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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传染性微生物显得有些杀鸡用牛刀之嫌。
克莱尔指着对面一间办公室,告诉肖恩这是医院门诊部主任斯坦·威尔逊大夫、护理部主任玛格丽特·里士满和医院行政总管丹·塞莱伯格合用的办公室。“当然,他们在医院顶楼还有私人办公室。”“我对此不感兴趣,”肖恩说。“让我看看研究设施。”“嘿,你要么全看,要么什么也不看,”她严肃地说。很快她又朗声大笑。“委屈你迁就我一下,我需要这种实践的锻炼。”肖恩给逗乐了。克莱尔是他在福布斯中心遇到的最真诚的人。“言之有理。继续带路吧!”克莱尔带他到附近一间大办公室,八张桌子坐满了正在繁忙工作的人。
房间一边是一台新式的巨型复印机,正在快速运转。在一个玻璃房内放着一台大型电脑,像奖品那样供奉在那里。另一边墙上有一个装着玻璃门的小型升降机,里面好像装满了医院的病历卡。
“这是最重要的房间!”克莱尔笑着说。“这是住院部和门诊部开出帐单的地方。这里的人都要同保险公司打交道。我的工资也是从这里发出的。”肖恩无可奈何地参观了许多他并不感兴趣的行政办公设施,终于等到克莱尔带他去参观实验室设施。这些设施占据了这幢大楼的中间五层。
“底层是会议厅、图书馆和保安部门,”克莱尔带他下楼到六楼时还在单调乏味地介绍。肖恩随着克莱尔走过一条很长的中央走廊。两边都是实验室。“这一层是最主要的研究场所,大部分重要设备都在这里。”肖恩伸头探脑观看每一间实验室,很快就大失所望。他原指望这是个超前的实验室,设计上无懈可击,技术上处于学科领先水平。事实正好相反,普普通通的一间间房间,放着平平常常的仪器设备在一间实验室,他遇到四个人,克莱尔一一作了介绍。他们是戴维·洛温斯坦、阿诺德·哈维、南希·斯普拉格和日本人弘熙。只有弘熙对肖恩显得稍有兴趣。在介绍时,弘熙向肖恩深深鞠了一躬。当克莱尔提到肖恩是哈佛大学博士研究生时,弘熙看上去很有触动。
“哈佛是个很好的大学,”弘熙用口音很重的英语说。
他俩继续沿着走廊走下去时,肖恩开始注意到大多数房间空无一人。
“实验室里的人都到哪儿去了?”他问道。
“所有的研究人员你差不多都碰到了,”克莱尔说。“还有一个叫马克·哈尔彭的技师。可是我没看到他。我们眼下人手不多,但听说我们就要扩大招聘了。像其他企事业单位一样,我们也有不景气的时期。”肖恩点点头,但是这种解释并不能消除他的失望情绪。考虑到中心在成神经管细胞瘤研究方面的卓越成就,肖恩曾预料在这儿看到一大批研究人员,个个都忙得不亦乐乎。出乎意料的是,这儿显得空空荡荡的,这使肖恩想起拉米雷斯关于研究人员失踪的令人不安的话。
“楼下安全部门有人告诉我有些研究人员失踪了。你知道这些事吗?”“不是很清楚,”克莱尔承认道。“只知道发生在去年,当时引起过一阵恐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彻底失踪了,”克莱尔说。“他们留下了一切:他们的房子,他们的汽车,甚至他们的女朋友。”“一直没找到他们?”肖恩问。
“他们露过面了,”克莱尔说。“上面头头们不愿意谈这个问题,但是显然他们在为日本的某个公司工作。”“须下工业公司?”肖恩问。
“这个我不知道,”克莱尔说。
肖恩听说过有公司控制人家人才,但从没有这样神秘莫测。更没有听说过被控到日本去。他认识到这可能是另一个迹象,表明生物技术领域正在发生巨大变化。
肖恩跟着克莱尔走到一道隔断走廊的不透光的厚玻璃腰门。门上写着“非请莫入”。肖恩看着克莱尔,等待她的解释。“极限控制设施就在里面,”她说。
“我们能参观一下吗?”肖恩问。他拱起手掌罩着眼睛,朝门里张望。
他只能勉强看到走廊两旁的门。
克莱尔摇了摇头。“禁止入内,”她说。“利维大夫大部分研究工作都在这里面做。至少她在迈阿密的时候是这样的。她一部分时间在这儿工作,另一部分时间在我们中心设在基韦斯特的基础诊断实验室工作。”“那是什么工作?”肖恩问。
克莱尔眨眨眼睛,用手按着嘴,好像在透露一个秘密似的。“这是福布斯中心的附带小企业,”她说。“它为我们医院以及基韦斯特的几家医院做些基础诊断工作。这是为中心增加额外收入的一种办法。麻烦在于佛罗里达立法机关在内部转诊这个问题上正在找我们岔子。”“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肖恩指着玻璃门问。
“利维大夫说会有某种危险,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危险。坦率地说,我还巴不得不进去。不过你可以向她要求,她很可能会领你进去的。”肖恩不敢指望在不愉快的初次见面以后利维大夫还会帮他忙。他伸出手去,把门用力往回拉,只听到嘶的一声,封条被拉破了。
克莱尔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想干什么?”她吓得目瞪口呆。
“我只是好奇,想看看门是否锁上,”肖恩说。他放手让门重新关上。
“你差点给我带来麻烦,”她说。
他们从原路回去,走到下一层。五楼的走廊一边是一间大实验室,另一边是一排小办公室。克莱尔领肖恩走进这间大实验室。
“我听说这个实验室归你一个人用,”克莱尔说。她把顶灯打开。同肖恩以前工作过的实验室相比,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大房间。无论在哈佛大学还是在马萨诸塞理工学院,研究人员为争夺实验室空间而吵得面红耳赤,早已成为司空见惯的插曲。实验室中央有一个用玻璃隔开的小办公室,有书桌、电话和一台电脑终端。
肖恩转了一圈,摸弄室内的仪器设备。尽管是些基本设备,但还是管用的。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设备是一台分光光度计和一台能分辨光的双筒显微镜。肖恩想,在必要的条件下他能发挥这些仪器设备的作用,从而获得乐趣,但是他不知道福布斯中心是否能提供必要的条件。比方说,有一点他已经意识到,他很可能单独一人在这么大的房间里工作。
“试剂之类实验用品放在哪里?”他问。
克莱尔示意肖恩跟她走。他们走到下一层,克莱尔指给他看供应室。就肖恩而言,这是他迄今看到的最令人难忘的场所。分子生物实验室需要的,在这个供应室可以说应有尽有。
他们粗粗看了另两层实验设施后,克莱尔领肖恩到地下室。克莱尔皱紧鼻子指给他看动物房。狗狺狺狂吠,猴子怒目相视,老鼠在笼子里东蹦西跳。
空气潮湿,弥漫着刺鼻的味道。克莱尔把肖恩介绍给动物饲养员罗杰·卡尔韦特。此人个子瘦小,背驼得厉害。
他们仅仅在动物房里呆了一分钟,等门关上后,克莱尔舒了一口气,“这是我陪同参观中最不喜欢来的地方,”她直言不讳地说。“在动物权利这个问题上,我也说不清究竟站在什么立场上。”“这是个难题,”肖恩承认道。“但是我们无疑需要它们。不知什么原因,老鼠不像狗或猴子那样使我为难。”“我还应该带你去参观一下医院,”克莱尔说。“你有胃口吗?”“怎么会没有呢?”肖恩说。他越来越喜欢克莱尔。
他们乘电梯到二楼,穿过人行天桥进入医院大楼,两幢大楼相隔约50英尺。
医院大楼的二楼是诊断和治疗区域,重点护理组和外科病房。化验室、放射科和医疗资料室也在这一层。克莱尔的母亲是资料室资料员,克莱尔把肖恩介绍给她。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巴林顿太太说,“给我一个电话就行。”肖恩向她表示感谢后准备离开,但是巴林顿太太坚持要亲自带他看一看整个资料室。肖恩只得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这里有中心的电脑设施、激光打印机和专门用于从地下室贮藏室运送病历卡的升降机。从资料室的窗户还可看到缓缓流动的迈阿密河。
当克莱尔和肖恩回到走廊里时,克莱尔连连致歉。
“她从来不这样的,”她补充说。“她一定喜欢上你了。”“这是我的福气,”
肖恩说。“老太太和小女孩都喜欢我。但是我在中青年妇女身上经常碰钉子。”
“别指望我相信你这番鬼话,”克莱尔用嘲笑的口吻说。
接着,克莱尔带肖恩匆匆参观了这个有80张床位的现代化医院。医院的设计一流,管理有序,一尘不染,显然人员配备十分精良。热带风光和鲜花给本来充满癌症病人压抑气氛的医院带来了欢乐气氛。在参观过程中,肖恩了解到福布斯癌症中心与国立卫生研究所正在合作治疗晚期黑素瘤。由于佛罗里达的阳光灼人,有好多人患黑素瘤。
参观结束后,克莱尔告诉肖恩该领他去公寓,把住宿安顿好。他再三说他一个人去就行,可她就是不听。恭敬不如从命,肖恩只得紧跟在她的车后面,驶出福布斯癌症中心,沿着第12大街朝南驶去。他驾驶得十分小心,因为他听说大多数迈阿密人在汽车仪表盘的贮物箱内备有手枪。迈阿密是世界上汽车相撞死亡率最高的城市之一。汽车左转后,肖恩注意到古巴文化给这个现代化城市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汽车再向右拐后,城市的面貌又变了。
沿街一排使人眼花缭乱的银行大厦,每一幢都是非法毒品交易暴敛财富的明证。
中心购买的那幢公寓楼一点也不显眼。像这个地区许多其他建筑一样,这是装有铝合金滑门和滑窗的二层楼水泥建筑。这排建筑长达整个街段,前后都是柏油停车场。这个区域最令人赏心悦目的是茂密的热带作物,其中许多已鲜花怒放。
肖恩把车停在克莱尔的本田车旁边。
克莱尔对了一下钥匙上的号码,领肖恩登上了楼梯。肖恩的单间位于后面走廊进去一半的地方。当克莱尔把钥匙插进去时,贴对面的门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