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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蝴蝶你听见他刚才说什么了吗?”林武嘿嘿笑着,“小广也抓了个操腚眼儿的呢。”
“抓了谁?”这样的事情在里面太多了,我值班的时候就曾经抓过一个,差点儿让我给“帮助”残废了。
“别打岔,”金高忍着笑推了林武一把,“这事儿很有意思,让地主接着说。”
“远哥不喜欢听这个,那我就不说了……”段丰偷看我一眼,抹一下嘴巴不说话了。
“你说,我在听着。”我倒是挺关心小广的脾气的,我想听听小广抓到操腚眼儿的会怎么处理他。
“刚才说到地主和小广值夜班,忽然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金高替他说,“然后……”
“然后我就顺着声音过去了,”段丰嘿嘿一笑,“哎呀那个吓人啊,‘操他娘’扳着‘潘金莲’的屁股……”
“哈哈,动作倒是讲究工艺,可你就别他妈讲解这一段了,说后面的。”林武催促道。
段丰说,他一看这个情况当时就傻眼了,本来想直接上去把“通奸”的那两个人抓下来,躲在门后一想,这样不妥,因为那个监舍就“操他娘”和“潘金莲”两个人,他们要是不承认,自己还真没法解释,就蹑手蹑脚地回值班室找了小广。小广一听来了精神,抄起队长挂在那里的电棍就冲了进去。“行房”的那两个家伙恰好到了关键时刻,哼哼唧唧正在“叫床”,被小广一电棍就从床上双双戳了下来。“操他娘”攥着鸡巴破口大骂,说小广耍流氓,半夜起来脱他的裤子,小广也不跟他叨叨,直接把大家都喊来了,命令几个人反剪着“操他娘”,自己去找了一根棉花棒往“操他娘”的鸡巴上一蹭,举着棉花棒让大家看:“伙计们上眼啊,看看这是什么颜色?不相信这是屎的话,都上鼻子闻闻。”大家一看就明白了,还用闻?当场连觉不睡了,直接在走廊上开起了“奸夫淫妇”的批判会。这俩家伙挨那顿臭揍啊,就差割了鸡巴再把腚眼儿用水泥给他堵上了。这还不算完,大家都过了瘾之后,小广又把这事儿报告了内管队长,内管队长一听,这还了得?当场把他们中队的队长喊来了,二话不说,操人的和被操的都进了严管队。
“小广这小子挺黑啊,当年老鹞子抓了老妖都没‘戳’他呢,呵。”林武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说。
“这个我赞成小广,”金高忿忿地说,“哪有这么干的?让老爷们儿的鸡巴吃屎?该‘戳’。”
“后来这俩家伙全交代了,”段丰意犹未尽,“他们不但操腚眼儿,还吃鸡巴呢,就是术语说的吞精。”
“呵呵,我也赞成小广,”我彻底忘了芳子这个茬儿,“后来呢?‘操他娘’没跟小广拼命?”
“还拼命呢,从严管队出来,‘操他娘’彻底‘逼裂’了,跟个痨病鬼似的,整天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我胡乱笑了一阵,问段丰:“你听说过有个叫金成哲的东北人吗?”
段丰想都没想:“金成哲嘛,操,就是敲诈小广,让小广一枪打出肠子来的那个人,我见过他。”
我的心一凛:“在哪儿见的?跟他说过话吗?”
段丰说,因为小广值班了,行动很自由,可以到处走走。那天就让段丰陪着他去了老残队,因为金成哲在老残队里劳改。在路上小广对段丰说,这个叫金成哲的就是杨远派去敲诈他的人,让段丰去把他喊出来,别说是小广找他。金成哲正在打扫院子,段丰就过去跟他说,伙房有个东北人找他,可能是给他带好吃的来了。金成哲也没多想,跟着段丰就去了小广躲的那个废仓库。金成哲一见小广,撒腿就跑,被段丰一腿绊倒了。小广没上火,笑眯眯地给他敬烟,金成哲还想跑,小广说,不喜欢跟我谈你可以走,但是我希望你跟我谈谈,这样等大家出去以后还好见面,不然你也知道我是个干什么的,在这里我就可以弄死你。金成哲就不跑了,让小广问他。小广也没跟他罗嗦,直接问他是谁让他去敲诈小广的?金成哲说,其实我也跟那个人没见过几次面,那个人在市场卖鱼,叫杨远,他给我一部分钱,我就按照他说的去办了。小广说,那个人长了个什么模样?金成哲说,中等身材,挺结实的样子,胸前文了一只兰色的蝴蝶。小广点了点头说,谢谢你,好好在这里干着,以后出去咱们就是好朋友,失去的青春我会让杨远补偿回来的。
“这不他妈的扯淡吗?”金高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个金成哲硬是要把屎抹到蝴蝶的身上。”
“可不是嘛,小广也他妈的没脑子,这就相信了?”林武摸着头皮说,“按说小广不至于这么‘膘’呀。”
“这个对手不寻常啊……这事儿有问题,”我的脑子一激灵,“我断定,有人冒充我跟金成哲接触!”
大家一下子楞住了,一阵沉默过后,掌声一片:“对!操他妈,绝对是这么回事儿,连金成哲也被他蒙了!”
我往下压了压手,让大家别说话,扳过段丰的脑袋问:“后来呢?小广再没去找金成哲吗?”
段丰被我扳得难受,摇晃了两下脑袋,想了想:“没去,反正我在监狱的时候没见他去,走了以后就不知道了。”
我抽回了手:“小广还找过谁?或者还有谁去找过小广?”
“龙祥找过他,”段丰脱口叫道,“龙祥大家都认识吧?在外面没怎么听说他的名声,在监狱那叫一个猛!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功夫好,为人好,脑子也大,上到政府下到犯人没有不给他面子的。原来他跟小广关系也不错,见了小广那个客气呀。那天我跟小广正在监舍吃饭,龙祥去了。当着我的面,龙祥就说,广胜啊,我受人之托来问你个事儿,你可不许烦躁啊。小广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杨远敲诈我的那件事情?祥哥,我什么也不想说,你回去告诉托你的那个人,我跟杨远这辈子没完,让他做好准备吧。龙祥也是个痛快人,聊了一阵别的就走了,再也没来。”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站起来说:“今天就这样吧,段哥,你来我市场上班,明天报到。”
段丰似乎不相信:“远哥,你说什么?这是真的?”
我摸了摸他的肩膀,抓起大哥大就走:“真的,跟着我,别当小混混了。”
~第一百零二章 婊子真的无情?~
我爹的生日是十月八号,九月底的一天我对我爹说,今年的生日我要好好给你庆祝庆祝,以前我没钱,现在有钱了,我要带你和我弟弟出去旅游,在你最喜欢的地方给你过生日。我爹想了想,说,正好我们放假到十号,咱们就出去过,去上海和杭州吧,我还没去过那些大城市呢。我说,你真是个老庄户,那些地方有什么好的?人挤人,光景没看见光看见人了,还不如去新疆、蒙古,或者西藏呢,那些地方多好?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人到了那种地方,心胸开阔,什么烦恼也就没有了。我爹说,别胡说八道了,看了光景就没有烦恼了?当时可能把烦恼忘了,过后一样,该怎么烦恼还怎么烦恼。我觉得人老了可真有点儿不可理喻,说着这么高兴的事情,他非要谈那些没有意思的话题。我就开玩笑说,老爷子真不知足,以前为孩子操劳,现在孩子不用你操劳了,你倒胡乱烦恼起来了,是不是闲出毛病来了?我爹想都没想,直接说,我儿子要是结婚了,我就没有烦恼了。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话他说过好几次了,老是催我跟刘梅去登记。我不是没想过这件事情,可是我对这个没有一点儿兴致,我不想那么早就结婚,我看见过孙朝阳、凤三、周天明他们的处境,像我们这种人,一结婚就等于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干什么也放不开手脚。
趁吃饭我爹喝酒喝高兴的时候,我就敷衍我爹说,我想等两年真正挣了大钱再结婚,起码让人家刘梅过上阔太太的日子,这样才对得起人家嘛。我爹好象没听见我说什么,吱吱地喝着酒说,国庆节快要到了,你们就在国庆节期间把记登了吧,过完了节,咱们旅游回来,我给你们挑个好日子举行婚礼,这样还利索,争取明年这个时候让我抱上小孙子。听了这话,我的脑袋都大了,连忙敬他酒,几下子把他灌成了个老小孩,踉踉跄跄扑到我弟弟的床上,给我弟弟讲白兔弟弟和灰狼叔叔的故事去了。我草草地扒拉了两口饭,想去找金高诉苦,刚出门就与刘梅撞了个满怀。
刘梅已经把我家当成了自己的家,甚至把我当成了她的孩子,一见我要出门,也不拦我,整整我的衣服让我早点儿回来,就收拾桌子去了。我走出家门,站在胡同的黑影里,听着我家传出的碗盘叮当声怔了好久,那种感觉很复杂,淡淡的惆怅里还有一丝宁静的安稳。我打消了去找人诉苦的念头,我有什么苦可诉?刘梅有什么不好的?最起码她是纯洁的,她的奶子没被人摸过,她的……总之,她的历史是清白的。我没有理由嫌弃她,我算个什么东西?
那天我从吴胖子饭店出来,编了个理由让林武和金高先走了,自己就贴着墙根拐上了去胡四饭店的路。胡四正跟几个朋友在一个房间里喝着酒聊天,我阴沉着脸把他喊了出来。本来我想直接质问他为什么早就知道芳子在吴胖子那里,一直不告诉我?甚至想好了要揍他两拳。一见胡四,我竟然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没有理由质问胡四,人家又不是我的亲兄弟,即便是我的亲兄弟,他有什么办法去阻止芳子的所为呢?他不告诉我,那是因为他不想让我伤心。
胡四可能从我的表情上看出来我为什么来找他,连个铺垫都没有,直接问我:“你去找过芳子了?”
我点了点头,胡四沉默了一会儿,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把她忘了吧,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去想她。”
我竟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来找胡四了,转身想走,胡四伸出胳膊挡住了我:“你等等。”说着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