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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看上你了,脾气也改了不少,我还以为你们俩能结合到一起呢,想告诉你她以前的经历,怕你多心,也没说,谁知道……唉,兄弟,你太看重她了,知道吗?人都有软勒,过于看重的东西就是你的软勒,被捅到软勒的时候,你会很难受,恐惧、畏缩、发怒、失去理智,甚至一蹶不振,现在你需要的是马上忘记她,不让她再伤害到你。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应该早些提醒你的,可是你也了解我,我不喜欢在背后挑事儿,尤其是这种男女关系方面的……那天梁超他们说起她的时候,其实我也是刚刚知道娜娜就是她,我还想去把她拉来见你呢,可是那天我抽不开身……晚上,我给你去办完了事就拉上你四嫂去找她了,我估计你也可能知道了。她什么也听不进去,整个一个白眼狼!知道吗?她连你四嫂都骂了,你四嫂来家哭得不行,她让我去市场找你,让你去剁了吴胖子,她说全是吴胖子把她妹妹给害了……关人家吴胖子什么事儿?”
“你说这么多我一下子听不明白……反正吴胖子我不准备让他好过了。”
“呵呵,这个我不管,我只知道吴胖子是个商人,商人是惟利是图的,这样的买卖他应该做。”
“你别管了,我也只知道我的脑子不好受,我得找个人平衡一下。”
“也好,别委屈了自己,”胡四叹口气道,“古语说得好啊,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真他妈对……”
我听得晕晕乎乎的,脑海里的芳子跟现在的芳子根本对不上号,她们像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
胡四见我没有心思听他说话,改口问我感觉车怎么样?我说挺好的,明天就上路了。
胡四说,先这么跑着,暂时没有钱就别着急,他不差这两部车钱,抽空过了户就可以了。
我笑着说,过了户我就把钱给你,咱俩谁的钱多还不一定呢。
胡四一抽鼻子,你差远了,年龄我比你大,在钱上我也不输给你,无非是我不露财罢了。
说着话,我的大哥大就响了,是春明的,春明问我在哪里?我这才想起来,我答应他下午去市场找他的。
“春明,我在回家的路上,你在哪里?”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呢,你不回来了?”
“我感觉挺累的,想回家睡觉,你也回家吧,找老钱的事情明天咱们再商量。”
“远哥,你知道我这脾气,一有事儿你不告诉我,我睡不着觉,要不你在电话里简单跟我一说。”
我跟胡四打了一声招呼,边走边说:“明天你去医院,老钱不是醒过来了吗?你赶在警察找他之前抽个空告诉他,不许他跟警察提我的名字,该怎么说随他的便。如果他胆敢提杨远这两个字,保证他出不了医院就得再上手术台,再上了手术台他就下不来了。这些话你会说,我就不详细跟你交代了,如果他的家属在场,你就想办法把他们支出去,或者冒充你是检察院的,或者你是法医,找他了解情况……总之明天你必须把事儿给我干漂亮了,想尽一切办法。”
春明在那头嘿嘿笑了:“远哥放心,三句话搞定,这种人最怕死,一说他就明白。”
我倚在树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我相信你,明天我去市场等你的消息。今天市场还安稳吗?”
春明顿了顿,话说得很不自在:“海哥来过,跟关凯一起在这里等了你一会儿,黑着脸走了,不知道怎么了。”
肯定有什么事儿,但是不会是什么大事儿,因为我对李俊海说过,没有什么要紧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
~第一百零三章 男人的必经之路~
进了家门,一幕温馨的景象差点儿让我落了泪。刘梅手里捻着一只棋子文文静静地坐在我弟弟的床边,我弟弟盘腿坐在床上,托着腮帮子在考虑下一步棋,我爹端着一杯水坐在一旁观战。电视机开着,声音很小,屋里飘着京剧花旦轻柔的唱腔。我爹听见了我开门的声音,没有回头:“饭给你留在锅里,是小梅做的……哎,二子,飞相啊!”
刘梅扭头看了我一眼,放下棋子,走过来接过我的上衣,嗔怪地说:“老是这么晚回来,饭都吃不上热乎的。”
不行,我的鼻子发酸,心里很不是滋味,刘梅对我这么好,我竟然满脑子都是那个风尘女子,赶紧进了厨房。
掀开锅,我的眼睛就湿润了,连忙挤了几下眼睛,把饭菜端了出来:“刘梅的手艺真不错,这个香啊。”
我弟弟不耐烦地冲我挥了挥手:“赶紧走赶紧走,没看见这里忙嘛,去你自己屋里吃去。”
刘梅打了我弟弟的手一下,回头对我浅笑一声:“看看,二子都不乐意了,你得经常来家陪陪他。”
“那是那是,”我服从了我弟弟的命令,端着盘子往我那屋走,“二子,改天请你吃肯德基去啊。”
“省省吧你就,”我爹说,“少吃那些洋垃圾,没看见你弟弟胖成什么样子了?猪不换啊。”
“爸爸说的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梅改了称呼,“钱要省着花,能在家里吃的饭不要在外面吃。”
“这小子觉得自己是个资本家了,就差给他雇上几个佣人了,吃去吧吃去吧。”我爹冲我摆了摆手。
“你们说的都对……”我突然感觉我在这个家里成了一个出气筒,谁都可以拿我开涮,连忙进了屋。
我实在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吃了一口跟嚼木渣一样,干脆不吃了,找出一张报纸把菜倒上,包起来掖到了床底下,我怕让刘梅发现我没吃,以为是嫌她做得不好。嘴上叼着一口馒头,躺到了床上。眼前一花,沉沉睡去。
我做梦了,梦中我来到了一个满是灌木的原始森林,到处是奔跑的野兽,有一只比楼房还高的恐龙呼哧呼哧地向我走来,我怕它一脚踩死我,沿着泥泞的沼泽没命地往前跑,跑着跑着就钻进了一个幽黑的山洞。可是山洞里的情况比外面还要糟糕,里面爬满了毒蛇,它们无一例外地竖成一根棍子,簌簌地冲我吐信子。我转回身子往外跑,那只恐龙竟然害怕了,呼哧呼哧跑远了。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原始人,长着一双猛犸象那样的牙齿,手里还拿着一挺机关枪。我的身上背满了猎物,甚至还有一只老虎,我趴在地上,把机关枪架在一块石头上,朝着森林深处扣动了扳机,到处都是鲜血,我发现倒在我面前的竟然全都是人,有我认识的,有我不认识的……好象还有孙朝阳,孙朝阳的身上全是窟窿。我想站起来,可是我站不起来了,撑在地上的两条胳膊变成了狼那样的前腿,它们正在迅速地长毛,金黄金黄的……我感觉自己的脸也在拉长,似乎是在往狼那边靠近,我惊恐万分,想喊叫,喊出来的声音竟是一声狼嗥。
我忽地坐了起来,刘梅和我爹站在我的面前,他们似乎被我吓着了,看着我目瞪口呆。
梦中的情景还在眼前晃悠,我知道自己刚才发出了吓人的喊叫,连忙冲他们笑了笑:“我做梦了。”
我爹走过来,扶着我的脊背让我躺下,轻轻盖上了我的被子:“这孩子……做梦还学驴叫呢。”
刘梅从我的枕头边拿起那块馒头,瞪我一眼说:“别光顾着挣钱,身体要紧,看你熬得这个样子……好好睡吧,觉得累就在家里休息两天,正好我们学校放假了,我可以去市场帮你照顾生意,不放心二子,我带他一起去。”
我坐了起来:“小刘,市场那边很麻烦的,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再说大家都不认识你……”
我爹似乎很理解我的心情,打岔道:“他那里那么多人,你去干什么?不管他,明天咱们爬山去。”
我不放心这老少三个人出门:“也行,明天我让孔龙带几个人陪你们一起去,孔龙你们都认识,孔老师的孩子。”
刘梅说:“是他呀,整天跟着我和咱弟弟呢,原来你是不放心我……”
“不是,”我慌忙解释,“孔龙不上学了,我想让他接送二子,你又在接送,他成习惯了。”
“那就是不放心咱弟弟,”刘梅很聪明,她知道我是在强词夺理,不跟我纠缠了,“这样也好,我有个替换的。”
“孔老师的孩子不上学了?”我爹又在糊弄我,“他算我们班学习不错的孩子呢,可惜了。”
“人家这叫看破红尘,”我笑道,“上那么多学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儿赚钱娶媳妇呢。”
我睡不着了,翻身下床,拉了拉刘梅:“媳妇,来,我跟你下两盘。”
刘梅正在扭捏,我爹抱着膀子笑上了:“多好?呵呵,真好……”转身冲外面喊,“二子,把棋盘拿进来。”
外面没有应声,我推门一看,我弟弟像蜷在沙发上睡得死沉死沉,像一个软绵绵的大馒头。
那晚刘梅没走……我完成了那个从小伙子到男人的过程。这个过程很仓促,几乎没有什么铺垫,直入主题,现在想起来,很容易就让我联想到三国时赵子龙杀进曹营,七进七出的场景。刘梅流了很多血,我流了很多汗,我发现自己是一员猛将……早晨起来的时候,刘梅已经不见了,我爹在外屋吹口哨,他吹的是《义勇军进行曲》的调子。
我几乎不敢看我爹的脸,匆匆洗了一把脸:“你们今天要去爬山吗?”
我爹说,爬。我边出门边说:“一会儿我让花子开车送你们,孔龙跟你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我爹说:“那就让孔龙来吧,正好我说说他,你说好好的,他怎么就不上学了呢?不争气的孩子。”
我弟弟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了,一句话不说,拦腰抱住了我:“哥哥,别走了,在家陪陪弟弟。”
我的心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下,用力抱住了他,弟弟,我不是不想陪你,可是我不能不去上班,哥哥太忙了。
我弟弟的胳膊像两条蛇一样有力:“哥哥,陪陪我,我不烦你了还不行吗?哥哥……”
我爹转回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