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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饭后,张兰儿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叠白布。她腼腆地对徐小飞和曾可儿笑了笑,放下白布,说:“这是我绣的桌布、枕套,送给你们的。”
曾可儿打开一看,只见白布上绣着蝴蝶、金鱼、花草,栩栩如生;不禁赞不绝口。
“绣得不好。”张兰儿低着头羞涩地说。
“兰儿,快坐。谢谢你!”曾可儿拉着她的手说。
“不用谢!你们喜欢就好。”张兰儿温柔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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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美!我要是男孩都会喜欢上你。”曾可儿笑着说:“你有男朋友吗?”
张兰儿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鼓足了勇气,点了点头。
“他是这个村里的吗?”徐小飞问。
“是。”张兰儿甜甜地笑着,幸福溢满了她的脸,“他在村东头住。他家世代书香,他是这里学问最好的。很多人写信什么的都找他帮忙。”然后她警惕地向对面自己的家望了望,紧张地说:“千万别告诉我家里人。”
“怎么?你家里不同意?”徐小飞问。
“嗯。”张兰儿脸上的笑容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眼里浸出的泪水。她双手绞着衣角说:“我们两家有世仇。我们两家的祖辈都是古蔺县的人。我的曾祖父是清朝的大地主,后来花钱捐了个县官。他的曾祖父是清朝的秀才,经常写文章骂我曾祖父,被我曾祖父迫害而死。后来我曾祖父也因贪污被砍了头。清朝末年,为了躲避战乱,我们家随逃难的人逃到了这里。谁知道他家也逃到了这里。我们两家从来没来往过。后来,我和修竹长大了,我们互相爱慕对方,就偷偷来往了。有一次我们在一起背诗,被他父亲看到了,打了修竹。传到我家里,我父母也把我骂了一顿。”说着,她忽然扬起小脸,激动地说:“不过,我和修竹都不怕,因为我们有爱。爱可以战胜一切。哪怕有一天我们一起死了,我也心甘情愿,不枉此生了。”
徐小飞和曾可儿注视着张兰儿:这个外表柔弱而内心坚强的女孩。为了爱情,她用她柔弱的肩膀去承受着压力。多么惹人爱怜的一个女孩。可是,她们又不禁自问:爱真的可以战胜一切吗?
这时,一个童稚的声音飘了进来:“姑姑,奶奶叫你回家。”紧接着蹦蹦跳跳跑进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他脸上、身上、手上都沾着泥。他一进来,手就去拿张兰儿绣的桌布。
张兰儿抓住他的手说:“泥猴!看你多脏,别把桌布弄脏了。”
“你叫什么名字?”徐小飞捏了捏他的脸蛋。
“张大官。”他一边答,一边吸着鼻涕。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徐小飞问。
“张文武。”
“妈妈呢?”曾可儿问。
“孟巧云。”张大官又答,“这是我姑姑,叫张兰儿。”
张兰儿拿出一张纸,是很粗糙的一种黄|色的纸,俗称“马粪纸”。她帮张大官擦去鼻涕,然后拉着他的手走了。张大官还回过头来对徐小飞笑着说:“叔叔,明天我给你看我的枪。用竹子做的,可好玩了。”
张兰儿走了不久,王幺姑兄妹走了进来,拿来了一些鸡蛋、蔬菜和猪肉。将东西放下后,王田生抬头看了一眼曾可儿,他的脸瞬时变得通红,加上本身肤色黝黑,整张脸就像猪肝一样。很快他转身走了出去。徐小飞感到心中有些不悦,她看出王田生有意于曾可儿。她不希望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她和曾可儿之间还会发生什么意外。曾可儿拉王幺姑坐下聊天。王幺姑又给她们讲了很多山里的趣事。其中讲到她家祖辈原是一座山里的土匪,后来犯了事儿,逃到了这里。
王幺姑走后,徐小飞说道:“可儿,这山里本来就穷。我们总不能老靠别人的施舍过日子吧。”
“你后悔了?”曾可儿问道。
“不是。我想了很久,想让这里富起来。这样对大家都好。如果这样下去,我们怎么生存呢?我们又不会种地,又不会养鸡养猪。”
“这里这样偏僻,怎么能够富起来呢?”
“偏僻?”徐小飞想了想说:“对了,说不定就因为它偏僻,才恰恰可以给我们带来财富呢。你想,城里的人整天生活在喧嚣的都市里,空气污浊,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而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又远离都市的喧嚣,正是休闲的好地方啊。”
“你是想把这里办成旅游村?”曾可儿眼睛发亮。
“聪明!我就是这样想的。”徐小飞说,“这里真是个世外桃源,一定可以吸引游客的。”
徐小飞和曾可儿又策划了半夜。第二天跟王田生和王幺姑说了,他俩高兴得跳了起来。徐小飞叫他们去找来村里人商议。过了一阵子,村里人都到齐了,聚集在屋外。只见一个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王田生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徐小飞站在凳子上,跟大家讲了自己的想法,众人一齐鼓掌叫好。
徐小飞又说道:“我还有个想法,就是挑一些身体健壮的、皮肤较黑的男人和女人,穿上草编的背心和裙子,扮成原始人,这样会更吸引游客。”
大家一起叫好。当即有二十几个年轻人愿意扮原始人。商议好了,徐小飞决定吃过午饭就到县里去办手续。王田生自告奋勇跟她一起去,徐小飞同意了。吃过午饭,人们就把他们送到了村口木桥旁。徐小飞握住曾可儿的手说:“等我回来。”曾可儿点点头,泪水濡湿了眼眶。
徐小飞走了以后,曾可儿度日如年。虽然有王幺姑和张兰儿相伴,仍觉得时间漫长得总也过不完。她一天天计算着时间,过一天在小本子上划一笔。想徐小飞的时候,就去湖边、泉边、溪边……凡是她和徐小飞去过的地方,每天她都要去一次,仿佛在那里可以看到她的身影。等待是漫长而痛苦的,令她惟一感到欣慰的是:这次不是无望的等待,而是充满希望的期待。村里人也盼着王田生和徐小飞归来,盼着他们带回好消息。
日子就在等待中一天天地过去。过了大概一个月,曾可儿和王幺姑终于在村口迎接到了风尘仆仆的徐小飞和王田生。从两人脸上喜悦的表情可以看出,大功告成了。
曾可儿高兴地问道:“办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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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成了。”徐小飞说。她握住曾可儿的手,久久不肯放开。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徐小飞扯开嗓子说:“手续都办好了。县里说要派人来视察,还给我们拨了款。明天大家就开始准备吧。把家里收拾收拾,多做一些桌椅、床铺,供游客吃饭、住宿。还有,会编草裙的多编一些草裙,有愿意穿的就穿,多余的提供给游客,他们可以穿着照相。村口用竹子编一道门,门票暂定为20元一张。以后等赚了钱,我们还要把岩洞、温泉开发出来。我们鸭蹼村真是一个聚宝盆啊。”
众人拍手叫好,把徐小飞和曾可儿抬起来,绕着村子游了一圈。第二天开始,村民就积极准备,修房的修房,做床的做床。王田生和几个小伙子又翻山到县里去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和布料。张兰儿带着几个小媳妇连夜赶着绣桌布、床单和枕套。
准备了一个月左右,一切就绪,只等游客来了。徐小飞叫王田生带几个小伙子去请县领导来视察。几天之后,县里领导来了,参观了各处风景。村民们宰鸡杀鸭盛情款待。县领导赞不绝口,赞叹这里的风景,赞叹徐小飞和曾可儿的才智。县领导还说他们来之前已向各媒体打了招呼,叫他们报道鸭蹼村。黄昏时,早早吃过晚饭,王田生和几个小伙儿送走了县领导。
过了几天,果然有游客成群结队地走进村里。憨厚的村里人也不知道抢客,客人爱往哪家去就往哪家去。不过,每天都几乎是家家爆满。每天收的门票除了上缴的,按成年人人头均分。村里的管理工作当然就归徐小飞和曾可儿,她们也为村里投了一些资金,所以她们的收入就是从各家提成。十几天下来,村民每天都按时把钱交到她们手里,从不拖欠。
每一位游客都为山里的美景所震撼,为村民的淳朴而赞叹,都称这里是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特别是那些穿草裙的男女引起了他们的极大兴趣,都争着与他们合影。甚至有些游客还换上草裙跳舞、拍照。村民们收入成倍增长,精神头儿也足了,衣着打扮也变了,笑意洋溢在每个人脸上。这山里真让徐小飞变成了聚宝盆。
初夏来临,春花谢了,夏天的花儿又争相开放。绿色的虎刺梅,被鲜红的叶片包着,娇艳夺目;花朵奇特似龙头张口的金鱼草,五颜六色地绽放着;桔红色的金莲花;还有洁白如玉的白兰花、芬芳扑鼻的珠兰……丝毫不亚于春天的景致。白兰花还是很好的饰品,许多年轻女人将她别在衣襟上,煞是好看。
徐小飞和曾可儿又去了爱情湖,湖里的莲花已开了。一朵朵洁白的花朵顶上有着一抹淡淡的轻红,像一个个纯洁娇羞的少女亭亭玉立。游客们在湖边合影留念,对美景啧啧赞叹。
徐小飞和曾可儿比任何人都高兴,因为终于找到了一片属于她们自己的天地。而这片天地又是如此美丽,她们情不自禁地许愿,来生仍到这里相聚。
一天早晨,曾可儿和徐小飞被一阵争吵声惊醒。原来是住对面的张老实和一个穿着长衫的白髯老头儿在吵架。
只听张老实吼道:“杜学甫,你管不好你家儿子,倒来找我吵架。你还讲不讲理了?”
那叫杜学甫的老头儿回道:“我咋不讲理?我世代书香,我儿子本来规规矩矩的,都是被你家狐狸精给勾引坏了。我就这一根独苗,我找媳妇也得找个贤慧的,凭什么要你那贪官的后代?一身铜臭还没洗干净。以后谁再往咱家跑,我打断她的狗腿。”
“打断谁的腿呢?这是谁啊?一大早在这发疯。”随着声音,张媒婆走了出来,边扣衣服边骂道:“呸!我说是什么东西。原来就是那不识相不知趣的穷酸秀才。谁往你家跑了?”她