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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点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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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啊?滚远点!”囡囡尖声哀叫:“别烦我,啊哟,求您啦,让我睡一会儿。明儿一大清早,人家还出车干活儿呢。”
“哟,想‘睡觉’啦?”娘舅柔声追问。
“人家折腾一宿,困着呢。”外甥小声埋怨,他的语调像是半梦半醒,他妄想撒娇、发嗲,尽快蒙混过关。娘舅明察秋毫,他哪儿肯轻易放过他,他拖长声音细语柔声,“没问你那个!”娘舅的话,分明意味深长。
“哪个?”外甥明知故问,他只得硬着头皮装糊涂。
“囡囡呀?”娘舅气得小声惊呼,略微停顿,他一板一眼地问道:“嗯,我‘老娘舅’的茶,好不好啊?”
“天晓得。”外甥小声嘀咕:“咱不是配不上喝吗?只有‘百年一遇的有缘人’才配喝,是吧娘舅?‘阿拉’么,反正也不稀罕。唉,睡吧,睡吧。”
“笨蛋东西!”娘舅在黑暗中愈加嚣张,他神神道道地低声说:“点翠绿茶,可有玄机哩。你懂什么?”
“哦?”外甥笑问:“总不会是‘春药’吧?哈哈,怪不得的噢,人家‘花神’沉睡不醒,唤也唤不醒!她半梦半醒,您真害死人。她喝了您的茶,说了好些糊里糊涂的醉话呢,都是叫您‘老人家’给祸害的,是不是?人生如梦,梦不醒。”
“梦不醒?”娘舅饱含深情,失声惊叫:“‘梦不醒’才好哩。我说外甥囡囡啊,你没白白浪费我的好茶叶,是这样的吧?”
“白白浪费?”外甥不解地问:“娘舅您这是什么意思?”寒风在窗外哀鸣,外甥和“老娘舅”瑟缩在被窝深处,黑暗中他们一问一答,双双如坠白日梦境。
“外甥囡囡呀,该说的,你都说了吗?”
“没有。”
“该问的,你都问了吗?”
“嗯,没有。”
“该干的,都干了吧?”
“娘舅!瞧您说的?满嘴鬼话,您!”
“得了吧,你小子假正经。”
“她只是一个糊里糊涂的‘小朋友’。一个激情飞扬的孩子。娘舅呀?”
“‘糊里糊涂的小朋友’,怎么会请你去看《牡丹亭》呢?依我看,糊里糊涂的,分明就是你这个大男人囡囡,真是‘糊涂虫子’一条,您糊涂!”
“我糊涂?”
“我问你,那《牡丹亭》都说了些啥?”
“没啥啊,‘咿呀呀咿’的,好像落雨嘛。”
“那就对啦,我亲爱的外甥囡囡。原来,你是跟我‘老娘舅’装糊涂呀,呵呵,您狡猾!”
“我装糊涂?你骂人哟。”
“骂你?娘舅我,真应该揍烂了你小子的光屁股!”
“啊哟,啊哟,饶了我吧,亲爱的娘舅?”
“老实交待!那些‘点翠’,美不美?”
“点翠?您是说点翠绿茶么?”
“点翠!就是那些‘花神妹妹’戴在头发上面的,荧荧闪亮的,翠绿碧蓝的,那些‘点翠’嘛。”
“‘阿拉’不晓得。”
“你真没文化。”
“文化?娘舅呀,‘文化’关我什么事情?”
“囡囡啊囡囡,‘缘来’你都不晓得。你还是白白浪费了我‘老娘舅’的好茶叶呀。唉,没用的东西,横竖是一盏点不亮的灯!”
“娘舅你真坏东西。”
“哈啊?!”
“今晚我的苦难,都怨您。是你逼着我‘牡丹亭’的。是你诱惑她喝‘怪茶’的。是你给我们俩‘吃药’的。”
“吃药?你还用得着‘老娘舅’我给你吃药啊?你这人,本身就是一根‘大毒草’!”
“难听。”
“‘难听’是吧?哼哼,良药苦口,专治你这心病的,我的乖外甥。”
“您真能唠叨,江南春雨一样‘淅淅沥沥’。”
“噢?再让我唠叨一句吧,囡囡!胡湖,她究竟是谁?”
“不知道。”
“你不知道,‘老娘舅’可是过来人。这么大小的女人,自古以来都是一个样儿的。‘花神’哪,一个样儿的秀色可餐。”
“够了!”外甥囡囡厉声断喝,娘舅的一席话,令他魂不守舍。
“嘿嘿!”洋洋得意的“老娘舅”,在雨夜的黑暗中一声冷笑,他低声呢喃:“女人,好像舞台上的那些个‘花神妹妹’,一个个的彼此像极了。外甥囡囡呀,听听娘舅的忠告吧。无论是小兰,还是胡湖,她们天生都是‘花神’哟。明明白白是你心里有‘鬼’,日日夜夜,‘小虫子’时时刻刻作祟,是你自己同自己过不去嘛。寻寻觅觅,找去找来,囡囡你结果还是找了一个跟小兰一模一样的‘花神’。尤其要命的是,胡湖长得像极了小兰。这个‘胡湖’,她可不是你女儿,哼!我说的没错吧?”
“娘舅你真‘废话坛子’,真是越说越离谱。”外甥含糊其辞,他在被窝里节节败退,哀声叹息:“您哪,活像一条‘钻心虫’,专门要我的命。唉,算我怕了你啦,‘阿拉’投降,请您闭嘴。”
娘舅不依不饶,他乘胜前进,故意提高声音追问:“我所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撞到你心坎上了吧?记忆,挥之不去。胡湖她,仿佛你梦中的影子,似曾相识,温暖又亲切,对吧?要这么说起来么,我的茶,终于没有浪费。嘻嘻,今晚我泡成一杯绝色好茶。哈哈,百年一遇的好茶,只待有缘人,细细品尝。”
黑暗中,娘舅还在“嘻嘻哈哈”发笑,滑溜溜的身子骨儿,紧贴着外甥瑟瑟颤抖。被打败的外甥囡囡,团团缩紧身子,心如刀绞,心惊肉跳,他再也不敢吭声搭腔了。漆漆寒夜,穷追猛打,他终于在被窝里彻底打败外甥,“老娘舅”实在是快活死啦。
什么时候,雨又下起来,断断续续,“淅淅沥沥”的。面如傅粉的“老娘舅”,双眼微睁,脸上凝滞浅浅的笑意。嘴角淌下的口水,映照微弱天光,犹如蜿蜒而下的晶莹,他那张小巧的嘴巴,鱼儿似的一开一合,“呼噜噜”喘粗气。鼾声抑扬顿挫,起伏连绵,好似窗外雨声的低音伴唱。忙活了一天一夜的娘舅,睡得踏实香甜,这会儿已然沉入梦乡。
倒霉透顶的外甥囡囡,虽然疲惫不堪,却是睡意全无。灵与肉,再度不和谐,身子骨儿无奈瘫软,灵魂任性飞扬。一起一落之间,他的心好似悬空,不上,也不下。更漏已残,思绪万千,聆听“淅沥”的雨声,他怎么也睡不着。寒夜细雨,“滴滴答答”,多么恼人呀。雨下的时候,没完没了的让人揪心伤神。雨停的时候,却又让人心心念念难以忘怀。难道说,雨,也有一颗善于调皮捣蛋的童心?
雨落个不停,心也起伏不平静。他以为,今晚“花神胡湖”的《牡丹亭》,像极了江南缠绵悱恻的绵绵细雨,那么样的“咿呀呀咿”,那么样的“淅淅沥沥”,又是那么样的轻柔细碎,声色不动沁人肺腑,戏骨子深处分明蕴含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心之湖,油然而生的这股子巨大力量,说不清,道不明,提不起,放不下,擒之不住,挥之不去,无影无形却又是如影随形,一路上形影相伴,俨如那些纷飞飘落的雨滴,若明若暗,润物无声。
听窗外,那些夹带冰珠子的落雨声,“叮叮咚咚”清脆纯净,不由得让他惦记,幸福湖畔的积雪。雪白的雪花,不晓得是否已经被雨水打湿,撕破了,碰碎了,水做的灵魂,冰清玉洁,在天明以前,静悄悄地融化,静悄悄独自启程。
天落水,温柔敲响人家的窗户,以此向人们告别。寒夜的雨滴,匆匆忙忙远行,在幸福小镇无翼而翔,它们行色匆匆,出发前往梦想彼岸,誓言替申城召回久别未归的春天。
那个雨夜邂逅相遇的女孩胡湖,她是那么样的爱看下雪呀?她也是爱听雨声的,并且她也是容易喝茶喝醉的,难道不是吗?他想起“花神胡湖”明媚的微笑的脸,心之湖仿佛沐浴绵绵春雨,前赴后继,荡漾轻柔而又细碎的涟漪。翠绿碧蓝的波光,在他心中粼粼微动,水的光芒在他心中频频闪烁,“花神”在水一方,这让他更加难以入眠。
点翠茶局,还有一个不眠人。听雨声缠绵一如歌唱,“淅淅沥沥”,“咿呀呀咿”,仿佛是寸断柔肠?什么晶莹的东西,悄然滑下女孩的面颊,俨如一颗大大的冰冷雨滴。
大睁泪眼,万分怨恨那个搅了她一场好梦的人。冤家对头一样的男人囡囡呀,分明就是冤家路窄,方才错搭他的“车车”。她只恨不能够,将他这个大大的坏家伙,硬塞进小小的茶杯里,泡得一杯好茶喝。她咬咬牙,哑然失笑。
不曾觉察,周公不请自来,悄然降临。无数纤细的手指头,轻轻叩击窗玻璃,仿佛“叮叮咚咚”的伴奏音乐,絮絮叨叨地哼唱古老的摇篮曲。调子缠绵,唱词婉约,述说不尽的,依旧是那些“流水与落花”的千古情话。
寒冬,萧瑟,本是多愁多梦的季节。长夜漫漫,雨声不绝,秋天的记忆仿佛一片馨香茶叶,被风吹落在心上,冰雪伴细雨轻轻飞舞,更是增添一丝愁绪。“花神胡湖”身不由己,深陷梦与想象之间的边界地带,独自远行,寻寻觅觅,她在半梦半醒时候,做一个黑夜里的“白日梦”。她梦见,她在梦中如愿变成一只蜻蜓,那是一只红色的蜻蜓。
红蜻蜓,独自在落雪的寒夜振翅前行,一路上起伏不定,或飞,或停,俨如轻舞飞扬。心存恐惧,她并不知道,此次启程,道路有多么漫长,或风,或雨,究竟要飞向何方?也许命中注定,她将一生远行,风雨兼程,星夜兼行,路漫漫永无止境,是她自己选择了飞向远方。
“在路上”对于她这样的女孩子,俨然抵达彼岸,俨然寻得归宿,俨然荣获解脱,她仿佛与春天签订一份不离不弃的生命契约。许多陌路人,境遇与她大抵相当。人,是天生的漂泊者,骨子里向往衣食无忧的流浪生活,旅游因而大得人心。倾其一生,寻寻觅觅,四处找寻春天的足迹,看似不得不浪迹天涯,实则是心甘情愿漂泊在路上。漂泊的人生感受,俨如别样的幸福体验,直叫人念念难忘。她是信仰了“在路上”。
她在梦中远行,心系湖光山色,不惜跋山涉水。她在梦中,获得一双光明翅膀。她在梦中,毅然决然飞向幸福彼岸。心中的幸福彼岸,频频在她眼前浮现,俨如一盏远方的灯火,在她心中闪亮。那些星星点点的光明呀,徐徐摇曳,暖意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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