大了。等杨帔到家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后事安排得差不多了。他们见到杨帔回来,叫了一声大姐便眼睛都红了。但杨帔却没有哭。她问完了各种细节,便带着弟弟妹妹去公墓为母亲选了一块墓地。姐弟三人都象让母亲的墓离父亲的墓近一些。上了公墓,见到父亲的墓,又为母亲选好了一块墓,想想以后再见父母就只能来这里了。杨帔的心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泪。她转身走下公墓。不想让弟弟妹妹看到她难过。毕竟她是家中的老大,毕竟弟弟妹妹以后就都要依靠她了。杨帔的妈妈在杨帔爸爸过世后,又找了一个后老伴,这后老伴家里很有钱,一家人对钱看得也很重。杨帔妈妈过世的时候,她的后老伴正在医院住院呢。他的儿女对杨帔姐弟三人说:“我爸说了,给你妈妈办后事的钱你们先填着,等办完了事,咱们一家拿一半,另外,还有一个存折,先放在我们这里收着吧,等办完后事再分。。。。。。”“不用,办后事的钱我们有,不用一家拿一半,存折你们留着吧!”杨帔冷冷地说。此时的她非常难过,没心情面对这样的一些人。那几个大杨帔很多的哥哥,姐姐看着杨帔的表情,倒也识趣地没再说什么。“大姐,他们在你面前老实多了。你不知道,昨天他们象狼一样的跟我要存折。。。。。。”“三多,不要提他们!”杨帔的面色依旧冰冷。妈妈的后事办得没出一点差错,这让杨帔多少心里好过一些。办完后事,她领着弟弟妹妹去了医院看望妈妈的后老伴:“张大爷,这几天心着办妈妈的后事,才有空儿来看您,我们姐弟三人合计了一下,您看这样成不成?妈妈和您生活的这六年里,承您照顾,我们姐弟三人非常感谢。你们共同生活期间积攒下的钱,就都留给您买些营养品吧。妈妈单位的抚恤金叫我弟弟拿着,也算做个念想。”“行,行,”张大爷不停地点着头。他的儿女们面上的神情似乎也都和缓了许多。“那就这样吧,张大爷,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回去整理一下我妈妈的衣物,过几天再来看您”杨帔说着,便带着弟弟妹妹起身告辞了。世上有些事,不愿意做,却又不得不做。杨帔姐弟三人都不愿意去医院看望张大爷,但为了已经过世的母亲,他们都去了。“我们虽然没有多少钱,在这世上,没有人敢轻视我们!”走出医院,杨帔冷冷地说。“只有咱们姐弟看不起他们的份儿,没有他们说话的地儿”杨帔的弟弟也挺着胸膛说。杨帔的妹妹不善言辞,但她挽着杨帔的胳膊,紧紧地,带着一种自豪。姐弟三人,迈着同一步伐,抬着头,昂着胸,走在飘雪的路上。杨帔走的那一天,弟弟、妹妹、弟妹、妹夫都来车站送了。这一次送,让杨帔的心难过到了极点。想到从此以后在这世上就姐弟三个亲人了。想到童年的家已经再也没有了。自己好象一片叶子一样,找不到自己的根,找不到自己的家。这几天强忍的泪水竟一发不可收拾地流着。她抱住弟弟、妹妹,哽咽着不能成言。回到S市,想想与母亲也生活了六年的后老伴的薄情,又想想临走时赵青给杨帔拿的五万块钱,杨帔头一次在没有赵青哄她的情况下,自己主动进了卧室。“人情薄呀,结发夫妻虽然打闹,但毕竟是真心的,半路出家,千好万好,关键时刻都跑了。”杨帔说着,便主动地挨近了赵青。赵青倒没言语,只是不冷不热地抱住了帔。赵青的话一直不多,杨帔说,他也只是听,此时杨帔是需要交流,需要安慰的。白天,她依旧上网,也只有在网上,才能冲淡她悲伤的心情。“杨帔,你可出现了,怎么好几天都没见你?”曲本柱在网上。“我家里有些事,我回了一趟老家”“什么事?办完了吗?”“办完了,私事,别问了吧,这些天你都在做什么?”杨帔没有告诉曲本柱她母亲过世的消息,她只想找个人聊聊,却不想用自己的事情打扰别人,毕竟人都不愿意听难过的事。“我这几天什么也没干,就在想你了,你不在网上,我觉得很空。”“呵呵,真的呀?不至于这么严重吧”“我已经习惯了天天早晨和你聊完后再工作,这些天没跟你聊,我工作提不起神来。”“呵呵,真夸张,对了,你的文章该邮给我了吧?”“先说话,一会儿再给你邮。”和曲本柱聊着,杨帔的情绪渐渐地好了起来。下了网,她去市场买了鱼,肉,想给赵青和赵玉做些好吃的。虽然自己吃不下,但应该给他们做些,毕竟他们这些天都没吃好。现在的杨帔,觉得这里就是她唯一的家了。晚上,赵青和杨帔温存着,杨帔虽然也很配合,但毕竟母亲刚刚过世,她心里是很难过的。所以,与其说她在和赵青做爱,倒不如说她依赖赵青更准确。赵青没象以往兴趣盎然地做很长时间,只是草草地便走向卫生间。杨帔有些感觉,却也没多想,此时的她,情绪也真不在这上面。“杨帔,你先睡吧。”“你干嘛去?”“呵,我上一会儿网。”赵青讪讪地说着。每次赵青和杨帔温存完,都会呼呼地大睡,此刻,他却穿带整齐地要上网,杨帔什么也没说,她两眼呆呆地看着前方的某一点,大脑一片空白。杨帔丧母的悲伤是一点一点地渗透她的每一寸肌肤的。不经意的一个画面,不留神的一个东西都会让她想起母亲,想起父亲,想到自己竟然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童年的那个家才是自己的家。现在的这个家,虽然豪华气派,却总觉得住着心里不踏实,没道理的,但却真实存在着。这一段时间,赵青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