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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年
第一卷 红玉卡班壳的试炼
序章
巨大的深红色洞穴,黄绿色的浆液黏附在内壁,洞穴中四处弥漫着一股腐败的气味,在不断冒出的臭气中隐隐透出一种腥甜,一种属于死亡的腥甜。
九个年轻人彼此互望,眼中尽是茫然。
“就是这里了吗?”
“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吗?”
“这里,真的就是终点了吗?”
九个年轻人踏出了迟疑的脚步,走入洞穴。
洞穴似乎感受到外人的入侵,四周的颜色在众人的步伐中越来越深,黄绿色的浆汁也沁泌得更是浓烈,不远处的地上,赫然出现了九个浅色的盘状痕迹,慢慢的,每个浅痕之上都出现一个盘腿而坐的青年身影。
初入洞穴的九人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各自走到一个浅盘边上。不约而同地,他们伸出了手,触摸眼前的模糊身影,然而同时原本在他们眼前的人形,就在碰触的瞬间,化成幻影完全地消失了。
九个年轻人的眼神再度有了交集,这也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的互望。九人当中身材最是高大的黑发青年对大家露出了笑颜,“应该就是这里了,我想,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离他最近的,是个身量普通的尖脸少年,他不安的咬着指甲,摇晃脑袋,无助的看着黑发青年,“不是这样的,我不要这样的结果,我不要,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我们,我们努力了这么久,怎么会是这样呢?”
“我累了。”九人中唯一的女孩,挺直腰,一掠飘落到额前的卷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如果这里是终点,就这样结束吧。”
她的话才说完,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入地上已经空了的浅盘上,盘起双腿坐在那儿,她的姿势自然,表情安详,就好像自出生以来就一直这么坐着。
“原来真是这样。”黑发青年低语着的瞬间,他也成为了浅盘上的一员,稳稳的坐在那儿。
这情况就像会传染一样,转眼之间,整个红洞中,就只剩下尖脸少年还站在原地,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洞穴的颜色开始转淡,壁上也不再有恶心的液体流出,甚至连原来挥之不去的臭味,都在消退之中。
尖脸少年脸上挂着泪滴,看着一个一个坐下的伙伴,少年长叫一声,“不要丢下我,我不要一个人!”他的叫声好像还没有停竭,人便已经坐下了。
当九个年轻人通通坐定之后,整个洞穴完全安静了下来,现在,这个洞就像是安菲斯宾那山脉中千万个普普通通的洞穴一样。
吓然,一阵巨响,天地之间似乎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闇暗的天空,恢复了应有的湛蓝,湍急的黑潮,也被抚平了怒气一化而为平顺的泡沫,消失在柔顺的沙滩上。
躲在屋里的人们本能的感受到这样的变化,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勇敢的走出了家门,享受着空气之中和平的气氛。
九个年轻人也似乎同样感受到这种气氛,就连原本表情僵硬的尖脸少年脸上,都挂上了和煦的笑容……
第一章 旅人来访
“昆可卡~~起床呀~~~!”身材高大的胖女人,怀里抱着热腾腾的面包,口里发出可怕的叫声,传说胖子能发出比一般人更高亢的声音,这点在这间两层楼的杂货店里得到了最佳的印证,在这位巨大的女士叫嚷的当口,左邻右舍已经手忙脚乱的关上门窗,果不其然地,胖女士接着又发出了更大的音量,对着楼上叫喊了起来,“昆~~~可卡!起床啰~~~!”
二楼,一间装饰普通的房间里七歪八斜的放了六七床被褥,显然本来睡在这房间里的孩子们已经起床工作了,而唯一一个兀自在其中呼呼大睡的,应该就是叫不醒的昆可卡了。
“唉,每天每天每天早上都是这样,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昆可卡的母亲,热望加拉唯一一间杂货店的老板娘比尔曼太太,现在她正费力的挪动着她超乎想象的臀部爬上二楼,试图叫醒她最小的儿子昆可卡。
说起来昆可卡也算是个乖孩子了,会照顾牲口,会帮忙家务,如果他不是这么爱赖床的话……比尔曼太太一边想着,一手就拎起儿子的衣领将他拖到窗边另外一只手将放在床边的水盆拿起,在这辛苦的过程中,小昆可卡可是连眼皮都没多动一下,仍旧是睡的香甜得很。
轻轻叹了口气,比尔曼太太毫不怜惜的将手中这桶水一滴不剩的往儿子的脑袋上淋了下去。
“唉呀!”低沉的惊叫声,从……楼下传来?
比尔曼太太探出头往窗外一看,刚刚那盆水正正巧巧的也泼到了楼下正要进门的客人身上。
“唉呀!”比尔曼太太一声惊叫,双手一松,水盆跟儿子竟然都掉到窗外了。
“啊~~!!”比尔曼太太紧张的伸长了手想要把儿子救回来,反应却还是慢了一步,来得及的只有响彻云霄的尖叫声。
碰!碰碰碰!结结实实的,昆可卡的肩头撞到了泥土地上,滚了两三圈才停下。
昆可卡慢慢的撑起身子,换个角度想,这一摔可把他摔醒了,他莫名其妙的摸摸头又摸摸手,“唉唷!好疼噢!”昆可卡这才叫起痛。
“手可能断了。”旅人身后站着一个跟昆可卡年纪相当的少年,整齐的流海覆在光洁的额头上,白净的脸蛋黑色的长袍,看起来挺有教养的模样。
“应该吧。”旅人小心的擦拭着刚刚被泼湿的衣衫,“这么高摔下来总得断几根骨头的。”
碰!碰碰碰!比尔曼太太她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儿子身边。
昆可卡瞧着母亲的模样哭着道,“不用这样吧,不把我丢下来我也还是会起床的啊。”
“那里痛啊。”比尔曼太太摸着昆可卡的手臂,“只是脱臼嘛。”利落的一拉一卡,接着就是昆可卡杀猪似的一声大叫。
“别装死,进去洗个脸换件衣服,今天轮到你打扫鸡舍。”比尔曼太太硬把儿子推进屋里,转身朝着旅人招呼了起来,“先生从那里来的啊,我们有最好的吉士跟面包喔。”
“嗯,听大家说村子里只有这里有卖面包?”
“是啊。”比尔曼太太往站在门口听着大人对话的昆可卡肩上又是一推,然后领着旅人与孩子走进店里,“先生是外地人吧。”
“嗯。”旅人的注意全部放在食物上“我要廿七个长面包,廿七个面包卷,廿七瓶莓子酒……然后再给我两片猪肉派,对了我还要一包盐。”
“没有那么多。”
“你有几个呢?”
“我今天刚烤好十多个长面包跟面包卷,但是我有卅多个小圆面包,不过我夏天酿的酒只剩下不到十瓶了。”
“那酒就算了,面包要多久可以烤好?”
盘算着家里剩下的材料,比尔曼太太对着屋里大叫着,“昆可卡!过来一下。”
昆可卡刚穿好衣服口里咬着面包准备到后院去,听到母亲叫唤,三口两口把面包吃了小跑步过来“不用打扫了吗?”如果可以选择工作,打扫鸡舍是昆可卡最不喜欢的工作。
“你就想偷懒,去村里问一问大家还有多少面粉跟鸡蛋,我要给这位先生烤面包。”
“好啦。”昆可卡将有点油腻的手往胸口一擦,这大概是他常有的举动吧,看他胸前那片衣襟以经给他磨的亮晃晃的,仅管才刚洗过还是没法去除明显的油渍。
“这孩子挺机灵的。”看着昆可卡离去的背影,旅人与比尔曼太太随意的攀谈起来。
“还好啦,带这么多食物,先生是要去旅行吧,可是面包挺容易坏的,怎么不准备一些干粮呢?”
“不是,我想要在这里定居。”旅人好奇的看看四周,“这些东西够我们吃上一阵子了。”
“你们要住在这里?”比尔曼太太惊讶的嘴巴都闭不拢了,好像从她出生起,这个村落就没有外人来住过呢。
热望加拉一向是个和平稳定的小地方,不到一百户的村民,绝大多数从出生到老死都没离开过这小渔村一步。
现在竟然有个外人明明白白说了要来定居,这么大的消息,让比尔曼太太兴奋的脸都热红了,“客人,那你,你们打算住在那里呢?要盖新房子吗?还是这里有亲戚?”
比尔曼太太仔细打量着客人的长相,好像跟下村的阿利有点像呢,那双眼睛一样的都那么往上吊起。
“还不知道要住在那里,胖妈妈,妳帮我打听一下吧,不用太大,但是要绝对的安静,可又不要跟人离的太远。”旅人从行囊里拿出纸笔,在上面书写了起来,“还有啊,最好是免费的,我没什么钱。”
“我叫卡拉,大家都叫我比尔曼太太。”比尔曼太太可不喜欢人家叫她什么胖妈妈的,“你会写字啊。”
“是啊,这个给妳。”旅人将写好的纸条递到卡拉眼前,“卡拉,我叫拉米,这孩子叫做亚契,我们是从弗斯特过来的。”
“弗斯特,那里离这里好远嗳,写的什么啊?”
“对不起,我的字有点草,这是借据。”
“借据?”比尔曼太太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拉米说明了自己无力付款而停顿了下来,她的心思转到的别的方向去。
昆可卡今年多大了……快十岁了吧,那件事情……已经过了有十年了吗?
十年前,也是像这样,一个旅人经过这个小村庄,背上背着一个婴孩。当年比尔曼太太刚生完最小的蜜丝,奶水正是充足,见婴孩瘦弱的可怜,便喂他吃了几顿饱,旅人在比尔曼家借住了一天,第二天早上离开之后却留下婴孩、一张写了字的纸条、一封信、还有一袋钱币。
婴孩……就是昆可卡,比尔曼请村子里学问最好的神父将纸条的内容解释给她听,上面央请她暂时帮忙照顾昆可卡,钱币是请她照顾孩子的费用,纸条上还说明等旅人办完事情,便会回来接孩子,如今这张纸条被比尔曼好好地收着。另外那封信……比尔曼太太到现在还没打开。
一开始比尔曼一家还等着旅人回来,但一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