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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西露出开心的表情。「你是说要踢门而入,大声询问尖锐的问题,恐吓他人的性命与财产,外带一点毫无意义的暴力行为?」
「我是想要收集情报,分析信息,然后发展出可用的理论。不过你的做法应该也很有效就是了。」
我自外套口袋中拿出手机,拨了电话给我的秘书。事实上,她不但是我的秘书,还兼总机小姐、资浅合伙人以及一切琐事的杂工。我是在之前的一个案子里认识凯茜·贝瑞特的,那一次我从一间试图将她吞噬的房子中解救了她的性命。我收养了她,给她一份工作,然后就再也无法逃离她的掌握。说真的,她打理办公室的手段比我高明多了。我向来没有什么组织能力,这个缺点应该跟遗传有关。她为我工作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却已经成为我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不过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她听到,不然我不但得要忍受她颐指气使,还得帮她加薪。
「凯茜!我是约翰。你老板,约翰。我要知道神经兄弟目前的所在位置,能帮我查到吗?」
「喔,万能的主人呀,请给我一点时间,看看能从计算机中挖出什么数据。我好像昨天才跟他们打过照面。你要去修理他们吗?真是愉快的一天呀。」凯茜听起来十分高兴,不过她随时都处于十分聒噪的状态。我认为她这么聒噪完全是为了要惹我生气。「有了,老板,我找到他们了。他们似乎又去布鲁尔街收保护费了。事实上,电脑持续接收到水晶球传来的更新讯息,他们目前正在布鲁尔街的『火辣酒馆』闹事。动作快一点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在他们离开之前赶到。如果有看到那个金头发的神经兄弟,记得帮我多甩一巴掌。」
当凯茜不待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她的责任就是要留意夜城中所有强者的消息。包括他们去过什么地方,搞过什么人之类的。信息就是本钱,预防胜于一切。凯茜花了很多时间去混夜店,接触许多消息来源。她喜欢聊天、喝酒,而且愿意跟任何有体温及呼吸的东西跳舞。只要你有意愿跟所有没死的家伙聊天、喝酒、跳舞,那你就有办法打探出很多消息。凯茜拥有青少年特有的那种无穷精力,并且将酒精归类为食物的一种,加上她外表甜美、迷人,所有只要是人都喜欢跟她说话。人们会告诉她很多事情,包括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最后全部都进了凯茜的计算机里。
曾经这些事情都是由我来做的,但是随着年岁增长,我已经没有精力去过那种夜夜笙歌到黎明的日子了,特别是当身处在一个黎明永远不会来的环境下时更是如此。夜城是个永恒黑夜,没有白昼的地方。幸运的是,凯茜对于酒精、咖啡因以及肾上腺素似乎具有无止尽的需求,而且跟夜城中所有夜店的门房和保镖都有很好的关系。你绝对无法想象人们会在门房跟保镖面前透露多少秘密,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仆人就跟完全不存在一样。
当然,我依然保有我的消息来源。老朋友,老敌人,随着时间过去,从前的敌人常常会成为今日的朋友,反之亦然。这些人之中不乏许多夜城中的大玩家,甚至还有几个真实身分不为人知的当世强者。而基于害怕的缘故,夜城里大部分的门都会为我而开,大部分的人都会对我透露消息。这些消息最后也都进入了凯茜的计算机里。
台面下,凯茜跟我一直监视着所有强者的动态。凯茜每天都会更新数据,并且随时注意新旧信息之间的关连。不过上个月我们差点搞丢了辛苦收集来的所有数据,只因为我们的计算机主机被一群苏美族的恶灵附身,而我们必须找来一个高科技德鲁伊工程师来帮计算机驱魔。在这件闻所未闻的事件结束之后,我们的办公室还是被槲寄生的味道盘据了好几个礼拜之久。
我必须抱怨的是,计算机公司的客服专线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有越来越多天使出没的报告。」凯茜道。「到处都是翅膀跟血迹,还有很多哭泣流血的雕像。如果不是富里欧兄弟又推出了新的强效毒品,那就是夜城遭受侵略了。这件事跟你有关吗,约翰?」
「并不直接相关。」
「夜城里的天使……真是超酷的!嘿,你能帮我弄一根天使之翼上的羽毛吗?我新买了一顶帽子跟那种羽毛非常相衬喔……」
「你要我偷偷跑到天使身后拔下一根羽毛,好让你去发表一份流行宣言?喔,是呀,这还真是有可能的事呢。不行,凯茜,帮我个忙,离天使远一点。先把注意力放在神经兄弟身上。为什么要特别提起那个金头发的?」
「他上个礼拜在『丹西愚人』里跟我搭讪,」凯茜说。「自以为靠着曾经跟几个兄弟搞过一个乐团就可以打动我了。哪有这么容易的事,简直活在九〇年代……总之,他听不懂我说『不要,滚回家去死一死吧!』的意思,于是我只好在他的眼睛上戳了几下。你都不知道他当时尖叫的声音有多高,而且还边叫边哭。我看都把人家给弄哭了,罪恶感深重,只好陪他跳了一支舞。可是他的舞技实在糟透了,就算有舞蹈老师牵着跳也好不到哪里去。接着他又把我拉近跳起慢舞,还把舌头伸到我的耳朵里。我没办法,只有以鞋跟踏穿他的脚掌,然后闪人。真是个讨厌鬼。」她讲到这里停了一停。
「喔,喔!我突然想起来了!有几段要给你的讯息……是了。『地狱』的经理打来,说你跟苏西都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物,永远不准再踏入他们店里一步。还有他们打算告你,针对精神伤害以及受创后压力失调诉求赔偿。另外,大妮娜打来,要我告诉你不必担心。原来那玩意儿不是螃蟹,只是一只龙虾。」
我挂断。有些摆明不会有好结果的谈话就不需要继续了。
※※※※※※
我们没花多久时间就来到布鲁尔街上的火辣酒馆,而且早在半条街之外就已经听到酒馆传出的喧嚣。尖叫、怒吼以及打破东西的声音,这些都是神经兄弟出动时的正常现象。旁边有不少围观的群众,不过他们都待在很远的距离外观看,因为神经兄弟的力量常常会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苏西跟我小心翼翼地穿越群众,来到酒馆大门旁。我们看了看酒馆内的景象,发现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所有泡酒馆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问题要解决。
这是一间廉价酒吧,有着丑陋的壁纸、过亮的灯光以及塑料桌巾。采用塑料桌巾是为了要把桌面擦干净,因为塑料是一种不管弄得多脏都可以擦干净的材质。火辣酒馆的招牌菜就是吃了会喷火的各种辣椒酱,具有多种口味,只要一口就可以将你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部融化,接着等到辣味上了脑袋,你满头头发都会当场燃烧起来。堪称是地狱来的辣椒酱。酒馆里有三间厕所,随时有人使用,而且上完后的排泄物还必须放到冰箱里才能避免燃烧。这些辣椒酱的威力比原子弹还要过瘾,至于相对于原子弹爆炸后所产生的辐射落尘,我就不愿意多说了。只有真正喜欢吃辣的发烧友才能享用这些极品。门后的墙上贴了一块牌子,骄傲地宣告了今日的特餐:瓦沙比辣椒酱。瓦沙比是来自日本的一种异常恐怖的芥末酱,个人认为这玩意儿应该被日内瓦公约明令禁止才对,因为它的危险程度比起汽油胶化剂症①还要高上好几倍。
底下还有另外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免费生鱼片;鱼请自备。」企业化经营真是一种美好的产物。
苏西跟我缓缓穿越酒馆大门,静静地观察着神经兄弟施展独门手段收取保护费。事实上,说他们是消费者恐怖主义或许比较恰当。很久很久以前,神经兄弟曾经是一个很成功的青少年乐团,可惜靠着脸蛋走红的青春偶像团体总是红不了多久的。成年之后,他们发现演艺圈没有搞头,于是来到夜城,试图转换个跑道再出发。收藏家遇到了他们,提供一种通灵的能力跟他们交换音乐天分。他把他们的音乐天分收藏在一个瓶子里,一个很小的瓶子。从那之后,神经兄弟主要就靠着帮人打架、收帐赚钱。而当生意不好的时候,他们也会自己跑出去收点保护费。如果店家不愿意付钱的话,他们就会让对方生意难做。讲具体一点,他们会跑到对方店门口,向任何当时路过的顾客展示他们恐怖的能力,令人们看见各式各样可怕的幻觉。如今,他们正自开怀大笑,将各种恐惧与焦虑加诸在火辣酒馆的客户跟员工身上。
酒馆中的人们都在狂叫、哭泣,他们在翻覆的桌椅间跌跌撞撞,除了心中的恐怖景象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不管是员工还是客户,所有人的双手不是抱着自己的头就是在身边乱挥,试图抓住所有可能的生存契机。有些人躺在地上,无助哭泣,全身颤抖,有如癫痫症患者一般。神经兄弟就站在这一切疯狂混乱的中心,神情傲慢地睨视周遭,一边互相打闹嬉笑,一边毫不留情地将人们丢入地狱。
神经兄弟一共有四个人,全部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有着完美的粉红肤色、无瑕的洁白牙齿,以及绝佳的独特发型。唯一分辨他们的方法似乎只有头发的颜色。他们身穿闪闪发光的连身服,胸口的部分剪开,露出一大堆胸毛。只要不去看脸的话,他们的外表其实还满迷人。他们依然保有美少年的面孔,但是脸上却多了许多因为残暴不堪与纵欲过度而留下的恶心线条,就跟所有堕落的偶像一样。
酒馆如今成为一座恐慌中心。人们因为心中各种毫无由来的恐惧而被吓得尖叫怒吼、痛哭失声。他们害怕蜘蛛来袭、害怕高空落下、害怕墙壁挤压、害怕被囚禁于密闭空间。其实只要他们能静下心来想一想,立刻就会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然而他们的脑中已然被歇斯底里的情绪占领,根本容不下一丝理性,有的只是恐惧、害怕,并且完全看不到出路。在神经兄弟强大的力量影响之下,有些人甚至开始害怕起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他们害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