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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师兄!”枫林玉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大叫道:“四师兄,你不要吓我啊!”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
枫林玉快步的在树林里跑了起来,一股极大的恐惧在心中蔓延,脚下,陈年的落叶纷纷飞舞,发霉的难闻气味却让枫林玉的心平静了一点,使他暂时忘记了身上的那股血腥,他实在不敢想象:“那是四师兄的血吗?”
“为什么不杀我?”
枫林玉猛的停下脚步,霎时间全身冷汗淋漓,面色铁青,心里只是不断的念叨着,“为什么不杀我?只有我一个人平安无事?”
朦朦胧胧中,他似乎抓到了一点头绪,但又无法理清,只是觉得,不管自己怎样做,都会有一个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我要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一想!”枫林玉闭上眼睛,回忆着这段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忽然间大叫一声:“不行,不能躲在这里!”
想起天木山上发生的惨剧,总觉得如果自己不离开,那些事情就不可能发生,他心里无比愧疚。
黑暗中不知身在何方,他蹲下身来,嗅着那股血腥气,辨明血腥飘来的方向,一边慢慢向那里靠拢,嘴上喃喃的说道:“就算是死,也要和他们死在一起,这次绝对不能再逃了……”血腥气重了起来,枫林玉知道就是这里了。
他一转身,快速奔跑起来,只一会儿便出了树林,那个小镇也出现在眼前。
“为什么这么安静?”枫林玉停下身来,“如果七师兄他们成功撤退了却找不到我怎么办?”
枫林玉头脑中一片混乱,“可是,四师兄显然出了麻烦,我必须要找到七师兄,然后一起去帮助四师兄!”
他决定以后,坚定不移的向着小镇跑去,到了那家小旅馆之前,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更没有见到“敌人”的踪迹。
枫林玉又从窗户爬了进去,房内太黑,他一时看不清楚,这是……乌云悄悄散开了一个缺口,一缕星光投射进来,枫林玉向着门口看去。发现七师兄还坐在门口,背向着自己。
枫林玉心中一动,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吃惊,总感觉这未免怪异:七师兄不是去阻截敌人吗?为什么我跳了进来他感觉不到?
枫林玉双腿忽然颤抖起来,几乎就要软倒在地,他一步一步蹭到戈一的身前,艰难的伸出左手,摸向戈一的肩头:“七师兄……”
戈一的身体僵硬,猛的从凳子上栽了下来,仰天躺倒在地上,胸口直挺挺的插着一把长剑,那剑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暗劲儿,竟然不带一丝血迹。
枫林玉张大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哑哑的,竟然发不出声音,想要痛哭失声,却发现眼泪似乎也被吓得凝结。
他看向七师兄的脸孔,那是一张充满了怨毒、愤恨、失望和不信任的表情,圆睁着双目,似乎就在瞪着枫林玉。
枫林玉跪下身来,想要伸出双手将那双眼睛合拢,却发现自己缺乏勇气,仿佛七师兄的死就是自己干的一样,本来伸向那双眼睛的手,却抓住了胸口的那支长剑的剑柄,他想要把那致命凶器给拔出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快速的脚步声,接着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天木山的十几个弟子一起闯了进来,当他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禁都惊呆了。
“你……你杀了七师叔?”一个庄用和的弟子颤抖着声音说道。
“不是……不是我,我只是想……”枫林玉一下子缩回那只拔剑的手,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那只缩回来的手不知放在哪里才好!
一个年纪比枫林玉还大的天木弟子走向前来,枫林玉认得他是路平的徒弟,叫毕丘。
他眼光看向那把长剑,在那手柄处瞪视出骇人的寒光,咬牙切齿的念道:“枫林玉!”
枫林玉全身一震,如被闪电劈中,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向剑柄上看去,他一直没仔细看这柄剑,直到此时才发现,这竟然是自己的长剑!
十三岁生日时师父亲赐的,并且传了他一式十三招的天木剑法——就是这柄剑,绝错不了的。
可是它现在插在七师兄的胸口上!
“你害了八师叔和我师父还不够,又杀了七师叔……”庄用和的大弟子,名叫完勒的暴躁汉子,猛的拔出长剑,“现在不杀你,说不定又被你害死多少人!”
“不是我,我没有……”枫林玉倒在地上,向后退去,他的反驳之言是如此苍白无力,并没有减轻这些天木弟子一丝一毫的怒意。
“完勒师弟,等一等!”毕丘挡在完勒和枫林玉之间,“他毕竟是我们的长辈,现在杀他,我们都要背上‘弒杀长辈’的罪名,我看还是把他交给师祖处理!”
“哼,七师叔当时要是一剑杀了他,现在也不会死!”完勒目露凶光,“说不定他现在正想着怎么害死我们呢?”
“四师叔呢?”一个天木弟子忽然大叫起来。
“是啊,四师叔不是也在这房间里吗?”天木弟子们四下在房间里寻找,当然无法发现格里。
“你们,快去救四师兄!”枫林玉猛然也想了起来,“四师兄在树林里遇敌!”枫林玉向前爬了几步,大喊道:“快去啊!”
有两三个弟子就要往外跑,完勒猛的挥手阻止,大声道:“不要相信他!”
“你这满身的鲜血是怎么回事?”完勒指着枫林玉身上脸上还有双手的血迹,又看看戈一的胸口,“七师叔的身上没有血迹,而你却是满身的鲜血,你是不是连四师叔也害了?”
枫林玉闭上眼睛,猛烈的摇头,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这些人也不会相信了,只是不停的叫着:“你们快去镇外那片树林,四师兄……”
“是你又在树林里动了什么手脚吧,想连我们也害死是不是?”完勒满脸涨的通红,情绪激动,大声的咆哮着,“你要杀光我们是不是!”
“师弟,你冷静一下!”毕丘抢上前去抱住完勒,一把将他向后甩去,使他手中那把长剑远离枫林玉的喉咙,大声命令道:“这里以我最大,你必须听我的!”
完勒大口喘着粗气,在此种情势下,他和毕丘的责任无疑是涉及到眼前这些弟子的生死,甚至是天木山里的一场奇变,他们必须要作出正确的处理。
“你在这里看着他,千万别做傻事,相信师祖和师叔们会查清事实真相!”毕丘将完勒按倒在椅子上,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了一下,“我带领几个师弟去镇外的树林看看,万一他说的是真的,而我们又不去救,恐怕四师叔真的出事就追悔莫及了,你明白吗?”
完勒微一思考,点了点头,低声道:“小心!”
毕丘微笑一下,叫了五个弟子,向镇外奔去。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枫林玉瘫倒在地上,周围指着六七把长剑。
他不敢向七师兄的尸体看去,只是无声息的流着眼泪,脑袋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他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如此巧合,老天真喜欢跟自己开玩笑。
“啊——”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完勒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仗着长剑跳出窗外,向着声音传来之处望去,那正是枫林玉所说的树林方位。
完勒满脸青筋爆起,跳进屋里,向枫林玉大声吼叫着:“你有多少同伙埋伏在那里?他们杀了毕丘师兄!”
完勒一挺长剑,逼向枫林玉,“留你不得!”
“完师兄!”周围弟子一起叫了起来,“杀不得!”
“难道你们也想死吗?”完勒大叫道,“不杀他我们都得死,他是个祸害!”
天木弟子们不吭声了,长剑却封死了枫林玉所有退路。
“终于还是要死了吗?”枫林玉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事到如今,忽然对死亡并不是那么恐惧了,虽然心里还是十分不情愿,“可惜,即使是现在死,也要留下一个无法抹去的骂名了啊,真是好不甘心!”
寒光一闪,长剑刺向枫林玉的咽喉。
“叮!”的一声,就在枫林玉自忖必死的时候,完勒的长剑飞了起来,穿过房顶,直飞向半空,一个奇快无比的黑影掠了进来。
几名天木弟子齐齐向那人挺剑刺去,然后一起大叫着向后翻飞,砰砰几声,撞倒在墙壁上,口喷鲜血,显然是活不了了。
完勒眼睛都红了,双手一画,一个魔法符号带着一股血浪向那黑影撞去,那黑影一挥手,将那符号击散,冷笑一声,同样一个黑色的魔法符号快速无比的冲到完勒身前,猛地爆裂开来,完勒整个人被炸的四分五裂,不复人形!
那黑影耸着肩膀微微一笑,似乎干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把拎起地上吓得浑身颤抖的枫林玉,用轻嫩的嗓音说道:“睁开眼睛,是我啦,怎么怕成这个样子?”嘴中这样说着,脚下不停,拎着枫林玉穿墙过户,向小镇外跑去。
枫林玉眯缝起眼睛一看,竟然是日间遇到的那个黑衣美少年。“是……是你!”枫林玉低沉着声音问道。
“是我,小弟贺兰飞,日间对兄台一见之下立生敬仰之心,今日略施绵力,恐怕有所唐突,兄不要见怪!”
黑衣少年神情温和,冲枫林玉露齿一笑。
“原来是你……是你杀了他们?”枫林玉声音哽咽着说道,“你这么……这么柔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使出那样残忍的手段?”
“你在说什么呀?”贺兰飞诧异道,“他们是要杀你呀?”
“胡说!”枫林玉高声道,“八师兄虽然总欺负我,但其实对我很好的,二师兄更不可能想要杀我,至于七师兄、四师兄,他们……他们对我向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怎么可能……”
枫林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一把推开贺兰飞,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他连滚带爬的翻起身,多日来的委屈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大叫道:“你连我也杀了吧,杀了我——”冲上前去如同泼妇一般向着贺兰飞又撕又扯,“你这杀人凶手,你……你杀我啊……”
“等一等,等一等!”贺兰飞皱着眉头抓住枫林玉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