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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梁湛离去的背影,宁之行突然长叹一声:“看来此次王爷是真的震怒了!连平日不常带的裂空剑都带在身边。殿下此次……”说着,他抬头向贺心童问道:“心童,湛侄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贺心童那如同铁铸的面孔露出了一抹苦笑,翻身下马来到宁之行的身前,低声说道:“之行大哥,看来这次殿下这顿责骂是少不了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王爷象这次这样的震怒。当他接到伯赏炙的千里加急信之后,将所有事情扔下,连夜飞奔通州,可知王爷对闪族事情是如何看重了。可是殿下这次……”他顿了一顿,看着有些不安的宁之行,突然笑道:“之行大哥,你放心,济宁十八镇总督司马大人已经赶来,想来小姐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司马大人到了?什么时候到了?”宁之行和李桂行闻听,脸色顿时大变。
“你们前脚出来没有多久,司马大人就来了!”
“坏了,坏了!司马威德平日最是严肃,对待下属之严厉乃是在朝廷出了名的。而且为人十分的古板,对任何事情都十分的较真。此次若是他也为了此事前来,恐怕真的是大事不妙了!”没有想到宁之行一听却是脸色大变。
“不会吧,威德虽然古板,但是却和梁王乃是世交,更是看着殿下长大,不会吧!”贺心童闻听,虽然脸色也为之一边,但是却还是强笑道。
“心童,你忘记当年威德亲子失手杀人,威德亲自将自己儿子绑上大殿,虽然圣上赦免了其罪,但是威德却以国法虽赦,家法不容,活活将亲子打死!湛侄此次闪族之行,其实是挑起了整个闪族之间的争斗,你说若依照威德的脾气,会是如何?”
“不好!”贺心童闻听也感到不妙,连忙翻身上马,对宁之行和李桂行说道:“之行,桂行,你我赶快前往帅府,看看能不能救湛侄一命!”
三人立刻上马,打马飞奔帅府……
梁湛来到帅府门外,府外的亲兵连忙迎上。她飞身跳下马,将缰绳扔给亲兵,甚至顾不上说一句话,飞快的冲进帅府,匆匆的向大厅走去。
帅府大厅中,坐着两个中年人。上首一人,身材高大,伟岸,魁梧,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衫,自上而下,纹丝缕缕如泻,简约而凝重。方正的面庞,透着难言的气势,让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不由得从心底发出一种敬畏。他坐在那里,坐的笔直,宽阔的双肩,脊梁挺的笔直。这是一个标准的军人!每一个人看到他,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这样的念头。他的面色如同秋水般的凝重,双眼中透出一种极为矛盾的眼神……
他就是修罗帝国的开国双雄之一,梁兴的后代,当代修罗帝国的天齐王,梁昆!坐在梁昆下手的,是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看上去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一种飘逸的轻灵。但是当你走近,却会感到一种森冷的刚正从他的身上发出。
梁湛一走进大厅,看到那神色悠闲的清瘦中年人,顿时心中一紧。司马威德,被朝中人称为冷血总督,不禁是他御下极严,就连对自己也是极为严格。虽然看上去他是那样的慈祥,但是梁湛知道,他的心就像是在血液中浸泡过一样,不但是冷,而且更狠!
连忙走上前躬身向梁昆和司马威德施礼,梁湛口气十分恭敬的叫道:“梁湛见过父亲,司马叔叔!”
梁昆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梁湛。倒是司马威德脸上露出了慈祥笑容,温和的说道:“湛侄不用多礼,赶快起来。呵呵,这多年不见,湛侄是出落的越发的水灵,真不知道将来那一家的小伙儿有福气,哈哈哈!”
梁湛看着司马威德那和善的笑容,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和自己的父亲那阴沉的脸色相比较,此刻她更愿意面对司马威德,虽然知道眼前的人乃是帝国最为冷血的铁面总督。
“哼!司马兄,你就不要再夸她了,再过两年,那还不把我气死!”梁昆冷冷的说道,然后他扭头看着梁湛,突然间自责的说道:“都是我一时偷懒,唉,如此的大事,竟然让这个丫头前往。原以为她已经懂事,可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父亲,我怎么了?”梁湛双颊被梁昆说的通红,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梁昆小声的问道。
“怎么了?我问你,你还记得你来闪族草原之前,我给你说过什么吗?”梁昆看着梁湛恨恨的说道。
“记得!”梁湛的声音小的就像蚊蝇嗡鸣一般,她低声说道:“父亲你在孩儿来闪族之前,曾告诉孩儿闪族之事,我们尽量不要插手,而让他们自己解决!子车已经衰落,不要一味的支持,在闪族,力量决定一切,只有强大的伯赏部落才能保证草原的安宁……”
“很好,很好!”梁昆连连点头,他的脸色愈发的阴沉,突然间一拍身边的桌子,身体突起,大声的问道:“你记得,可是却不放在心中!一味的想要表现自己,强力的支持子车一族,甚至为子车一族游说各个部落。你还有脸说,我梁家自平定闪族之后,一直秉持不插手的态度,可是被你一手破坏。梁家在闪族中两百年建立起来的威望也面临打击,你,你,你……”梁昆说道最后,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昆哥不要如此生气,湛侄年纪尚青,做事难免有些冲动。我们最好还是听听她怎么说!”一旁的司马威德连忙和声的劝道。
“好,那你说!”梁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涌上来的怒火强行压下,缓缓的坐下。衣抉轻飘,身前的橡木桌案顿时化成了一片粉尘。就在刚才梁昆那不经意的一击,真气鼓荡中已经将那坚硬的橡木帅案击碎。
心中更加的惊惧,许久没有见过梁昆如此的震怒,梁湛的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不过心中更有些不服,她实在不知道父亲为何如此的震怒,当下鼓足勇气,大声的说道:“父亲,孩儿实在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的生气。不错子车一族是已经雄风不再,但是孩儿认为却并不是一无是处。若是我们稍加提携,使得他们重掌族长大位,子车一族势必对我们更加的忠诚。而且子车良最后夺得族长大位,是闪族自己决定的,孩儿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混蛋,我要子车对我忠诚做什么?当年先祖梁兴收服闪族,难道是为了让闪族效忠我梁家?若是这样,当时何须费那么大的力气?先祖又何须孤身涉险,独斗墨哈元与晋楚隆?我们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后方,一个平静的闪族,而不是一个服从我们的傀儡。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不插手闪族事物,任由他们自行厮杀,是为了什么?一来是要让闪族保持他们的刚烈之气,二来一旦帝国出现什么事情,那么闪族可以马上派出兵马。这一点是从圣祖和先祖以来就定下的方针,你懂不懂!”梁昆暴怒的喊道。
“可是……”梁湛企图争辩道。
“住嘴,你是想说子车良登上闪族大位,是他自己的本事是吗?”
点了点头,梁湛没有再说话。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梁昆扭头对司马威德说道:“威德,还是你来说吧!”
司马威德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梁湛,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湛侄,你以为你并没有做什么,其实你已经错了。首先,你游说伯赏部落,使得伯赏炙已经十分不满。如今伯赏炙是草原最大的雄主,而且又有谷深一族对他忠心不二,本来闪族族长大位应该是他的。但是由于你的出现,搅乱了这里面的规则。许多部落都以为是梁家在支持子车良,而你的意思就是帝国的意思,所以他们……第二,你前往伯赏部落提亲,我虽然不知道你最后怎样劝说伯赏木莲,使得她同意嫁给了子车云,但是我想其中的原委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先不说伯赏木莲是不是真心的同意,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你此举已经使得伯赏炙十分不满,这其中的后果我们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绝不是什么好结果!第三,由于伯赏木莲在会盟大典上的举动,和司马啸天的突起,已经给了闪族一个导火索,我想用不了多久,也许就是几个月,司马啸天和子车良之间的第一场战争势必将要发生。这已经不简单的是司马啸天和子车良之间的斗争,而是整个闪族之间的斗争,新生力量的伯赏炙断不会看着子车良对司马啸天如何,他一定会……总之,湛侄,你挑起了一场闪族大战!”司马威德看着梁湛,缓缓的说道。
突然间明白了自己发生了多么大的错误,梁湛脸上露出了惭愧神色。她扑通一声跪倒在梁昆的身前,低声的说道:“父亲,我知道错了!”
“唉,也是怪我,对你太过相信!司马啸天从他出现之后,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身世是一个谜,我们甚至无法查出他这数年的行踪。如此一个神秘的人物,将会挑起多大的灾难,湛儿,你根本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梁昆长叹了一声,负手站了起来。
“司马啸天?他有什么秘密?他不过是一个小家奴,武力或许超强,但是却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呀!”梁湛奇怪的看着梁昆,缓缓的说道。
摇了摇头,梁昆脸色十分的严肃,沉声说道:“湛儿,你出生豪门,自幼受到千般的宠爱,在王都中无人敢忤逆你的意思。虽然你嘴上说没有看不起谁,但是刚才一句话却已经暴露出你心中的优越感!湛儿,你不要忘记,我们的先祖也是出身在奴隶营中……”说着,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为父虽然也不清楚司马啸天究竟是什么来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他绝不是一个你想象中那样没有本事的人!单看他手下的铁骑雄鹰,各个都有不凡的本领,如果司马啸天没有什么本事,那么他们也不会那样臣服在他的麾下!”
梁湛缓缓的点了点头。但是梁昆的语气渐渐的严厉了起来,“湛儿,我只有你这一个孩子,虽然平日对你严厉,但是爱你之心却丝毫不假!你犯下了错误,那么就必须要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
梁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