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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高哈哈一笑:“去你的吧,就我这美男形象,要是有这想法早没你什么事儿啦。”
外面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我爹收起二胡说:“你呀,连人家小金都不如,人家还知道去送送呢。”
我嘿嘿笑了两声:“他那是憋出毛病来了,二十六七的大光棍子……”
我爹也笑了:“你也别笑话人家,你都二十四五的人了,不也一样打着光棍?”
“老思想、老观念,”我笑道,“二十来岁就惦记着结婚呀,现在流行晚婚,国家都提倡呢,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是二十七八,三十郎当才成家的?我还早着呢。胡四比我大吧?光同居不结婚……还有,人家小广比我大了两岁,他妈问他什么时候结婚,人家说,我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混成个国务院总理,哪有结婚的念头?看人家这气势,这才叫有理想、有抱负的社会主义新青年呢。老爷子换换脑筋吧,我还打算给你找个老伴儿,你先结了我再结呢。”
我爹不高兴了,举着二胡要打我,想了想又停下了:“你呀,唉,简直岂有此理。”
我弟弟听见了,晃晃悠悠地转过了头:“哥哥你说什么?给爸爸找个老伴儿?好啊好啊,她会不会讲故事?”
我摸了他的脸一把:“滚蛋吧你,你这个不孝之子,小心挨上巴掌。”
我爹还真的给了我弟弟一巴掌:“混小子,乱说什么话?睡觉去。”
我弟弟不走,把脸又仰到了天上,这次他不看月亮了,他在数星星,一、二、三、四、五……
“大远,我跟你商量个事儿,”我爹把板凳往我这边靠了靠,“咱们阳历年就把婚结了行不行?”
“又来了,”我敷衍道,“你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呀,结那么早干什么?又不是赶集。”
“我是这么想的,”我爹咽了一口唾沫,轻声说,“这不你弟弟年底就毕业了吗?他一毕业我就没有心事了……”
“咳,这跟毕不毕业有什么关系?他毕业了我来照顾他,让他天天在我办公室里呆着,我那儿有的是人陪他。”
我爹往旁边挪了挪:“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二子毕业了,我就去了心事了,最心事的就是你了。”
我明白了,我爹这是想跟时代同步呢,国家有个“翻两翻”的计划,我爹也有个两个儿子都放心的计划。
我笑了:“我理解你的苦衷,可是你也别太操心了,我结不结婚跟你有没有心事是两码事儿。”
我爹又犯了倔脾气,瞪着那只眼睛问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正犯着愁,金高回来了:“哈哈,刘梅可真有意思,非要拿床被子回来不可,怕我占你的被子冻着你。”说着把手里抱着的一床被子往我的怀里一杵,“小子,你可真幸福……怎么,老爷子生气了?这是跟谁?我知道了,杨远啊杨远,你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老人家让你早点儿结婚这是为你好,摊上这么个好媳妇还不知足咋的?结!”
唉,还是别惹我爹生气了,我点点头,猛拍了一下胸脯:“结!绝对结!就阳历年了。”
一听这话,我爹惬意地直了直身子,把二胡重新支到了腿上,一曲《马刀舞曲》被他拉得气势磅礴。
金高笑嘻嘻地冲我摊了摊手,脑袋一歪:“嘿嘿,没办法,孝子就应该这样当。”
~第一百二十八章 长法把事办了~
有金高陪着我爹,等我爹拉完了《马刀舞曲》,我抬腿走了出去。小吃部里很热闹,里面唧唧喳喳的,好象还有划拳的声音。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哈哈,伙计们挺热闹啊。”花子回过头来冲我一呲牙:“别上火啊,光吃饭没什么意思,我让大家稍微喝点儿。伙计们,别喝了,适而可止。”我笑了:“操,不会用词就别装那个有学问的,那叫适可而止,喝吧,伙计们太劳累了,喝点儿酒应该。”花子摸着头皮瞥了我一眼:“不叫适而可止?上学的时候老师就是这样教的我呀……这也对,反正都是一样的意思,又不是要去考大学。”我对花子使了个眼色,花子跟着我出来了。
“花子,这几天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看着我家,一有动静就去帮金高,听他的指挥。”
“没问题,明天我抽时间回冷库交代一下就正式在这里‘上班’。”
“知道要发生什么吗?”
“知道,咱们这路人整天踩着刀子走,哪能没有牵扯家里人的道理?我理解你。”
我摸着他的肩膀笑了笑:“好兄弟,受几天累,等我把这几个小子都收拾了,你们都回家好好休息几天。”
花子点了点头:“应该的,我那边也没给你做出什么成绩,只好这样找补找补了……客运那边还好吗?”
我说:“还不错,有林武在那儿照应着,应该没有问题。”
花子垂下头想了想,抬头说:“我说句话你别不高兴,咱们这么办好吗?胡四不会想多了吧?”
我推了他一把:“你才想多了呢,没问题,车还是胡四给的呢,他要是想多了是不会给我车的。”
“那也不好说,”花子瓮声瓮气地说,“你想想,你跟胡四关系这么好,你主动提出来要干这一行,他能说什么?不让你干?不让你干别人也有干的。他那个人又好面子,前后这么一想也只好答应你了。你暂时又没有车,他的车那么多,他会不支持你一把?反正我觉得他的心里不一定好受得了,这毕竟属于亲兄弟吃一碗饭啊……再说了,他让林武去干什么?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林武跟胡四那是比铁还铁的关系,一旦将来你跟胡四有了矛盾,林武就是他的一张王牌,他只要一翻脸,你的那几条线路全是林武的。这话我可能说得歹毒了一点儿,但我说的是实话,别人可能不会这样跟你说。我还分析,目前胡四跟你绝对不会翻脸,可是你想过没有?想要发展就得互相渗透,要不永远是在原地踏步,一旦开始竞争了,矛盾也就出现了,你们俩再保持风度,心里肯定也会别扭,别扭到最后就是互相较劲……”
“适而可止,适而可止,”我笑了,“你他妈这都说了些什么呀,合着我跟胡四是两个小人?”
“我说多了?”花子垂下了脑袋,“也许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我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你想错啦,”我说,“我跟胡四是监狱里最铁的哥们儿,再怎么说我俩也不可能搞到那般地步。”
“那我就不说了,”花子抬起了头,“刚才孙哥跟我说的那事儿不太好办,我正犯愁呢。”
这有什么不好办的?不就是一个西门庆式的淫贼嘛,三棍子砸跑了拉倒,我问:“有什么不好办的?”
花子摇了摇头:“‘轧伙’孙哥他小舅子的那伙计是个局长,本事很大。”
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我皱了皱眉头:“哪个局的?”
花子说:“局倒不是个什么关键局,主要是像这样的人咱们根本不太好明着办他,你说这样的事情不明着办怎么办?他挨了打还不知道为什么挨的,咱们不是在做无用功?好,你即便是跟他说了因为他的鸡巴伸得太长了才打他,那有什么用?人家有能力跟咱们斗。他先报案,报案了就得查咱们,像孙哥这样的老实人他抗查吗?一查就把你和我说出来了,一说出来咱们就得挨上一阵罗嗦。这还不算,人家照样‘轧伙’,你能天天去揍他?好,即便咱们天天揍他,揍到什么程度为止?揍狠了监狱在那儿等着你,揍轻了人家‘两’不着你,说不定你还得受警察的罗嗦,什么拘留啦,罚款啦,你就等着受吧。咱们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跟他们去玩儿这个?难啊,你又答应了孙哥,你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砸逼养的!操逼不花钱呀?”我瞪了花子一眼,“这事儿先一放,等我倒出空来,我去找他。”
“你这是何苦的?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这样的事情多了,你管得过来嘛……”
“我得管,他这叫破坏家庭,玩弄妇女,他凭什么插足人家的家庭?他自己有老婆,想插足也得离了婚再说!”
“那还是我去吧,”花子叹了一口气,“你想怎么弄他?”
“砸断他的腿……别,那就玩儿大发了,”我想了想,“去他局里,当众踢他的蛋子,就说他勾引良家妇女。”
花子沉吟了一番,笑道:“就这么办吧,我让长法跟我一起去,长法有办法治他。”
我拽了他一把:“什么事儿呀找长法?咱们的人不顶事儿吗?长法忙,你自己去办这事儿。”
花子又摇起了头:“远哥,你知道我……唉,怎么跟你说呢?我指挥吧,让兄弟们去。”
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他亲自去:“这样吧,我把段丰给你,你安排段丰找人去办,你留心点儿就可以了。”
花子笑了:“那行,段丰办这样的事情是把好手,嘴皮子利落,形象也适合办这事儿。”
“再没有别的事情了吧?”我拉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回去让弟兄们瞪起眼来,尽量别睡觉,盯着点儿。”
“我不睡觉谁敢睡?你回去睡吧,我盯着就是了。”
“另外,你回去统计统计你那边要好的兄弟,看看有多少人,我准备明后天给大家发发奖金。”
“发什么奖金?每月拿着工钱,一分不少他们的……”
“你不明白,”我打断了他,“咱们的工人跟别的不一样,干着活还兼着别的,应该拿钱多一点儿。”
“也好,我听你的,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不敢看你了。”花子推门进去了。
我站在月光下摸了一把脸,我的样子很难看吗?也许是……我突然感觉现在的自己是那么的脆弱,像一根在风中颤栗的枯草,不知道哪股风就可以把我拦腰折断。仰望繁星密布的天空,我一下子想起了在看守所的时候我曾经想过的一件事情,那时候我想,听说世上的每个人都对应着天上的一颗星星,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