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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黑人少年见到他时向他比了个手势,友善一笑,男子也学着动作,点点头。
男子又从四楼慢慢走到一楼,最后来到地下室一间像是仓库的房间,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后也不开灯,来到房中仅有的一张沙发上坐着。
男子环顾四周,空气中传来重重的灰尘及霉味,房间内电视、计算机、沙发就是他所有的财产,也是他的一切。
男子拿起沙发握把上的遥控器,对着电视轻轻一暗,“啪”地一声,电视的光芒在这暗房中蓦然亮起,屏幕的画面不住跳动,传来的声音更夹杂着“沙沙”声响。
男子叹了口气,心想该是换台电视的时候了。
又起身来到计算机桌前,按下开关,经过一阵待机处理的时间,男子以不熟练的手指输入ID、密码,打开电子信箱,发现有人寄了封信:“十三,解决纽约市莫名疾病流行,到梵蒂冈驻纽约分部的教堂去,保罗会在那里等你,事关重大,请尽速处理,美国政府在这段期间会配合你们一切行动,并支持一切所需。
“顺便一提,雷米神父前些日子遭到不明人士伏击,目前重伤昏迷,不过已经有其它部门接手。”
十三将邮件删除,嘴角嘲弄的笑意更深了,不过在看到自己的ID时却摇了摇头,十三,可笑到了极点的代号,一个数字,就代表他的人,而他的名字到底叫什么?却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起,正确来说是任谁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十三又回到沙发上,两眼呆滞地望着收讯不良的电视,直到天明……
隔天一大早,十三一如往常来到信箱前,虽然依旧找不到任何信件,但还是掏了掏,这才出门。
十三漫步街头,街上因为这次疾病还是冷清无人,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就算纽约回复往昔热闹,他的生活还是一成不变。
不知过了多久,十三终于来到梵蒂冈驻纽约的大教堂前,他甩了甩头,表情有点不自在,好像对教堂散发出来的庄严气氛感到不舒服。
十三叹了口气,准备踏进教堂时与人撞了一下,仔细一看,原来是昨天与他擦肩而过的保罗。
恰好对方也正望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保罗忽然用鼻子嗅了嗅,眉头微皱,吐了口槟榔汁在地上……
“好你个妖魔鬼怪,竟然赶跑到教堂来撒野,老子今天就替主哥消灭你这头妖物。”
保罗大吼出声,吓得在旁两名探员一怔,十三只是又叹了口气,暗忖:“唉!又来了。”
保罗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叫道:“吃老子的灵气弹吧……”
“磅”地一声巨响,枪口射出的不是一般子弹,而是先冒淡蓝光芒,形成球状后才朝十三轰出。
两名探员在旁看得是傻了眼,不约而同心想:“这是魔术吗?”
灵气弹的光芒如流星般划过,其势直指十三,可是他只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一点黑芒亮起,灵气弹就被消于无形,半点也不剩下。
“好你个妖魔鬼怪,再吃我一记。”
保罗不死心地又准备攻击,但手机却很不巧的在这时响起,不得已之下,叫道:“等等,你等我一下,等我接完电话再跟你输赢。”
“喂,教宗大佬,我正在跟一头妖物输赢,有事等一下再说好吗,什么……”
保罗张大了嘴,似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转头望向十三,只见对方点点头,双手高举表示无恶意。
“好好好,我知道啦!”保罗挂掉电话,向十三问道:“你就是这次任务跟我同组的那个十三?”
十三点点头,说道:“是的。”
保罗一脸嫌恶地看着对方,伸手说道:“教宗大佬说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很重要的东西?”
十三从怀中拿出一柄暗红色的十字架,说道:“把它戴在脖子上。”
“靠,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只是把破十字架。”保罗一把抢过,戴在脖子上。
“啊……”保罗突然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起来时捂着头,一脚踹向十三,骂道:“靠,你妈个被鬼搞啊!这十字架怎么那么邪门?”
十三从容避过,说道:“教宗应该有交代,无论如何不能拔下。”
“靠。”保罗又咒骂出声,目光一转看到两名探员以怪异的眼神望着他们,于是便将气出在两人身上,往两人身上一推,说道:“怎样,见鬼了是不是,进去吧!瞪,瞪什么?想死吗?”不再搭理众人,率先进入教堂。
十三对两人歉然一笑,也跟着进去。
那两名探员对看一眼,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对保罗嚣张的行径颇为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十三一进入教堂,全身上下着实感到不舒服,教堂内所点的烛火也突然冲起,向上窜个老高。
众人见到此景纷纷向十三望去,只见他眼中出现一丝愤怒,黑芒一闪,莫名的力量成波状向外发出,烛火似乎受到压制又缓缓向下缩短,接着全数熄灭,冒出几缕青烟。
保罗见状啐了一声,然后朝里面一位身穿神袍,头戴红色圆帽,腰间系以滚金白带,相貌庄严,带着一副老花眼镜的中年人说道:“主教,我是十三课的保罗。”
保罗指了指十三介绍道:“他是十三,同行的伙伴。”
主教在胸前划个十字,说道:“各位好,我是芬克。”
望向十三,眼中带着鄙夷,似乎已经藉由刚才烛火的跳动知道他的身分。
芬克主教不屑地别过了头,继续说道:“想必各位是为了这次疾病而来,保罗弟兄,就请探员们为我们解说一下好了。”
“好的,请各位上前坐,也听得比较清楚。”其中一名探员拿出资料分给大家,却独独漏了十三的。
保罗左右张望,看见十三坐在教堂的最后面,正要骂人,对方抢先一步说道:“我坐这儿就行了。”
众人又将目光放到十三身上,芬克主教说道:“这位教友,今天教堂不开放,可否先离开。”
保罗闻言不解,刚刚不是才见面,为何才一下子又当作不认识,心中以为是芬克对十三的身分感到不齿,所以借故要他滚蛋,但以同伴立场,还是起身说了一次:“芬克主教,他是自己人。”
芬克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喔,原来如此。”
那名负责解说的探员翻了翻数据,开始说说道:“大概在两个星期前……”
保罗与芬克聚精会神地听着探员的解说,包括目前得到最新的资料,不过坐在最后的十三到是听得索然无味,干脆整个人躺在教堂的长椅上,百般无聊地四处张望,突然目光为之凝结,愣愣地望着教堂柱上的一个装饰。
是的,他看到了……
一个挂着圣洁微笑,有着纯白羽翼的天使雕刻,像是守护教堂般随伺在侧,天使恬静的神情并不能给他心灵安祥,反而牵起心中更深的伤,勾起了那远在六百多年的痛,他的诅咒,他的寻寻觅觅,他所背负的一切,都只因为她,美丽的天使。
十三感受着胸口处一种他不应该有的情绪,像是被挖开了一个大洞般空荡荡,仔细一听,彷佛可以听到那孤寂的风声在胸口来回吟唱,每一次段落,都带出魂断神伤的沉痛,一曲又一曲,一遍又一遍,唱着只有他能“听”到的歌。
十三的脑中出现一幅画面,一名圣洁动人的女子,背后一双洁白的翅膀展开,每一次振翅,全身就被那神的祝福包围,令阴霾的天空放晴,枯萎的花草树木辛荣绽放,疾病死亡远离,突然……
一声女子的惨叫从脑中深处响起,声音的绝望,是为了他,洁白的羽翼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却溅起点点怵目惊心的鲜红,片片白羽掉落,在空中画出缓慢又急旋的节奏颓然落地,凌乱地覆盖着两人的身体,一句又一句怒斥谴责,将他们打入了绝望最深处。
十三的眼中出现一丝暴怒,那教堂的天使雕刻“砒啦”一声出现无数龟裂,交错有致地布满整个雕像,然后在他眼前坠落,成为一地残骸;但也只有天使,雕刻背后的那一双羽翼虽然随之坠落,仍是完好无缺地静静躺在他眼前,闪动着白色的纯洁。
雕像不自然的坠落引起前方的保罗一干人等转头望来,他浑然不理众人,只是忧郁的眼更深邃了,一双眉紧紧皱起,抚着胸口,继续享受着那不该属于他的感情,感觉着好像有一颗扑通扑通的心脏,在体内一次次顿挫抑扬,强弱分明地告诉他现在的身分,一个三界无地容身的罪人。
为什么他会落得如此田地?他有尊贵的身分,强横的力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这一切,都要从六百多年说起……
中古世纪,一个战乱频繁,黑暗的年代,道德伦理已被求生的欲望取代,只要能够活下去,纵使是亲人也可以出卖。至于所谓宣扬教义的教廷,在那时候只是个以主为名,替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进行压榨的恶劣团体,神职人员个个脑满肠肥,享尽荣华富贵,而在封建制度最低层的人民,就是该死的牲畜,所有的一切,包括思想、灵魂也都成了滋养教会的肥料。
这是个动乱的时代,而他,曾经以被遗忘之名,为这混乱的历史增添一笔人们痛苦的纪录。
那时的他,狂热、尊敬伟大的魔界之王大撒旦,为祂干下了无数轰轰烈烈的大事,包括那时最流行的黑死病,也是他一手搞出来的杰作,甚至可以说是死亡的艺术。
就如同这次疫病,黑死病对人类来说就像死神的夺命镰刀,杀人于无形之间,感染到的人开始没有异状,等到发现时人已踏入地狱,死亡,是最美丽的礼物。
许多人前一刻还在谈天说地,下一秒人却倒在地上,运气好的在发病初期就已死亡;至于凭着求生意志,想要藉由主的祝福来获得奇迹的人类,则是品尝到痛苦飨宴的极致,他们更是能体会死亡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无数人们苟延残喘,全身上下盛开着一朵朵流着脓水的疾病之花,肚子涨得比十月怀胎的孕妇更丰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