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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筝计上心来,很婉转地对龙桑说:“蛇,不是你扔的。”
陈大伟低着头说:“蛇是我扔的。”
“你确实扔了蛇,但你没想到龙桑会替秋萍挡蛇,你杀人没有得逞,愤怒之下拿颜料瓶子朝龙桑砸去,瓶子反弹到秋萍额头上时,秋萍还活着。当颜料瓶子散落以后,你脚上没有沾上唐卡颜料,说明从这一刻起,你并没有接近秋萍,就连龙桑的伤口都是秋萍处理的。”
陈大伟眼神慌乱,牙齿抖了半天,才说:“我砸了龙桑以后,就走了。我原本以为,秋萍知道我杀了她家人后,会自杀而死,可秋萍不但没死,而且还知道了我杀人的事情。我怕秋萍去报警,昨天晚上,我想去龙桑那儿。龙桑知道警察来了,跑到窗户那,让我离开。我看到警察把龙桑带走了,又听说秋萍死了,我就来自首了。龙桑还年轻,还那么有才华。”
“你来自首,就是以为我杀了秋萍?你怎么这么傻?”龙桑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
何晓筝想着去龙桑画室里,唐卡突然从楼上掉下来,想着蛇突然向她扑来,想着所有的场景,真相就这么简单。她立刻对陈大伟说:“其实你们谁也没杀秋萍,你预谋了很久的谋杀,其实根本没有成功,你们俩在互相袒护。龙桑隐瞒高娃来过,就是怕我们去问高娃,从而得到实情。”
陈大伟听后,却突然大怒,对着龙桑大吼:“为什么?为什么秋萍不是你杀的?你答应过我,你会报复秋萍的。”
狄康看到陈大伟情绪极为不平,叫人先把陈大伟带走。何晓筝对龙桑说:“现在,秋萍的死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死跟高娃有关系。你能告诉我,高娃那天去和秋萍说了什么吗?”
龙桑说:“高娃说她临时有事,叫秋萍代替她去做伴娘,还带来了礼服和鞋子。然后,她给秋萍画了张图,说她拿了钱,就在那等秋萍。如果秋萍见不到她,就把石头边的东西挖出来。”
“高娃是个有心计的女孩子,她就用这个图骗秋萍去的。”
“不,高娃和秋萍关系很好,不会害秋萍的。”
狄康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龙桑:“秋萍手上的琀蝉图形,你是在哪见过的?”
龙桑忍住眼泪,说:“有一次,我在鬼街口,看见一个人拿着它,用一块驼皮包着,他们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了,颜色很漂亮,蝉是古代的爱情鸟,所以,那天我在安慰秋萍的时候给她画上了,我脸上的伤口,也是秋萍帮我画的,我以为,我们会生活在一起……”
“还记得那个男人的样子吗?”
“记得,等我手能动的时候,就给你画出来。”
狄康想起龙桑门口那些红丹河边的紫红色沙砾泥,问:“秋萍的死跟你们没有关系,蛇是从哪来的?”
龙桑说:“是耶那村的李瘸子,我用的蛇都是他送来的。他是个蛇贩子,每天都会杀很多毒蛇送给酒店,或者取蛇毒卖。因为我做的药丸要自己配药,所以要自己取蛇毒,那天是陈大伟帮我取的蛇毒。”
何晓筝突然转身问了一句:“李瘸子?在赌石大会用切割机的李瘸子?”
狄康突然对何晓筝说:“秋萍手上残留的石粉,不是唐卡颜料,而是切割翡翠原石时残留的石粉。”
“那么秋萍手上的‘动机’很可能是被李瘸子拿走的。”
狄康立刻招呼何晓筝:“赶紧去赌石大会。”
第二十七章 翡翠龙门
1
当池文青对着卸掉妆面的图像说出“格格”时,又将信将疑上上下下地打量萧错。只见他脸色苍白,全身发抖,双目含泪,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要立刻去后台找这个女人,因为在拍摄的图像里,他很清晰地看到了这个女人使用了飞虎爪,一切都已经明了,偷格格血衣的女人,还有去萧家后院焚烧防护服嫁祸给他的人,就是这个女人。
池文青纳闷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如果和格格有关系,就不应该和凶手在一起,如果没有关系,怎么会和格格长得一模一样?这个女人在萧家来去自如,开锁技术也相当高明,可楚罗锅只是楚家的一个看院子的,根本没资格学楚家的看家本事。
池文青被弄糊涂了,她问过很多人,楚家最后一个人楚宗强并没有结婚,这个女人不可能是楚家的后人。
萧错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叫池文青去查一下楚罗锅的资料,再找当年的出生医院,或者接生婆问问,如果生的是双胞胎,那格格的身世就算弄清楚了。
池文青立刻动身去查,并交代萧错:“见到缅甸的解玉大师,可以问问琀蝉里的胎魇到底是不是蛊。”
萧错点头,等他好不容易挤到了后台,后台的人却说,表演飞天敦煌的人已经走了。就在萧错失望之余,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格格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回头一看,整张脸都开始焕发起来。
那女人回头看见是萧错,脸色一惊,急忙抓起背包就跑。等萧错推开来往卸妆的演员时,那女人已经不见了。萧错连追了几十米远,直至出了拍卖大楼,也没能找到那个女人半点踪影。
风从巷口里呼啸而出,赌石大会的条幅迎风飞舞,发出的呼呼声像是在为赌石人的胆量喝彩。因为赌石活动带来的不仅是惊喜连连,还有无限刺激。一大批珠宝行业极具实力的商家、赌石界传奇人物都聚集在镇会石前。一场眼光和运气的较量,即将在中秋拍卖行赌石大会上演。
街口人来人往,这么疯狂的游戏,谁也不想错过,使得大会四周布满了渴望发财的眼神。萧错深吸了一口气,那种失落感让他觉得十分孤单。
萧错原本想避开赌石大会,转头之际,却见从鬼街口走来六七个光脚踩着人字木屐的缅甸人。后面跟着的是狄中秋,紧接着是钱进来、狄清、何震林和各大珠宝商人。萧错避无可避,又看到狄清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也只好上前,恭恭敬敬和他们打了招呼。
钱进来自然不会放过萧错,他拉着萧错的胳膊,一边往玄武方位镇会石边走,一边往萧错袖子里掏手。大家在看赌石时,场面也是极其严肃的,一般没人出声。议价就像中国西北地区买卖牲口一样,在袖子里互相捏捏指头。目的是不让旁边的第三者知道,到底出的是什么价钱。
萧错和钱进来有多年的交情,虽然目的在于抽些彩头,但或多或少也有些人情,他小声说:“这边癣与绿相互掺杂,一潭癣,一片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料子,完全不用避讳,凭你们珠宝公司的工艺,制作雕件时,完全可以刷除黑癣。再说,物以稀为贵,这顶级亮色红翡价值不菲。做成手镯随便拿到哪个拍卖会上,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这么久了,我也只看见过几次红翡绿翠。这石头还有继续赌的价值,你如果够胆量,可以赌福禄寿禧四色同堂,那可就是旷世一绝了。”
钱进来一听,心里窃喜。红黄翡色代表着鸿运高照;紫罗兰色象征着高贵优雅;帝王绿具有珍贵奢华的魅力;绿色、翡色和紫罗兰色三彩,代表着福禄寿;而绿色、翡色、紫罗兰色和青色四彩,人们认为是福禄寿禧的象征,如果再多一些过渡色,那么玉得五彩,更是五福临门了。
有了这样品质绝佳的翡翠,设计中的大部分原料也都找齐了,只需要在这一个月之内加工出来就可以。随便拿哪一件出去都堪称精品,参加国际珠宝展丝毫不会逊色,击倒最有实力的香港国际通灵珠宝公司,也是易如反掌。
大家看萧错停在镇会石前不走,虽然没有估价,却使镇会石跻身高货行列。现在的富豪把拥有一件高档翡翠当成身份的象征,这就导致了很多行业的人都进这行来了,什么房地产、地下赌庄、汽车大亨……
为了拿下屈指可数的“高货”,所有人都不惜重金。事实上,赌石不仅仅是靠碰运气,它是不折不扣的大资本游戏,不是一般投资者玩得起的。在赌石大佬面前,各人所带的这点家底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想想也是,上次的香港国际通灵珠宝公司一出手就是三个亿,实力是何等雄厚。
萧错往两边看看,忽然发现猴渣一直不在他身边,心想坏事,这小子肯定去赌石了。
2
狄康拉着何晓筝一边朝赌石大会这边走,一边不断地想着现场痕迹,除了李瘸子,应该还有两个从现场离开的人,他们发现了秋萍的尸体,为什么不报警?还有王妈的脚印,并不是从萧家过来的,也不是从耶那村过来的,难道王妈会从天而降?
葬狗坡,人去坡静。石狗在雪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红丹河,略显寒气森森。王二开着帕萨特,在雪路上,匆匆而行。
娜娜坐在车里,捂着王二的伤腿,血流到身边供人焚化以敬鬼神的纸钱上,显得格外狰狞。她看着王二,突然心神俱乱地问了句:“那雪地里的手,是谁的?”
这一声问,怎么不叫人心惊胆战。王二脑子立刻闪出,刚才在红丹河边烧纸时,娜娜从雪地里掏出的那只人手,没有血色,有的只是煞青。
王二一直把豆豆当成命根,本来想举行个葬礼,或设灵位、或供上香、或请僧道诵经,自己怎么着也有个忏悔的机会。可梅雅死前有话在先,把豆豆骨灰托给萧错,葬在萧楚格身边,而萧错却死犟着不入土为安。这样一来,王二只能到红丹河,给豆豆烧个纸钱,没想到烧着烧着,竟然烧来了一个人。
王二原想掏出匕首,去看个明白,不料掀开头发一看,竟然是女人,吓得他爹一声娘一声地滚下了山坡。等他起身一看,好端端的一把匕首,还没来得及抵挡对手,竟倒插在自己的腿上,顿时血流不止,王二连骂自己蠢货,拉起娜娜就赶紧逃命。
“是不是梅雅回来了?”娜娜捂着嘴盯着车外,不是因为要掩住尖叫声,而是要控制住一股由腹腔直接上冲的呕吐感。
这时,王二真的怕了,心里不禁猛地一惊,莫非豆豆和梅雅的魂魄回来了?王二想起豆豆活着时的可爱,又想到梅雅跳楼时的惨状,以及梅雅待他的好处,心里痛悔不已,那天若不是他想见豆豆,豆豆就不会死。豆豆不死,梅雅自然也不会去跳楼。这祸因他而起,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