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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忽地他眉头一松,叫道:“我想到了,刘月梅嘛,那个钱……”
嘟啦嘟……大嘴的手机响了,铃声打断了猴子的话。大嘴拿手机。
“喂!”
“什么?!你说郭薇回来了!”大嘴惊呼起来,我浑身一颤,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要去夺他的电话,他侧开身,冲我摆摆手。
“什么问题?嗯,那你来吧,嗯,都在,好的。”大嘴挂了电话。
“郭薇回来了?她好了?”我的声音因兴奋而有些发抖。
“嗯,刚才是孙茗打的电话,说郭薇回来了,下午才回来,不过……”大嘴闭上嘴,像有难言之隐。
“快说呀,你怎么也婆婆妈妈的。”我要急疯了。
大嘴摇摇头,说:“孙茗等下过来,听她说,我在电话里没听太明白。”
“那我先给郭薇打个电话吧。”我拿起手机,正要拨号,大嘴拦住了我,说:“人家才刚回来,你就先别打了,孙茗说,郭薇的情况好像不是非常好。”
“怎么回事?”我的神经在瞬间绷紧。大嘴摇摇头,没说话,我坐立不安,恨不能飞奔到郭薇家去。猴子拍拍我,给我支烟,说:“别急,等孙茗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嗯,她说很快就到,十分钟吧。”大嘴接过猴子的话,对我说。
十分钟,从来不知道十分钟能有这么长。这十分钟就像年终会上领导的讲话,扯不到尽头。十分钟我抽了三支烟,十分钟猴子去了趟厕所,十分钟大嘴仰躺在床上几乎要睡着,十分钟过去,孙茗还是没来。我坐不住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时我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冲到门口,拉开房门。
“孙茗!”我激动万分,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大嘴。孙茗看上去不太高兴,她勉强地笑了笑,走进屋子,猴子让开椅子,叫她坐。
“郭薇回来了是么?她现在怎么样?”我心急如焚。
“嗯。”孙茗点点头,说:“我刚从她家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怎么人人都爱卖关子。
孙茗皱了皱眉,说:“不过她好像变了。”
“怎么回事?她伤还很严重?”
“不是,伤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了,不过她性格好像变了,对我好冷淡,爱理不理的,对了,对她爸妈也是这样,她妈妈说,从她醒来以后,就是这样了,对身边人都不冷不热的,就爱打电话,一打就几个小时。”
“打电话?给谁打?”
“不知道,不让人听,神神秘秘的,但总能听到她笑,好像很高兴似的,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可她回来都不打电话给我,还是我妈妈在单位听说了,回来又告诉我,我才急匆匆地去她家看她,谁知道,热脸贴了冷屁股,哼!”孙茗嘟了嘴,难怪她一脸不高兴,原来如此。
猴子嘶地吸了口空气,指指自己的脑袋说:“是不是她这里还没完全恢复啊。”
“怎么会这样?我只听说过车祸后有人失忆,有人痴呆,没听说过爱打电话的啊,这真是奇了怪了。”大嘴疑惑不解地说。
我想了一会,拿过大嘴的手机,按下了郭薇的电话号码,忙音,过了会,我继续拨,忙音……忙音……忙音……我重重地吹了口气,把手机扔在了床上。
“怎么,打不通?”猴子问我。
“嗯。”我哼气如牛。
孙茗扁扁嘴,说:“我从她家出来时她就在打了,哎,也不知道怎么了。”说完她又摇摇头,叹声气,显得既委屈又无奈。
“去她家看看吧。”我按耐不住了。
“啊!”猴子和大嘴吃了一惊,孙茗也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我要去的不是郭薇家,而是龙潭虎穴。
“这不合适吧,,我们几个男的,她父母都在,以前从来没见过我们这样太贸然了点。”猴子对我说。
“是啊。”孙茗点点头,说:“她爸妈平时对她管得比较紧,你们去是不太方便,再说,她才刚回来,不太好。”
“这怎么办!”我重重地坐到床上,拿起手机。忙音。哎,我要崩溃了。
孙茗走后,我抱着大嘴的手机打个不停,直至电池用尽关机。
“真他妈的奇了怪了!”我忍不住骂道。
大嘴丢给我一包烟,说:“别急这一会嘛,反正现在知道她没事了,也许就是脑子还没恢复,过些时候就能好了,明天再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把她约出来,当面看看,就知道了。”
“唉,只能这样。”我心烦意乱,差点把大嘴丢给我的烟拧作一团扔出窗
第二天上午,我终于打通了郭薇的电话。
“喂。”久违的,熟悉的,让我魂牵梦萦的声音。
“喂,郭薇,是我。”
“你?你谁啊?”
“我啊,非凡啊。”
“你打错了吧!”电话断了。我愣住了,看来,脑子是糊涂了。我再次拨号。
“喂!”
“喂,郭薇,你不是郭薇吗?”
“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非凡啊。”
“不认识!”电话又断了。我再拨,忙音,忙音,忙音……这一天,我有点六神无主。
“孙茗说得没错,她连我都不认识了。”晚饭时,我对猴子说,毫无胃口。
猴子把盘子敲得叮叮响,说:“也许是失忆了吧。”
“那她怎么没忘记孙茗,还有她父母?”
“哎,也许是忘记了最近半年的事情,你才认识她多久,再说,孙茗不是说了么,她对她,还有她父母,态度也变了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郁闷之极。
“别想这么多了,吃饭吧先,她不是没事么,没事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我哪里吃得下,我挑起两根青菜,盯着发呆。
“哎,你吃……”猴子的话还没说完,大嘴风一样的闯了进来。
“不得了,不得了……”大嘴的表情像见了鬼。
“什么不得了啊?”
“我下午,在车上,看见郭薇和那个钱伟,在一起。”
“什么!”我猛地站起,差点顶翻了桌子。
大嘴抹了把汗,说:“我下午,经过烟草局的时候,看到郭薇和钱伟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好亲热,钱伟还搂着她。”
我听到自己脑中嗡地一声巨响,随即一片空白,我看见大嘴的嘴巴在我眼前不停张合,然而我一句也没听到。郭薇,钱伟,郭薇,钱伟……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喃喃自语,失魂落魄。
钱伟,我知道这个人,家底挺厚,高中毕业后靠关系进了烟草局,爱乱搞女人,风流不让刘俊,平时拽得很,瞧着就不顺眼,前段时间听说他在猛追郭薇,只是郭薇不睬他,后来他知道我们和郭薇打成一片,在街上看见我们几个,眼神都恨恨的,我们屌都懒得屌他,用猴子的话说就是:他妈的纨绔子弟一个,除了会乱动那根卵,什么都不会。
可现在,郭薇居然和他在一起了?还被他搂着?怎么可能,郭薇怎么可能看上那个王八蛋?
“大嘴,你确定你没看错?”
“当时他们离我的车就两米不到,我还叫了声郭薇,可她看了我一眼,没理我。”
“靠,她真的被撞傻了吧,这种卵人她也看得上?”猴子愤愤地骂道。
我呆若木鸡,苦水在瞬间把我吞没。
“喂,凡子。”大嘴推推我。
“哦,我没事。”我摸索着摸出烟,却把过滤嘴那头烧焦了。
大嘴重新递给我一支,我木然接过,又忘记了点燃。
大嘴替我接上火,说:“你别……”话没说出,猴子砰地拍了下桌子,震得碗筷一阵乱跳,他叫道:“操,我想起来了,那个刘月梅,那个刘月梅是钱伟以前的女朋友!”
“什么!?”
三天后,猴子告诉我,刘月梅死了,一个礼拜前死的。
次日晚上,我和猴子在公园小道迎头撞见了郭薇和钱伟,钱伟看见我,挑衅似地搂住郭薇,亲吻她的嘴,郭薇半推半就,撒娇般地笑。她笑得还是那么好听。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猴子捏起拳头,想冲上去。我拉住他。
“她已经不是郭薇了,她只是像郭薇而已。”我这样对猴子说,也这样告诉自己。
可郭薇在哪里?
这天晚上,我梦见了漫山遍野的蔷薇,我看见她站在蔷薇中,一袭白裙,笑靥如花,她对我挥手,我却靠不近她,蔷薇在瞬间全部枯萎凋谢,她消失了。
我知道她消失了。她不是郭薇。
这几天,我有点蔫,猴子和大嘴知道我心情不好,有空就来陪我,两人说话小心翼翼,绝口不提郭薇。其实提提也无妨,好几次聊天的时候,我几乎忍不住要说起郭薇,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说又能怎样呢,王师傅已经说过,要救回郭薇,已绝无可能,时间被拖得太久,晚了,完了。我告诉猴子他们,这件事要守口如瓶,对谁都不能说。别人会认为郭薇还是郭薇,性格的巨变不过是因为车祸,对于她的父母,这样尤其好,至少我觉得这样好。
这天大嘴有个长途业务,问我是否去。我想了会,答应了。有些日子没陪他出业务了,去散散心也好。
躺在后车厢这位是G县人,来小镇做生意,那天晚上喝多了酒,在回住处的路上,一头栽进了路边的阴沟里,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已断了气。
G县离我们镇有四百多公里,没有高速,只能跑国道,单程下来,大概要八个来小时。清晨六点多,我们就从小镇出发了,中途停下吃了顿午饭,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到了G县殡仪馆。
大嘴办交接手续的时候,猴子也跟着去了。我踱到院子里,胡乱转着,走到东角,看见两间破旧的青砖瓦房,墙上爬满了藤蔓,门口有一人高的围墙,围墙上依稀可辨男和女的字样,是厕所。我正好有点尿意,想也没想,就钻了男厕所里。
经过围墙时,几根蛛丝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