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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关系,三宅则回应说:“那我给您打过去,请您稍等片刻。”向我问了电话号码后,他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听筒,我把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折伞女子带着伞返回杀人现场,并死在那里的事告诉了御手洗。御手洗听完,果然大吃一惊。看来这件事也超出了他的意料。只见他又从沙发上站起身,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
我不经意地看着他,脑子里忽然想出一句嘲讽的话,便对他说:
“这回你的真知灼见可是遇到了巨大的挑战呀!”
御手洗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反问道:
“哦,什么样的挑战?”
“行事趋利避害的女子返回杀人现场,回到了被她杀死的女子横尸当场的死者住所。”
听到这话,御手洗没有言语。我继续说道:
“按你的说法,返回杀人现场要比不返回有利。”
御手洗接着我的话说:“你的意思是,死比不死有好处?”
“正是。”我回答道。
“不可能!”
御手洗断然言道。我没应声,琢磨着那句话的意思,须臾说道:
“为什么?”
“现在还一无所知,得等掌握材料后才能说。”
正说着,电话响了,像是三宅打来的。我刚接起电话,三宅便迫不及待地说:
“我准备了录音机,可否让我把这通电话录下来?”
“没关系,尽管录。”我答应了他。
“好的,那该从何说起呢?”
对方问道。于是我先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那位叫祖父江宣子的女人,是不是身材矮小微胖?”
话音刚落,三宅似乎很惊讶,回答说:
“不错,您真是料事如神,这个也是推理出来的吗?”
我刚要说话,御手洗冲我伸过手,叫我把听筒递给他。见状,我赶忙向三宅解释说:
“啊,等一下,我让御手洗接电话。”
说完,我把电话交给了御手洗。我没法准备录音机,便拿来笔记本在旁记录。电话不是免提的,所以听不到三宅的声音。下面我就参照当时的笔记,重现一下那段对话吧。
“电话已经转过来了,我是御手洗。您能详细说说现场的情况吗?”
事后,御手洗跟我说,那时三宅他们专案组乱成了一锅粥,不过三宅还是清楚地掌握了事态,从大量笔记中总结重点,较为扼要地向御手洗说明了现场状况。
“现场简直太奇怪了。”这是三宅的头一句话。
“我调查了二十年现场,这种现场却是头一回碰到。”
“怎么个奇怪法?”御手洗问道。
“哪儿哪儿都很奇怪。哎呀,该从哪儿说呢……”
“那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死在什么位置?”
“客厅,紧挨着祖父江宣子的尸体。”
“二人并排?”
“不是并排,差不多是直角方向,女子的头在祖父江旁边……”
“两具尸体相隔多远?”
“祖父江的尸体距离女子的头,有一米多点儿。”
“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没有外伤吧?”
“一点儿也没有,简直毫发无伤。既无伤痕,脖子上也没有勒痕。尸体已经送去解剖,可法医也持相同观点。尸身只有淤痕。”
“淤痕?”
“是的。脸颊、脑门、腰部出现了淤青。”
“哦?”
“另外,还有轻微的呕吐迹象。”
“呕吐?”
“对。可解剖结果发现,死者胃里毫无异常,没有吞咽异物。”
“那她的身份查清了吗?”
“查清了。她叫町屋诗子,住在现场附近的帜田町,现年三十七岁,有个上小学四年级的女儿。家里有丈夫有女儿,是三口之家。她丈夫在名古屋市的Q制药公司工作,是那儿的职员,三十七岁。丈夫看了电视上的早间新闻,发出寻人申请说妻子昨晚一直未归。我们就此查明了死者身份。”
“那位夫人是头一次彻夜未归吗?”
“是的。那位夫人每天早上都送女儿上学。最近可疑人等很多,她怕孩子会有危险。可那天直到早上该送女儿上学时,母亲都没回来。从妻子平时的言行上看,这绝对有问题。”
“这位町屋诗子夫人,就是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吧?”
“是的。”
“町屋诗子和颈动脉被割断而死的祖父江宣子关系很亲密吗?她俩频繁见面吗?”
“不,不是这样的,御手洗先生。我们进行了各方面的调查,这俩人根本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
“没错,两人连面都没见过。”
“两人都在同一房间?”
“对,二人同归于尽。所以我才搞不懂。她俩根本就是两种人,生活圈子也截然不同。两人待的地方完全没有交点,性格上也没有共同点。”
“此话怎讲?”
“祖父江开了家酒吧,干的是拉客营生,总与男人打交道,就是那种……您应该知道吧?就是那种跟谁都热乎的人。她酒量很大,也有相应的异性关系……还爱说大话。据说最近她精神出了点儿问题,正在精神科医院就诊。周围人都议论说可能是酒喝得太多闹的。”
“嗯。还有呢?”
“她没孩子,也没结婚。唉,她也曾有过一段婚姻生活,可没多久就离了。现在正过着逍遥自在的单身生活。据酒吧客人讲,她喝醉了就睡在路上,有时也会打个架什么的。总之,她跟育儿、PTA'1'、小学这些词根本沾不上边儿。
“另一方面,町屋却是个非常老实规矩的人,对教育十分热心。孩子上下学或是往返补习班,都是她一人接送,从未懈怠。为此,她当上了PTA的负责人。町屋以前当过小学老师,孩子的成绩也很好,在年级名列前茅。不过小学时候的成绩嘛,并不能说明什么。”
“哦,是吗?”
“不过呢,要是町屋喜欢到外面喝酒的话,或许会在什么地方碰见祖父江,可她是个古板保守的人。祖父江的酒吧名叫‘不倒翁’,我们让'1' ParentTeacher Association,家长教师会,以学校为单位组成的家长与老师的交流组织。致力于学校与家庭合作,提高教育效果。
那儿的所有常客都看了町屋诗子的照片,他们都说没见过这人。之后我们又问了祖父江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而对方也说完全没印象。
“之后我们找到祖父江的离异前夫,也给他看了町屋的照片。他住在东京——确切地说,是神奈川的川崎市。但他也说不记得见过这个人。祖父江是在川崎出生和长大的,而町屋生于滨松,二人打出生起就完全没有交点,只是最近碰巧住得近而已。包括幼年时期在内,实在想不出两人在哪儿碰过面,况且她俩年龄也差了不少。
“说起来,二人都不爱出门闲逛。町屋热衷于教子,每天都和孩子一起往返于家和学校、补习班之间;而祖父江则往返于家和酒吧,一门心思赚钱。”
“那旅游方面呢?”
“町屋不旅游,眼里只有教育孩子。祖父江好像对逃离的前夫旧情难忘,时常去东京找他,想破镜重圆。前夫却向她求饶,要她放过自己……”
“前夫是这么说的?”
“据前去打听的人讲,他好像是这么说的。前夫说前几天祖父江也去了东京,可他已经受够了这个酒腻子。”
“隔三差五地去东京,要花不少钱吧?”
“是啊,所以祖父江老坐巴士去,坐的是东明巴士。虽说换乘很麻烦,却比新干线便宜些。”
“最近发生了东明巴士劫案吧?”
“啊没错,劫犯是个少年。对了,听说祖父江坐的就是那辆车。据前夫讲,她就是在劫案那天去的东京。”
“那辆车上有人被挟为人质杀害了吧?”
“对,是个女子。可那人跟町屋诗子和祖父江毫无关系。”
“会不会是町屋的亲属……”
“您说错了。町屋诗子的母亲住在滨松,仍然健在,而且町屋本人当然也没坐这辆车,丈夫和孩子也没坐。町屋一家这几年根本没到东京去过。”
“町屋没有杀害祖父江的动机吧?”
“毫无动机。因为她俩压根就没见过面。”
“那町屋为何会到祖父江家去呢?”
“不清楚,所以这个问题让我伤透了脑筋。”
“只有祖父江活着打开房门,别人才能进去吧?”
“没错没错,一般是这样。若是一个女人独自生活的话,平时应该都会锁门。”
“会不会是町屋死后被人抬进去的?”
“不,没这回事。七层住户里有人看见了。町屋打开七○一室——就是祖父江房间——的房门进去时,碰巧被人看见了。
“而且屋里还有町屋的脚印。外面有的地方很泥泞,所以脚印从公寓正门外一直延续到祖父江家的玄关。町屋是一直徒步而来的。”
“对了,町屋的衣服上还沾着祖父江的血吧。”
“唉,这才叫人头疼呢。衣服的前襟、胸部、裙子部分都沾满了血,不过都被洗掉了。”
“嗯,洗掉了?”
“没错,而且洗得千干净净。这种事例我还是第一回见。”
“那你怎么知道衣服上沾过血?”
“是用药品测出来的。”
“哦。”
“我们从浴室洗澡池的排水孔,还有洗衣机里等处清楚地测出了鲁米诺反应。也就是说,凶手用洗衣机洗了自己沾血的衣服。但在洗完以后她和已死的祖父江对刺了起来。我真是不明白,町屋为何要洗衣服呢?”
“她俩对刺了起来?”
“嗯,唉,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町屋身上没有半点儿伤。我刚才跟您说过,尸体送去解剖,法医学的专家对尸体进行了详详细细的检查,身体的各个角落,乃至每一个毛孔都查遍了。但尸体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是个谜。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是怎么死的呢……”
“死者有没有心脏病?心脏颜色如何?是否肥大?心肌的厚度、瓣膜状况怎样?”
“她健康得很,心脏也没毛病,但出现了心肺停止,原因不明。”
“有没有脑出血?”
“没有。”
“呼吸道状况如何?”
“呼吸道?”
“就是嗓子,还有支气管一带。”
“唉,这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遗体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