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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虎”“嗨,”我是一只虎”,你好,很喜欢你的这幅画,能告诉我网址吗?我想欣赏更多的画面。”杨帔在这幅作品中回道。第二天,杨帔便看到”我是一只虎”打给她的网址。进去后,确实看到了许多幅海洋的画面,都很大气,都是一片兰,但却没有一幅画面象”我是一只虎”帖的那幅更有冲击力。全部看完那些作品,杨帔觉得”我是一只虎”帖的那幅最美。在她的心里不禁对”我是一只虎”增添了几分好感。再看到有”我是一只虎”署名的文章,她都会点击进入,每次”我是一只虎”的作品都有某个点让她非常欣赏。杨帔是一个极不容易动情又极容易激动的人。看到”我是一只虎”的作品她总是莫名地激动。为”我是一只虎”呈现在她面前的那大自然的雄伟壮阔,为那青青小草的平凡、普通,为那活泼可爱的闪动的字。渐渐地,杨帔和”我是一只虎”熟悉起来。也知道了他的真名字叫薛伟,薛伟非常热情大方地把他自己的情况讲给杨帔听。杨帔也偶尔会聊聊自己的情况,说说一时的情绪。薛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总是静静地听杨帔说,待杨帔说完了,他才会打来廖廖数个字,但那几个字却又打得非常有头脑,非常有智慧,杨帔总是叹服地夸他聪明,而薛伟也总是笑着回:“杨帔姐,你又夸我了?真高兴”杨帔能感觉到薛伟在笑。她的心里也非常愉快,她与薛伟聊,就象对弟弟一般亲切、自然。薛伟是电脑高手,杨帔却是地地道道的电脑低手,常常会碰到一些不懂的问题,每每打电话问薛伟,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指导杨帔,有时,杨帔因搞不定自己都烦了。薛伟却不温不火,依然故我地教杨帔。电话里那声音,成熟,自信,偶尔也会教育杨帔几句,竟一点没有弟弟的小,却添了些许哥哥的威严。杨帔总会在这声音中,渐渐地静下来。“你这几天怎么不去聊天室了呢?”曲本柱打电话过来。“我这几天早晨有事,上不了网。”“怪不得,我等了你好几天你都不在呢。”“你一直有等我吗?从今天到昨天,从昨天到前天都在等我吗?”杨帔笑着问曲本柱。“是呀,天天等你呀。可你却一直没来呀。”看到曲本柱打来的这句话,杨帔脸上的笑消失了。她觉得好象忽然间吃了一个苍蝇一样,吐,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她不明白曲本柱为什么要这样说谎?她也不喜欢这种小聪明,她没有拆穿曲本柱的谎言,她也不愿意被曲本柱这样骗来骗去。更不愿意和网上的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女人争夺曲本柱。杨帔觉得:在这世上,谁也不值得二个人去争他一个。感情总是有浅有深,有浓有淡,争来的感情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她喜欢那种二厢情愿的共振,不喜欢追来追去的游戏。她是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争夺曲本柱的,哪怕曲本柱是她最心爱的人。况且在这件事上,曲本柱并没有做到让她心爱。杨帔觉得,这件事,主动权在曲本柱那里,既然他选择了在清晨的时间里不再和杨帔聊,而是和另外一个人聊,那就尊重他的意思好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网上别的没有,人不是太多了吗?又何必要这样谎来谎去的呢?杨帔很不屑这种做法。聊天室,她是越来越少去了。
第四十二章
‘月下’来了,风吹月下,谁能回家?“谢谢你送来的歌,我很喜欢。明月从来可清心,铮然飘动若凤鸣。”屋子里有着女人低低的哭音,叶萍还在哭泣中,能真正安慰她的只有她自己。何仁拿起烟,又深吸一口,在屏幕那端坐着的‘月下’,她又是谁?是男是女?网上,八尺须眉却常扮出个娇滴滴脂粉女儿样,如是之事,何仁却也是见得太多,听得太多。红尘如此疲惫,如块巨石,而人性则是那石头下的草,多也在扭曲着生长。严格说来,人多少都有点变态,所以在这谁也不知道谁的网上,那些野草才会这样疯长。但此刻,对何仁来说,屏幕那端的她是男是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叫‘月下’,她也正在陪着他说话。她是寂寞的,否则也不会在这样深的夜里,仍在网上游荡。何仁想了想,又在键盘上敲出一句话,“你还好吗?”
杨帔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你还好吗?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从个陌生人的嘴里说出来,在这么个夜里,里面仿佛就有了太多悲伤。我不好,真的,一点也不好,杨帔喃喃自语,你又还好吗?明月从来可清心,铮然飘动若凤鸣,他很落寞,他不好,所以他问我是否还好。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杨帔都不敢去把它们想起。眼泪滴落在键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女儿赵玉没在家,丈夫赵青也没在,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人。她用手指轻拭去眼睛里的泪。“可以问一个问题吗?”“说吧。”“你为何叫风吹?”何仁沉默下来,为何当初给自己取名风吹?
“风只是因为空气的对流而存在,它本身其实什么也不是。它吹过了,仍然是什么也不会留下。我在这网上所写下的这多文字,也都会是这样。所以我叫风吹。对了,你又为何叫月下?”
“红尘只在明月下,人情冷暖残如花。凋零哪堪毋有家,哽咽无语泪满颊。所以‘月下’。”“你很不错,出口成章。”“不是的,这只是我想说的话。不说那个了,我刚在看你那篇‘王八的一夜情’。‘饿是什么?巴莆洛夫摇起铃,狗的嘴角就流下涎水。这种最本能的反应让王八品味不已,就宛若刚饮下杯“深水炸弹”,那些饿的火焰总也让心温暖。欲望在火焰中慢慢凸现。王八一动也没动,就这样闭上眼,茫然立着,仔细地享受着这些。’我想问你,这种饥饿感可否就是人之所以想活下去的原因所在?”
“人都是饥饿的,因为饿,所以知道自己在,若想不饿,就得活下去,想着法子来驱除这种感觉。所以说人永远是在寻找的过程之中。这种寻找或许注定了是无望。我说过,你是我想找的人,但这也仅仅只是刹那。此刻的我,已非彼时的我;此刻的你,也非彼时的你。一切都在改变,河水在流,时间在走,少年马上就白了头。还是饿,还是凶猛的饥饿,在心中呼啸,让我们头晕目眩。”
是的,是这样的,就如王八在文章中说的,饿的感觉呵让整个身体恍惚都在飘浮,好象再朝前一步,就能迈入梦里。五颜六色的光芒旋转着,一些破碎的羽毛正被人震耳欲聋地从头顶撒落。身体很软,但饿却在燃烧。这很好。是这样的,杨帔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赶紧揉了揉太阳穴。自己是怎么了?有些诧异。
第四十三章
杨帔与丈夫赵青是大学同学,毕业分配时,为了在一起,托了无数关系,就差没给那秃顶校长下跪,这才好不容易弄到两个留校名额。结婚伊始,两人也是恩恩爱爱,每天都恨不得拿着勺子给对方喂饭,下了课就互相手拉手,在校园里的林荫道上,逛来逛去,看得那些学生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据说,学校里的恋爱风气便因为这一对‘为人师表’而遽然急剧升温,就连落在树上的鸟儿也一定是成双成对。时间过得很快,甜蜜的日子给人的感觉就恍惚是眨眼之间。两人家里都不富,又都是在家里排行老大,弟妹也多,工资每月却就是这多,样样要花销,隔三差五还都得往自己家里寄点钱去,一来二去,等到女儿赵玉出世,这日子就有点穷得当当响。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若没有亲身体会,就永远也无法真正明白。浪漫是需要钱的,简单点说,校园旁边花店里的玫瑰就是再打折扣,也得三元钱一朵,可这三元钱可以买上二斤大骨棒,熬一锅鲜鲜美美的汤。不知从何时起,赵青说他不爱吃肉了,常傻傻地蹲在学校附近租住的十二个平方米大的房间门外看着天上流云,一看就楞是老半天。
杨帔父亲去世的时候,曾深度昏迷了三天,杨帔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步步地走近死亡却无力挽回父亲的生命。当时她想:要是自己有钱,给父亲点上最好的药,怎么会救不过来呢?这件事深深地刺激了一向不看重钱的杨帔。她发疯般地想要挣钱。她自己做盒饭,自己出去卖过;数九寒天里,骑着自行车去给人家挨门挨户地推销过报纸;还把刚刚三岁大的女儿放在幼儿园便和朋友一道到外地押货,保车……一年下来,辛苦倒是没少吃,钱却没挣来多少。算命的说杨帔命里没财。赵青说:“你就当出去散散心吧,孩子还小,就不要再出去了,如果家里真的缺钱,我来挣。”杨帔听了赵青的话很是感动,觉得赵青说这话还算是个男人。再加上女儿也确实小,她便息了出去挣钱的心。赵青虽然没有马上怎么样,但他却也真是用了心。
故事很俗,但事情的的确确就是这样。这是否更让人悲哀?赵青离开校园,去了遥远的大城市开始奋斗,他很能干,也很吃苦,再加上运气不错,几年下来,积攒的钱对杨帔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虽然两地分居诸多艰辛,但口袋里装着足以让杨帔踏实的存折,似乎任何艰苦都是可以平衡的了。
赵青的事业线似乎很汪,不认识他的老板也能通过层层关系找上门来,请他去大饭店,送大礼,便是说什么也要把他挖过来。赵青提出没有房子,老板轻松许诺:只要赵青答应来,马上就给买房子。
这一切的一切,真象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一样,令赵青,杨帔喜悦,兴奋不已。女儿上学的事也不算难办,因为有套房子,便可以解决当地的户口。但工作调动的事却一直拖下来,不是说没有希望,只是说要过段时间。这段时间会有多长?谁也不知道。杨帔便在家里做起个贤妻良母来,洗衣弄饭拖地,还好,家里有台电脑,杨帔也就学会了上网聊天去BBS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