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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米的巨大圆柱体并排在一起,足有七八层楼高,没有门窗。圆柱体的最上面有一排小房子,只有很小的窗户。
这是专门贮藏粮食的粮仓。大学时代,端木曾经在一家粮库扛过很久的麻袋,这样的粮仓他很熟悉。虽然外形和国内的不尽相同,但主要的结构都差异不大。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下面没有门,只有一个出粮口,人想要进去需要爬到上面。
粮仓,粮食,鸽子。看来小白找到它们了。
七十四
小白飞回端木的肩头,嘎嘎的叫了两声。
是“嘎嘎”声,很像鸭子的声音。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端木吓了一跳。为此端木还特别问过杰克,是不是小白有问题。结果得到的答案是,白头海雕平时本来就这么叫。
不光是白头海雕,实际上鹰类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么叫的。它们极少发出尖锐的鸣叫。端木会有这种认识,完全都是被各种媒体误导的结果。到不是鹰类不能叫,而是根本不叫。试想,一只白头海雕在天空飞翔,准备捕猎。看到猎物之后,在空中一声长啸,气势是足了,但猎物一听立刻就跑了。
最后杰克总结道:“电影都是被导演们‘艺术的加工’过的,好莱坞就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制造工厂。我想以沃特你的智慧应该明白这个浅显道理的。”
“嘎嘎。”
“嗯,嗯。”
“嘎嘎,嘎。”
“哦,恩。”
“嘎,嘎嘎,嘎嘎”
“原来是这样。”
鸽子果然就在这,就在粮仓里。仔细看看这里,到真是不错的躲藏地,光滑的粮仓主体,除了一些像爬墙虎一样的植物,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地方。入口在上面,除了那些有翅膀的,谁也上不去。
而且看周围环境,事情还不是这么简单。端木在粮仓周围的灌木中,发现了很多骨骼。老鼠,猫,狗,蛇还有人类。以前的鸽子是不吃肉的,末日里的鸽子也是不吃肉的,这点端木很肯定。那只从蛇肚子里拿出的鸽子,虽然个头不小,但胃里全都是粮食,没有一点荤腥。
也正因为这个,端木才决定和小白来拿鸽子练练手。不然的话,乌鸦其实更常见。端木并没有靠近粮仓,同时也把小白叫了回来,这里的气氛有点诡异。
天黑楼高,端木对楼顶的情况无法判断,他不会让小白冒任何风险。
今晚是圆月,风向慢慢转向南风。突然,端木闻道一丝腥味,这种味道端木很熟悉,这两天可没少吃它。小白随着端木的手势飞了出去,那股腥味小白也很熟悉。逆风而行,端木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龙门吊车。而小白特有的嘎嘎声也在吊车顶上传了出来。
端木第一时间冲向了龙门塔吊。在龙门塔吊顶上,有一个大家伙。橘黄的身体和龙门吊身浑然一体,不仔细看真不容易分辨。体长足有十几米,最粗的地方比成年人的腰围粗上两圈。小白在蛇的头顶绕着圈子,挑逗着巨蟒的神经。凭借着自己的飞行技巧,小白很极限的躲避着大蛇的攻击。
小白不光挑逗着这条大蟒的神经,更加是在考验端木的心理承受能力。端木几乎以极限速度冲上的龙门塔吊。丝毫没有掩饰的脚步,踏上龙门吊的同时就被大蛇感知,蛇尾猛弹起,狠狠的拍向端木。端木有些后悔没有带大刀过来。
龙门吊上本来就窄,这头大蟒一尾巴砸下来,端木避无可避,除非自己跳下去。所以端木就自己跳下去了,指尖瞬间弹出十根紫黑的指甲,在龙门塔吊的一条“大腿”上留下一串火花。
看着光滑的大腿上其实有很多的铆钉。就是靠这些铆钉,端木止住了下坠之势,“大腿”上留下一排清晰的划痕。
端木这次不再走上面。靠着一双硬度不输钢铁的爪子,端木像壁虎一样游走在龙门吊下面,慢慢的靠近了大蟒“七寸”。这只是一条普通的蟒蛇,只是变大了而已。换到平地上端木手中有切纸刀,这头蟒只有被秒杀的份。
七寸就是蛇类心脏的位置,端木感觉得到这里就是大蟒全身液体最集中的地方。端木双手一用力,端木从吊车下面翻上了横梁。
挥拳,寸劲,二重寸劲。
转身,跳。
二重寸劲的力道直接打碎了大蟒的心脏。但爬行动物的生命力是十分顽强的,所以端木在第一时间跳下了吊车。这点高度还摔不死端木,落地一个前滚翻就能卸掉大部分力道。小白不愧为端木的孩子,端木刚刚落地,它就已经飞了回来。
感受到死亡的巨蟒,在吊车上挣扎翻滚,这种气势比刚才可犀利的多。没滚几下大蟒噗通~一声摔了下来。
巨蟒死定了,这点毫无疑问。可如果不管它,它能折腾到天亮。爬行动物神经元在死后几个小时以后还能工作。
在巨蟒落下的同时,端木就已经起步。大蛇落地的同时,端木一记崩拳直接打碎了大蟒的第二块椎骨。神经受阻,大蟒明显老实多了。不过端木并没有打算这就放过它。本来可以一下就杀死大蟒,却只是打了个半瘫。端木是有目的的。
这条大蟒有差不多一顿重,拖起来还真有些费劲。一直将大蟒拖到了灌木丛旁,端木停了下来。把蛇尾丢进了灌木丛,端木立刻后退。这片灌木一直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直到退到了端木觉得安全的距离才停下来。端木似乎听到了一种极微小的沙沙声,从灌木丛里传了出来。
今晚月亮很圆,借着月光端木可以清楚的看到灌木中发生的一切。端木现在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危险”。端木十分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走进灌木丛。
在灌木的阴影中,一条条植物的藤蔓爬上了巨蟒的尾巴,其中有一些还带着叶子。一接触到巨蟒的身体,它们就开始疯狂的缠绕巨蟒的身体,
半个小之后,体重一吨多重的巨蟒被完全拖进了灌木。地球上最擅长缠绕绞杀的巨蟒,宿命般的最后也是死于同样的方式。虽然这种变异植物无赖的采用了群殴的方式。
和小白一起趴在龙门吊顶部,手里举着测距仪,端木完整的观看巨蟒死亡的全过程。变异植物!这可是只有恐怖科幻小说里才会有的东西。无数的藤蔓就这样硬生生的把一条巨蟒勒死。
数量多,力量大。有它们保护,地面上没有任何生物能接近粮仓。
不过有一点令端木十分疑惑,这些植物很强力,但却对血肉似乎没有兴趣。大蟒的身体都快被勒成肉馅了,这些藤蔓就这么放过了它,再一次消失在灌木丛里。好吧,端木立刻反省,自己又被那些书籍、电影误导了。谁规定变异植物就一定要吃肉。
变异植物的本来面目是一种类似爬墙虎一样的植物。而这种植物在房顶也有分布。凡是想进入粮仓的都需要先过植物这一关,防御措施十分完善。
环境安全有专职的门卫,还有一仓库的粮食吃。也怪不得这些鸽子各个膘肥体壮的。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为什么这种变异植物会替鸽子看门?端木仔细的看过,地上并没有鸽子的骨骼。
不能妄动,再看看。
七十五
端木没想到,今天针对小白特别训练计划刚刚开始,就这样停了下来。以现在的情况看,鸽子并不是一个安全的练习对象。还是找机会,再去找落单的乌鸦麻烦吧。
也许刚才搞出的动静太大了,仓库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端木和小白安静的趴在龙门吊上,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一直专注于梳理羽毛的小白突然停下了动作,粮仓顶部钻出了几头肥硕的鸽子。
十分警惕的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鸽子们开始陆续从粮仓里钻了出来。出口处的植物对它们完全视而不见,陆陆续续出现了几百只鸽子,它们绕着粮仓低空盘旋,就像在做集体操。
盘旋了一阵之后,它们集体降低了高度。开始了令端木目瞪口呆的集体活动。
便便!
几百只鸽子低空盘旋着便便,是何其壮观的一幕场景。月光下它们就像一个二战时的轰炸机编队,它们的目标就是这一片植物,用便便覆盖性轰炸整个灌木地区。轰炸地面之后,编队开始倾斜侧飞,盘旋中将便便甩向墙体上的植物,最后甚至还特别分出一队轰炸粮仓顶部。很有一些赶尽杀绝的意思。
便便轰炸持续了足足五分钟,鸽子们确认没有任何死角之后,这才组队飞走。端木没有动,他按下了手表上的计时键,他还要等它们回来。从灌木丛绞杀了那条倒霉的蟒蛇开始,端木的心里就有了新的计划。
计划的中心就是刚刚飞走的这群鸽子。估计鸽子不会在短时间内回来,不但端木仍然没有动,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几个小时没有动过。这也是他另一个计划的一部分,亲自示范环节。
无论是哺乳动物还是鸟类,幼崽出生后都会本能模仿父母,学习捕食的技巧,学习躲避危险的经验。动物就是靠这种学习模仿的方式一代代传承。端木不是一只白头海雕,他没办法教小白如何像一头真正的白头海雕一样捕猎。但他可以让小白学会做一个猎手,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素质,忍耐。
正所谓,言传身教。端木对小白不能言传,那就只能采用身教的方式。开始小白还是不习惯长时间不动,一会飞上端木背上走几步,一会落到端木的耳朵边,嘎嘎的叫上两声。端木没有和平时一样,陪它一起玩,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对面的粮仓。
也许是自己玩太无聊了,这个经历旺盛的小家伙,终于安静了下来。缩着脖子靠在端木的头发上,一起盯着粮仓。端木心里暗自欣慰,孩子就是这样,年幼时一味的逼迫也许有用,但这样父母和孩子都会痛苦,也许十几二十年后,孩子能够理解父母的用心。但为什么要付出这十几年时间,在父母与子女之间制造裂痕呢。
也许对一只鸟来说,端木想这么多有点小题大做。但端木就这么想了,他就要拿小白当孩子养。
过了四个小时,端木听到闪动翅膀的声音,鸽子回来了。它们并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从端木的身后飞了过来,经过龙门吊的上空飞回粮仓。那条蟒蛇选择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