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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合同有问题。”
哈特突然轻声低喃道,手中的合同翻来覆去,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大人,我完全是按照你所说写的啊!一字不差啊!”
疤脸大汉见哈特没有注意到自己漂亮的字迹,不禁有些失望,哈特奇怪的表现让他有些疑惑,不禁凑过头去。
“你看,这里少了一条。”
哈特将那纸合同向前递了递,好似无意的垂下手,疤脸大汉垂下头,望向哈特手中的合同。
“大人,没有问题啊?”
疤脸大汉略扫一眼,轻声说到,他已经开始烦躁了,耐起性子抬起头打算继续询问。
突然,一阵寒气袭向胸前,然后心脏传来淡淡的麻痹。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疤脸大汉人生中最后一个念头,在他强壮的胸口上,一柄染血的短剑刺穿了皮甲露出半截剑身,滴滴嫣红的鲜血顺着狭长的血槽渐渐连成妖异的丝流。
第三集 领主的旅途 第三章 领主之暗袭
疤脸大汉不敢置信的瞪着哈特,全身力量仿佛也顺着胸口的致命之伤,随血液流泻而出,他嘴角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等他说出口,身体就就宛如失去了支撑缓缓软倒。
那是双狼的眼睛,冰冷而残酷,疤脸大汉失去神采的瞳孔中最后的一丝残留,少年时他曾经在草原有幸得见,但这一次他却没能躲过冥神的蒙召。
哈特脸色微缓,立刻搀扶住疤脸大汉刚刚失去生命的身体,勾着疤脸大汉的脖子,就好似两人正在亲密交谈着什么。
哈特与疤脸大汉订立的所谓合同,根本引不起那些佣兵的兴趣,再加上哈特刻意拖长了时间,此刻,那伙佣兵全部将目光集中在马车的位置,惟恐戴丽尔趁机逃跑。
对于常年提着脑袋讨生活的佣兵,心头压抑之强自然可想而知,对于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在那些年轻力强的佣兵眼中,往往比金钱更具有诱惑。
如果不是疤脸大汉特意吩咐,并且许诺事成之后美女人人有份,恐怕佣兵们早忍不住,不计后果的扑上去肆意发泄心头的欲望。
哈特悄无声息的突下杀手,整个过程几乎没发出一丝声响,正在意淫美女的佣兵并未留意到自己的首领已被暗杀。
但哈特很清楚,那仅仅是暂时的,老修顿就曾跟他提起过,一个合格的佣兵对于鲜血腥味非常敏感。时间无多,哈特知道,此刻的凶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不容一点考虑。
他强忍着胃中翻江倒海的呕吐之欲,轻轻的抽回血迹斑斑的短剑,压低身子揉身扑向离疤脸大汉最近,正斜对着自己的两名剑士。那两人此刻正在低声交谈着,眼睛冲着马车后戴丽尔藏身的地方,脸上尽是隐藏不住的淫邪欲望。
宛如银月的短剑划过一道弯而诡异的轨迹,两名正沉寂在对戴丽尔幻想冲动下的佣兵猛觉喉间一凉,不禁伸手去摸,脖间的鲜血却顺着手指的缝隙瀑布般喷涌而出。
这一招,哈特对着草人足足练了不下千遍,此刻他将修顿口中一直强调暗袭中的“电若流光”发挥的淋漓尽致,毫无半丝拖沓。
干掉两名剑士,哈特未必作任何停留,直接冲向一名盗贼。剑手身后的盗贼此刻已发现了哈特,他惊讶的将眼睛睁到了极限,虽然满脸的不信,但毕竟是喋血沙场多年,未等他思绪作出反应,多年养成的习惯已经让他猛然去拔别在腰间的匕首。
两道弧光犹如不相交集的平行线,几乎同时挥出,哈特的短剑割开盗贼的喉咙时,对方的匕首却离哈特的咽喉还有大半尺的距离。
哈特暗袭击杀四名对手,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但多年生死之间培养出的直觉已让佣兵们反应过来,纷纷将手按向腰间的兵器,向哈特扑来。
虽然对手还有5人,但哈特已大松了口气,在他眼中,唯一对自己稍有威胁的仅仅是那名剑士与盗贼,至于剩下的3名弓手,他相信如此贴身的距离,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去拉开最熟悉的弓。
从动手到干掉4人,仅仅转眼的功夫,但哈特却犹如过了整日般漫长,高度集中的精神与判断,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此刻的他甚至感到手因为脱力而微微的颤抖。
趁机打量了一下周遭的情况,哈特不禁放弃了立刻扑向那名剑士的念头,虽然那名剑士离他仅有五步,但就是那五步的距离,已足够让那名剑手拔出手中之剑,碰上一名准备妥当的剑手,贸然扑上去绝对是自杀的行为,更别说哈特手中的短剑根本不利于肉搏。
“大家不用怕,一起上!”
那名剑士趁哈特迟疑之际,已经拔出腰间的阔刃剑,一剑在手,那名剑士也提起了信心,对着身边的同伙高声喊起来。
哈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瞬息生死之间他不该迟疑。
“刷!”
猛然掷出手中唯一的武器,短剑钉在一名弓手的额头上,那名弓手已经上箭拉弦,如果哈特稍晚半分,瞬时要赌赌自己的运气是否能让那支相隔仅仅十米的箭,偏离它原本的轨道。
哈特清楚,那几率对于一个熟练的弓手而言,几乎为零。
战局急转直下,因为丛林那次的经验,哈特左手的臂甲上并未悬挂影响灵活的盾牌,他此刻手无寸铁,不禁暗自后悔。
缺乏实战的经验并不能靠勤加苦练与指点来弥补,如果刚才没有迟疑立刻冲向那几名弓手,何尝会让他陷入如此境地。
“抓活的,那家伙没武器了,这样杀了太便宜他了。”
首领身死,那名剑士立刻取而代之开始发号施令,其余几人听言,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剑士的指挥,甚至弓手也抛下长弓,拔出防身的短刃,纷纷逼了上来
刺骨的寒意从骨髓中渗透而出,哈特近乎绝望,他不由想起雷利亚那把,能大幅度提高自身敏捷速度的魔力匕首,如此刚才自己手中握的是它,此刻怕就早结束战斗,躺在地上休息了。
哈特的脚步随着对方的逼近缓缓后退,别说那把价值连城的魔力匕首,那怕现在手里还能有把破剑,甚至是根棍子也成。
棍子?
哈特突然记起,自己背后那把管家哈恩郑重交给自己的铁棒,他心头跃起希望,那不起眼的铁棒非常沉重,料想那些身穿简装的家伙吃上一记,足够他们骨碎筋断。
哈特猛的挑起脚下的沙土,趁佣兵来势稍阻的空挡,向后一跃抽出背负在身后用布包裹的铁棒,双手紧握挑向那名暂时领头剑士毫无遮掩的下巴。
剑士慌忙迎剑去挡,却未料到哈特那记声势十足的前挑仅是虚招,哈特手中的铁棒轻磕剑士的长剑,擦着剑刃狠狠的击在剑士的脑侧。刹时红白相间的脑浆迸射而出,剑士尚未过足首领的瘾,就干净利落的倒地毙命。
其实剑士身手虽然比起哈特要逊色一筹,却也不至如此窝囊,仅因见哈特手无寸铁,一时大意才被哈特轻易击杀。
一招击杀剑士的哈特也犯了同样的错误,还没待他暗自得意,右腰的袍子随即被盗贼的匕首划出长长的口子,如果不是哈特袍内穿有铠甲,早就被开膛哦肚了。
哈特暗骂一声,连忙收束精神,全力与那名盗贼搏杀起来,两名弓手见盗贼吃力,一左一右包夹上来,稍稍扭转了盗贼的颓势。
短短时间,哈特连杀6人,早就让3名仅存的佣兵心惊胆寒,全力与哈特斗在一起。哈特第一次同时与3人交战,稍稍有些手忙脚乱,幸好两名弓手不擅近身肉搏,白白错过不少机会。
渐渐的,逐渐适应的哈特优势越来越明显,不可否认老修顿那十几天的指点,已让哈特原本就极为扎实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哈特甚至渐渐享受起这种畅快淋漓的搏杀。
以前的对手,不是生死牵于一发,就是让哈特生出浓重的无可匹敌之感,确没有如现在一般轻松的享受真实战斗的乐趣,卸掉心理压力的哈特并未放松,将修顿传授的招数在佣兵们身上一一验证着。
眼见不敌,那名盗贼突然翻转匕首迅速攻出几招,趁稍稍逼退了哈特,丢下同伴转身就欲逃跑,哈特恨他划破自己装点门面的袍子,全力一棒砸在与自己纠缠的短发弓手的膝盖上,趁弓手倒地他急踏几步,挺身一个骑士穿刺捅在刚刚转身,还未提起速度的盗贼后背。
“咯吱!”
脊椎碎裂之声随即响起,那名盗贼宛如高速奔跑中突然撞到一面无形的墙壁,登时就全身瘫痪口吐白沫的趴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哈特打量了一下周围,却发现那名毫发无伤的长发弓手竟然不见了,哈特的目光四下搜索,但那名弓手却仿佛如同透明的空气,除了丢在地上的复合长弓,几乎抹去了与他联系的所有痕迹。
逃跑了吗?速度倒挺快的。
一个不擅肉搏手中无弓的弓箭手即使在潜藏在周围暗中窥探,哈特也不认为对自己能有多大威胁,但修顿的言行还是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他,哈特心头不自觉的暗提防着,只是脸上并未显露出分毫谨慎。
不要将警惕摆在脸上,那会给你带来议想不到的好处。老修顿的这句话或许是强调的次数太多,哈特倒是记住了。
哈特走到那名被自己投掷的短剑穿脑而过的尸体前,小心的将短剑拔回插在腰间,那柄短剑锋锐异常,是老修顿在临行前特意交给他的,虽然短剑暗淡无光,却是哈特平生第一件拿的出手的武器。
哈特冷笑着看了看抱着膝盖满地打滚,痛苦呻吟的弓手,心头却一阵烦乱不安。虽然哈特已经不是战场初哥,但第一次残杀同族,即使是为了保命,但那种感觉依旧让他很不舒服。
一阵恶臭迎风飘过,哈特微抚心神,连忙捂住鼻子,寻着臭气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那名被自己打段脊椎的盗贼,此刻因为中枢神经受到重创,竟然大小便失禁。不禁略显驳意的骂道:
“作为一个盗贼,速度还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