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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他惨叫一声,向水面上游去,“天啊,不知道猪会不会游泳!”
可当他刚一接近水面上时,立即被湍流冲得向下游流去——这河是万丈河在南方的一个支流,虽然水下平静,但在水面上,因为上流有一个人间界最著名的大瀑布,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漂流的好地方,可见水面上的冲击力有多大。
枫林玉在这股冲力之下,头昏脑胀,身不由己的顺着水流向下飘去。还一边高声大叫着:“猪,猪——谁看到我的猪了?!”
“砰!”的一声,脑袋撞在一块礁石上,立即晕了过去,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绿草茵茵,野花朵朵,已经是天光时分,太阳升起了老高,花香传来,蜜蜂嗡嗡直叫,真是再完美不过的音乐了。离自己半丈远处,小胖猪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啊——”枫林玉飞快的跑到猪的身旁,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猪,猪——猪啊,你怎么死了啊,你不能死啊,你和我相依为命,同甘共苦,整整度过了十几个快乐的日子,没想到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人伦惨剧啊!你竟忍心离我而去,剩下我一个人,留在这无依无靠的人间,还有什么意思啊!我的猪啊,你对我太不负责任了……”
“吵死人了!”睡梦中的小猪扭了一下屁股,心里狠狠骂道,“从没见过这么白痴的生物,你就不能先探探我的鼻息?”
枫林玉感觉到了扭动中的猪屁股,心中一喜,哭声戛然而止:“咦,好像还有气儿啊!”
枫林玉擦掉脸上泪痕,长舒了一口气,猛然一把脱掉衣服,露出光嫩的膀子,大叫道:“猪,放心,我一定救活你,拼了!”
他狠狠的用双手向猪的胸口按上去,喊着号子:“一二三,醒!”
那可怜的猪被他压得直吐白沫,心里却气翻了天!
“不行,看来得人工呼吸了!”枫林玉一把握住长长的猪嘴,忽然犹豫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啊,这初吻……不过为了救猪,师姐一定会原谅我的,好吧,就这样!”
他伸着嘴向猪嘴接近过去,马上要亲上的时候……
猛然,那猪一个起跳蹦了起来,屁颠颠的跑到一旁,大声呕吐起来,知道猪呕吐是什么样子吗?
枫林玉见状喜得眉飞色舞,跑到猪身旁,轻轻在它脊背上抚摸着,满头大汗,但无限欣慰,温柔道:“吐吧,在河里喝了那么多浑水,都吐出来就好了,小家伙,我可是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啊!”
猪心里这个气啊,简直……它第一次想到自杀!
“这白痴难道不想想,是谁把他从水里救出,然后长途跋涉带到这里来,又选了这个草地让他休息,并且没日没夜的守在他身旁防止野兽侵犯……当然是我,英明伟大、任劳任怨、英挺无比、神功盖世,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的——猪啊!”这就是当时猪的心语。
可惜枫林玉听不到,还在忝不知耻自我感觉良好,“没想到我在昏晕当中也会从河里爬这么远,还选中了这漂亮的草地……我怀疑自己有超能力,以后要好好开发一下!”
猪当场就昏过去了!
“这孩子,虽然是头猪,不过也够可怜的了,这么小就陪我吃了这么多苦,以后我要好好对待它,给它一个温暖的家,给它亲情,给他关爱!”
枫林玉用手在猪头上轻轻的拍摸着,他的手洁白柔软、温暖光滑,猪直到此时才算得到了一点享受。
“不过,你怎么会飞呢?”
枫林玉睁大眼睛,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普通的圣兽在初级时候都不会飞的啊,在结下血盟之誓的同时,它们就已经放弃了本身原有的力量,而且也没有什么攻击力,只有当主人强大时,才会与圣兽一同修炼,共同达到至高境界——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主人可以得到圣兽的庇佑,而圣兽也因此变得强大。
在主人死去之后,解除盟约的圣兽在灵界的身分地位将随实力而增高——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的圣兽都不应该有这个能力的啊,难道师父说的不对?
“喔,我知道了!”枫林玉忽然露出感激的笑容,“听说任何生命都有潜藏在体内的超能力,一个母亲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可以把即将轧上孩子的巨车掀翻——猪显然已经对我生出了感情,在我最危急的时候超水平发挥,飞了起来,可是毕竟能力有限,飞了一会儿就已经坚持不住,于是……还好是掉到水里!”
枫林玉擦擦头上的冷汗,轻声说道:“猪,谢谢你!”
猪把巨大的耳朵蒙在脑袋上,懒得理这白痴,它一闭眼,呼呼睡了起来。
枫林玉在草地上呆呆的坐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天木山和二师兄来,心脏不禁又剧烈地跳动起来,良心因此而感到深深的不安。
“猪,不行,我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就算是死,也得回去和二师兄死在一起!”枫林玉腾的一声站起身来,“虽然我很怕死,但是……”
枫林玉看了看那头大睡的猪,慨然道:“虽然我们相处时日不长,但我已经把你当成了好朋友,我的誓言里也曾说过要保护你……猪,我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在我死后你就可以回灵界了,逢年过节,别忘了想想我,偶尔也为我祈祷一下……你就在这里安静的睡吧!”
他在那猪的身上轻轻抚摸一下,转身就走。
走了十几步,上了山岗,回过头,那猪的身影已经隐在草地里看不见了,枫林玉感觉眼眶热热的,就想哭出声来,还好最后用天木山弟子的死状来冲淡了自己的伤感—
—他实在被那幅情景给吓坏了。
这草地隐藏在一个小山坳中,没有直接通向外界的道路。枫林玉走了半天,才来到山脚下,手脚并用,爬过一条长长的山岭,又穿过一片树林,过了一片沼泽地,然后再穿过一片草地,终于看到一条道路。
这条道路虽然并不宽大,但显然还在使用,也证明这里有人迹行踪。
他站在路面上四处观望,想找到天木主峰,却诧异的发现,周围的山体完全不像天木山势。
天木山脉连绵上千里,山峰高翘耸拔,险峻奇秀,而这里的山却是低矮浑厚,稳重平实,偶尔会在平凡中突发峥嵘——如果说天木山像一位俏皮的少女,此地山脉则如一位饱经沧桑的长者。
“我这是……在南方吗?”
枫林玉喃喃自语,虽然在印象中从未来过北方,但师兄师姐们从北方回来时往往会向他描述北方的景观,而且,在某种时候,会有一些奇怪的印象在他脑际里出现,就如同现在所看到的这些山一样,“有点像是在异乡呢!”
枫林玉分辨了一下方向,向南方快步走去,在他以为,自己总不会离开天木山有多远,一直向南方走总会走到,但又有点害怕走到,害怕看到二师兄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每当这样想的时候,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然后在原地转圈。
最后只好强迫自己不去想,而是在脑海里回想二师兄英姿飒爽的样子、回想二师兄对自己的微笑、回想二师兄教训八师兄的愤怒表情……
这样走了三天三夜,饿了就偷吃农田里的番薯,渴了就找条小溪喝口水,累了就随便往草地上一躺。
他从没受过这样的苦楚,一路上龇牙咧嘴,常常忍不住落泪,又思念彩云师姐,心灵肉体双度折磨,禁不住哭天怨地,一路上连喊带叫的,令路人侧目:看看这个疯乞丐……刚死了母亲吧?!
又走了几天,周遭景物越发少见南方景物的秀气感,山川树木粗犷豪迈,气候也清冷起来,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方向感出了问题了。
他渐渐生出无处可去的感觉,知道天木山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有时候走出好远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在苍茫的天底下,他孤苦伶仃,无所依靠。
他本就是懦弱之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掩饰自己,边走边哭,一路上洒下不少热泪,到后来自己都感到难为情了。
这一日在乱山当中迷了路,转悠了一下午,才寻一条小山路跨进一个山口,来到一条官道上,发现往来客人渐渐增多,而且多是扛着巨剑的剑士,也偶尔有拿着长剑或者举着木杖的术士。
枫林玉偶尔经过他们身边,听这些人大多都在谈着“贺兰山”、“妖兽”还有“林烟儿”几个名词。
枫林玉知道人间界的修炼之士此时都将赶往贺兰山除妖,但他却从未听过“林烟儿”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后来就专门认真去偷听人家谈话,看见一群剑士歇在路旁,他矮眉低眼的凑过去,装作欣赏路边风景,耳朵却竖的老高。
“大家注意,那可是在三年之前……”一个粗眉大眼的年轻剑士回忆着说道,“烟儿姑娘还不满十四岁,在师姐们的带领下到明风河以东地区试炼,我老远的在明风河北岸看过去,天,大家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难道不是少年的烟儿姑娘吗?”众剑士一起大声问道,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光芒。
“我看到了仙子……”粗眉大眼的年轻剑士激动的说道,“她还只是十四岁哦,那样在逝水楼上凝然站立,白衣飘摆,秀发轻扬,如果有人告诉我那是凡尘中人,我是如何也不相信的!”
年轻人喘了一口气,续道:“我当时足足呆了两个多小时,眼望着逝水楼,心脏快速的跳动,竟然连一拍也不肯慢下来,等到惊醒过来时,烟儿姑娘早已经离去多时。
我随后登上逝水楼,站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我那时当真以为自己见到了仙人,暗恨自己没有向仙人朝拜,错过大好机缘。
“就在我怨天尤人的时候,老天,在刚才我站立的那个位置,出现了一大群人,纷纷跪倒在地,我运目凝神看去,正是刚才那个白衣少女,在她身后有几个同样很美丽的女人,有术士打扮的,也有修女装束,那些百姓见了这些神仙般的人物,禁不住便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