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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多出来的批银子。
每每想到此处,范建就忍不住要叹息,范闲做事,胆子果然越来越大,竟敢和庆国经年仇敌北齐联手!
儿子胡闹。当老子的不得已要进行遮掩,而且为了保证儿子地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户部也必须往那个钱庄里注些银两,保证随时都能取出钱来。
这,就是户部往江南私调国帑的全部真相。
在这个计划当中,户部调动地数目虽然大,但真正花出去的却极少,绝大部分的份额,在江南走了一圈,早已经回到了户部,所以范建根本不担心太子和吏部尚书那些人能真正查出来什么。
另外范建刻意漏了一些去了河工衙门。
皇帝想让一位并没有什么太大漏洞的大臣辞官,只需要造出声势,再通过某些人进行巧妙的暗示,那位大臣就必须辞官。
奸如前相林若甫,也是倒在了这种安排之中。
范建如今不想接受陛下的安排,也不想这么早就回澹州养老,所以他放着户部让人去查,只有把水弄浑了,才能越发地体现自己的清。
同时,要通过郑拓的嘴巴,再刺刺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只有那个男人相信范建是忠地,是傻的,是蠢地,却又是不可或缺的,范建……才能继续在这个黑暗重重的京都傲立着,在一旁用慈父的目光看着范闲的成长。
“都控制住了吧?”范建端详了一眼信纸,信是寄给远在江南的儿子的,这才开口说道。
一位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深深一礼,说道:“郑拓和袁伯安一样,都无子无女,估计都是监察院的人。”
范建皱着眉头说道:“袁伯安真是监察院的人?难怪我那亲家倒的如此之快。”
黑衣人沉声说道:“但郑拓有个侄子,据属下调查……应该是他的亲生儿子,只不过他怕宫里拿这个儿子要胁他,所以一直不敢认。”
范建眉头一挑,微笑说道:“很好,我们可以要胁他了。”
黑衣人沉默着一点头,双手平放在身侧,只见此人的右手虎口往下是一道极长的老茧,如果是范闲看见这个细节,一定能够联想到高达那些虎卫们因为长年握着长刀柄而形成的茧痕。
范建望着黑衣人说道:“跟着我,确实没有太多事情做,这些年来你也闲的慌了,不要怨我。”
黑衣人笑了起来,诚恳说道:“十一年前,属下防御不力,让太后身边的宫女被疯徒所杀,已是必死之人,全亏大人念着旧情,暗中救了下来。如果不是大人救命之恩,这些年来,只怕属下早在黄土下面闲的数蛆玩。”
范建笑着摇摇头,说道:“你就是这种佻脱性子,一点儿都不像虎卫,也难怪陛下当年最不喜欢你。”
然后他说道:“盯着郑拓,必要时,把他儿子的右手送到他的房里。”
……
……
(前几天一直在病,昨天搭早班飞机,所以五点就离家出走,至机场,上飞机,飞机飞了许久,然后传来空姐温柔的声音:“宜昌大雪,不能降落。”所以飞机再次折回广州,在机场呆,拉至酒店,吃湘菜,又获通知,可以降落,大喜,再至机场,上飞机,飞机飞了许久,杀入层层雪云之中,降落于零下三度的宜昌……大冷,坐大巴回城,下车,拦不到计程车,坐公汽……据传宜昌云集隧道塌方,全线封锁,公汽绕道四零三,据传四零三某处交通事故,堵车,回家时,天已尽墨,虚弱不堪。
所以是宜昌有大雪不能降落,才会有这些问题,并不是昨天领导帮忙请假时所说的广州下大雪……要知道广州下大雪,那我的冤情就未免太重了些。其时广州一片阳光,碧空万里,我就在南国的灿烂阳光中,诅咒着宜昌的风雪。
事情还没有完。
回家,硬盘出问题,此事早知,已在广州买了一个二百五十的硬盘,所以并没有当回事。但当安上新硬盘之后,才愕然发现我没有光驱,怎么装系统?又折腾半夜,找到姐夫的光驱整了许久装上新系统,然后又愕然发现,原来的老硬盘挂上去又认不到……那我上面的东西怎么过来?
不怕,我还有盘,这东西是好的,但是,最终确认原来的老硬盘似乎是坏了。
终于有了庆余年开写以来的第一次停更,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就像是某个纪录被打破了一样,就像是凯尔特人终于输球了。
然后我很惊讶,我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如此勤奋的人了?
搞到很久才睡,我今天很晚才起来。
家里还有姐夫的电脑可以用,所以写东西是没有问题的。但我很难过,很害怕,我很害怕原来的老硬盘上的数据再也捣不出来了……那上面有很多东西,我的恋爱世纪,我的梦幻情侣,我的教父,我的异形,最可怕的是,上面还有我这七年来写的所有东西,映秀,烧鸡,庆余年的初稿,草稿,开头,写的一些小散篇,如废话之类……最最可怕的是,上面有我这些年的经历,包括信件,截屏,聊天记录,存档。
庆余年只是我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
那个硬盘上面是我这七八年来的生活痕迹,我根本无法承受它们或许将会消失的事实。
所以我要去修硬盘,我的心情相当低落。
明天去修硬盘,请五竹保佑我。这两天或许写的粗疏少些,请大家体谅我。)
第五卷 京华江南 第一百三十四章 搬起一团大雪球
清查户部的工作获得了极大进展,三司官员们步步进逼,眼见着越挖越深,太子殿下的表情也越发的自矜起来,偶尔还会在与胡大学士的对话中流露出几分叹息。不知道他是在叹息户部即将面临的清洗,还是这越来越浓重的春天。
滚雪球这种形容是非常恰当的,北边常年有雪的沧州中,那数万将士穿着的冬袄,给户部带来的抹墙水泥并不是太多,但以此开始,往京中追索,又接连翻出几笔旧年故事,所有的线索都汇到了京都户部。
而查出来的帐上亏空也越来越大,一直被户部官员们小心翼翼遮掩着的庆国伤口,就这样被人血淋淋地撕将开来,展露给官员们欣赏。
清查小组入宫禀报了一次后,加强了调查的力度。如今就连胡大学士都清楚,户部是不能再保了,范建如果这时候赶紧辞官,朝廷看在范闲的份儿上,或许还会给范府留些颜面,如果再这样对峙下去,范建就不止是被夺官这么简单。
虽然胡大学士与文官们也心惊胆颤于户部的亏空,但他们毕竟不愿朝廷闹出太大的风波,也不希望暂时平衡的朝廷,会发生某种倾斜,所以透过一些途径,他们向范府传达了一股善意。
只要范尚书自请辞官,胡大学士与舒大学士愿联名作保,保他平安。
但这只是这些大臣们一厢情愿的好意,对于范建这种跟随皇帝近三十年的老臣来说,一旦他拿定了主意,做出来的应对。实在是执拗地不行。范府对于各府暗中传达地善意表示了感谢,而对于善意本身,范建本人却始终没有拿出具体的回应。
他没有入宫向陛下痛哭流涕,也没有上书请辞。甚至他还在生病当中,病情似乎没有什么好转。
所有的官员都知道范尚书没有生病,宫里也知道,但这一次皇帝并没有派太医和洪公公来范府看望,大约是宫里也清楚,这件事情是宫里对不起范家,便对范建借病表示怨言的行为容忍了下来。
接连几日,太子都端坐户部,盯着下面地人查案,这一下。闹得胡大学士也必须亲自来盯着,查案的,被查的。其实都有些辛苦。
这一日,清查户部的工作又有了一个突破性地进展,帐上与库中的银数不合,巨大的亏空数量,分别指向了四个方向。四名不怎么起眼的官员。
终于揪到了具体的执行人,揪到了具体的亏空事宜,太子殿下闻得回报。眼中一亮,面色却是平静无比,心里想着,顺着那些官员往上挖去,还不把你范建吃的死死地?等一直挖到江南,范闲那两千万两银子的功劳朝廷会记得,但相应的罪名也会让范闲吃不了兜着走!
而胡大学士听到那位四官员地名字,尤其是最后一人的名字,也是眼中一亮。面色也是平静无比,心里想着,范老尚书的手段竟然精妙如斯,看来这些天自己与老舒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太子毕竟年轻,不像胡大学士那般心思缜密,更没有胡大学士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并没有看出这里面地陷井。在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思想指导下,他欢欣鼓舞、毫不沽名地命令自己这一派的官员就着这个问题发起了总攻。
而吏部尚书颜行书虽然隐隐站在长公主与二皇子那边,但当此好局,又有太子当开路先锋,当然乐得帮闲,执一小旗于太子身旁呐喊,虽未亲自拔刀,但呦喝声却是响个不停。
胡大学士旁观着,暗笑着。
……
……
清查户部正进行到了某个关键地时刻,深深大院里那间大堂内,太子得意的笑声响了起来,手里拿着官员的供状,虎躯一震,王气大发,眼中寒芒渐现,逼问跪在身前的户部官员:
“说!这帐上的四十万两银子往哪里去了?”
深春时节,天气已经热了起来,那名凄惨跪于众大臣之前的户部六品主事浑身已经汗湿透了,官服的颜色变成了绛黑,此人听着太子殿下的厉喝,欲哭无泪,心想自己只是个经手的,哪里知道这笔银子被尚书大人调去了何方?
太子见这官员惶乱无状神情,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但旋即想到自己地目的,只好柔声说道:“这笔银子的调动,是你签了字的,后面的出路,总是要交待出来,朝廷的银子,总不能就这样胡乱使了出去。”
那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