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他横下一条心,目光坚定的样子,我知道他想直接摊牌了:“哥哥尽管说,我听着。”
孙朝阳用力拧了一把大腿,忽地站了起来:“你拿了我的五十万,是吧?”
“是,”我也不跟他客气了,直接承认,“我拿了,这事儿是我跟小杰一起干的。”
“好,痛快!”孙朝阳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承认了,稍微有些吃惊,“哦……你没有直接参与,你在背后策划是不?”
“是啊,”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索性拿出了无赖腔,“我穷啊,我得吃饭啊,谁让你那么有钱的?”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种人,”孙朝阳盯着我看了一阵,突然一仰脖子笑了,“哈哈哈!行,你有种!”
“哥哥,听我解释两句,”我把身子倚到靠背上,悠然架起了二郎腿,“那阵子我困难,我曾经想过要去跟你借点儿钱,可是你会借给我吗?你一直在压制我,怕我发展大了影响你的生意,不收拾我就算不错了,怎么会借钱给我?还记得你四十大寿的时候在我面前演的那场戏吗?你的意思我很明白,砍了齐老道的手,不就是威胁我和胡四吗?哥哥啊,你错啦,这种把戏演给别人看也许能够奏效,可我是谁?我是杨远啊,你的那场戏不但一点儿作用不起,反而让我更瞧不起你了,哈哈,所以呀,我就想‘黑’你几个钱,谁让你的钱来路不正呢?这钱你花也是花,我花……”
“我明白了,”孙朝阳无力地摆了摆手,“既然这样,我也跟你说实话,广元是我派人杀的。”
“承认了?承认了就好,”我早已经预料到他会承认,淡然一笑,“哥哥啊,杀人不应该偿命吗?”
“偿了,强子死了,四畜力和樊彪死了,这还不够吗?”
“不够啊,孟三不是还活着吗?”我打个马虎眼道,“所有参与的人都不能活,这话小杰说过。”
“孟三我不管,他拿了我的钱,与我就没有多大关系了,可是小杰应该‘显相’啊,我孙朝阳直接跟他来。”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林武的粗门大嗓:“蝴蝶呢?操他妈,他怎么才来?”
那五嘿嘿笑着:“在里屋跟朝阳哥谈事儿呢。”
林武啊了一声,大声喊:“操他妈,他闲得蛋子痒痒了?跟那个老逼谈什么事儿?”
孙朝阳的眉头一下子皱成了一头大蒜,我瞥他一眼,打开门冲林武一笑:“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找你。”
那两个保镖把手插在怀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武,林武扫他们一眼,转身出了门。
~第九十五章 垂死挣扎的孙朝阳~
脑子里一下子就浮现出几年前的那一幕,孙朝阳站在海风里,黑色的风衣猎猎作响,身后跪了一大片人……我相信孙朝阳有这个胆量直接面对小杰,可是人家小杰还得给你这个机会呀。我笑了笑:“朝阳哥,小杰是不会‘显相’的,他的身上背了人命,他一‘显相’,被警察抓了算谁的?按说,广元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也应该给广元偿命,可是小杰没去找你,这就证明他不想杀了你,他无非是缺钱了,想让你支援支援他。话说回来,你也应该支援他啊,因为你理亏……哈哈。当然了,我们也理亏,毕竟是我们‘黑’了你的钱,可话又说回来了,我们没杀你的人啊……”
“你是越说越糊涂了,”孙朝阳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好象你还占理了?就该着我姓孙的倒霉?”
“这本来就是一本糊涂帐,咱们做得都有些过火,事到如今只好各说各理了,先这么糊涂着吧。”
“蝴蝶,如果换了别人,我孙朝阳绝对不会跟他浪费精力,也不会跑来找他的,一个字,杀!可是……”
“可是什么?还他妈跟我装逼呐?”我一怒,猛地打断了他,“做大哥的要懂得受敬,可是你呢?操。”
“在这座城市里,不尊敬我的只有你!”孙朝阳也火了,“是我一步一步把你惯出来的!操你妈。”
门猛地一下被推开了,那两个保镖虎视眈眈地站在了门口。
孙朝阳脖子上的青筋条条暴起,大吼一声:“滚出去!谁让你们随便开门的?”
我冲那两个人眨巴了一下眼睛:“呵呵,没事儿,朝阳哥在抒发感情呢。”
“蝴蝶,算我求你行不?”孙朝阳坐回来,口气一下子软了下来,“你别插嘴,让我好好跟你说。好兄弟,我真的拿不出来那么多钱,这你应该知道的……我的钱基本上全是玩儿白粉弄来的,打从失了那次手,我再也没敢轻易做这种买卖,当时我只是怀疑你跟小杰策划了这件事情,没想到还真是你们……我派人跟对方谈判了一次,我最怀疑的是对方跟大牙做了‘口子’,可是人家什么都不知道,谈崩了,关系也就断了。我抓大牙没抓到,那小子很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连个屁影儿都没见着。那件事情,白粉道上的人全知道了,你明白,这牵扯到风险,人家大主顾都不敢跟我轻易交易了,后来我只是偷偷摸摸地做点儿‘小漏漏’,那管个屁用?我的正经生意托付给小迪了,小迪玩儿社会是把好手,可是他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材料,被胡四‘鼓弄’得得跟个傻逼似的,唉……别的我就不罗嗦了,麻烦你跟小杰联系一下,告诉他,我可以给他十万,条件是,他以后别再找我了,我不是怕他,我是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了。如果他答应,我马上给现金,什么时候拿,我什么时候给,绝不拖欠一分钟。兄弟,你看怎么样?”
孙朝阳的话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他好象真的草鸡了。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朝阳哥,我理解你的难处,我也确实想帮你,可是我跟小杰真的联系不上啊,这你也知道,小杰身上背着案子,他不敢轻易与我联系的,一是怕连累我,二是怕我一旦出事儿把他的行踪告诉警察,因为我做的生意也不正道,不一定哪天就跟警察缠上了。”
孙朝阳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讪讪地说:“说那么多干吗?你这意思是不想当这个说客了?”
我说的是真话,我真的联系不上小杰,我打过他提供的那个电话,对方说,他不认识那个叫小杰的。
我同情孙朝阳,可是我不得不记他的仇,因为他曾经打过我,还想把我扣在他那里,他还曾经打过金高。
想到这里,我冲他微微一笑:“朝阳哥,这事儿我记住了,我尽量帮你找到他……”
“别尽量啊,他限我今天晚上六点以前把钱给他,过了点他就不要了,他一不要这意味着什么?”
“你的意思是,今天他不会跟你联系了?要是联系也就是在拿钱的时候联系?”
“就是这个意思,这次我也不想去抓他了,因为我根本抓不住他……说到这里,我还得跟你说件事情。”
孙朝阳铁青着脸说,元宵节前后的一个上午,小杰给他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准备五万块钱,他马上要去取。孙朝阳知道小杰是不会亲自来拿钱的,肯定还是找个不相干的人来拿,跟小迪一商量,两个人就把这次抓小杰的计划设计好了。中午,孙朝阳亲去了到交接钱的地方,果然,一个民工模样的人过来问他,是不是有个包裹要给人?孙朝阳就把装钱的袋子给了那个人,转身走了。小迪带着几个弟兄,开车的开车,骑自行车的骑自行车,远远地跟着那个人。那个人竟然径自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银行,把钱存了进去。等那个人出来,小迪安排了几个人继续跟着他,自己就去找了一个银行的朋友,打听这个人把钱汇到什么地方去了,朋友一查,说是钱汇到了广东的一家工艺品厂,小迪就傻眼了,就算是马上动身,等赶到广东也晚了,钱早就没影儿了,人也不会抓到,弄不好还得丢几条人命在那里。小迪就让跟踪民工的兄弟把他抓回了孙朝阳的饭店,跟上次一样,民工兄弟一问三不知,白喝了孙朝阳半斤茅台。
“小杰肯定不会是一个人,一个人办不了这件事情……”孙朝阳的脸由黑变成了黄。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小杰就在旁边看着呢。”我这话说得有些幸灾乐祸。
“咱们不分析这事儿了,”孙朝阳颓然歪在了沙发上,“帮帮我,今天无论如何得想办法联系上小杰。”
“朝阳哥,你真的拿不出来区区五十万?别因小失大,小杰我了解他,他说到做到。”
“能拿出来我是孙子!”孙朝阳彻底不顾身份了,歪躺在沙发上,把手挥舞得像个指挥家。
那一刻,我真的有了想帮帮孙朝阳的意思,大哥做到这份儿上也的确够可怜的……可是我怎么能够联系上小杰呢?我犹豫了片刻,坐到我的办公桌后面,翻出电话本拨通了常青的大哥大,大哥大里传出了这样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我让孙朝阳过来听了听,摊摊手说:“听见了吧?这就是我最大的本事了,小杰的电话用不了三天就换,你让我怎么找他?”孙朝阳把双手捧在我的脸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猛地一晃脑袋:“就这样吧,谢谢你蝴蝶,你是我的好兄弟。我认命了,但愿先死的不是我……哎,想起一件事儿来,强子是被小杰杀的吧?”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我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好象不是,小杰干了什么事儿不会不承认的,他没说……”
孙朝阳不相信似的嘘了一声:“不可能吧?强子没得罪过别人啊……这事儿蹊跷了。”
这事儿确实蹊跷,我套他道:“强子知道你的白粉买卖吧?那些白粉道儿上的朋友不会出手吧?”
孙朝阳似乎不喜欢我提白粉的事情,猛地把脖子一横:“废话多了不是?你不知道拉倒,别乱鸡巴叨叨。”
这人怎么这么敏感?我没趣地笑了一声:“好,好好,不谈这个了,还是说小杰的事儿吧。”
孙朝阳闷声说:“钱,我一分没有!命我有一条!哥哥我重出江湖了,豁上倾家荡产我也要杀了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