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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脚尖轻点,人身飘起,停了下来,悠然负手而立于一枯芦苇之上,长笑道:“累段前辈久等了!”
两人的目光相触。
南酒一声长啸,脚尖一蹬,鞋底与光滑的石面发出一声刺耳尖声,速度突地增至极限,一道电光般向负手挺立于枯芦苇的赵明冲去。
几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正式与人决战。
几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在五绝以外,找到一个配与他决战雌雄的对手。
距离迅速由十丈减至五丈。
红黄绿交杂的溪边杂草在两旁飞瀑般闪退,形成千万道的光影色线。
一直凝立不动的赵明全身武服无风自动,一下鼓起,黑发随劲风飞扬,双脚轻点芦苇竟缓缓离地升起,就像拍戏被吊起一般。
南酒眼中神光暴现,左手倏地伸出,变成满天手影,犹如千手观音,也不知那一只手才是真的。
赵明历啸一声,四周的景物纷纷往后飘去,地上枯芦苇像被台风洗礼过般,顺着赵明射去的方向,伏地不起。
轰······
两击接实。
一股气流由交击处滔天巨浪般往四外涌泻,两旁枯草纷纷连根拔飞,卷舞天上,遮盖了夕照的馀晖。溪中清水狂卷上天,混合着枯草,飘落下一阵枯草雨。
赵明落回实地,双手垂下,任凭枯草雨点劈头而下。
脚下之地是南酒刚才站立的码头。
而南酒踏在赵明刚才站立之处,不过已经没有完好的枯芦苇可供他踩踏,所以他只好踏于伏地不起的芦苇根上。
# # # #
一处制高点,一名五十出头,叫花打扮的花子坐在其中,身旁一名二十出头,正焦急不安的少年。
他们身旁是禁军站立着,一动不动的站立。从他们眼中可以读到一些信息,那叫惧怕。明显,他们都被点中了穴道,但是什么人能在一时间同时点中十几人的穴道呢?
只听那叫花对着那年轻一人说道:“别毛躁的走来走去,看仔细点,少年一辈,你是天下第一个亲眼目睹江湖第一高手和一个绝顶高手决斗过程的人,这经验非同小可,对你的益处,庞大得难以估计。”
那少年似不在乎这些,只焦急的叫道:“七公啊,你就帮帮赵兄弟·····”
那叫花喝道:“叫你看仔细你就是不看,你那赵兄弟还要我帮忙吗?再这么罗嗦就让你回去,是你央求我带你来,来了又不好好看。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接着又转过头去紧盯着决斗场地,喃喃道:“我本自信胜过这傻小子的兄弟,可惜!我也有估错的时候。此子当真天纵奇才。不过····哎!可惜啊可惜,目空一切,唯我独尊,导致了今天身陷绝境之局。”
那少年不再言语,只是拳头紧握着。
那叫花转头看了一眼,又回头望向场地,说道:“你不是要和你兄弟一样做一名大侠吗?武功没学好,怎么学人家做大侠,去给别人练刀啊!”
那少年全身一震,垂下了头,说不出话来,半响之后,抬起头来,双目透出无比坚信之色。
~第一百三十五章 霸刀初现~
万众瞩目的渔溪之战已经奏响序曲,一招之间,两人心中有了底。
若非必要,将不需要言语,为了保留最后一分决战的力气,两人缓缓转身,四目相对,在时间上,决无一分前一分后。
南酒左手伸出两指,缓缓提于胸前,一股气流自南酒脚底盘旋直上。
脚尖轻点枯芦,身形再一次直扑而上,左手急点而出,一股强大的杀气,随着汹涌而至的气流冲奔而去,当中另有一点尖锐的气箭,破空疾至。
赵明大小无数次的作战经验在这关头见到成效,时间不容许任何迟疑,或是偏头观看,从那点击的位置和攻击角度,判断出对手气箭的来势速度,忙速提功力,硬将身体迅速由左向右移上一分,左手快速飞出一道刀气。位置刚变,气箭贴身擦过。
好一个南酒,一手急速变化,又一道气箭急射而出。
“兹······”
刀气劲气相交。
南酒乘势落地,脚踏赵明同一岸线上的另一处实地。跟着南酒突然低叱一声,双手幻化出满天指影,指劲漫天飞射。
赵明眼前尽是南酒的指影,一束束劲锐的气流,在空中互相激撞,带起一阵阵的劲浪,吹得赵明全身衣衫向后飘飞,猎猎作响。满天指影,突地化作巨形一指,当空点来,一股惊人的压力当胸袭来。
赵明若只谋求躲避,必然先势尽失,倘若乘机追击而来,岂能侥幸。而且更让赵明担心的则是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六脉神剑》尚未见踪影。
赵明别无选择,停了下来,卓立码头,收摄心神,天生特资使他瞬间进入寂静的极致,漫天遍野的指影,便如魔法幻象,不能使他丝毫动心,天地间现在只有他和这面前的南酒,生荣死辱,再无关痛痒,一切变的虚无。
南酒和赵明所产生的强大气流,硬生生把小溪之水截成两段,身旁三丈内,杂草连根拔起,化做劲箭四下射去。
惊天动地的一击,巨大幻指凌厉的速度,落在赵明的眼中,却是缓慢之极,他可以看到幻影由慢至快地往他点来,在空中显出一轮超乎了任何世俗之美的幻影,待幻像指影推至身前一丈,才长啸一声,周身崩发金色光芒,双手击出两道霸道无匹的刀气与巨指击在一起。
沉郁之极的一声闷雷,响策四野,远近皆闻。
南酒身如触电,巨指幻像灰飞烟灭,向后急退一丈,一丝鲜血自嘴角溢出。他厉啸一声,腾空而起,双手连挥,“呲呲·····”之声大作。
赵明向后连退三大步,这一回合,赵明占尽上风。
某处制高点,那叫花看着南酒突然腾身而起,接着“呲呲·····”之声大作,一道道凛冽的无形剑气排山倒海般朝赵明冲撞而去。不禁喃喃声:“六脉神剑,没想到南酒竟练到了第六把神剑。”突然,那叫花神情一震,惊呼道:“不好,要两败俱伤。”
赵明见势不对,低喝一声,金刚神功运至极限,右手一伸,绝刀紧握手中。顿时,赵明变了一个人,变成了神,刀神!
“啊·····”赵明长啸一声,在长啸声之中,赵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耀眼的光芒。
整个码头如炸开了一般。以这片光芒为中心,向四周疯狂的疾射,天空在刹那之间竟似变得更加昏暗,无比阴沉。
突然而来的狂风。
突然而起的杀机。
各处地上的人,全都发出惊骇的低呼,但他们的声音全被那狂野无比的劲风撕裂,变得失去了意义。
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刀,霸的无法用笔墨形容。
这才是真正的江湖第一高手,也只有这等高手才能发挥如此极至的刀法,天地,人间,全都浑浊不清,唯有杀机,无穷无尽的杀机,冷寒冰刺的杀机,劲气在飞旋,光芒在刹那之间吞噬了赵明方圆三丈以内所有景物,没有人能够形容得出这是怎样的一种场面,是怎样的一种惨烈和惊怖。
这团光芒似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使周围的气流有若失控,被抽空了一般,全都向这里涌动。
所有的人都忘了呼叫与惊呼,都忘了这是场战斗,忘了这是一个乌云密布的天气,忘了此地已非善地,忘了过去,忘了未来,只有这一刻的惨烈,只有这一刻的震撼。
光芒一亮再亮,直到所有的人全都合上了眼睛,人的眼睛已经无法承受这种灿烂的震憾,只能够合上,紧紧地合上。
除了风声,除了枯草飞掠之声,其余的便没有了。不闻惊呼之声,或许是惊呼之声,全被这狂野的劲气割碎,随风舞动,飘散无形。
当所有的人再试着张开眼睛的时候,天空依然昏暗,暴雨依然将至,但相对来说已经明亮许多。甚至会觉的很灿烂,天气亦是变的如此之美,飘落的草与风都似乎是刚才梦中的闹剧,梦中情人烂漫的场景。一切都是那么恬静,那么清新。
没有声音,却不代表没有人,赵明静静地立着,静静地立成一座雕像,微微昂首,似是在欣赏着那漫天飞舞的枯草,他没有死,所有的人都有这种感觉,赵明绝对没有死,但却有伤,伤在何处,但见一屡鲜血从中指处淌下。
所有的人都变得有些沉默,似是做了一场可怕噩梦。
南酒额上现出一条极细的血痕,但他没有死。
因为他还会叹气,长长地一叹,多少年来,他是那么的渴望放手一博,却没料到竟败的如此凄凉。
没有人会不明白,这是赵明的手下留情,否则,南酒就是有一百命,都没机会再出声叹息,会变成枯草般了无声息的飘落,但赵明的这一刀可怕之处,却让所有的人都心底凉透。
“为什么不杀了我?”南酒声音中多少略带着凄凉地问道。
赵明淡漠地道:“不杀你并不是因为你很了不起,不是我舍不得杀你,更不是因为杀了你徒弟心有悔意,而是佛祖不杀你,你不必存有什么顾虑,我们的帐可以从此了清,若是你想要报仇,可以来找我。我赵明绝对不会回避,不过,我劝你最好打消念头,因为你便是再苦练几年,依然不会是我的对手。因为你老了,而我正是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之时。”
南酒心头不由得感慨万千,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说着缓缓转身而去,他不得不承认赵明所说的是事实,学武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达到绝顶之境,武道永无止境,一个人的修为,还要看他的悟性有多高,正如有的人一辈子也悟不通一种武功,而有些人只用数天或数月便能够领会一般,自己便是再苦练三十年,依然不会达到他今日的意境。老了···老了······
该走的人,一人已经远去。
不该走的人如山般屹立着。
他在想问题,为什么最后他竟会收起刀势,为什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