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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本没有这玩意,但是只要我需要,花上点心思和代价,地上就有了这玩意。
※※※
石伟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一定要想办法把龙镔那些被警察搜走的东西要回来,上次警察把龙镔的什么信件什么笔记本搜走以后就没给退回来,他曾经托朋友去想办法,可朋友制止了他这愚蠢的想法:一个逃犯的东西你有什么理由去要回来?你管这些闲事,难道是你知道这个逃犯的下落?是这个逃犯要你干这样的事情吗?
但是现在不同了,没想到这个郑家就这么就完蛋了!更没有想到,居然进哥一伙也都被抓起来了!更可笑的是,郑学这个狗日的竟然也吓得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哼哈哈,原来这个老六要自己提供这些贪官的情报还真有点作用!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六向总书记、国家主席、总理、部长们写了感天泣地的举报信,感动了上天,中纪委才派了调查组打击贪官污吏的!神啊,老六真神!
不过转念一想,老六能有那么神吗?我石瘪三怎么左看右看他整个一副傻憨憨的德性?
……
石伟坐在德老家的沙发上,贼贼的乐呵着,一个劲的自个儿干笑。
杜慈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对着石伟的头上就是一个爆栗,道:“还在笑,还在笑!大家在忙你偷懒!还不快点去买饮料、啤酒!”
石伟躲闪不及,受了一下,这才想起今天是他们来德老家做客,说是作客,其实是庆祝,今天值得大大庆祝!当然石伟他们还有别的目的。石伟不敢吱声,对着德老和海涛傻笑一下,转身就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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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老很是喜欢龙镔的这些同学加朋友,看得出这都是些真性情而且善良的孩子,特别是这些日子来,他们生怕自己孤独难过,常常陪伴自己聊天,倒也着实打发了这痛苦的时光。
石伟待大家都坐定,站起身,慷慨激昂的端起杯子,道:“来,我们一起干杯!为贪污腐败分子见了马克思,为社会渣滓见了阎王,为德老和龙镔早日祖孙相认,干啊!”
德老心情很是激动,举着杯子的手不禁唯有些颤抖,是啊,早日祖孙相认,谁能想到龙镔竟然是自己的孙子呢?
石伟殷勤的为德老夹菜,谄媚地道:“德老,我和海涛可都是您孙子龙镔的结拜兄弟,您是龙镔的爷爷,那也就是我们的爷爷,您说啊,这个老天爷也真是怪哉,愣是就把龙镔给安排到了这座学校,给了您和龙镔祖孙相认的机缘!再者,您不知道,要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啊,就龙镔那个臭脾气,那个封建迷信份子,他是绝不肯想您主动承认的!对不对,德爷爷?”
海涛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便顺着石伟的口气解释道:“不过呢,换个角度来看,德老,其实龙镔是很有孝心的,他不和您相认,是不愿意违背祖辈和他妈妈的交代,您说,是吗?”
石伟、宝贝芬、杜慈还有秋雅连忙附和称是,静儿甜甜的笑着,秋雅则端起饮料站起身,俨然以龙镔代言人的身份对着德老说道:“外公,我代替他向您认个罪,您不要怪他,好吗?”
德老早已从八婆的石伟口中知道了龙镔和秋雅还有静儿的瓜葛关系,他呵呵的也和她碰着杯笑道:“秋雅,我哪会怪他呢,凭空多了一个孙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啊!”
石伟生怕秋雅把话头扯得太远,搞得他不好开展地下行动,便拍手说道:“德爷爷,说实在的,要不是这次您回来通过关系去找那些警察了解情况,我们还真不知道您孙子龙镔原来有一封这么重要的信在警察手上!不过我有些纳闷,为什么那些警察没有声张您是他的爷爷,没有去打电话向您核实情况呢?”
德老微微一笑,道:“不是没有,据那个人讲,他们正准备向学校领导调查的时候,就被制止了,加上我又在国外,他们也觉得没这个必要,当然关键就是郑家的领导指示,绝不要被我知道,以避免不必要的干扰。呵呵,他们有些顾忌。”
石伟立刻夸张的道:“原来如此,他们知道您有这么多学生朋友在搞政治,当领导,自然就得考虑您的影响力了!阴险啊,要不是您这次回来动用了宝贵的人事资源,要不是这两位败类当时已经被双规,您是无论如何也难以知道龙镔就是您的骨肉血亲啊!”
他转悠着绿豆小眼,观察着德老的神情变化,接着旁敲侧击的说道:“德爷爷,现在郑家也已经没有势力了,完蛋了,您怎么还不把那些被警察搜走的东西拿回来呢?万一弄丢了可不好办啊!龙镔这个小坏蛋可以不管,自然有法律给予他严惩,但是再怎么说,那些东西可是她妈妈、您女儿的唯一遗物啊,您可得要回来好生保护着啊,您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这辈子还图个啥?就像我爷爷说的那样“不就是图个子孙后代平平安安、幸福美满、无病无灾、不吃官司”吗?您说,我爷爷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家伙儿捏着把汗,紧张的注视着德老的脸,忐忑的等待和期望着老人光辉的回答。
※※※
德老知道这个孩子的心思,晓得这个孩子说这话的含义,但他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一不小心就会被这古灵精怪的孩子把自己逼向道德良心、亲情、法律互相混战的死角,他一生奉承的社会公平的伦理观就会彻底陷入被动的境地,这段时间来,他想得很多,为了龙镔他几乎心力憔悴,的确,凭他的影响力现在只要直接找到那几个权力人物,应该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龙镔也会就被法庭轻描淡写的意思一下。但是这样作了的话那就完全违背了他的立身准则!可不作的话呢,龙镔就一定会被按照故意伤害他人身体造成重伤予以刑罚!
儿子媳妇在美国,老伴离开了,辛辛苦苦找了女儿女婿几十年,可没想到也没了,苍天有眼还给他留下这么一个外孙,还让他在有生之年无意中就找到了,可谁能想到现在却在外面逃亡!
德老真的很难做,很难做。
……
德老不会回避孩子们的问题,只见他微微笑着说道:“现在没有结案,我不是当事人,还是不要让警察同志为难吧!而且我也希望龙镔自己去公安局把东西领回来,亲手把他妈妈的遗物送到我面前,再亲口告诉我他的事情,人啊,很多事情得自己亲体亲为的,别人代劳可不太好,是不是,石伟同学?你爷爷说的很对,但是这毕竟只是老人们的心愿啊,到底怎么样那还是得要求晚辈后代自个儿把握自个儿的。”
石伟倒没想到老人囫囵一圈就化解了自己的攻势,梗起脖子准备驳斥的,嘴巴丫了两丫,却发现找不着驳斥的论点,就嘿嘿干笑两声,道:“德爷爷说得对,说得对,可惜龙镔没在,要不然就可以亲自听到爷爷的训教了!也好改掉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坏脾气。呵呵,嘿嘿。”
德老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说服石伟他们,现在这些个小青年,受到社会上蔚然成为时代潮流的拉关系搞腐败漠视社会公平风气的日夜熏陶,也决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服得了的,其实仔细想想,当真正关乎到自己身上来的时候,自己一味坚守的德操也很难说服自己在公理面前的私情。德老暗叹一口气,旁人很难察觉的微摇了一下头。
※※※
秋雅心急如焚,恨不得跪在地上求德老帮助龙镔救出苦海,只要能换来龙镔的安全和自由,就算要她牺牲自己的生命都无所谓,从加拿大回到学校已经有十多二十天了,完全没有龙镔的任何消息,电话打不通,电子邮件没有回音,而且据石伟讲,龙镔已经失去联系四十多天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龙镔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龙镔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吧?
秋雅听德老的意思里似乎这个作爷爷的完全是一种超然事外的态度,眼下又正是抓廉政建设的风头上,求情送礼也缺少关键的门路,越想越急,心头一酸,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静儿这些日子来,已经和秋雅成了极好的朋友,两人甚至天天在一张床上一个枕头上睡觉,说不完的话,倒不尽的心事,当然话题总是离不开龙镔的,许是因为龙镔杳无音信的缘故,两人谈论起龙镔时也彼此没有什么醋意。见到秋雅又哭了,静儿忙递过去纸巾,柔声安慰道:“雅,没事的,我爷爷都告诉我了,龙镔没什么大碍的,不过就是狐狸过河不小心被水打湿了尾巴而已,没事的。”
石伟大奇:“咦?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爷爷是个算命的神仙?还有这种比喻的?”
这哪是静儿爷爷推算的啊!这纯粹是静儿自己心里替龙镔着急,就学着爷爷用揲蓍法进行占卦,得出来的结论,她自己根本也没底,但此刻她的目的是为了安慰秋雅,要装就索性装到底,反正爷爷并没有说过龙镔会有生命危险的,只见静儿肃容道:“我爷爷那可是在易经玄学领域极有造诣的,就像德老在文哲领域里那样,他可是一言断乾坤、一语定生死的!说的话那基本上没有不灵验的!”
石伟大呼“可惜”,神色也极为严肃的道:“唉,为什么我上次去你家不找他老人家给我算上一卦呢?就算不给我算,怎么着也得给俺肚子算上一算,看看她以后到底是给我生个小瘪三还是生个小肚子啊!?静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秋雅噗哧笑了出来,大家都笑了!
……
就算龙镔他爷爷德老拉不下那张老脸去求人帮忙,秋雅、石伟、海涛也决定抓住现在郑家倒台这个时机去为龙镔四处活动,石伟和表弟进宝死皮赖脸缠住他们的父亲们,威逼利诱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到了一月十五日的时候情报反馈回来了,龙镔曾经用江西农民敖成的身份在广东东莞长安镇港资企业利衡集团上过几个月班,在去年十二月上旬后就不知去向,而且龙镔冒名顶替的那个敖成也在十二月份杀了人潜逃了!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