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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片刻。
“抱歉,我不该这麽没承受力。可他们都是我多年的同事。”
“我理解的。”小埃跳下坑去,爬向中心,“你挖的东西不在了。”
“果然是冲这个来的。”朱赛簇眉。
“嗯……”
“因为我这个时候离开。”
“不要那麽说,只是在休息时间出去一会儿,你不能预测会发生的事。”小埃思索道,“我担心的倒是……”
“你也觉得有些像圣力?”
雾端,背上白磁翅膀的小人儿从银色树後钻出来,抱住那高大的身影。“爸爸,抓住你了。”她撕撤他衣襟,略为害羞的。
吻吻宝贝的额角,平日里一向威严的形象变为慈祥。抱起那三岁左右的小东东,揉捏粉嫩肥肥的脸蛋儿,哄她说笑。翡翠的翅膀仿佛将外界隔离开来,只剩下温馨的幸福。
“殿……”
很不愿意与家人的时光被打断。
“什麽?”但看起来是非常重要的,於是转身问下属。
“天使长,这是上次您要求调查的。”
只一张透明的纸。
“超时空触屏,爸爸。”小家夥小胖手点点,上方随即出现图像。
“是的纪念,你真聪明。”他贴贴孩子脸颊,温柔的说著,却一脸严肃的盯在上面。
“是什麽?”她歪头,抓抓自己肉肉的脸颊,“嗯?”
“焰,那个火焰般的……”沈默。
“火焰。”她说。
“呵,被人捷足先登了。”
“……小羊羔被捷足先登咯……”口齿不清的喃喃。
“纪念!”有点黑线的看看女儿,“不要这麽说话,这是不对的。”
“对不起,那该说……小白兔被捷足先登了麽?”眼睛闪烁,无辜中透著万分皎洁。
这彻底让可怜的父亲无所适从了。
06
悬浮的黑色半透明庞大球体,飘在魔界宇宙里。
其中某个角落,朱赛正手捂腮,静默。小埃刚刚回去自己母亲那儿,所以现在他一个人。此刻他已完全转变为魔性形态,黝黑的皮肤,尖儿长的耳朵,头上两只卷曲漂亮的角,背後蝙蝠般翅。
旁侧,的魔界尸系区域检查属巨大建筑内,验尸官正为死掉的同事们做解剖。其中工作人员已无数次劝他去休息。然而想想里面几十具遗骸,他还是更愿意等在这。
脚下自然生成的黑雾挥之不去,魔界灰蒙蒙的天空一向看不见星星。无风,却有似哀嚎的声。
“呵呵,你果然在这里嘛。”一双靴出现在低垂的眼前。
朱赛抬额,“托力嗲嗲。”
那是母亲的两位老公之一──褐色肤,高大,薄薄嘴唇微笑时常有点不羁,眼睛淡红,短发散开著,长著狂魔族标志性弯角,总体看上去跟儿子一样年轻。
朱赛不喜欢叫托力“父亲”或“爸爸”或“爹爹”,──他用“嗲嗲”这有趣的称呼,说久了也更亲切。
然而今次声音却无精打采。
“哥哥。”托力身後,一只不到四岁的圣魔混血小姑娘轻声喊。
“雷米?”朱赛看那宝贝,“呃……对不起,哥哥没给你带礼物。”
“不要紧,雷米不介意。”她小脸儿红扑扑的,“哥哥回来,雷米就很高兴。”
“是嘛。”笑,伸出长臂,“来来,给我抱抱。”
“嗯。”乖乖的,坐到哥哥腿上。──这是“三位一体父母”的第二只杰作──朱赛的妹妹雷米。说起来,他比她实际上大了一千多岁。
“哎?嗲嗲,你怎麽这麽闲啊?跑来这里看我。”朱赛抬眉。
“你妈妈到魔宫,你的阿加雷斯爸爸也在上班。我留守,洗衣服做饭照顾孩子。”托力双臂抱胸。
“恭喜你荣升为家庭主妇。”
“托你的福!”
说罢,父亲坐到儿子身边,伸手搂他。
朱赛淡淡苦笑,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成年以前,两位爸爸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未在他和妈妈身边。这并非他们的错,更多是命运安排,不过那些说来话长。
“里边的情况如何了?”托力看看验尸处大楼。
摇头,“没有结果。”
“嗨?怎麽个没结果?总有点点儿结论吧?”
“仅仅得出,攻击来得非常突然而猛烈,我的同伴们甚至没留下一点灵的残余痕迹。”
“灵的残痕都没?真是非常的夸张。从前在战场上似乎也鲜少这样的情况嘛。”托力思索道,“查出是什麽属性的攻击麽?物质世界本土恶灵?血族?兽人?怪物?还是魔族或者天使?”
“不清楚……”朱赛说,“他们暂时不敢下定论,轻易的断言很可能引发政治危机。也许尸体会被运送到上一级检查属去。”
“这样。”
“总之,是我的疏忽大意。”
“嗯?我听说是在自由休息时间发生的吧?你当时不在,的确。但是没人会责怪你。”
“没必要找那种借口,至少我应该教会队员门自卫措施。”
“你没想到这一点?”托力猛捶了儿子的背,“或许确实是太差劲儿了。哈哈!不过还是不比你老子我──十几个同事──我曾踏过的战友的尸体,可不止十几个。”
“我是战後出生的颓废一代。不像你、妈妈,和阿加雷斯老爸。我没经历什麽血雨腥风。呵,所以是不是想给我做点儿思想教育?”
“思想教育是很深的学问。我是个粗人,并且还少许有点自知之明的。”
“谦虚。”
“哪里。”托力拽过朱赛的脑袋,“我自己都还很伤心。一直来一起闯荡的人,躺在战场,一片一片的,死了,消失了,想他们真的没了,不知怎麽跟他们的亲人朋友交代,作为指挥官,有时会难以直视活著的那些目光,非常糟糕的是想到战争还要打,我的下属还要死──我到现在都没能培养起漠然视之的‘精神’,魔族引以为傲的冷酷勇武,我这外表看来十分壮硕的东西其实是没有的,这难道不是很悲惨?”
“是吗?”
“我干吗编来污蔑自己?”
他们静默了一下,朱赛眼里有了些光彩。
“雷米睡著了。”突然他发现,那圆滚滚的小人儿已经舒服的窝在怀里说起梦话。
“很好,”托力抓抓头发,“我哄她她从来都不睡,来,给我吧,我得回去,否则雷米著凉了贝贺妈妈会把我的皮用水果刀一圈一圈削下来。”
“我跟你一起。”
“不等咯?”
“嗯,你说的对,我要为他们做些事,但肯定不是白等在这里。”朱赛抱著小妹妹站起。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托力脸上打了个问号。
“呵呵,搞笑的老爸,其实,你满伟大的。”朱赛温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伸著懒腰说,“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好不好?我能量消耗太多……”
人间。
费洛尔简洁干净的小房内,前几日被救下的挪夫若伤者几乎完全恢复,现在他可以自如的行走,身上有了力气。
“感觉好些了?”
“完全好了,费洛尔,谢谢你,这些日子麻烦了。”
“别那麽客气。”费洛尔盯著本本屏幕,微笑道。
“我也该走了。”
“我认为,你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放下电脑,费洛尔道,“那三只末卡维族兄弟会不会又找麻烦?”
“应该不会。”挪夫若血族,“既然生意已经接到,我没得抢了。”
末卡维,这个氏族一向有遗传精神分裂症状,费洛尔想,无论谁找他们运送什麽,也是不明智的。
与挪夫若血族又寒暄片刻,他终於准备离开。
外面天一片漆黑。这时候,对於吸血鬼来说应该没什麽危险。
“到底运送什麽物品呢?”费洛尔无心的问。
“具体不晓得,据说代号为‘血焰’。一只箱子。报酬相当客观。”
“血焰吗?”
费洛尔垂下藕荷色的睫毛,他认为这是个好听的名字。
07
“谁?”
遍地被揭起的腐蚀砖块、蜿蜒崎岖通向六方的幽深不见底走道、四面高耸的墙、棚顶似骷髅的张牙舞爪吊灯。
暗藏机关的古堡内,费洛尔等在一扇看不出的隐形门前。
“付房租。”他说。
於是锯齿状的裂痕在壁上出现,面色苍白一身黑装的大叔显露出来。
这便是费洛尔的房东,深藏在巨大古建筑内、俯视外界的末卡维氏族吸血鬼──背头、脸上几乎无皱纹,但骨骼形状明显的憔悴,树枝般双手将一本暗色封皮的书按在小腹前。
简单的递交。
费洛尔像往常那般的告辞。
然而身後声音低沈响起:“我想那两只卑微的父母应该有教导过你一些必要的事情。”
“是的,我的父母小心的给我以教育,我也同样小心的没有违规过,没有让人类知晓身份、没有非法制造後裔、没有自相残杀。”费洛尔微微笑。
“我不喜欢你的朋友们。”房东道,“尤其是那只丑陋的魔族。”
“朱赛是萍水相逢的朋友。无论对於谁,我都会严格将行为限定在密党许可的范围内,谢谢您关心。”费洛尔轻轻欠身。
可是年长的血族抓住他:“血族最初为魔族所缔造,但他们除此之外从未给我们带来片刻安宁。那些自认高贵的不吸血液仅食用灵魂的家夥可曾为我们考虑过丝毫?魔界甚至禁止我族入内,在他们眼里我们如人类般微不足道。”
“我想,至少不是敌人。”
“敌人?呵!错了,魔族跟天界简直可以说是朋友,他们本身一直不也是被一个长天使统治著?美豔的路西法王,他以他无以伦比的大腿征服了整个魔界,呸,如今天使魔族居然可以通婚,正当的往来。而我们这些被视为粪土的生物却是没人负责,谁也不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魔界不承认我们,费洛尔、费洛尔。”指尖点著年轻血族的胸口,“你要记住,一定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他们,学会自我保护,他们除了痛苦什麽也不会带给你,这是为你好,我亲爱的……”
“我会牢记。”费洛尔。
“我不是你的尊长,也没有权利管束你。不过我很喜欢你这小鬼,你第一次来到我门前时的浪漫场面我难以忘怀。哦,还记得吗?你当时穿件单薄的丝袍,娇小的身体楚楚可怜……”房东的语调变化迅速,抓住费洛尔的手捏啊捏。
实际上,他们初次见面,费洛尔跟现在一般高大,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